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族。
灵素扶着肚子来到千秋殿,陈曦微微皱起眉头却随即退到一旁。灵素眼底闪过一丝别样的笑意,走进殿内,“皇上……”
雪无痕不由皱起眉头,抬眼看着愣在原地的灵素,又缓和了一下神色。
“皇上……”灵素有些委屈,“您这是不愿意看到臣妾来吗?”
“朕只是觉得你既然怀孕了,就应该呆在宫里不要出来乱跑!”雪无痕神色淡漠,“御医不是也说你胎气不稳,身子虚弱么?”
灵素垂下眼帘,“皇上,臣妾最近总是担心,若是这个孩子也像从前那个一样,那……”
雪无痕皱起眉头,起身来到灵素身前,“不会的,不要多想了。正是因为这样思虑太多,所以你才会身子虚弱。”雪无痕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回去好好休息吧!朕还有事情要处理。”
灵素拉住雪无痕的手,“皇上,您好久没去臣妾宫里了,今晚若是有时间能去陪陪臣妾吗?臣妾想让孩子在父亲的关怀下健康成长!”
雪无痕看着灵素那看似天真的笑容,心中不由冷笑,但还是点了点头,“你先回去,朕晚上过去!”
雪无痕看着灵素满意的离开,心中不禁盛满了恼怒。从前年少,与她有过孩子,是因为自己不懂得什么是保护。为了隐瞒自己练就无欢经的真相,所以才会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打掉那个孩子。可是如今虽然自己不再练无欢经,这个孩子也是万万留不得!
“陈曦!”
“属下在!”
雪无痕目光微凛,“去准备朕和你说的东西,今晚务必成事!”
陈曦眉头一皱,“皇上,难道您真的不打算为江山社稷考虑一下吗?”
雪无痕白了他一眼,“让你去你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
雪无痕并非是心很无情之人,那一团肉若真的是自己的骨血,这也就罢了,可是那夜灵素把自己灌醉,根本不记得到底发生什么。这似乎不太符合常理,即便自己喝醉了,对于醉后的事情也不可能全然没有印象!
灵素一脸欣喜的走在路上,金玉在一旁拉了她一下,“夫人,您瞧!”
只见前方走来的正是一身华服的阮思盈,灵素粲然一笑走上前去挡住阮思盈的去路。
“公主这是去哪啊?这些日子没能见到公主,还真是有几分想念呢!”灵素笑着说道,“对了,忘了告诉公主一件事,听说封后大典要晚一些举行了,真是让人遗憾呢!”
阮思盈不屑一笑,“晚一些还是早一些,终归都是帝后,不想有些人即便是捷足先登,也只能一辈子占个妃位,连生出的孩子都是庶出的,还能有什么发展啊?”
灵素脸色一白,勉强的笑着,“嫡庶固然重要,但是更重要的还是母亲的荣辱盛衰,那才是直接关系到孩子将来的辉煌和落寞。公主殿下初到雪国怕是还不了解雪国的祖制,长子可是有优先权的哦!”
灵素笑着优雅的指向远处那座山巅,“那座山上住的可是关系到雪国高处位置的关键所在,灵女大人可是有很高的决策权,或许公主您没能按时登上后位,恐怕也和那座圣殿山上的灵女有关系吧!”灵素妖娆一笑,“臣妾就失陪了!”
阮思盈皱起眉头看着那座圣殿山,冷哼一声,“灵素夫人可是刚从皇上那回来吗?”
灵素回眸一笑,“正是,而且皇上还说今晚要去看本宫。恐怕现在公主去了,也只能伤心而归,倒不如去算算日子还有多少天才能登上后位!”
“都说中原的女子聪慧灵动,可是本公主看着也不过如此!”阮思盈回过头看向灵素,“我可是南疆的蛊毒第一圣手,你就不怕我随便动点手脚,你生出来的孩子就是个丑八怪?”
