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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鼻子微微的酸涩

夏佳宁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眼神混沌,目无焦距地望住他,“秦勉,没有回报的爱一个人是很吃力的,为什么你还能坚持着?你是神吗?”

哪知他竟轻轻的笑:“我不也差点没坚持住要结婚了,但上天就是不肯给我幸福,我也没办法,最多以后我会劝自己少爱你一点。”

她也忍不住笑了,鼻子微微的酸涩,她知道他是真的差点就结婚了的,夏佳宁的心情似乎瞬间又阴转晴,直到他拉她走进主卧室,接着停伫在房间门边愕然失语。

秦勉倚着门,问:“喜不喜欢?

夏佳宁抿紧嘴,定定看着墙面上大大小小的照片,有她拿着条鱼傻笑着的,也有她对着火锅吹气的,都按着他们当年相识的先后顺序一溜排过去,直到,她推着婴儿车,漫步在西市街头,且每一张下面都标有一行字,大公猪偷摄于小猪婆婆某某年某某月某某日。

她忽地别开脸,不敢再睹。

“我买了这套房子,本以为很快就能入住……你走后,我开始慢慢布置,每周都要在这里住几个晚上,就看着这些照片,一晚上一晚上的看,回B市后我把钥匙给了七叔,七婶会过来打扫房间。”

“你不用这样的。”她身前闷窒非常,深吸口气说:“不要逼我,我会崩溃的。”

他眼底的火焰如焚似荼,她转过身不敢再视。

雨,依旧瓢泼而下,打在雨蓬上,轰然作响,一如,当年那些日日夜夜伴着雨声的疯狂缠绵。

他送她到门口,看着她浑浑噩噩地进了屋,七婶看到她满脸青色的回来,说:“今天小家伙特别难带,你走了没多久就醒了,玩了一会就开始找你,找不见就开始哭,这要有个爸爸,也不至于这样离不开你,特别是男孩子,没有父爱将来都没得点男子汉的气慨。”

七婶旁敲侧击的说着,夏佳宁却像失了魂一样抱起孩子解开衣服喂奶,怀中的那张小脸已经慢慢开始显出轮廓,再大一点,怕是所有人都能看得明白,那分明就是秦勉缩小版,这个秘密,又能瞒到多久?

她又想着唐糖的话,这样一味的坚持是不是太残忍,现在他仍旧对她不离不弃,如果离了婚,是不是就不如和好算了,以前她就是担心这个担心那个,自以为舍掉自己就会对人家好,到头来还不是害死了母亲,倒不如什么都不要再管,离了婚就嫁给他,就算是为孩子想。”

上床后她楞了会神,继而把脸埋进了枕头里,所有人都觉得是她心硬,却没有人想想其实是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现在的秦勉,她有什么脸面什么资格再去对他说,娶我吧,因为现在我要离婚了,特别是,在她依然深爱着他的情况之下。

又一个周末夏佳宁抱着依旧不停咳着的真真从医院出来时,天空正飘着细雨,不算大,但也足够淋湿人,孩子不能再淋雨,医院离大街有还有一段距离,她跑不过去打车,怀里真真边哭边咳,眼泪糊了一脸她也腾不出手来擦,突然就觉得自己好没用,带个孩子都带不好,为什么要开着空调睡得那么沉,如果不睡那么沉,就能看到真真踢了被子,她真是恨死自己了。

从没有哪一刻这样想见一个人,那个孩子的爸爸,她想抱着他大哭一场,可是她不能抱着他哭,她怕抱了,就放不开手了!

一把素花的伞在她面前撑开,为她和孩子挡去冰冷的雨,她刚想说谢谢,抬眼看见的竟是……含笑看着她的秦勉。

“正好和你们这的领导就上届未完的事务交接一下,忙完后听七婶说你带孩子来医院了,想着你怕是又不记得带伞,果然,你这老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改。”

夏佳宁简直觉得难以至信,他是超人吗?B市和渝市相距那么远,他却能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他站在她面前,世界顿时都变得好渺小,他的肩膀像是能撑得起天地,望着近在咫尺的他,好想抱抱他。

她的心在说,放开自己,抱一次,就一次,让孩子也体会一次父亲怀抱的温暖,让她记住他的心跳声,她不贪心,一次就够,但的理智在狠狠地撕扯她,不可以抱,一次都不可以,既然决心不让孩子认他,就不能多让他们见面。

最后她长长地出了口气,退后一步,压下罪恶的冲动,但没想到,下一秒他就张开手臂将她和孩子揽入怀中,一同走向停在雨中的车,他的心沉稳地跳动,那么动听和有力,他终于又为她撑起了一片晴天。

“秦勉,我……”坐在车上,她欲言又止。

“怎么?”他看她。

夏佳宁吸口气,摇头,“没事,我刚想让你抱抱真真来着。”

他笑,伸出手抚了抚孩子的小脸,很神奇的,一直在哭啼的真真被他的手一摸竟然一下停止了哭,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傻不愣登的看着他。

夏佳宁看着他,这个男人把她捧在手心里呵护,无论她多么伤他的心,他都会记得让人保护着她,会在雨天为她撑起一把伞!

而她对他做的,全是伤害和欺骗。

她突然问:“秦勉,为什么要来?”

“我并不觉得来接你有什么错。”秦勉皱皱眉,“就算你没离婚,也可以有交朋友的自由,这和道德无关的,你别给自己这么大的束缚。”

夏佳宁摇头,“我不是说这个,我是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怕我承受不起!”

“佳佳……”他的声音总是那么温柔,每一声呼唤都会让她难以抑制地沉溺。

她苦笑:“秦勉,我真把你害到了,要是没有认识我,你现在一定娇妻幼子环绕,我真是这个世界上最狠心的女人,偏偏还可笑到愚蠢,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从来只会过度消费你对我的好。”

“佳佳,你别这么说,我对你好,是因为你值得,没别的原因,就是这样,我也不要求你别的,只需要每次见面都能相视一笑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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