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寅问小朱：“最近有没有和你师父联系？”
到西关后，吴寅开始时一直在忙于新公司的事，只在小商来过西关看他后，在春节期间找了个时机约小商、轩文明、小朱几个人一起吃了个饭，与轩文明联系的也不多。
小朱道：“联系是一直在联系，每个月总会给他打两个电话，不过见面不多，前段时间非典，没事也不去走，万一染上非典怎么办？今天没事，要不我们溜去他那里喝茶吧？”
吴寅哭笑不得：“我是经理，你是副经理，我们是西关分公司的管理者，我们去是谈工作，怎么叫溜出去？”
小朱一拍脑瓜子：“对啊！又不是在老赵那里，他管不了我了，我应该正大光明地去。走吧，谈工作去。”
“开发商对代理公司的策划力和销售速度是最为看重的，他们看首次合作的公司，会要求对方不能只有几个销售人员，必须有完整的人员配备，像策划、文案、信息整合、市场调查、市场分析的专业人员，所以有规模的代理公司除了销售部，至少还有策划部、市场研究部。”轩文明告诉吴寅：“我开这个小公司，刚开的时候其实并没完整的人员体系，不过我还是把所有部门都设立齐全了，哪怕没人，我也要挂上牌子--否则很难取得开发商的信任。”
“这些部门和人员，我们安顺行代理公司有没有？”吴寅问轩文明。
轩文明笑道：“你们安顺行的事，你居然问我？你现在可是安顺行的中层，封疆大吏！”
“原先除了兼任代理公司总经理的任启军，我只是在卖他们代理的写字楼时候认识过几个销售人员，也不熟，没来往。前天去湖市，才又认识他们几个案场人员。”吴寅回道。
“安顺行的代理其实做的并不突出，至今只能算小公司。他们人员配备是比较齐全的，至于算不算是人才就值得商榷了，而且在永城，他们代理的还是以非住宅和尾盘、改造写字楼等为主，在纯住宅代理上成功案例不多，这个你在和开发商谈的时候，很没有说服力，你有想过这个问题吗？”轩文明问道。
吴寅一呆，这个真不清楚，开发商会要求提供成功案例来验证代理公司实力和能力。安顺行在永城做过的代理项目他自然很清楚，都是需要经纪公司协助的，确实没什么新盘，而他所知道的外地代理项目，其实也只是湖市的新江南。
轩文明静静地看着吴寅，不急不缓地低头啜了一口茶，也不吭声。
小朱忽然说道：“随便和他们说几个楼盘好了，信口胡说我们吴寅最擅长了。”
吴寅苦笑道：“你以为人家傻啊？简单一调查就会被戳穿。”
轩文明放下茶杯，拿了一支笔在指间来回旋转着：“你在谈的项目有多大？”
“有十五万多方的总建筑面积，很大的。”吴寅说道。
轩文明笑了：“你以为是做二手房中介呢？十五万多点，不算大，很普通的楼盘，不过对安顺行代理来说，会是他们接过最大的住宅楼盘了。相信开发商马上就会了解到这一点。”
吴寅道：“现在在湖市的新江南楼盘也有十几万平方，目前销售进度不不错，这个可以算成功案例。”
轩文明在办公桌上抽抽捡捡找出几份楼书放到吴寅面前：“你看一下我们公司的案例--如果你是开发商，你会怎么选择？”
吴寅不用看楼书。轩文明代理过的项目他大多知道，自己还炒过他的楼花，至今还有三套君临永江在手上。但他还是翻开了楼书。
“我们都不是外人，我明说了吧。”轩文明看着吴寅：“你不必非得把这项目给安顺行，你完全可以和我合作。开发商既然是找你谈的，说明他并不是冲着安顺行，而是冲着你的个人关系，至于最终你是以哪个公司和他做，他不会很关心，他关心的无非是和他做的公司能不能帮助他达成目的。”
轩文明指了指自己：“而在这一点上，我们公司比安顺行代理更具实力。”
吴寅微笑摇头：“这个不行。食人俸禄，忠人之事。我既然身在安顺行，就做不到心在汉。如果心不在，我会选择身先离开，这是我做人的原则。我可以出卖我的时间我的精力，但是我不必出卖我的灵魂我的原则。我要赚钱，但是要赚的心安理得。”
“我们吴寅还会这么迂腐么？”轩文明也笑了：“这并不是你利用安顺行的资源获得的业务，全凭你自己的人脉获得，你可以把这个机会交给你工作的安顺行，为安顺行创造额外利润，同样也能交给我，为我俩创造更高的利润，这恐怕与道德无关吧。好比你去买福利彩票，中了大奖，你可以把钱捐助给慈善事业一部分，也可以自己留着，支配权在你，并不能说你不捐助就是不道德--你买彩票就已经是在资助慈善事业。”
吴寅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沉默不语。
轩文明又说道：“或者你可以带着这个项目跳槽，那就不违背你的原则了吧？我这里恰好还需要一个副总。”说完，目不转睛地看着吴寅。
小朱见轩文明说出这话，也不吭声，转头看吴寅，等待他的表态。
吴寅笑了笑说道：“谢谢你看得起我，不过我知道自己的斤两。现在在居间这一块，我已经比较熟悉，不能说很胜任现在的工作，至少谈得上驾轻就熟了吧，可是对代理这一块，虽说都属于中介，可毕竟是两个范畴，业务上差别太大，我对自己能不能做好没有半点信心，如果让我做个置业顾问，我自信还能对付，至于副总，那我是想都没想过。”
“人都是干什么像什么，你当初去干房产经纪，不也是白纸一张么？照样干的很出色，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你对自己要有信心。”轩文明并不放弃。
吴寅正色道：“如果有一天我要离开安顺行，我必定会和洪总、赵总先去沟通，然后正大光明地离开，但是我不会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而上蹿下跳。轩经理，我们是朋友，我想你也不愿意我是这种人并把我招致麾下吧？”
轩文明一怔：“我的确没想到这一点。小吴，是我错了，我这么劝你是我自己目的不纯。不过我果然没看错你，只要你保持这种心态，以后必定会大有成就。你确实是个干大事的人，我不如你，你考虑问题比我周全。”
吴寅微笑道：“是轩经理你平时考虑大问题考虑太多，我就想一些小事而已。我非常感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教诲，所以我是一直把你当成亦师亦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