灵素猛然后退几步,脸色苍白的看着她,“你想做什么?你若是敢动本宫的孩子一根汗毛,我定会禀告皇上,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阮思盈邪魅一笑,“我好怕呀!”说罢,看着灵素吓得半死,笑着离开……
金玉连忙扶住颤抖的灵素,“夫人,夫人您别听她的,她敢那么做的话皇上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灵素吐了口气,“你说的固然不错,但是若是本宫失去了这个孩子,那后果远比她要承担的后果严重。如今若是没有这个孩子,恐怕皇上就会把本宫送出宫了!所以本宫绝对不能让任何人有这个机会伤害他……”
草丛中的一处露出一双眼睛,看到了所有的事情,在灵素离开之后,偷偷的前往千秋殿……
“皇上,您多吃点这个,这是臣妾专门为你准备的。”灵素聊起衣袖亲自为雪无痕盛了一碗,“臣妾记得那个时候,臣妾每次熬汤,您可都喝的一滴不剩呢。多年未做了,您尝尝味道变了没有?”
雪无痕淡漠的喝了一口,却没有任何感觉。平淡的像是一股流水,说不出的苦涩和心酸。雪无痕拿着羹匙愣在那里,突然想起花重做的菜,即便是简单的豆腐白菜,自己也吃的津津有味。雪无痕看着灵素期待的目光,心中不由冷笑,自己喝的一滴不剩?自己喜欢?自己从来没有味觉,谈何喜欢与否?
看来也只有花重发现自己的味蕾异常,对于一个爱人,谁都会观察入微吧?
雪无痕淡笑,“朕不记得那个味道了!”
现在的雪无痕恢复了味觉,但是却全然对灵素熬制的汤没有任何欣喜。
灵素的脸闪过落寞,沉默的坐在那里。
“陈曦,把朕准备的东西拿上来。”雪无痕吩咐道,“这是真专门给你准备的,知道你食欲不好,所以你也尝尝!”
灵素瞬间展开微笑,一喜一忧之间却让雪无痕感到一丝不悦。难道这世上只有花重那样的女子才能够镇定从容,喜怒不形于色?
是一盘精致的糕点,香气扑鼻,还带着丝丝碎花瓣。灵素拿起一个便吃了下去,“这糕点的确好吃!”
雪无痕笑的温柔,“喜欢就多吃点吧!”
灵素羞涩一笑,“多谢皇上!”
半晌过后,盘中的糕点所剩无几,雪无痕的脸色却越来越不好。陈曦不由皱起眉头,担忧的瞟了眼雪无痕。而此刻,灵素尚不知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仍然欣喜的为雪无痕端饭夹菜……
“南疆公主嫁到……”
雪无痕眉头一皱,看着声音还没落地便肆无忌惮走进来的阮思盈。只见阮思盈一身雪国宫装,粉嫩的颜色衬托她俏丽白皙的皮肤,显得异常柔美。与往日不同,今天的她格外优雅,一举一动之间带着弱柳扶风般的气质。
雪无痕不禁心中不耐,“思盈公主,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这是宫妃的寝殿,你现在的身份来这恐怕不太合适!”
阮思盈粲然一笑,“我马上就会成为雪国的帝后,来这里在正常不过。更何况灵素夫人怀有身孕,我怎么可以不过来看看呢?今日我还特意给她带了礼物来呢,权当是我为那日自己疏忽不慎的过错赔罪吧!”
灵素连忙笑道,“公主殿下说的哪里话?臣妾怎敢让公主赔罪?只要公主能够安然的让臣妾生下这个孩子,臣妾便死而无憾了!”
雪无痕陡然皱紧眉头,“灵素,你怎么能这样说话?”
灵素笑容一僵,满脸的委屈,“皇上,臣妾说的都是真的,公主殿下她不喜欢臣妾,臣妾如今怀孕又成了她的眼中钉。臣妾可以不顾自己,但却不能不顾腹中皇嗣。所以今日就当是臣妾求公主殿下,手下留情!”
阮思盈目光如冰看着灵素,气氛顿时僵硬下来,雪无痕心中冷哼一声,两个女人果真都是做戏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