“你以为,我不敢吗!”陆亦辰此时已经是震怒,抓着叶天晴就往后按了一下,顿时让叶天晴半个身体都伸到了栏杆外,吓得林小秋一声尖叫。
“啊!”叶天晴被陆亦辰突然的动作吓得也是尖叫了一声,双手下意识地抓住了陆亦辰的手臂,脸上都是受到了惊吓的表情,即使抓住了陆亦辰的手臂,却也还是惊魂未定,迟迟不敢松开手。见状,陆亦辰眼里泛起一阵心疼和不忍,把叶天晴往后探出的身体往回拉了些,眼里的寒意褪去,目光缓和了点。
正当陆亦辰打算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叶天晴忽然回过了神,一脸愤懑地一把松开了方才还紧紧抓着陆亦辰的手。
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安危在陆亦辰的眼里居然这么不重要!他随便的一个举动就能够把她推到江里,可他却完全不考虑她会有多恐惧!
叶天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只知道自己内心的愤怒已经到了极点,身子都在微微发抖。不经意间,她甚至有些委屈,为自己不值。
“没事吧?!”陆亦辰意识到自己刚刚那个瞬间做出的动作太过危险,也吓到了叶天晴,顿时有些懊恼自己的冲动来,下意识地就握住了叶天晴刚刚用力甩开他的手,不无担忧地问道。
叶天晴满腔都是愤怒和委屈,激动地再次甩开陆亦辰的手,大声地对陆亦辰喊:“你就是个杀人犯!无论对我父亲还是对我,你就那么想置我们于死地吗?!你对于叶氏,就那么迫不及待吗?!”叶天晴气得全身发抖,双眼通红,似乎已经委屈到了极点,在控诉陆亦辰的过分和荒唐。
明明是阳光明媚的下午,叶天晴的话听在陆亦辰的耳中,竟直接让他如坠冰窟,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脸上的神色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这副模样看在林小秋的眼里,她只觉得陆亦辰像是一只受伤了的野兽,而不是往日里意气风发的陆少。
“你真的……还觉得我……是真正对你父亲下手的人吗……”陆亦辰眼里的寒意褪去,剩下的只是往日在他脸上绝对不会出现的受伤的神色,眼神望向叶天晴,也没有了平日里面对众人时夺目的锋芒。
“是!”叶天晴没再理会心里刚刚转变的想法,满脑子都只是刚刚陆亦辰推她时的情景,毫不犹豫地大声回答,眼神也毫不避让地直直看着陆亦辰,隐约还带了些恨意。
林小秋看事情居然发展成了这样,顿时慌了,连忙拉住叶天晴,着急地说:“你这是干什么呀!”
见叶天晴目光凛然,丝毫没有要收回刚刚说的话的意思,林小秋更着急了,连忙看向了陆亦辰,一脸诚恳:“陆总裁,我们总裁说的是气话,不是真的,她是相信你的!你一定不要……”
“小秋!”林小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叶天晴忽然叫她的声音打断了;林小秋看了一眼阴沉着脸色的叶天晴,更加着急起来,也不理会她的反应了,就想再次开口,接着劝陆亦辰不要相信叶天晴的气话。可她还没有开口,陆亦辰就先开口了。
“够了!”陆亦辰的话一说出来,他的气势就使得林小秋下意识地闭上了嘴巴,不敢再说话了。
陆亦辰的脸色已经恢复成了平日里淡漠的模样,只是眼底的哀伤和失落却掩饰不住:“既然她还是怀疑,说再多也于事无补!”
陆亦辰深深地看着叶天晴,叶天晴却不愿理睬,毫不客气地移开了视线;宁愿看着他身后的空旷,也不愿意看着他的脸。
“既然这样,从今以后,我和你再也没有任何关系!”叶天晴的冷漠再一次刺痛了陆亦辰的心,沉默数秒,他只扔下这句话,就转过身迈开了脚步。
林小秋眼见两人真的要分道扬镳了,连忙上前想要叫住陆亦辰,却被叶天晴先死死地拉住了。
“陆总裁!”林小秋着急地叫了一声,陆亦辰却不为所动,依然往他的车子走去。林小秋回头看了看紧紧拉住自己的叶天晴,着急得差点哭出声来:“总裁!你快告诉陆总裁,你说的都是气话啊!陆总裁真的不是那样的人!”
叶天晴眼神里都是一片疏离,声音冷冷道:“刚才你不是都看见了?他差点把我推下去!就这样,难道我还要相信他?”
已经走到车旁的陆亦辰脚步微微顿了顿,余光看见身后的叶天晴丝毫没有要挽留他的意思,眸光又黯了黯,拉开车门没有停留地就坐了进去,片刻之后就发动了车子,没有留恋地绝尘而去。
望着迅速消失在视野里的陆亦辰的车子,林小秋的脸登时就垮了下来,又急又无奈地看了叶天晴一眼,苦着脸说:“总裁,你以后会后悔的呀!”
陆亦辰走了,叶天晴似乎这才稍微冷静了下来;听到林小秋无奈的声音,这才抬起眸来看向陆亦辰的车子离开的方向,眼里充满了不明的情绪,沉默了半晌,才轻声道:“后不后悔,有什么不一样吗?”
叶天晴说话的声音很小,和刚才对陆亦辰说话时的愤怒和歇斯底里全然不同,但林小秋还是听到了。
看着叶天晴脸上看不出心情的神色,林小秋微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
经过了这个小插曲,虽然还饿着肚子,但叶天晴早就没心思去吃什么午饭了。尽管她知道被她激怒了的陆亦辰是绝对不会再回到餐厅里去的了。想到陆亦辰最后说的那句要和她划清界限再不往来的话,叶天晴的心口蓦然泛起一阵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使得她忍不住蹲了下来,紧紧地捂住心口。
发现了叶天晴的异样,林小秋连忙也蹲下来,脸上都是担忧的神色:“总裁!”
叶天晴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然后慢慢站了起来,没有说话,只是把身体转而面向了江面目光飘远,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面依然平静,只是偶尔泛起涟漪,就如同刚刚在这江边发生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