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了，是梦蝶，梦蝶神神秘秘地说：“陶渊明，快过来。我这里有好东西。”
我好奇地问道：“什么好东西呀？这么神秘？”
梦蝶说道：“酒。”
我哑然失笑道：“酒有什么呀？这么神秘？”
梦蝶说道：“你不知道，这个酒有来历，你快过来吧，我请你喝酒，错过了就会后悔的。”
梦蝶请我喝酒？这样的事情好像是神话，我怎么能不去呢？我来到了米南的米西酒馆，梦蝶正等着我。
我坐下问道：“梦蝶，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怎么想起请我喝酒？”
梦蝶的脸上突然显现了一丝丝红润，竟然有一丝丝的害羞，说道：“我有女朋友了。”
我大吃一惊说道：“梦蝶，快聊一聊，怎么就找到了，怎么就成了？”
梦蝶说道：“上一次在《禅师·禅思》那一集里面，米南不是给我介绍一个女孩吗？我们见了面，然后就不冷不热的，不远不近的，也没有下文，这个你知道的。”
我点了点头道：“那怎么又成了呢？”
梦蝶得意地笑了笑，说道：“是这样的，前天那个女孩突然打电话给我说，太无聊了，想让我带她找点刺激，我眼珠一转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我好奇问道：“梦蝶有什么办法？”
梦蝶笑道：“我就说带她吃一顿‘霸王餐’。”
我好奇道：“梦蝶这是怎么啦？平时那样的胆小，竟然想起了吃霸王餐？”
梦蝶坏坏地笑了笑，说道：“吃霸王餐，我哪里敢？我们找了一家餐馆，点完菜后找了个靠门的位置坐了下来。然后趁女孩上洗手间的空间，我偷偷找老板结账了，女孩回来继续吃，差不多的时候我问她：准备好没？现在开始跑。”
我哑然失笑道：“梦蝶你这样不是骗人吗？”
梦蝶说道：“不是骗人，是一种手段，就这样，我拉着女孩就跑了。她得到了一种刺激与不一样的感觉，结果，我们就开始了恋爱。”
我拱拱手道：“恭喜恭喜，这个酒必须喝，那个姑娘呢？怎么不让我见见？”
梦蝶说道：“她一会儿就和米南一起过来，等一会你别把我吃霸王餐的事说漏了。”
梦蝶取出来一瓶没有标签的白酒，为我倒上，我说道：“怎么还让我喝这个没有标签的散酒？梦蝶太小气了，我一定把你吃霸王餐的真相告诉那个女孩。”
梦蝶说道：“这个虽然没有标签，是米南他们家酿造的，藏了二十年的好酒，不比那些上千元的所谓国酒差。”
我品了一口，果然是清冽、绵软、醇香，我就为自己倒了一大杯，梦蝶说道：“怎么样，好喝吧？怎么抢上了？要学一学孔融，四岁就知道让梨了。”
我说道：“孔融让梨让的是梨，如果是酒孔融是当仁不让的。”
梦蝶也为自己倒上酒，说道：“不会吧。”
我说道：“孔融曾经有一篇《酒德》，看看这个，就知道了孔融对于酒的态度。
难曹公表制酒禁书
酒之为德，久矣；天垂酒星之耀；地列酒泉之郡；人著旨酒之德；尧非千钟，无以建太平；孔非百觚，无以堪上圣。
这个当时是曹操下令戒酒，孔融不同意，就写了这一篇《酒德》。据说就是因为这一篇文字，曹操杀了孔融，孔融是为酒而死的人，描写酒的伟大，这个是古今第一了。”
梦蝶说道：“在我的印象里，孔融就是全国十佳少年，优秀五好学生，他怎么会为了酒就死了呢？”
我看了看大门，说道：“趁着两个女孩还没有来，我们就聊一聊孔融。”
