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雪上车离开了,我和黄术一起走回宿舍。
“你说贺雪最后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宁教授有什么问题吗?”慢慢走着,我冲黄术问道。
黄术说:“我也这样觉得,只是宁教授的回答有些让我觉得不正常,可是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劲。”
不过别管怎么说,总觉得贺雪不会无的放矢随便乱说的,所以我们俩都决定最近暂且老实点,只要没有什么大的事情我们就先好好休息一下。
终于到了放寒假的那天了,头天晚上还留在校园里的同学们都收拾好了行礼,就等着今天相关领导给大家老生常谈一番后便可以回家了。
我和黄术也来到礼堂,童小玫正好也刚刚到,看到我们俩进来,她冲我笑着打了声招呼。
黄术走到一个空位置随便坐下,我走上台咳嗽了两声,清清嗓子,礼堂里大伙渐渐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可是当我张开嘴的时候,突然觉得心中空了,原本想说的话竟然一个字都想不起来。
而且我看着礼堂里面的同学们一个个脸都花了,都在那里冲我痴痴的笑着,就像是在嘲笑我的笨拙。
突然黄术的声音如重锤擂鼓般响在我的耳边,令我顿时清醒过来,礼堂里同学们一个个交头接耳,唯有黄术却双眼紧紧盯着我,似乎在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冲他摇摇头,终于开口向同学们说了一些关于放假的事情,并且感谢大家最后留下来和我们共渡难关,最后我向他们保证,当寒假开学的时候一定会还大家一个安静的校园。
大家鼓掌,然而黄术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我刚刚走下台,学校的相关领导也来到了礼堂,其中有指导员,有政教处以及教导处的主任,当然还有程彬。
首先免不了一番老生常谈,大家听得昏昏欲睡,如坠入云雾之中。
“黄术,刚才到底出什么事了?”我也懒得听那些话,小声冲他问道。
他看着我说:“你站在台上的时候,有一股阴气从地上升起,将你团团包裹住了,只是那阴气很轻,让你根本感受不到。”
我当即一愣,当时我除了觉得心里一空,脑袋里什么都想不起来之外,确实没感到什么异样。
黄术接着说:“但是它的恐怖就在这儿,还记不记得那首‘润物细无声’?你别看它轻,可越是这样越能杀人于无形,它完全可以在你不经意的时候一点点的侵入你的身体,当你真正感觉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我倒吸一口冷气,刚要再问一个问题的时候,突然台上程彬的声音传来。
“和往年一样,学校要留一部分同学在寒假里协助保卫科执勤,当然了,学校每天会给留校的同学30块钱的补助。留校采取自愿的原则,当然最后如果人员没达到学校要求的数量,保卫科便会指定某些同学留校。”
据说每年学校都会有很多同学主动要求留校,一是留校生不仅包吃,每天还有30块钱补助,这样一个月下来就是900块,那么下一学年的日子就会好过一些了。
当然这也只是普通学生的想法,真要是人家有钱任性的同学,都恨不得早点回到家呢。
可偏偏今年出了这么多事,程彬说完之后,好半天都没有人报名,程彬和校领导们脸色变得很难看,就在程彬刚要开口点名的时候,我和黄术站起来。
“我们俩留下。”黄术说道。
谁知话音刚落,程彬却立刻说道:“咳咳,那个,是这样,鉴于你们俩的身份,学校决定不允许你们俩留校。”
这下我懵了,不过黄术到是轻轻一笑,说道:“程科长,那么请问你,为什么不允许我们俩留校?”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不允许就是不允许!我还告诉你们,如果被学校发现你们俩没有回家,那么学校便会派人强制把你们送回去!”程彬大声吼道,脸色气的通红。
我也笑了,冲黄术点点头说:“那好,不留就不留。”
说完我们俩一起离开礼堂,朝宿舍走去,既然不让我们留下,那么看来我们俩得先找个地方住了,最好找个离学校近点的地方。
刚走进宿舍大门,突然陈姐打开宿管室的门,冲我们俩招了招手。
一时间我没反应过来,因为自从送黄梅的尸骨回家之后,陈姐就再也没有和我们有过任何交流,而今天她叫我们有什么事吗?
“陈姐,什么事?”
陈姐看了看我,又看看黄术,点点头说道:“我在校外有一处老房子,你们可以去那里住,这是钥匙。”
说着她从桌上拿起一把老式的钥匙递过来,接着说道:“房子在华义巷3号。”
“陈姐,您是怎么知道的?”黄术从陈姐手中接过钥匙,顺便问道。
她只是笑笑没有回答,然后把我俩推出宿管室,然后关上门。
她的表现越来越古怪了,古怪到我都不敢相信这就是以前的那位陈姐,难道说把黄梅的尸骨送回家的时候她出什么事了吗?难道又受了什么刺激?
但是猜测却永远只能是猜测,我想或许随着时间长了,她可能会给我们说的。
回到宿舍收拾了一些简单的行李,我特意把黄术给我的那本书带好,当然“八卦阴符”也随身带着,收拾好之后天也黑了,我们打算在宿舍再住一晚,明天早晨就赶去陈姐说的老房子。
突然校园里传来一阵“滋滋啦啦”的电流声,我眉头一皱,突然想起一个地方。
“广播室?”黄术冲我问道。
我点点头,打开阳台的门走出去,紧盯着广播室的方向。
“死——人——茶……”
突然这阵诡异的音乐声从广播室的喇叭里传出,瞬间回荡在校园的每一个角落里。可是仔细听来,这声音和平时手机的铃声或者彩铃声音也不一样,就像是我在吴光翰的办公室被袭击后,在那个小黑屋里听到的一样。
都是里面夹杂着一缕若有若无的女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