郾城。
雪无痕气愤的把手中的的纸团一把揉碎,扔在地上,星辰般的眸子中此刻满是怒意。
素问皱起眉头,“你这是怎么了?密函上写了什么?”
“花重竟然受伤了,是在与阮明月的对垒之中受伤的。”雪无痕气息浓重,“看来鬼王明月的确不容小觑!”
素问冷哼一声,“南疆是你一手从边陲找回来的靠山,可是如今却成了你的敌人。看来你也并不是很了解这个人嘛!据我所知他可不是一般人,我们和他一路从碎叶城到定国,他的智谋和心机远远比我们想象的深厚。”
“他出身王族,却几多磨难,师从孔孟,却带着边陲南疆人的狠辣和勇猛,这样一个人若是真的工于心计,或者想要做成一件事情,恐怕不在话下!”
雪无痕皱起眉头,“此刻我担心的就是花重。按理说花重的武功虽然不及鬼王明月,但是也不至于被他打落战车,她的身边还有小藏龙,即便是花重抵不过他,难道小藏龙还不会眼疾手快的带着花重逃跑吗?”
“那你的意思是花重是故意的?”
雪无痕缓缓摇头,“并非是故意,但是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理由,或者是花重在意的东西。”
雪无痕想来想去,依旧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素问,城中的药材收购的怎么样了?那碧色琉璃的解药可研制出来了吗?我们还要等多久?以我的判断,古陵恐怕马上就会攻击!”
素问皱起眉头,“你的意思是,他们会趁你担忧花重的空挡,缠住你的脚步,古陵和陵国南疆合理,把你们分开打?”
“我也希望不是这样,但目前的情况似乎的确如此。若是此刻我回到花重身边,那就意味着雪族的故土已经暴漏在古陵虎视眈眈的獠牙之下。若是我不回去,那心不在焉,也未必能成功。”雪无痕叹了口气,“若是他们在卑鄙一点,或许还会趁花重的伤没有转好的时候,攻打定国!这样所有的实力都会在一席之内消耗殆尽!”
素问打了个寒颤,“我马上就去加快进度!”
恨水和莫季舒看着连连收购的药材,心中有些乱如麻。素问的解药还在胭脂当中,那消失的一味药似乎成了千古之谜。不管试过多少种珍贵的药材,可是就是不起作用!
“这天下间难道只有玉桥一个人会碧色琉璃的解药?那她又是从哪学会的呢?”莫季舒疑问已经很久,“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我师祖解不开的毒,被一个女子用上。真是上天在为难师父和我。”
恨水叹息,“我也没有想到有一天玉桥竟然会变成这样,从前的她从来没有害过人。可是现在看着那三座城池之中濒临死亡的百姓,我突然有种无力感。玉桥回来了,可是玉桥又走了,我不知道她是否真的来过。这一切好像都是假的!”
恨水转头看着莫季舒,眼神很是无助,“若是郾城也被攻破,碧色琉璃蔓延,那我是不是罪魁祸首呢?”
莫季舒一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恨水,太过虚假的话根本没法说出口。若说他是,那真心太过牵强,因为伤害人的是玉桥。若说他不是,那的确与他有关,若非他当时救了玉桥,放纵她,恐怕玉桥已经死了,哪里还会害人?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莫季舒微微叹息,“我们能做的只有尽自己所能而已!”
古陵。
三座城池已然成为一片废墟,除了颓圮的城墙还屹立不倒,其他的全都被火烧光。城中百姓死死伤伤,俨然是一座地狱魔城。
司徒野的营帐就在最临近郾城的地方,遥遥望去,可以看到郾城那一片连绵的城墙。司徒野在城中的中心处,那里有剩下的粮食。
“这些粮草够我们全军上下吃上三日,但是我们的粮草还要五日才能够到达!”涪陵骨皱起眉头,“也就是说我们全军上下有两天还要挨饿,这样的情况下就算是出兵攻城,您觉得能有几分胜算呢?还请王上三思。”
司徒野勾起嘴角,“可是此刻若是不出兵,那就错过了最佳的时机呀!女帝已经受伤,陵国和南疆必定趁此机会攻打定国。雪无痕心系女帝,自然心不在焉,所以才是我们的好时机!”
涪陵骨皱起眉头,“属下认为这件事情似乎可以从缓,我们并非与陵国合作,虽然从前有过交集,但这天下瞬息万变,哪里有什么固定的事情呢?即便是我们与陵国有这样的默契,我们也没什么好处。倒不如休养生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司徒野眯起眼睛,“没想到南疆一举攻城,这倒是让本王有点惊讶了,要知道上次西凉无言可是败在女帝的手里,被打的落花流水!”
“这也不能轻信,毕竟女帝和陵帝尚有几分情义,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涪陵骨皱起眉头,“不过属下认为此刻最重要的还是应该让玉桥夫人交出碧色琉璃的解药,否则时间一长若是我们军队中的人有所感染,恐怕……”
司徒野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可是上次盗取秘方的人还没有揪出来,如今又要重新配置解药,玉桥夫人似乎还需要些时日。这样一来,我们似乎就更加危险。错失了很多东西啊!”
涪陵骨点了点头,“难道王上就没有想过玉桥夫人是不是……”
司徒野鹰一般的眼眸眯起,泛出犀利的光芒,“你的意思是说玉桥夫人有可能是故意的?”
“属下以为紧紧是一张药方那么简单!”
司徒野垂下眼帘,陷入沉思之中。
绿水走进营帐的时候,司徒野依旧在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绿水皱起眉头,“王上可是有什么心事吗?可是在为是否攻城烦恼?”
司徒野回眸,“你知道?”
绿水点了点头,“是臣妾猜的,已经到了这,不攻城还能做什么?听说女帝受伤了,雪无痕忧心不已,这个时候是最佳时机,但是也是我们最困难的时候,我们的粮草还有五天才能到。若是我们逆天而行,恐怕只会让战士们死伤惨重!”
“那你的意思是不攻城?”司徒野皱起眉头,“但是在这里呆的越久,就会越麻烦,你应该知道碧色琉璃与别的毒不同,越是寒冷,它就会约有威力。我们在这里若是遇到了瘟疫复发,那就麻烦了!”
“玉桥的解药还没有研制出来?”绿水皱起眉头,“那药方不是说被人抄走了吗?为何要重新研制?这是让臣妾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
司徒野叹了口气,“她说这药方虽然不难,但是炼制解药的过程却是难上加难,工序极为复杂。所以用的时间略长一些,本王也焦急的很。”
绿水神思飘忽的点了点头,“那这工序这么复杂,都需要些什么?具体应该怎么做?臣妾也好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司徒野微笑着摇了摇头,“玉桥自己不许别人插手,烦乱的很!”
绿水的眼底闪过一丝失望,“臣妾倒是觉得玉桥妹妹的做法有些奇特。难道王上就从来没有怀疑过她的真诚吗?”
“你怀疑她是故意的?”司徒野皱起眉头。
“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绿水怅惘,“若是她是故意的,那我们可就是一潭死水了,所以王上是能拴住她的唯一一个缰绳,一定不要让野马脱缰啊!”
司徒野紧紧地捏起拳头,这件事情过去,恐怕要多思考一下要不要再使用碧色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