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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7章 存在过的痕迹

为什么公主殿下会在这里?为什么这个梦境又回到了玄冥界?这里是梦岚的鬼畏,也就是说会印出我的梦魇?我在害怕…回忆到玄冥界吗?

“真是,你怎么又一副呆呆笨笨的样子,算了,作为你的青梅竹马,我已经习惯了你这一副想说话又不敢说的表情了。”

“啊,不…并不是不敢说…对啊…你才是我的…青梅竹马。”在记忆已然被封印的时候,我一直以为我的青梅竹马是清莹,是婷月师姐,甚至还是湘澜,但是其实,这些都不是,我并不是从一开始就在星月峰上,在我来到星月峰之前,其实已然是经历了沧海桑田。

“你到底想说些什么?我们一直都在一起啊,爹爹和娘说过…我们将来也要在一起的…”梦岚很期待这样的未来,然而很遗憾,一切都不尽如人意,我看到了她的爹爹仲癸护法被江湖武林干死的时候,还有我的母上婵夕公主,在最后的玄冥界陨落之后,我不知道梦岚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孤苦无依,却要背负着整个玄冥界的希望,而我还在星月峰上,过着简单却潇洒的修行,从那一刻起,青梅竹马的人生轨迹发生了彻底的改变。

“啊,是啊,梦岚,我们以后也会在一起的。”我希望每一次做梦都能梦见你。

“落…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跟我来吧,我发现了一些很好玩的东西。”梦岚牵着我的手,我从星月峰的梦中回到了玄冥界的梦里。

“你说的好玩的东西就是古琴?这有什么好玩的?”虽然忘忧八仙里有琴慕心前辈很擅长古琴,但是,她在加入百花楼之前,很少和我接触,我并不擅长抚琴。

“哎呀,我刚刚学了一点曲调,你来听一下嘛,给别人听到,怕出丑。”梦岚很明显还不是很自信,给别人听怕出丑,给我听就可以了吗?我想,梦岚再怎么乱弹琴,也不会太难听,因为对美的感觉总是想通的。

慢慢地,琴声从琴弦上开始流淌,一点一点,淌过心间,淌过流年的身影,淌过岁月的优雅,絮语万千,道不尽这定格的年轮。

这里才是我真正所经历过的一切?为什么梦岚的乐曲中总有一种压抑在深处的悲伤?

她在担忧着什么?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我是不是真的了解,我的青梅竹马,我的公主殿下?我在做的,是不是真的她所想要见到的?

这一曲靡靡之音,却让我突然想起了那一段旋律,“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对了,就是这个旋律。

“诶?落,你哼唱的挺好的啊,让我有些刮目相看。”梦岚放下了手中的古琴,“等我再熟练一些,我们再一起研究乐理吧。”

“啊…好…等到以后…我们再一起…”

“落,谢谢你过来陪我,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该回去了。”梦岚突然低下了头,刘海遮住了双眼,说出的话一时间让我有些诧异,她是在对哪一个落这么说?

“公主殿下?”浓雾又开始弥漫,女孩的身影渐行渐远,她没有踏出一步,但是两个人的距离却不断地扩大,“梦岚!”将要失去的那一刻,我终于忍不住朝着前方伸出了手,汗水浸湿了衣衫,听到自己的呼吸声才明白,这可算是终于醒来了,“真是…为什么会在两个梦境中穿梭?”

“因为…你用清莹的回忆套用在那个女孩身上,就导致清莹这个存在,彻底被抹掉了,而只要她的存在被抹除之后,你就能想起我们之间的曾经。”

“梦…岚?”怪不得这么冷,窗户被打开了,月光洒进屋檐,烛光为之黯淡,月下窗边,有一美人,清扬婉兮,素衣如雪,容颜如月,江山看不尽,最美镜中人,“你真的…在这里?”我该不会还没醒吧?

“是的,我在这里,落,我们终于见面了。”玉貌花丛,仙女下而星落,姣娥现而月空,澄妆影于歌扇,散衣香于舞风。我想要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在梦中都被低估的美貌,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这么做的后果对不对?”但是无论如何,我还是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你难道不清楚吗?你是希望你的小师妹以另一种方式存在,还是只是拘泥于‘清莹’这个名字而已?”

