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呀,我那个同学来找我了,结果进医院了。”出了医院的章一凡给吴青青打了电话。
“哇,是那个暗恋你六年的老同学吗?怎么又进医院了?跟人掐架了?为你?”吴青青的想象力也是够丰富。
“想什么呢?他呀,就是还没有好利索,就坐飞机来S市了,结果一下飞机就晕菜了。”章一凡解释道。
“还没好全,就飞来了。看来人家真心是喜欢你到不要命了。”吴青青一语见的。
“所以,我很内疚呀。”
“你内疚什么,又不是你逼他来的。不过,这个奇男子,我倒是越来越感兴趣了。改天我跟你去看看他。”
“可以呀。”
第二天中午,做完十多项检查的于鸿吵着闹着要出院了,还跟大健说,再不出院,没病也会被闹出病来的。于鸿心里太着急要找章一凡了,不想在医院里耗着。再上一个情敌医生给自己看病,怎么也不得劲。
为了让于鸿早些出院,大健跑前跑后的,总算是可以把于鸿接回自己的公寓了。
大健的父母都在美国,只有亲叔叔在S市,所以他叔叔把自己空闲的房子,腾出来给大健先住着了。于鸿的行李,大健早早地帮忙着收拾好了。
“你住这房子可真够大的呀。”于鸿不由地赞叹。
“嗯,我叔家的。我跟你先住这里吧。离医院不远,离章一凡幼儿园也很近。”大健把于鸿最关心的事,提了出来。
“不错。我喜欢。谢谢你,大健,让你费心了,这么照顾我。”
“你少来,平时你对我吆喝,我都习惯了。突然这么煽情,我可受不了。”
“能不能借你车,我开着去找章一凡呀?”于鸿恳求着。
“我就说嘛,无端地煽情,准没好事。车在车库,开车要小心点啊。”
于鸿拿了车钥匙,兴致匆匆地走了出去。
“欸,我说你知道章一凡在哪家幼儿园吗?”大健在后面喊道,于鸿没有回头。“这家伙,人生地不熟的,让他找去吧。”
于鸿用车上的导航查找了下附近的幼儿园,发现居然有二十来家。没有目的地了于鸿,只能求助大健。“大健,你知道是哪家幼儿园吗?”于鸿给大健发了信息。“听章一凡说起过,好像是东南第一幼儿园吧。”“OK,收到。晚上回来跟你出去吃大餐,庆功。”
于鸿先去花店买了一大束的玫瑰花,再去大健所说的幼儿园。于鸿停车在路边,透过窗户他看见了章一凡,领了个小男孩出来了,小男孩牵着章一凡的手,蹦蹦跳跳地走向了一旁等候的家长。
于鸿迅速地跑下来,忘了拿花,又折回来拿了。
在幼儿园门口接孩子的家长很多,于鸿高举着玫瑰,往前面挤去。终于能看到章一凡了,于鸿高兴地想喊。只见,那小男孩一手牵着章一凡,一手牵着张医生,三个人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如果不知情的话,还以为是一家三口呢。
章一凡亲昵地拉着小男孩,他们往门口外走了出来,然后在路边亲切地商量着什么,张医生不停地说着话,章一凡不时地点着头。张医生还宠溺地看着章一凡,那神情,特别的温柔特别深情。章一凡也跟他说了好多话,张医生听得很认真。于鸿好想走近点听听他们说了些什么,可是自己拿什么身份站在他们面前呢。
小男孩很调皮,一会冲着撞爸爸,一会要章一凡抱抱。最后,小男孩在章一凡的脸上亲了一口,才让他爸爸抱上车。章一凡目送着他们离开,然后再转身回来。
看到了在人群里举着玫瑰花的于鸿,一脸的不可思议,章一凡向他挥了挥手,于鸿没有理回应她。很快的章一凡被一位家长拉住了,更多的家长朋友围了上前。
于鸿失魂落魄地仿佛丢失了自己一样,刚才的一幕对他打击太大了。“他们的关系,有那么好吗?如果是普通的家长跟老师,能有那么亲密吗?”于鸿一遍遍问自己,手里的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掉落在地上,一只脚踩了上去,又一只踩上了,鲜艳的花朵,就这样被糟蹋着。红的像火一样的花瓣儿凋零了,散了一地。
黯然神伤的于鸿垂头离开了,章一凡被一群家长团团围住了,大家热情高涨地跟章一凡讨论着十一月的秋游,七嘴八舌地说着,章一凡透过人群间隙,寻找着于鸿的身影,却再也没有找到。
“肯定是我看眼花了,于鸿不应该在医院吗,怎么可能出现在学校?不可能的。”章一凡心想。
“瞧这多好看的花呀,怎么就扔地上了。”“太可惜了。”“这么漂亮的花。”这时人堆里有人发现了躺在地上的玫瑰花。被脚踩得稀巴烂的花瓣,猛得一看,居然有点像血。
章一凡看了一眼那鲜红,就知道刚刚那个人是于鸿无疑了。
“他为什么要走呢?难道是看到了我跟张医生在谈话,引起他误会了?”章一凡不解。
“我们只是在讨论秋游的事情呀,而且张医生又是学生家长的代表。呃,我干嘛要跟他解释呢,自己乱猜测的后果就自己担着吧。”章一凡一向不喜欢这种爱乱猜乱想的人。
“怎么这么快回来了,不是去找心爱的章班长大人吗?”大健看到走进来的于鸿,问他。
“不找了,回来睡觉去。”于鸿翁声翁气地说。
“怎么了,没精打采的。出什么事了。”大健不放心地问。
“我累了。先休息了。”于鸿有气无力地说。
“那好吧,待会吃饭我再叫你。”
于鸿躺在床上,脑海里不停地播放着章一凡和张医生父子俩的画面。心里难受极了,内心有一种空落落的失落感,像是被风吹起的沙尘,令人忧伤。苦闷充斥着内心,满满的,像是乌云布满了天空一样。
“我的一凡,她还是我的一凡吗?”于鸿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