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人大家都醉的差不多,唐志中还正常如初,欧阳李大着舌头说:“马达,唐志中,你这辈子到底有没有醉过?老子不行了,先告辞了。”
众人散去黎水清才从一旁站起来,他们开始喝起来的时候她就借着去洗手间的间隙,回来坐到一旁去了,和子叶周林他们一块吃点小食,刷刷手机。
水清拿过服务员送上来的热毛巾替他擦脸,担忧问:“你还好吗?没有醉吧?”。
“没事,这点酒,不算什么。”唐志中拍拍她,眼神明亮,“我们也回去吧。”
包间的大门敞开着,门口一个中年男子伴随着哈哈哈的笑声走进来,五十多岁的年纪,一手端着酒杯,一手在不远处就伸出手走过来,握住唐志中的手说:“巧了,在这里碰见唐总,难得,实在难得。”
唐志中伸出手与对方交握,带着客气的笑容道:“哪里哪里,曹书记您客气了。”
“今日可算巧了,京里两位领导下来视察经济工作,说起来经济这块,还是得靠唐总这样的青年才俊支撑啊!不如就由我做个引子,大家认识认识。”
曹书记说完,托着唐志中的手,侧身就要把唐志中引过去。
“曹书记您看今日真是不巧,我这喝了几圈,脑子正犯浑,得罪了贵客就不合适了。”
“你看你说的,什么得罪不得罪的?下了班都是普通人,不给我面子是不是?”
“哪里哪里,您言重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回头您可别怪罪。”
唐志中被曹书记半拖着离开,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黎水清,水清不知所措的留在原地,只好看向周林,周林示意她一起过去,走到包厢门口,周林和子叶被站在门外的保镖拦住,水清只好一个人跟在唐志中后面走进去。
这家私人会所,除了贵的要死的会费,里边的人也让黎水清心惊,中央作风问题抓的那么紧,这一个包间里,这些常在新闻中出现的官员大喇喇地坐在沙发上,美女环绕,那位把手放在美女大腿根的人她见过,新闻中常出现他主持重要工作会议,回答记者提问的画面。
曹书记为唐志中他们做介绍,那位大领导坐在沙发上也不起来,和唐志中意思地握握手,就着美女的手喝了一口酒,一派高高在上俾睨天下的丑恶嘴脸。她心思流转万千,面上却还是保持冷静客气的微笑,与唐志中在一起,她的作用大概就是扮演好花瓶,唐志中常带她出来还是有用的,过去若是遇到这样的场面,她估计就要慌得双腿发软了。
寒暄过后,曹书记似乎才发现黎水清的存在,疑惑道:“这位是?”
曹书记好奇也正常,看这里的美女哪一个不是浓妆艳抹,性格活泼擅长营造气氛的,看到这样的场景早就过去打招呼了吧,而她简单化了一个淡妆,除了微笑,其他完全没有动作,不像是美女那一挂的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这是内人黎水清,在家呆惯了,不懂礼数,您别介意。”唐志中示意她过去,说:“快过来和几位领导打个招呼。”
“哎,唐总,什么领导不领导的,今晚这里没有上下级之分啊,一溜的单身贵族青年企业家,您说对不对马部长?”
马部长坐在位置上翘着二郎腿盯着黎水清说:“小曹啊,你刚才还说没有上下级之分,叫什么部长?”
“对对对,应该叫马总,您看我这个脑子,来来来,小李这边来。”
黎水清原本只想走到唐志中身边,曹书记看马部长盯着她看,走过来扯着她的小臂特意把她引到马部长面前,那湿润肥腻的触感动她的小臂传来,竟然让她有些反胃,也不去纠正曹书记把她叫成“小李”的事,伸出手去对马部长说了一句:“马部长您好。”
与唐志中握手都没有站起来的马部长,看到黎水清过来,笑咪咪地站起来握着她的手说:“小李同志怎么这么不听话呢?说了这里没有什么部长不部长的,你说,怎么罚你才好?”
马部长的手握着黎水清的手不放,另一只手覆盖在她的手背上拍了两下,接着来回抚摸揉蹭,黎水清手背手心都被覆盖,像一个裹着厚重淀粉即将下油锅油炸的食物。
屈辱的感觉笼罩在黎水清身上,不知道怎么回答马部长的问题,她顾忌唐志中的面子,努力把手往回缩,但又不敢把动作做的太大,马部长看她心里有顾忌,更是放肆起来。
曹书记从桌面上拿了两杯酒,一杯递给马部长一杯递给黎水清说:“哎呀小李你怎么犯这么大的错?来来来,赶紧和马总喝一杯,认认真真道个歉。”
黎水清余光看到一旁的唐志中身体踌躇着,似乎是动了一下,又退回原位,一股寒意从她的心中冒出来,渐渐蔓延到全身,她接过曹书记手里的杯子,勉强笑了一下,说:“马总敬您一杯,您大人有大量,别往心里。”说完一口把酒灌了下去,那酒不知道是多少度的,火辣辣让她的喉咙非常不舒服。
“好!这性格够爽快!”
马部长也一口把酒干了,挥挥手让坐在他旁边的美女离开,拖着黎水清的手把她送到美女原先的位置上,这个位置虽然是在唐志中旁边,却也是在马部长旁边,她停顿了一下,就要往唐志中另一侧的位置上移动,不料手臂被马部长往下一扯,失去重心坐到他们之间的位置上。
马部长倒了两杯酒,倾斜着上半身把酒递给唐志中,几乎压到黎水清的半边身体,待唐志中接过酒,空出的手拍着黎水清大腿说:“小李是个不错的同志,小唐你眼光不错嘛,不论是女人还是生意,听说你们唐家这两年混的是风生水起啊,咱们走一个。”
唐志中似乎没有看到马部长拍着她大腿的手,像是没事的人一样回答道:“靠着您这棵大树做点小生意,您过奖了,过奖了。”
觥筹交错间,场面恢复热闹,黎水清大腿不停地被马部长的膝盖磨蹭,即使隔着裤子,那些动作,那些热量,都让她恶心,余光瞥见其中一位领导已经把手伸进美女的胸口,水清心中更是酸涩,她到底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