清莹…除了我以外,唯一记得她的,竟然是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公主殿下,她们之间,有那么一抹的神似,然而两个人已经是完全不同的存在。

我就是心中的这点点不舍,难道真的很过分?这都不能满足?“对不起,梦岚,我有点累了,下一次再继续吧。”揉了揉太阳穴,刚刚睡醒,不是身累是心累,不过事情还要继续,“百花楼会成为玄冥界的前身,我们不可能找那么多妖族重建玄冥界,只能和普通人一起改变脚下的土地。”

“我知道你有你的打算,不过,很多事情,如果我出手的话会更容易,你不想告诉我吗?”梦岚的声音永远无悲无喜,这和记忆中的小时候有很大的区别。

“对,我不想利用你的力量,因为,我需要让自己变得更强才可以,软弱的人是拯救不了任何人的,我也绝不是躲在你背后的只是温柔而已的那个少年。”温柔,并不是怯弱的借口,“更重要的是,梦魇只能蛊惑一时,唯有王道才能长存,所以梦岚,你对天下四杰的复仇,所造成的也是混乱而已。”就算梦岚真的把江湖武林的所有高人都打倒了,玄冥界也不会重建,只能让江湖重新洗牌而已。

“原本,我就是想让他们知道,梦貘一族回来了而已,否则也许世人都快忘记了脚下的土地是怎么来的。”这一番话,我听出了一丝冰冷的寒意。

江湖是踩在玄冥界的废墟上抢过来的,百年以前玄冥界大败,二十年以前又赶尽杀绝,不得不说,只要有利可图,江湖中人一个比一个狠。

想要震撼整个江湖武林,又能够搅浑整个门派格局的,没有比除掉天下四杰更简单更有效率的了,毕竟,梦岚虽然厉害,梦魇能够迷惑所有做过噩梦的人,但是这结束生命的最后一下还需要梦岚亲自动手,杀人这种事情,真不适合梦岚这样的高岭之花去做,只有我最合适了。

“梦岚,答应我,以后不要再随便杀人了,我们有计划地…一步一步夺回玄冥界曾经的地位。”并不是我过于仁慈,只是,我不想再让梦岚一个人承担整个命运的沉重。

“我听你的,你才是真正的玄冥界的继承人,落,不要怀疑自己,你代表了我们的…希望。”

“梦岚…”这些话,让我心中有些战战兢兢,我从不认为自己有多么重要,也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让自己变得不再怀疑,但是只要梦岚还认为我是最重要的继承人,我的努力就会有方向,“那…我要先走了…我们的计划刻不容缓。”

“去吧,别害怕,我就陪在…你的身边。”公主殿下的身影突然轻飘飘地飞向了星空,并且很快就在月光下消散了。

“喂喂喂,原来到最后,梦岚也不是真的出现了啊…”不不不,也有可能她故意隐藏了自己,只是,她的鬼畏依然对我能起作用?说明了我依然对她有些害怕吧,当然,梦岚的鬼畏和其他的妖族都不相同,与其说是害怕梦岚本身,不如说是害怕自己的噩梦而已,没有人心中会真的无所畏惧,而只要有一点点恐惧,就会被梦魇无限放大,“是时候回铁拳堂看看了…”伸了一个懒腰,作为掌门,每天要面对的事情还真的不少,我可不相信铁拳堂会因为我一天就彻底改变了,现在正是看一看地下拳场到底怎么样的好机会,顺便可以把刺客也吸引出来。

对了,还有茜依的笔记本,我要帮她写一份出来,原来我在做的一切,反而把清莹的痕迹彻底抹掉了,但是只有这样才能救人,我似乎没有别的选择,每一次,留给我的选择都很少,留给我的时间也很少,至少现在,不能拘泥于与清莹的回忆中,至少,要等我完成了玄冥界的大业,再去伤心一次。

“明明知道自己被刺客组织盯上了,还能这么冷静地半夜出门乱逛,不是自信就是自负,但是我想,你属于前者。”走在夜晚天京城的小巷中,没有通知任何人也有人在等我,真是令人感动。

“哼,修罗堂刺客导师吴懿…你出现得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快,这么着急的吗?真遗憾,我觉得我们还能坐下来再喝一杯的说。”你还吃了我很多牛肉呢,“其实表面上,你们把你们的事业说得义正言辞,而事实里,不过是希望保留修罗堂独特的地位而已。”

“独特的地位…你说得不错,是一个明白人,看来我的身份也都了解得一清二楚了,那么,现在我们可以分个胜负了吗?”

“只要你想,随时都可以,你的失败,也许可以惊动颜修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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