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无言皱起眉头,本想去蘅芜宫看看阮思盈,也借此安抚南疆,可是万万没想到传回来的消息竟然是皇妃身体不适。西凉无言冷声说道,“既然如此,便罢了!”
“皇上,既然皇妃娘娘身体不适,为何不去别宫走走?”内侍笑着说道,“奴才近日总听纯夫人说念充容郁郁寡欢,兴许是皇上许久未去的缘故。”
西凉无言不耐烦的白了一眼,“若是所有人都郁郁寡欢,那朕岂不是看不过来了吗?后宫这么大,朕哪里顾得上?”西凉无言刚起桌上的笔,身子却一顿,突然想起衡王妃蕾蕾的死。西凉无言缓缓放下,“去念充容那里也好,朕正好有些事情要问她。”
“是!”内侍显得很高兴,连忙下去安排。
蘅芜宫中,阮思盈卸下头上的钗环,只穿了白色的中衣,一头青丝披散在脑后。奥朵妲端上一碗药汁,嘴角微笑,“皇妃,皇上已经去了念充容那里,想必今晚定能成事。”
“只要他不去纯夫人或是如夫人那,一切都好说!”阮思盈勾起嘴角,把碗中的药汁一饮而尽,“过一会儿,便按照计划行事!”
“是!”
念儿欣喜的迎接西凉无言,“皇上,您来的正好,如夫人给臣妾送了些糕点,臣妾还没有吃呢!您也尝尝。”
西凉无言瞟了眼桌上的糕点,微微一笑,“你和如夫人的关系倒是不错?”
“也算不得不错,只是臣妾位份比如夫人低,臣妾尊敬如夫人,如夫人自然就对臣妾好些。”念儿笑颜如花,“皇上已经有很多日子没来看臣妾了。”
“是啊!自从从前线回来朕就一直忙着国事,没什么时间。”西凉无言拿起一块糕点,刚要吃,却感觉到了一丝异样,皱起眉头放下来。
“皇上,怎么了?”念儿心中明知有问题,脸上却装作一副无辜疑惑的样子。
西凉无言微微一笑,“朕有件事情要问问念儿你,衡王妃临盆之时,你可在场?”
念儿一愣,点了点头,“皇上若是问这件事情,臣妾可不敢说。”
“你既然知道朕要问什么,话也说道这个份上,那不如就据实相告,朕也会赏你!”
念儿低垂下头,“皇上,衡王妃死的冤枉,但是这些事情都属于后宫秘闻,皇上虽然是一国之君,但是为了平衡朝野势力,也一定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好。臣妾不告诉皇上也是心有疑虑,毕竟臣妾知道的也并不一定是真的。”
“哦?那就把你们心中那些道听途说,亦或是暗中猜测的东西,给朕说说!”
“衡王妃虽然身子不大好,但是怀胎那么久,胎儿已经稳定,从未出过什么差错。为何会就在进宫那些日子感觉不适了呢?还正巧在进宫当天就出了事?”念儿皱起眉头,“都说是因为衡王妃喝了那碗汤,可是那碗汤若真的有问题,皇妃会大摇大摆的在众人面前给衡王妃喝吗?”
西凉无言目光流转,“说不定是她故作迷阵呢?”
念儿摇了摇头,“那皇妃和衡王妃又有何深仇大恨?为何第一次见面就要害衡王妃一尸两命?她们都说是因为皇妃怕衡王妃剩下西凉氏近支的第一个孩子,这说法有理,但也着实可笑。皇上正值盛年,皇妃又年轻貌美,不管是从南疆和陵国的关系之微妙,还是从个人利益之前途,皇妃都犯不着铤而走险。更何况南疆王也不会不明白,身上流淌着一半南疆血液的孩子,怎可能……”
念儿连忙住口,“臣妾多言了!”
是啊!身上流着南疆血液的孩子,怎可能登上陵国王朝的皇位?西凉无言心中千思百转,这么简单的问题自己怎么会忽略了呢?不,或许并不是自己忽略了,而是自己根本不愿意去相信。那日反应最激烈的莫过于婉容……
“启禀皇上,蘅芜宫那边似乎出了些事儿!”门外的内侍说道,“请皇上过去那!”
