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累坏了，谁来接客？”
苏素锦笑着拍了拍小茹的肩膀，苏素锦要的，并不是一直待在青花苑的傻子，这里的所有姑娘，都必须跟京城的世界接轨。
“小茹身体很好，不会懈怠的。”
小茹以为苏素锦是在说她不会接客似的，所有拼死的证明着自己的能力，况且，这样的工作，也算不得太累。
若是以往的时候，客人一来，定是要将这青花苑搞得乌烟瘴气的，然后得花费无数的心血来打扫，而那些接客的姐姐累得根本爬不起来，所有只有她们整日整夜的打扫。
所有苏素锦安排的工作，其实根本算不上累。
而今天，她只是害怕了罢了。
“青花苑的姑娘，无需如此，且接客不多，你们都是可以好好休息的，只是，得有一个要求。”
苏素锦话锋一转，小茹睁大眼睛，满脸疑惑，要求？
“什么要求锦公子尽管说，我都是能做到的。”
苏素锦敲了一下小茹的脑袋，这丫头，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她看上去像是会虐待她们的模样么？
“公子你做什么？”
小茹一脸委屈。
“我像是能虐待你们的？我的要求便是，你们出门，都必须带上面纱，绝对不能让外面的人见着你们的模样。”
苏素锦也是知道，一切隐秘的东西，都是对这些人有吸引力的。
况且，见过司徒翼一事之后，想来应该是没有人敢对青花苑的姑娘们直接动手动脚了吧。
“就这么简单？”
小茹突然觉得，苏素锦的要求，基本上都算不得要求，而且，似乎跟着苏素锦，活得比起那些千金小姐都是要好得多。
“你还想要什么？”
苏素锦抿唇一笑，似乎这些丫头都是觉得她会吃人一般。
小茹使劲的摇了摇头，她不是要什么，她只是，太惊讶了，苏素锦，人真好。
“不要了，有锦公子在，什么都好。”
“好好休息吧，不要害怕了，有时间将这件事情告诉其他的姑娘。”
“是。”
苏素锦又是敲了一下小茹的脑袋，然后走了，枯离也是跟着出去了。
“枯离，将璇以找来。”
苏素锦摸了摸下巴，今天晚上，需要璇以来撑下场面。
“锦公子，你叫璇以？”
苏素锦抬头，瞬间失语。
璇以本身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今日穿着一身粉色衣裳，显得更加俏丽有些，本身惨白的面容也显得更加的美艳，上等的桃花妆，眉间一点红岩，苏素锦觉得，比白莲，更是要入木三分。
大抵是因着白莲的年纪过于小了些，所以即便是美艳，也是带着一些稚气，但是璇以不一样，璇以已经是要到了二八年纪，这个妆容在她的脸上，显得便是那么的违和。
想来若是白莲再长个几岁，怕是也能如此出色的吧，或者更胜。
但是此时的璇以，当真是惊艳到苏素锦了，她未曾给璇以上过妆，也是不知道原来璇以自己的手艺这般的好，也是没有想过，璇以原来可以将这个妆容展现得淋漓尽致。
“璇以……今日很美。”
苏素锦无意识的便说出了这个话，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璇以是温顺的美人，也没有计较些什么，也只是柔情的笑笑。
而这一笑，又是惊扰了苏素锦的心，苏素锦倒是在想，若是连她一个女子都这般的看不够，那那些男子，怕是更加的看不够吧。
“璇以，你先坐下吧。”
“是，锦公子。”
璇以向来是抱着一把琵琶，闻得璇以的琵琶向来弹得好，现在看来，应当是名不虚传的吧。
不过倒是让苏素锦想到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
“璇以这琵琶学了多少年？”
璇以苦涩一笑，说起琵琶，到也是心酸极了，她其实……是不爱弹琵琶的。
“不瞒公子，其实璇以，不喜欢琵琶。”
“嗯？不喜欢？”
苏素锦倒是愣了，若是不喜欢，又为何整日的抱着琵琶，莫不是，受了什么刺激，而且老鸨曾经说过，璇以的琵琶，可谓是惊为天人。
“锦公子也是知道，璇以身子向来不好，其实璇以只是爱看些古文诗词，但是，若是身子不好不能接客，怕是怎么也不能留下的，便是熬了些日子，学会了琵琶，才能在这青花苑留下的。”
璇以低头看了看琵琶，向来，这么些年，虽是讨厌琵琶，但也是琵琶陪着自己，才让自己活了下来吧。
苏素锦一愣，也是，若是璇以什么都不会，且身子也不能接客的话，即便是老鸨愿意养着，也是养不了多久的。
这青花苑在苏素锦接手的时候，已经是开不下去了，想来若不是苏素锦，怕是这女子早就死了吧。
“无碍，现在也是无需你弹奏琵琶来活着了，为何，你还要整日的抱着琵琶？”
这才是苏素锦最为惊讶的地方，璇以既然不喜欢琵琶，那现在……就应该舍弃了它呀。
“锦公子，你不懂，陪了我这么些年，琵琶早就成了我生命的一部分，哪能说舍弃就舍弃的呀。”
苏素锦笑了，她也知道，有些东西，即便是曾经最讨厌的东西，但是若是陪着自己久了，也是会喜欢上的，而且怎么也不能舍弃。
在苏素锦的心里，大抵，雕刻便是那样一种东西吧。
当初学习雕刻，也不是因为喜欢，只是因为……秦黎喜欢罢了。
“说的也是在理，璇以，今晚，便是要你出场了，你可是害怕？”
璇以狠狠的摇了摇头，怎么会害怕呢，连白莲那样一个小丫头都是去了，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害怕呢？
自己年纪本是大些，本应该是自己先出场的，只是，苏素锦也知道，她的性子不温不火的，也是不能稳住那样一个大场面。
“不怕，白莲都是不怕的，璇以又是怎么能退缩的。”
璇以的眼睛似乎是带着光的，苏素锦心中一动，这双眼睛，实在是勾人得紧。
苏素锦抿唇笑了，如此，甚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