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刚道:“哦,小的明白了!”
郭碧玉道:“你真明白就好,这事儿给我办妥了,下去吧。”
“是。”
“回来。”郭碧玉道,“怕是锦乡侯府也在找他,你想办法避开,别留下自己个儿的尾巴。”
等玉刚走了,郭碧玉才懒羊羊的打开第二个信封,却是一个请柬。
请柬自然十分精致,是锦乡侯府安娘子的帖子,因为安子鹤的原因,所以安娘子没有很轻视的忽略郭碧玉,或者直接请郭美玉代为口头上转达,而是单独送的。
黄鹂看郭碧玉脸上略微显得困倦了,边收拾床铺,边道:“二娘子这几年倒很少过来送她那些闺中密友的请帖,今个儿算是罕见了。”
郭碧玉笑道:“那可不是她不送,而是人家压根就没请我啊!”
“那这是谁啊?”
“安娘子。”郭碧玉打了个呵欠,慢慢走到床边爬了上去,拥着被子,闭着眼睛喃喃地道,“真是烦啊。”
雀儿今个儿值夜,等黄鹂她们都出去了,她才囔声囔气地道:“大娘子,别去了。”
“傻丫头。”
“大娘子,奴婢一闭眼,就是您满手是血的样子。”雀儿抽抽搭搭地道,“都是那个安世子不好!”
“哈哈,你不怪扬小郎了?”
“奴婢也怪他。”雀儿道,“可大娘子待他好,奴婢也只能不怪他了。”
郭碧玉无声地笑了,她在黑夜中睁着眼睛,心道:“我的手早就全是血了。可如果安子鹤再不收敛,我也不介意再捅死他一次。”
第二天一大早,郭美玉就过来了。
郭碧玉难得清闲,正在那儿拎着水壶浇花,看到郭美玉,笑道:“二妹妹可有许多日子不来了,稀客稀客!”
“大姐姐。”郭美玉微微矮身见了礼,这才走到郭碧玉身边。
她的纤纤玉指轻轻地托起一朵虞美人,道:“昨个儿我吃过晚饭来替安娘子送请帖,没想到大姐姐还没回来。”她回眸看着郭碧玉笑道,“大姐姐真是大忙人啊!”
郭碧玉道:“二妹妹有话就直说呗,做什么阴阳怪气的。”
自从郭美玉越长越大,那是说话越来越隐晦,越来越拐弯,生怕人能听懂似地,郭碧玉知道,她们这一群世家女儿,就流行这调调。
可郭碧玉是越来越不喜欢了,费脑子。
有这猜来猜去的功夫,还不如去赚几个钱实在。
郭美玉笑了笑,道:“没事我就不能来了吗?感觉大姐姐有意疏远我呢!”
郭碧玉“噗”的一下笑出来,道:“哪能呢!我的意思是,在我这儿你随意,自己家里有什么不能说的?”
“昨个儿晚上的请柬大姐姐可看见了?”郭美玉问道。
郭碧玉就知道她是为了这个事儿来的,便道:“看见了,我那天有事,不能去。”
郭美玉满脸遗憾地道:“那怎么能成?是锦乡侯府老夫人的寿诞呢,而且还特意说了想念我们两个。”
郭碧玉苦着脸道:“我要是不去,怕是要被祖母唠叨死。”
“那大姐姐还是一起去吧!”郭美玉挽着她的胳膊摇晃道,“对了,我今天来是提醒大姐姐的,老夫人喜欢素淡些的颜色。”
郭碧玉眨了眨眼睛,突然笑起来:“那就多谢二妹妹提醒了!”
郭美玉等了一会儿,见郭碧玉不再像以前那样请她到玉锦阁里去挑选衣裳、首饰,甚至连这方面的话题都不接话,也觉得没意思,眼里满园摇曳的红花都失了颜色,与郭碧玉没精打采地闲扯了几句,便走了。
黄鹂便道:“我看二娘子又是想来借衣服呢!可有好一阵子没提过这样的话了!以前她这么一说,大娘子保准任她拿看中的去穿用呢!”
郭碧玉笑道:“去锦乡侯府自然和别处不同,况且又是和我同行,又不想掏钱,又不想输给我呗!”
黄鹂道:“想白借那是没门儿!”
到了当天,郭碧玉带着黄鹂晃晃悠悠地逛到了大门口,却见郭美玉真是下了血本,还真去聚时珍买了一套!
绣着荷花的抹胸上系着一根粉红色的火云纱,下面是一色的碧水襦裙,仔细看去,隐隐看到深浅不一,如同水波荡漾,这是流光纱所做,价格十分昂贵,可也的确十分抬人。
郭美玉穿了这么一身,就如同六七月里亭亭玉立的一株粉荷,好一个宛在水中央的佳人!
黄鹂当即就沉了脸,嘴抿了又抿,到底没忍住,道:“二娘子真是会做人,特意跑来告诉我们大娘子说老夫人喜欢素淡的颜色,自己却穿的花里胡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