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在忙得昏天地暗的日子里，依然挡不住一颗爱好八卦的心。那是刻进人类基因里的本性，嗅到点气味就想追根刨底的问出答案。
“天心姐，”
苗苗刚走，紧接着飞雪又凑过来：“趁人少少的，你告诉我吧，俞总为什么会出现在女厕所的？”
梵天心保持表情的和颜悦色。
“俞总不是解释过了吗？洗手间地板滑，我差点滑倒叫了一声，他听到声音撞门进来。”
实际上后槽牙已被她磨得嚯嚯作响。
讨厌的俞峥！
他惹出的麻烦丢下轻描淡写的两句话拍拍屁股就走，独留下她要面对一公司的疑惑目光。
“我不太相信，”
飞雪缓缓摇头，一秒钟福尔摩斯上身：“天心姐，当时我是跟在华姐的身后进去的，你站在俞总身后，表情看上去不是那回事，而且，”她盯着她的眼睛，声音不知不觉压低：“你的嘴巴为什么是红肿的？”
梵天心笑出声。
“飞雪，你不去做侦探真的是浪费了人才。”
“是吧，”
谁都喜欢听到别人夸赞的，飞雪笑眯眯的：“天心姐，你是在夸我观察得很仔细？那你要不要说清楚和俞峥在洗手间里做过什么？”
“不，”
梵天心也是笑眯眯的：“我是夸你怀疑的态度，适合做侦探。”
“那你真不认识俞总？”
“认识啊，”梵天心翻开桌面上做到一半的统计表：“只是不熟。”
“啊！那你还说你们……”
“你们不认识俞总吗？”
梵天心截下她的话头反问道：“难道你们和他熟？”
“别顾着说八卦了，”
华姐招手让飞雪过去：“飞雪，你来，需要你统计一下凡心科技前年和去年的盈利。”
飞雪哦了声，脸上带着什么也没问到的挫折离开。
确认大家都开始认真工作后，梵天心低头悄悄掏出一面小镜子，对着自己的嘴巴又看又摸的。
她的嘴巴真的红肿了？
仔细看了一会儿好像唇瓣真的比平时红了许多，梵天心又在心里骂了俞峥好几遍。
如果今天让公司里的人都知道她和俞峥的一段过往，那以后的日子肯定就不能太平了。
“咦，不对啊。”
突然，坐在她对面的小达突然疑惑的自言自语起来：“怎么账目看起来不太对？中间漏了一大片的空白呢。”
梵天心抬眸：“怎么啦？”
“就是对账和这里的统计有出入，”小达把一份统计表递给她：“天心姐，你看得出来吗？凡心科技的去年盈亏收支平衡对不上。”
梵天心接过来，仔细看了十来分钟，其中还拿着钢笔在白纸上一项一项地列出来对比。
算到最后，她眸色隐约眯起来。
梵天心想起凡天科技在思域科技对面成立的那一天。
当时莫云还疑惑的问为什么以前一间名不见传的公司能在短短日子里迅速成立起来，并且能有和他们竞争美国投资的实力。
当时她随口答了句：“背后说不定有大财团支持。”
而现在看起来……
梵天心眼皮跳了几下。
在商场世界，总有些来路不明的黑钱需要经过外面的公司洗白……
“姐、姐，”
小达连叫了她好几声，才把梵天心的叫回神。
“你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迷？”
“没有，”
梵天心扯了下唇角，往兰姐的方向漫不经心般的扫去一眼：“小达，我刚好手头上没事，帮你对这份资料怎么样？”
“姐，你是我的上帝！”
小达只差没有痛哭流涕：“我妈给我找了个相亲对象，约的就是今晚，我还发愁这一堆工作什么时候能完成，如果你肯帮我，我就赶得及在下班前走了。”
“那你要谢谢我，”
梵天心收下他的感谢，并且还笑着补充一句：“如果相成功的话也别忘了给我发红包。”
“一定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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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心科技是在13年挂了一间国际公司成立的，而在14年和15年，公司没有出过任何项目，可账面上却清清楚楚的列着每个月公司里都会有一笔不菲的收入。
然后到16年，凡心科技突然连续推出了好几个大热的App才广为人知，也迅速跃升成为临洲市的一线科技公司。
疑点就在没有项目的14和15年，那两年内的每个月收入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夜深人静，加班的同事都走了，梵天心磨磨蹭蹭的做着手上的工作，华姐走的时候还不忘交代她：“天心，等会儿你离开前检查一遍公司的门窗，把灯全部关掉，离开前记得锁门哈。辛苦了。”
天花板上炽白的光线安静的照在她身上，四周静悄悄的，开着的窗外能听到外面时不时有一辆汽车窜过的声音。
夜风吹进来，微凉。
梵天心静静的翻着手上的账本，除了小达的那本，她又找来凡心科技去年和今年的盈利统计表进行对比。
越看她神情越是严重，特别是最近这几个月的账单，凡心科技的财务入不敷出，似乎是进入了一个黑洞。
她知道自从思域和怀恩签约后，对凡心造成了很大的打击，可想不到会严重到这种地步。
又看了几页，梵天心看不下去了，啪的一下把所有文件夹都扣起来，拎起自己的公文包急匆匆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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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高新区必须要经过高架桥，她开着小车一路疾驰往凡心公司而去。
车窗拉了一半下来，两旁的夜景不断往后倒退，留下一路的光和影。
路上，又遇上几次红灯，每次停下来的时候，梵天心双手握着方向盘，手指头轻而快的不断点着，视线盯着前方跳跃的数字，每次红色的数字刚刚跳到最后一个，她已经迫不及待的踩下油门。
十分钟后，她的车子停在凡心科技的大楼前。
梵天心跳下车，仰头看到大楼上还有灯光，拔腿往里面跑。
晚上十点，凡心公司里也没有人加班，前台是空的，电梯也是空荡荡的停在一楼。
她不知道俞峥的办公室在几楼，赶到电梯前又急急忙忙的往后退了几步，找到大堂里的楼层指引，上面写着CEO办公室在五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