郾城。
司徒野勾起嘴角看着众人,“本王打算在这里翻修成一座行宫,从此以后这里便是古陵的土地,本王会在这里长期居住。今日便是庆祝这个决定的好日子,所以本王决定要大宴众位将士,就在这座别院之中!”
涪陵骨见众人摸不着头脑,笑着上前说道,“这座别院可是属下费劲千辛万苦才找到的,不仅恢弘壮丽,而且异常坚固,风雨不催。王上若是觉得满意,其实完全可以把这座别院当做宫城。”
“难得郾城会有这样的地方,本王的确很出乎意料!”司徒野微微勾起嘴角,“那今晚,本王便设宴犒劳众位将士!”
“多谢王上!”
郾城之中一片灯火辉煌,把天上的星星都暗淡了。丝竹之声外传来众人的欢歌笑语,这一夜的郾城注定不会平静,那些亡灵也正迈着轻快的步子游走在他们换了的歌颂之间,与活着的人一起舞蹈。
而就在暗处,两道身影藏在其中,微微一动便惊动了一抹夜色。可惜没有人在此刻会主意到他们,因为每个人都沉浸在久违的欢快之中。
莫季舒皱起眉头,“师父,这样做恐怕有些不妥,我们还是应该先回去,从长计议!”
“若是再从长计议,就来不及了!”素问叹了口气,“我已经研究了这么久的碧色琉璃,可是一点成效都没有。直到现在我才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有多无能,季舒,你是不会了解我的感受的。当人人都说你是天下第一的时候,你却被眼前有半个药方的毒难住,那不是一个医术精良的人应该有的。”
“可是这并非是你一个人的事情,还事关两国生死存亡!若是恨水公子直到你单独行事,一定会责备你的。”莫季舒愁眉苦脸的说道,“更何况凭你我二人之力,根本无法抵挡这么多人。司徒野和玉桥的武功都很高,我们没有必要冒这个险。”
“富贵险中求,我们若想得到解药,也是一个道理!”素问握紧拳头,“今晚既然已经潜入这里,那便行动吧!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百姓们死于碧色琉璃之下啊!”
莫季舒皱起眉头,叹了口气,“那好吧!切记,一定不要被人发现,若是找不到一定要马上撤退,明白吗?”
“嗯!”素问点了点头,刚要动身却停在原地。
“怎么了?”
素问粲然一笑,摇了摇头,“季舒,我有一本手札,就在我房间的床榻上,藏在枕头里。我随身携带了这么多年,上面记录了我全部的医术。你若有机会便拿过去看看,或许对你有用!”
莫季舒皱起眉头,“你怎么想到说这个?”
“突然就想起来了,我不是答应过你要把所有的医术都传给你嘛!”素问笑着起身离开。
莫季舒深深的皱起眉头,眼底划过一丝担忧和不安……
玉桥正在房间中沐浴,宽大的浴池波光潋滟,只有玉桥一个人,洒满了娇嫩的花瓣。一旁的宫女们都低着头伺候,生怕不小心惹恼了这位王上身边新晋的红人。
呼——
丫鬟开门的瞬间,汹涌的寒风吹进来。玉桥不由皱起眉头,那丫鬟连忙跪在地上,“夫人息怒,夫人息怒!奴婢手中提着热水,实在是没顾得过来,一时间疏忽了,还请夫人恕罪!”
“给我滚出去!”玉桥声色俱厉。
丫鬟连忙起身走出去,到了外面,另一个丫鬟皱起眉头看着她垂头丧气的脸。
“你这是怎么了?又挨骂了?”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从前绿水夫人也没有这样娇惯过,绿水夫人的荣宠可比她高多了。你瞧瞧她待人那副样子,眼高于天啊!”
“嘘!你小声点,玉桥夫人的荣宠可一点也不比绿水夫人少。你没看到那水池里的花瓣吗?这寒冬腊月的,那些花瓣可都是王上特意让人在暖房培育的,就是为了供夫人沐浴之用。你说她能不骄傲吗?咱们以后小心点就是了!”