念儿不由皱起眉头,西凉无言瞟了她一眼,微笑着拍了拍她的脸蛋,“今日来之前朕就听说皇妃身体不适,恐怕这一会儿实在病痛难忍,朕过去看看,改日再来看你!”
念儿欠身行礼,“恭送皇上!”
西凉无言前脚出了屋子,锦绣就走了进来,“充容,皇上怎么这就走了?奴婢都把沐浴之用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有什么用?沐浴什么时候都能,可是皇上却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来的。”念儿叹了口气,“白白浪费了本宫吃下那助孕的良药!”
锦绣眼底闪过一道复杂的光芒,“充容,您已经吃了那药?”
“是啊!”念儿叹气,躺在床榻上……
蘅芜宫。
西凉无言走进来的时候,阮思盈一张俏丽的脸已经惨白的不成样子,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润湿了头发,黏腻的贴在脸上,竟然有种别样的风情。
“皇上……”阮思盈刚要支撑着起身,却被西凉无言按住。
“皇妃怎么样了?”
御医皱起眉头,“微臣实在看不出皇妃娘娘到底得了什么病。”
“怎么会这样?”西凉无言皱起眉头,“没病她会难受成这个样子吗?你看皇妃的脸色都已经苍白的不成样子了。”
“皇上,微臣有些话本不应该说,但是为了皇妃娘娘或许应该一试。”御医说道,“皇上不如请钦天监来看看?有没有可能是皇妃冲撞了什么东西?”
“一派胡言!”西凉无言凤目凛然,“堂堂皇宫,能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皇上恕罪!”
“皇上,御医说的是巫医吗?”阮思盈皱起眉头,“若是巫医的话倒是也可以一试,臣妾生辰不好,在南疆的时候也尝尝招惹一些东西,兴许御医说的是对的。”
奥朵妲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皇上,不管怎样请都试一试吧!奴婢实在不愿意看着皇妃受苦啊!”
西凉无言皱起眉头,神色凝重,“既然如此,那便试试吧!”
钦天监的人神色凝重的走进来,给西凉无言行礼,跪在地上。
“可看出什么了吗?皇妃的病到底为何?”
“回皇上,微臣刚刚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出了一些端倪,蘅芜宫本应该是吉祥福气之地,更有皇家之气盘绕,本应该是散发紫气的。可是刚刚微臣进来的时候,却隐隐有些黑光笼罩。恐怕是不详,若是微臣猜的没错,这蘅芜宫的风水怕是被人动了手脚。”
“胡闹,这蘅芜宫坐落之地,朝向和摆放都是经过周密设计的,一直没有变过,如何改变风水?”西凉无言冷哼一声,“你倒是说说看!”
“皇上,恕臣之言,那些黑气似乎并不是因为蘅芜宫内的东西,而是因为后宫!”
“后宫?”西凉无言眼底闪过一丝犀利。
那人端详了一阵阮思盈,一旁的奥朵妲连忙挡在面前,呵斥,“放肆,皇妃也是你可以直视的吗?”
“皇上、皇妃恕罪,微臣直视在观察皇妃的气色。皇妃怕是被人下了诅咒!”
西凉无言捏紧拳头,身子一僵,“你是说厌胜之术?”
“皇上圣明!是不是这个情况,皇上大可以派人去搜宫便是,若是查处了什么,交给微臣来处置,可保皇妃娘娘无虞!”
阮思盈故作惊慌的看着西凉无言,“皇上……”
西凉无言看着她眼底的泪光,心中一阵纠结,“只是后宫那么大,若是此刻搜宫,恐怕会惹人非议不说,还会打扰后宫安宁。朕不想因为这件事情弄的人心惶惶!”
“这个皇上不必担心,微臣已经算出大概方位,只要按照方向搜宫十拿九稳!”
“哦?”
“黑气从东南而来,沿着这个方向一路搜寻,微臣相信,定然会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