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凡和于鸿两个人配合地演戏,像是排练了很多次一样。于鸿还接了几个电话,从他的片言只语中好像是中介要带人过来看厂房的事。章一凡很惊奇,这个于鸿好像比自己还要高明不少呢,还会让人佯装给他打电话,他还装着那么自然,好像是真的一样。
那些个看厂房的人,看了又看,最后说要回去考虑考虑就走人了。
他们走后,空旷的厂房里,章一凡跟于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起来。于鸿笑得直不起腰,“一凡,我发现你真是很聪明耶。”
“你也不错呀,脑袋瓜子转得够快,我多怕你会拆穿我呀。”章一凡竖起大拇指说。
“你一说,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于鸿笑着说。“还有哦,我又发现了你一个优点,说大话来,心不慌,脸不红。”
“哎哎。”章一凡不好意思地红了脸,“不过,你比我更技高一筹,接电话时那么自然,我都以为是真的啦。”章一凡想起于鸿接的几个电话,抢着要夸奖于鸿。
于鸿听了一拍手,说:“哦哦,那可不是我装的,是真的有人要来看厂房了。还不少呢,我数一下哦,有四个。嗯,我们不用害怕租不出去了。”
“太好啦。这才年初四呢,好消息来得太快。”章一凡兴奋极了,真心地为于鸿高兴。
于鸿张开了双臂,想把章一凡抱起,当章一凡转过身来,面对着他时,于鸿却把手缩了回去。假装把大手拍了拍,说:“早些开工,就早些挣钱!”于鸿看着车间里的机器,像是自言自语地说:“我也早些开工,做些准备的工作。”
“什么?”章一凡没有听清楚,大声地问。
“没什么,我说,谢谢你。”于鸿温柔地说。“谢谢你,想方设法地帮助我。”
“这没什么呀,应该的。”章一凡看着自己的脚尖,蛮不好意思的样子。两人一度陷入了让人尴尬的沉默。
对于章一凡的帮助,于鸿只能跟她说谢谢,除了谢谢两个字,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能力给她更多。“咦,你不是说陪青青的吗?”于鸿打破了安静。
“哦,是呀。我还要陪她呢。”章一凡像是想起了要紧的事一样,急着逃离了现场。
陪青青的话是假的,失望伤心倒是真的,看来于鸿是真的不打算跟自己恋爱了,他对我是那么的客气,那么的冷冰。难道他是怪我之前跟他太刻薄无情了吗?啊!啊--章一凡在心里呐喊着,老天你是在惩罚我吗?
第二天,来了一批又一批的人过来看厂房,于鸿热情地接待,最终跟一个做贸易的老板签订了合租的合同。就这样,一件压在于鸿心头的大事,就解决掉了。
出租部份的厂房,原以为很难搞定的事情,居然顺利地完成了,于鸿的自信被一点一点地拾了起来。
章一凡比于鸿还要高兴,她在电话里都快要把自己的高兴吼个没完了。“是真的吗?哦,太好啦。于鸿,要请吃大餐,不,你过来我们这里吧,我给你做好吃的,奖励你--”
于鸿听着章一凡像只喜鹊一样,喳喳地说个没完,宠溺地笑着,眼里眉里全是甜死人的笑容。
“好,全都听你的。”于鸿快乐地答应了章一凡的提议。于鸿像是看到了章一凡笑成一朵花的脸,温情脉脉地笑着说:“这个小家伙。”
餐桌上摆满了章一凡精心做的菜肴,有鸡,有鱼,有虾,还有东坡肉,色香味俱全的每道菜,香气扑鼻,让馋涎欲滴。吃到嘴里更是爽滑酥嫩,肉汁四溢。
杯盏交错间,章一凡举着酒杯,祝贺于鸿的旗开得胜,祝福他能再接再励地创造奇迹。章一凡一杯接一杯地喝酒下肚,吴青青劝也没有用,嘴里叫着“我高兴,让我喝。”章一凡还自告奋勇地要加入于鸿的公司里,嚷嚷地叫着于鸿要给她发高的工资。于鸿心疼地说着,一凡,你喝醉了。
于鸿心疼地看着那个喝醉酒还不忘记要帮助他的一凡,很想把她抱在怀里,理智却让他并没有过多地表示,他只是帮着吴青青把一凡安顿好,就告辞了。
资金的压力减少了很多,剩下的就是业务的考验了。车间里的机器都快在被灰尘覆盖了,再不想办法卖出去换成现金,连吃饭都成问题了。一个负债累累的人,拿什么去谈情说爱呢?
于鸿决定跟章一凡保持距离,别让人家姑娘跟了自己,吃苦还要还债,想想就觉得对不起章一凡。患难见真情,等看到真情后,于鸿却害怕地退缩了,怕自己给不了好的生活给章一凡,本能地拒绝她。
按照当地的习俗,新年的开工--放鞭炮,在那响彻天际的炮声和纷飞的红色炮纸里,于鸿立下了新一年的目标,还上所欠的债,给章一凡幸福。
年初七初八后,回乡的过年的人慢慢地全都返城,投入到工作当中了。S市又恢复到过年前的繁华和忙碌。
浓浓新年气息还没有散去,到处都是红灯笼,大红年橘树,还有随处可听到的“恭喜恭喜”的欢乐的歌声,但是,S市的大街小巷里,穿梭着人们忙碌的身影。一年之计在于春,他们为了能新的一年里摆脱传统思维的桎梏,发现新的机遇,找到新的着力点,实现新的个人转型,而辛勤地工作。
不少跟进来的客户,没有食言,纷纷给于鸿下了订单,机器的销售量在缓慢地回升着,如果按这个速度来涨的话,在整个新年的旺季中,很快就会被碾压掉,占不到市场的分量。于鸿对于这个回涨的速度是不满意的,但是他一筹莫展,找不到快速提高销量的办法。
章一凡还是喜欢往他的公司里跑,像是习惯了有她在身边工作的日子,于鸿之前说要跟她保持距离的话,扔到了九霄云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