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说到就到。
于鸿前一天就把工作安排好,确保自己在跟章一凡吃饭时厂里不会出现任何差错。他早早跟大健商量好,提前到学校等章一凡下课,接上她坐上他们的车一起去饭店。
紧张的于鸿在车里坐立不安,一会照下镜子,一会看下手表,一会又催促着大健快点去接章一凡。于鸿很想见到章一凡,又怕她一见到自己,不会去赴约了。所以只得带上大电灯泡大健过来,让他去接章一凡上车是最合适不过了。
“你呀,就老实地坐着,我准会把人给你带到的。”大健临下车前,安慰道。还真是拿这个于鸿没有半点办法。
“哎--,你看那个人是不是张医生?他怎么跟一凡一起出来了。”于鸿看到了章一凡跟抱着小孩子的张致远在那边说着话。于鸿很是不快,他拉开了车门准备冲过去,只见章一凡好像跟张致远拒绝些什么,身体本能地后退一步,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容。于鸿安定了下来,看来这个张致远也没有得到章一凡的怜爱,而且还那么大的反应,张致远跟章一凡肯定没戏。
“好了,你去把她叫过来吧。”于鸿转过头跟大健说,才发现大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章一凡身边,绅士般地跟张致远和章一凡打过招呼。
“对不起,张医生,我的确是跟朋友有约了。”章一凡温柔地说,不想让张致远在大健面前过于难堪。
“那这样子好了,等你们吃完,我再跟你约过。今天我有些重要的事想跟你说的。”张致远不肯放弃,依然信心十足地带些强制的语气,让人不容拒绝。
“那我先看看,到时还有没有时间吧。真的很抱歉。”章一凡不喜欢他这样咄咄逼人的架势,只能委婉地拒绝他。
大健让章一凡先上自己停在路边的车,张致远挡住了要走的大健,带着挑衅的口气,说:“那个于鸿也去是不是?我不会让他得逞的。”说完他就大步走开了。不需要听大健的回答,张致远是向于鸿发出了挑战书。
“你--”章一凡打开车门,看到了正襟危坐在驾驶位上的于鸿,停顿在那里。
“一凡,好久不见。”于鸿笑得咧开了嘴,露出了整齐的大白牙。
“上车呀,章班长。吴青青可能等久了。”大健及时地走了过来,催促着章一凡快点上车。
“哦,对。我都忘了要去干嘛了。”章一凡被于鸿打乱后,有些不知所措了。“走吧。”章一凡在后座坐好了,跟前面的大健说。
“一凡,你工作还好吗?”于鸿发动了车,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正在看手机的章一凡,想跟她聊会天。
“对了,大健,吴青青有把地址发给你了吗?我们去城西新开的那家自助餐厅。”章一凡假装没有听到于鸿说话,跟大健讨论起来。
“有发了。我们就是去哪里。”于鸿抢过话来说。坐在一旁的大健尴尬地不知说什么是好,只好假装着看手机。
章一凡决定安静不出声,她实在是对于鸿无语了。
“一凡,你喜欢吃海鲜吗?一凡,下次我们去吃西餐吧。”于鸿自顾自地说着话,章一凡没有回答。于鸿抬头看了看她,章一凡正扭头看着窗外的景色。
“一凡,这边的冬天不怎么冷呢,是不是?”于鸿还是很开心地跟章一凡唠叨着,没有被章一凡的冷漠无回应所影响。车里的气氛被尴尬所包围着。
“咳咳。”坐在一旁的大健实在是看不过眼了,他把车上的音乐打开,“我们来听听音乐吧。”大健跟于鸿说。
于鸿耸耸肩,“放周杰伦的歌,是一凡最喜欢的。”于鸿无意地嘱咐大健。
章一凡愣了一下神,没有想到于鸿居然连自己喜欢听周杰伦的歌也记得。她心里暖暖的,却还是不肯开口跟于鸿说半句话。
悦耳的风铃流传了出来,轻轻地弥漫着整个车厢,紧接着的火车声,徐速代入,光听这前奏音乐,让章一凡感动不已,这不就是自己最喜欢的《七里香》吗?当年在课堂上,偷偷听MP3里单曲循环的歌。
章一凡转过脸来,看着后视镱里那个专心开车的人,那眉目比少年时长开了,更加有神,也更有魅力了。帅气的脸庞很干净,发稍有些清新的洗发水的香气,穿着合身得体的衣服,简单而又大气。这一切,都是章一凡喜欢的模样。
“这个口口声声说爱了自己六年的于鸿,对我有几分的了解呢?他只是喜欢梦里六年前那个,单纯年少的自己吧?而我,对这个喜欢自己的男生,真是一点也不了解。他的喜爱,他的过往,我一点也不清楚。”章一凡轻轻地摇了摇头,眉毛不自主地皱了一点。
“怎么了,不舒服吗?”于鸿紧张地问,他看着后视镜里的章一凡。
章一凡摇摇头,没有说话。“很快到了,你再休息一会。”于鸿跟章一凡说。
“嗯。”章一凡说完,便靠在座位上,闭上了眼睛,静静地听着音乐。于鸿听到章一凡回答自己的声音,高兴地跟着音乐的节拍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在心爱的人面前,他就是个快乐又简单的大男孩。
车子缓缓地停下,来到了目的地。于鸿快步下了车,来到后面给章一凡拉开了车门。章一凡默默下了车,径直走向了餐厅大门。
“嗳。我得警告你一下,之前一凡在这里,我也不方便说。那个张医生,今晚还要找章一凡呢。”大健拉住想要追上前的于鸿。
“那我得跟紧点,省得被人拐跑了。”于鸿半开玩笑,撇下了大健,追着跟上章一凡。他们两个人并排走了进来,坐在座位上的吴青青站了起来,用力地向他们挥手。
吴青青看着向自己走来的佳人才子,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明明知道会是这样的场景,却还是止不住地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