梦蝶说道：“好，你说，孔融的故事，除了孔融让梨，我还真是知道的不多。”
我浅浅地笑了笑，说道：“也有梦蝶不知道的，孔融就是一个天才儿童，他是孔子的第二十世孙，家教极好。”
梦蝶说道：“哦，原来是孔子的后人，既然是天才儿童，孔融还有什么故事？”
我说道：“孔融十岁那年随父亲到洛阳。当时，著名的士大夫李膺也在京城，孔融想去看看这位儒士，但是如果不是名士或他的亲戚，守门的人一般是不通报的。孔融只有十岁，想看看李膺是个什么样的人，就登门拜访。他对守门人说，我是李膺的亲戚。守门人通报后，李膺接见了他。李膺问他说，请问你和我有什么亲戚关系呢？”
梦蝶问道：“是啊，两个本来不认识的人，有什么亲戚呢？孔融怎么说？”
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道：“孔融回答道，我的祖先孔子和你的祖先老子有师资之尊，（孔子曾向老子请教过关于周礼的问题），因此，我和你也是世交呀！当时很多宾客都在场，对孔融的回答十分惊奇。中大夫陈韪却不以为然地说，‘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小时候聪明长大后就不一定聪明了）”
梦蝶的神色里面很是期待，于是说道：“面对挑衅，孔融怎么回答的？”
我说道：“孔融立即反驳道，‘想君小时，必当了了。’（那么您小时候一定很聪明吧）陈韪无话可说。李膺大笑说，‘高明必为伟器。’（你这么聪明将来肯定能成大器）”
《后汉书孔融传》融幼有异才。年十岁，随父诣京师。时，河南尹李膺以简重自居，不妄接士宾客，敕外自非当世名人及与通家，皆不得白。融欲观其人，故造膺门。语门者曰：“我是李君通家子弟。”门者言之。膺请融，问曰：“高明祖父尝与仆有恩旧乎？”融曰：“然。先君孔子与君先人李老君同德比义，而相师友，则融与君累世通家。”众坐莫不叹息。太中大夫陈炜后至，坐中以告炜。炜曰：“夫人小而聪了，大未必奇。”融应声曰：“观君所言，将不早惠乎？”膺大笑曰：“高明必为伟器。”
梦蝶点了点头道：“孔融小时候就这样聪明，又有好的祖宗庇护，一定能成为大器。”
我摇了摇头道：“孔融生活在三国时候，正是群雄逐鹿中原的时代。孔融没有机会，很久以后，孔融才被刘备上表推荐兼领青州刺史。公元196年（建安元年），袁谭攻北海，双方战斗自春至夏，孔融仅剩数百人士兵，流矢像雨一样射来，城内已经短兵相接，孔融仍然凭几读书，谈笑自若，晚上城陷，才逃奔山东，妻儿都被袁谭所掳。”
《后汉书》：刘备表领青州刺史。建安元年，为袁谭所攻，自春至夏，战士所余裁数百人，流矢雨集，戈矛内接。融隐几读书，谈笑自若。城夜陷，乃奔东山，妻、子为谭所虏。
梦蝶摇了摇头说道：“唉，孔融的妻儿真是可怜，古时候就是这样，很多的人不顾自己的妻儿，然后得到了忠臣的名号。我为他们悲哀，为在盛名之下牺牲的妇孺伤心。”
我点了点头道：“确实是这样，这样的事情太多了。后来，孔融看到曹操奸雄诡诈，孔融的风格是仗义执言，常常触犯了曹操。孔融曾经上奏认为应当遵照古时京师的体制，千里以内，不得封建诸侯，这个直接触动了曹操的利益，因为孔融名重天下，曹操表面上装着容忍，暗中却记恨在心，怕孔融阻抗自己的大业。”
