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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揉入自己的骨血

秦勉叹了声,带了点打趣的味道,又像是在嗔怨,“其实吧,我就是前段时间看了个电视叫《我们结婚吧》,演得挺搞笑的,这就头脑一热就脱口而出了,你的难处我都知道,要是现在不愿意,那也没关系,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哪怕十年二十年我都可以等的。”他淡淡的笑着,可眸子里的失落是不容忽视的,虽然他掩藏的很好,虽然她也无心去看他,可还是流露了出来。

笑过之后,秦勉又说:“我去煮点面吃,都饿坏了,你知道我的胃不能饿着的。”

他刚起身,夏佳宁就从背后牢牢抱住了他的腰,却仍旧还是那句话:“秦勉,我们分手吧,就从现在开始。”

秦勉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竟然有些颤抖,猛地转过身抱住她,双臂攥的紧紧,像是要将她揉入自己的骨血里去,他说:“佳佳,我知道你这女人总没安全感,也了解生活对你的打击有多大,可就这一次,你就当作是赌博,信我一次,赢了,我们就有一辈子的幸福,让我给你一辈子的幸福。”

夏佳宁傻傻的摇头,十指插进他的发里,轻轻的抚摸着他的黑发,他的发丝坚韧,乌黑的,摸上去很舒服,不知道下一个有资格摸的女人叫什么名字,长得会不会比她漂亮?

秦勉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厉声说:“夏佳宁,你到底想干吗?”他咄咄瞪着她。

“我说了,我们分手吧。”她平静得令他崩溃,“我不认为我们还适合再呆在一个屋檐下。”

“给我个理由。”

她抬起头,看着他眼中几根红丝,笑了,“还需要理由吗?我父亲,弟弟都死了,我唯一的亲人就剩妈妈,亲情和爱情,我必须得做出选择了,她不想我嫁给你,我就会听她的话,她要我嫁谁,我就嫁谁,我从今天起再不为自己而活,我会听妈妈的话,我不想等到连妈妈都失去了再去后悔,秦勉,老公可以选择,这个不行还可以换一个,但亲人是没有办法选择的,失去了,就永远都找不回来了,你还问我要理由吗?”

“你简直不可理喻。”秦勉气到全身发颤。

她咬着唇,慢慢穿上衣服,心若冷了、死了,语言都是多余的,曾经,她一次次视他如温暖的光源,渴盼他给她一个家,到头来呢?她就知道她会抽中那个不好的结局,原来她的每一秒快乐都是奢求来的,只是没想到会消失得那么快,才不到一年而已。

世上哪里有什么东西会长久?都是骗人的,骗人的。

她站起来,拿起自己的包越过他身边,他猝不及防,这才醒过神来追上两步,拦腰抱着她,“佳佳,不要这样。”

伤到呼吸无以延续时,全身反而爆发无穷力量,她奋力挣脱开往门口冲,“秦勉,放手吧。”

“别走。”他再次扑过来,箍实了任由她怎么挣扎也不放。

“秦勉,求你,你知道我本来就没能下多大决心的,可是我必须得要选择了,我知道这样对你太不公平,可我必须要选择了,被你说准了,现在你和我妈都掉到了河里,如果我不选择救妈妈,我就只有自己先跳下去,死在你们的前面。”她抬头时泪流满面,“秦勉,我就是铁打的,也经不住这样的折磨了,就这样了好不好?分手好不好?”她哀求。

他顿时象被丢进冰窖里,不敢再说一个字,只是强拥着她,越来越用力。

“放我走。”她再次挣扎,这个怀抱太温暖,她不能再留恋下去。

他默然凝视她许久,眼神是无望中焕发的那种迫切渴求,“佳佳,从现在开始,我们再重新开始一次,好不好?”

她抚把脸,掌心湿漉漉的,那一瞬,几乎心软,当泪水无声从他眼中淌下来时她几乎心软。

脑中闪过的是生命里和他一起时所有的快乐瞬息,伴着痛伴着心酸,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她总以为前面会将见到一线曙光,可是,除了失望只有绝望。

心,最终慢慢归于平静,令人心悸的平静,从现在开始,和他的一切,都要连皮带肉合着血的,全部割舍掉,不是她的错,也不是他的错,是上天不让他们在一起。

“一定要这样?之前把你爸的死扣我头上,现在又把你弟的死扣我头上?你是不是恨我没有救到夏超,所以要用分手来惩罚我,你其实私心底是这么认为的是不是,他捅了我一刀,我恨他,现在他又落在手里了,是不是,我终于可以报仇了,夏佳宁,原来你竟在这儿等着呢。”他艰难地挤出一句话,“你明明知道,我尽力了。”他无法遏制颤抖,连话音也是断续的。

她强笑说:“秦勉,你非要把我的最后一个亲人也弄死才甘心吗?如果我们继续走下去,也许不久之后,这一切又会重现一次,我们彼此的心早就伤得血肉模糊了,再也经不起任何狂风暴雨,就这样结束吧,趁着还记得彼此好的时候。”

他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目光停滞在她身上,眼中由期盼到渴求到委屈,然后所有的都渐渐淡去,如同火焰熄灭仅剩灰烬。

原来堂堂一个领导在褪去了以往所有的风华,洗尽纤尘时,原来也不过可怜人一个。

他掏出香烟,想给自己点上一根,可打火机明明对准了香烟,却怎么都点不上,如此反复了五次,他才狠狠得吸了一口,似乎是用了很大的力气。

而夏佳宁,已经哭得哑然,说不出半句话来,分手是她提的,她这么伤心做什么?秦勉自嘲地一笑,“我知道我对你的爱情从一开始就掺杂了爱之外的东西,当初刚到这个城市就遇到了你,陪我认识这个城市,走过一条又一条陌生的马路,这是独在异乡和繁重工作时最好的安慰,可如果能重新来过,我情愿从一开始就远远看着你,不会让自己靠近你。”

“这两天来,我没有合过眼,哪怕是片刻,就在一秒钟前,我忽然觉得,确实是该给你自己选择的机会了?把你绑在我的身边的办法,不是没有,只是这样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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