素问倒吊在房梁上,听着两个人的话,心中不由冷笑,兴许是她们没见过玉桥曾经毁容的脸,否则就不会这样小心翼翼的觉得她娇弱了!
素问把金笛横在唇边吹了起来,可是那金笛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常人根本无法听见。那是一种奇异的命令,可以使周围冬眠的毒蛇听到,从东中苏醒过来。
不一会,周围已经有几条毒蛇缓缓的游移过来,吐着蛇芯,目光犀利。
素问勾起嘴角,看着那些蛇从门缝进入房间之中……
“给本宫拿套衣服来!”
玉桥等了半天,也没见动静,耳边倒是传来异常的声音。玉桥在水中静立,静静的聆听那怪异的声音。一刹那,玉桥陡然失控的向后退去,那岸边竟然聚集了数条毒蛇。水池中的沐浴药材似乎对蛇虫有一定的驱赶功效,那些蛇都在岸边游移,不敢上前。
玉桥倒吸了一口凉气,“来人那!来人那!”
“别叫了!你的人已经全都倒在地上睡觉了。”
“是你?”玉桥看着一身碧色衣裳的素问从屏风之后走出来,“早就应该想到会是你,没想到你还敢来!”
“我有什么不敢来的?”素问冷笑,“或许是平日伺候你太累了,所以不只是你的丫鬟,就连周围的侍卫也全都昏昏欲睡了,所以我进来看你呀,特别容易!”
玉桥冷哼一声,“竟然敢只身来到这里,就不怕有去无回吗?果然如恨水所说,就是不长脑子。”玉桥意味深长的一笑,“怎么?惊讶恨水会这样说你吗?恨水难听的话还说了很多呢,说的我都觉得替你委屈了。”
素问展颜大笑,“我一点也不感觉委屈,我倒是替你委屈。难道你就没想过,为什么恨水和你在一起的时候,还总是能提起我的缺点呢?就算是坏话,也证明他至少心中总是惦记着我,可是就近在咫尺的你也没能让他的目光全都放在你身上。所以真正可悲的而似乎是你才对!”
玉桥的笑容瞬间冷却,眼底散发着杀意,“你倒是很自信啊!”
“不好意思,我向来都很自信,因为我的确是凭实力说话的,从不弄虚作假!”素问坦诚一笑,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旁的软榻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脸是怎么恢复的,你心急于练功走火入魔其实都是假的。你为的就是让恨水给你传递他醇厚如水的内力,以催动你体内的蛊帮你复原。因为你自身的内力不够,直接说又怕恨水起疑,所以才会利用走火入魔这种方式,对吗?若非上次司徒野和司徒千妙用你威胁我和花重,或许我还想不到呢!”
玉桥铁青的脸抽搐一下,似乎是对素问才对了自己的内心而感到愤怒。
素问不由闭上眼睛,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说实话,我真的不敢看你这张脸,刚刚的表情让我感到很害怕。”
“怕吗?恨水似乎很喜欢这张脸呢,从小喜欢到大,即便是回去容貌的我,他也爱慕至极。”玉桥温柔一笑,“从开始到现在,你敢说他爱过你吗?男人都是喜欢漂亮女人的,恨水也不例外。我们在一起那么久,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我们都做了什么?你还真是能忍啊!若是我,说什么都不会再有脸和恨水在一起了!”
“这无关脸面,只和爱有关!”素问自信的说道,“恨水不仅爱过我,而且一直都爱。这一点你永远都做不到。”
玉桥猛然站起身,激起水面上的水花,通透如玉的身体沾染着娇嫩的花瓣展露在素问面前。玉桥捏紧拳头轻蔑一笑,“素问,这副身子恨水看到过无数次,你敢说我永远都做不到?我要过的男人,你还会捡起来,还真是让人感到心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