梦蝶喝了一杯酒，说道：“曹操在戏剧的脸谱，是一个大白脸，代表奸诈。孔融被曹操这个大白脸惦记上了，恐怕不会有好结果。”
我点了点头道：“不错，曹操进攻邺城屠杀邺城居民，曹丕私自娶了袁熙的妻子甄氏，孔融就写信给曹操，说：武王伐纣，把妲己赏赐给周公。曹操不明白，后来问孔融这出于何经何典。孔融答说：按现在的事情量一量，想当然而已。”
梦蝶叹了一口气，说道：“曹操的容忍是有限度的，孔融恐怕要不久人世了。”
我点了点头，说道：“是，公元207年（建安十二年），曹操讨伐乌桓，孔融又讥笑曹操，当时，饥荒战乱，曹操上表请禁酒。孔融多次写信给曹操，认为不要禁酒，而且言词之中多有侮慢曹操，曹操既积满了一肚子的猜疑忌妒，就诬陷其罪。指使丞相军谋祭酒路粹枉奏孔融以‘招合徒众’，‘欲图不轨’、‘谤讪朝廷’、‘不遵超仪’等罪名，于同年的八月二十九日处死孔融，并株连全家，时年五十六岁。”
《后汉书》：初，曹操攻屠鄴城，袁氏妇子多见侵略，而操子丕私纳袁熙妻甄氏。融乃与操书，称“武王伐纣，以妲己赐周公”。操不悟，后问出何经典。对曰：“以今度之，想当然耳。”后操讨乌桓，又嘲之曰：“大将军远征，萧条海外。昔肃慎不贡楛矢，丁零盗苏武牛羊，可并案也。”
时，年饥兵兴，操表制酒禁，融频书争之，多侮慢之辞。既见操雄诈渐著，数不能堪，故发辞偏宕，多致乖忤。又尝奏宜准古王畿之制，千里寰内，不以封建诸侯。操疑其所论建渐广，益惮之。
梦蝶叹息一声道：“可惜了孔融，是那样的优秀，仗义执言，他代表了儒家的很多的优良传统。”
我说道：“梦蝶被蒙骗了，孔融其实是一个很偏执的人，《后汉书孔融传》里面孔融的一段话：少府孔融，与白衣祢衡跌荡放言，云：父之于子，当有何亲？论其本意，实为情欲发耳。子之于母，亦复奚为？譬如寄物缶中，出则离矣”
翻译：孔融曾经说过，父亲对于儿子，有什么亲呢？只是为了男欢女爱，儿子就是男欢女爱的副产品，儿子对于母亲，又有什么亲呢？就像是一件物品，放进了一个瓶子，然后拿出来以后，这个物品和这个瓶子就没有关系了。
听到了这么一番话，梦蝶是大吃一惊，说道：“这个是孔子的后人吗？孔子如果听到了，会在地下气得翻身的。”
我说道：“我想孔融说这一段话的时候，孔融一定没有孩子，‘不养儿不知父母恩’，孔融的这一段话让我想起来胡适的一首诗《我的儿子》：
我实在不要儿子，儿子自己来了。
“无后主义”的招牌，于今挂不起来了！
譬如树上开花，花落天然结果。
那果便是你。那树便是我。
树本无心结子，我也无恩于你。
但是你既来了，我不能不养你教你。
那是我对人道的义务，并不是我待你的恩谊。
将来你长大时，这是我所期望于你：
我要你做一个堂堂的人，不要做我的孝顺儿子。
梦蝶笑了笑，说道：“看来胡适也曾经‘丁克’过，只是一不小心就破了金身。想起了前几年中国好声音里面的杨坤，因为常常说起他的三十二场演唱会，被人称为‘三十二郎’。而胡适有三十三个博士头衔，应该被称为三十三郎。想不到三十三郎犯二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屌丝，这样的奇谈怪论。”
我笑道：“好一个‘三十三郎’，胡适的这一首诗发表以后，引起了轩然大波，骂声一片。”
梦蝶坏坏地说道：“胡适怎么解释的？据说胡适是很色的。据徐志摩的一封信里面曾经透露和胡适一起嫖娼的事情，是在1931年10月1日，徐志摩在给陆小曼的信中主动坦白嫖妓之事，‘晚上，某某等在春华楼为胡适之饯行。请了三四个姑娘来，饭后被拉到胡同。对不住，好太太！我本想不去，但某某说不妨事，（后面的文字是描写嫖妓的过程。）这个徐志摩，对爱人坦白了自己嫖妓的事情，自己坦白从宽了，不小心把三十三供了出来，这让胡适情何以堪。”
我哑然失笑道：“哦，这样，有这样的事情？几个文豪居然一起去嫖娼？唉，无话可说了，下面是胡适对于这一首诗的解释：
‘父母于子无恩’的话，从王充、孔融以来，也很久了。从前有人说我曾提倡这话，我实在不能承认。直到今年我自己生了一个儿子，我才想到这个问题上去。我想这个孩子自己并不曾自由主张要生在我家，我们做父母的不曾得他的同意，就糊里糊涂的给了他一条生命。况且我们也并不曾有意送给他这条生命。
我们既无意，如何能居功？如何能自以为有恩于他？他既无意求生，我们生了他，我们对他只有抱歉，更不能‘市恩’了。我们糊里糊涂的替社会上添了一个人，这个人将来一生的苦乐祸福，这个人将来在社会上的功罪，我们应该负一部分的责任。说得偏激一点，我们生一个儿子，就好比替他种下了祸根，又替社会种下了祸根。他也许养成坏习惯，做一个短命浪子；他也许更堕落下去，做一个军阀派的走狗。所以我们‘教他养他’，只是我们自己减轻罪过的法子，只是我们种下祸根之后自己补过弥缝的法子。这可以说是恩典吗？”
梦蝶笑了笑道：“胡适博士的这个态度倒是很鲜明，很是坦白，什么传宗接代呀，原来是男欢女爱，是最原始的肉欲，呵呵。”
我点了点头，说道：“胡适还说，我所说的，是从做父母的一方面设想的，是从我下人对于我自己的儿子设想的，所以我的题目是‘我的儿子’。我的意思是要我这个儿子晓得我对他只有抱歉，决不居功，决不市恩。至于我的儿子将来怎样待我，那是他自己的事。我决不期望他报答我的恩，因为我已宣言无恩于他。”
梦蝶说道：“三十三郎倒是想得开，和我想的一样，不说胡适了，以后专门聊一下，继续聊一聊孔融的故事。”
我端起酒杯，说道：“孔融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酒鬼，刚刚咱们聊的那个《酒德》，除了酒鬼谁写的出来？孔融的两个儿子也继承了孔融的这个优良品质，小小年纪就是酒鬼，孔融的儿子很聪明，可惜孔融的儿子死的早，那一句‘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就是孔融的儿子说的，有一天，孔融故意放了酒，观察孩子的反应。”
梦蝶说道：“孔融怎么能让孩子喝酒？就是观察也不应该，这个充分地摆明了孔融的那个论调，就是‘父母于子无恩’，不过我真想知道他们的反应。”
我说道：“两个熊孩子一看有酒，没有人，一个孩子恭恭敬敬地倒上酒，按规矩祭奠祖先，各位神仙等等，很是规矩。另一个则当仁不让，拿起酒就喝，规矩的孩子就问‘为什么不按照喝酒的规矩喝酒’？”
梦蝶也十分好奇，想知道孩子怎么说，我说道：“那个孩子就说，我们是偷酒喝，还还讲什么规矩？”
梦蝶说道：“唉，真是顽皮，真是可惜，他们小小的年纪就死了，那一句‘覆巢之下岂有完卵？’是如此的让人动容，一个小孩子，有这样的胸怀，这样的政治眼光，真是不简单，如果他们活着，也一定会有不羁的文学作品的。”
我无奈道：“封建社会呀，唉，一个人犯了法，就会诛九族，真是残酷。那一句‘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就是对封建社会无奈地控诉。两个孩子的死，也恰恰证明了孔融的那个论调‘父母于子无恩’，如果不是孔融，他的孩子也不会死，只是可惜了两个骨骼清奇的孩子了。”
《后汉书孔融》初，女年七岁，男年九岁，以其幼弱得全，寄它舍。二子方弈棋，融被收而不动。左右曰：“父执而不起，何也？”答曰：“安有巢毁而卵不破乎！”主人有遗肉汁，男渴而饮之。女曰：“今日之祸，岂得久活，何赖知肉味乎？”兄号泣而止。或言于曹操，遂尽杀之。及收至，谓兄曰：“若死者有知，得见父母，岂非至愿！”乃延颈就刑，颜色不变，莫不伤之。
下面是孔融的诗：
《杂诗》
岩岩钟山首，赫赫炎天路。高明曜云门，远景灼寒素。
昂昂累世士，结根在所固。吕望老匹夫，苟为因世故。
管仲小囚臣，独能建功祚。人生有何常，但患年岁暮。
幸托不肖躯，且当猛虎步。安能苦一身，与世同举厝。
由不慎小节，庸夫笑我度。吕望尚不希，夷齐何足慕。
《杂诗》
远送新行客，岁暮乃来归。入门望爱子，妻妾向人悲。
闻子不可见，日已潜光辉。孤坟在西北，常念君来迟。
褰裳上墟丘，但见蒿与薇。白骨归黄泉，肌体乘尘飞。
生时不识父，死后知我谁。孤魂游穷暮，飘摇安所依。
人生图嗣息，尔死我念追。俯仰内伤心，不觉泪沾衣。
人生自有命，但恨生日希。
《临终诗》
言多令事败。器漏苦不密。河溃蚁孔端。山坏由猿穴。
涓涓江汉流。天窗通冥室。谗邪害公正。浮云翳白日。
靡辞无忠诚。华繁竟不实。人有两三心。安能合为一。
三人成市虎。浸渍解胶漆。生存多所虑。长寝万事毕
《六言诗》
汉家中叶道微。董卓作乱乘衰。僭上虐下专威。万官惶布莫违。百姓惨惨心悲。
《六言诗》
郭李分争为非。迁都长安思归。瞻望关东可哀。梦想曹公归来。
《六言诗》
从洛到许巍巍。曹公忧国无私。减去厨膳甘肥。羣僚率从祁祁。
虽得俸禄常饥。念我苦寒心悲。
《荐祢衡表》
臣闻洪水横流，帝思俾乂，旁求四方，以招贤俊。昔世宗继统，将弘祖业，畴咨熙载，群士响臻。陛下睿圣，纂承基绪，遭遇厄运，劳谦日昃，惟岳降神，异人并出。
窃见处士平原祢衡，年二十四，字正平，淑质贞亮，英才卓跞。初涉艺文，升堂睹奥，目所一见，辄诵于口，耳所暂闻，不忘于心，性与道合，思若有神。弘羊潜计，安世默识，以衡准之，诚不足怪。忠果正直，志怀霜雪，见善若惊，疾恶如仇。任座抗行，史鱼厉节，殆无以过也。
鸷鸟累百，不如一鹗。使衡立朝，必有可观。飞辩骋辞，溢气坌涌，解疑释结，临敌有馀。昔贾谊求试属国，诡系单于；终军欲以长缨，牵致劲越。弱冠慷慨，前代美之。近日路粹、严象，亦用异才擢拜台郎，衡宜与为比。如得龙跃天衢，振翼云汉，扬声紫微，垂光虹蜺，足以昭近署之多士，增四门之穆穆。
钧天广乐，必有奇丽之观；帝室皇居，必蓄非常之宝。若衡等辈，不可多得。《激楚》、《阳阿》，至妙之容，掌技者之所贪；飞兔、騕褭，绝足奔放，良、乐之所急。臣等区区，敢不以闻！
陛下笃慎取士，必须效试，乞怜衡以褐衣召见。无可观采，臣等受面欺之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