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和古族之间有仇怨吗？”萧月很好奇地问道。
如果只是芝麻绿豆的小事，娘绝对不可能表露出这般怨恨来。
闫衡道：“虽说是陈年旧事了，但我的身死，也和古族脱不了干系。”
“是古族害得娘死的？”萧月觉得十分震惊。
如果她估计的不错，当年娘应该是武力巅峰的人，要想让武力巅峰的人殒落，肯定需要付出不少的代价，可古族那么做又是为什么？并且，他们难道不怕动手失败之后，会遭到无休止的报复吗？
“不算直接，只算间接。当年，古族有一块古玉，通天下地，无所不能，甚至能够将躯体转变，我不想历劫成神，但可用那古玉入魔，只要你父君以昆仑逍遥道渡我，魔根无法深种，我便能够和他长相厮守，能够看着你长大成人。”
闫衡的语气之中带着埋怨，她眼睛微眯起来：“只可惜，当年古族有异心，居然胆敢对本座，对你父君提出非分要求，妄图我俩以昆仑作为交换，狼子野心，其心可诛！”
“为什么古族，一直都想要昆仑？”萧月更是好奇了，“但此前父君还收过古族的后人做徒弟呢！”
“那是试探。”闫衡想到当年的事，就来气，不过语气却依旧很沉稳，“古族的人不自量力，自以为是，痴心妄想着自己是上古战神的后裔就能够再创辉煌，以为只要和神族沾亲带故的，就能够光复门楣，按照此前我和你父君推算的结果，他们的血脉，差不多凋零殆尽了吧”
萧月点点头：“还有一个了。”
没想到古晨的家族为看恢复自己神族后裔的身份还做了这么多事，只可惜世事无常，所有的一切，都无法挽回。
“你父君应该是想要试探古族的神脉还残存多少，不过按照我所推算的，余下的那个也不足为惧。”闫衡嘴角泛起冷笑来，“如果古族再找不到觉醒帝脉的方法，怕这一族，就要彻底殒落了。”
她心有不甘，想到当时古族提出来的非分要求以及现在古族面临的窘迫之境，她就觉得异常痛快。
“觉醒帝脉。”萧月沉沉地念着这四个字。
“你想要觉醒帝脉？”
知女莫若母，当萧月刚刚念完这四个字的时候，闫衡便立刻问道。
萧月尴尬一笑：“我知道，父君为我构造的九幽圣体是花费了他一生的心血，我现在要舍弃，是不孝，但，娘，我真的很想觉醒帝脉，我想成为万古女帝，我想将九州的四分五裂重新统一，我想，找父君。”
因为她当年执意要嫁给古晨，也因为她当初执意要做万古女帝，所以才会有三十年前的变数，昆仑破败，父君失踪，这些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如果不能够将昆仑振兴，找回父君，那么她活过来的意义又在哪儿？
可她现在，不过是第六镜天的武者，要凭借第六镜天的武力来对抗整个九州，想要将九州重新统一，根本是不可能的。
就算有昆仑作为她的后盾，那些已经闲云野鹤惯了的城池也绝对不会臣服。
闫衡沉凝了，她的目光从萧月的身上挪到了秦楚身上：“她想要重新为人，舍弃神躯，以后你们的路会很难走，就像我和她父君一样，也许，在一起的就只有短短一年的时光。”
她已经用事实来验证过了，人神殊途。
如果萧月执意要成为万古女帝，那么就只有一条路，放弃九幽圣体，成为一个普通人。
可如果成为了普通人，那和眼前的这个龙族的男人就再没有结果。
秦楚目光坚定：“没关系的，反正我们之前走的也不是太平坦。”
磕磕碰碰的惯了，太平坦也不是什么好事。
闫衡满意地点了下头，虽说看到女儿要走一条和自己一样的路，心里觉得不舍得，但既然女儿已经决定了，她也不会再劝说什么。
“你父君的武镜晶体呢？”
“这个……”萧月为难地看着闫衡，“我弄丢了。”
“嗯？”
“是晚辈，晚辈将武镜晶体炼化了。”秦楚的声音淡淡的，他不愿让萧月为他担责。
“你好大的胆子！”
忽地，狂风乍起，一双冰冷的手已经叉住了秦楚的脖子，一股窒息的感觉瞬间占据了秦楚的脑袋。
居然有人敢炼化昆仑尊上的武镜晶体，简直是不要命了！
闫衡忽然发动攻势，令萧月和秦楚都猝不及防。
她一双漆黑的瞳孔猛然之间变得血红，吓得萧月赶紧上前去拽着她的胳膊。
“娘，他只是为了救我。”萧月努力地拽着闫衡的胳膊，在触及到闫衡躯体时，那种冰冷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打了个颤栗。
然而紧接着，秦楚的武力迅猛狂暴起来。
手猛地抓住闫衡的手腕，稍一用力，将闫衡的手掰开，然后身形极速往后退。
闫衡很吃惊，她没有想过这个和女儿一起下来的龙族男人居然在她的面前都敢动手，还敢对她动手！
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前辈，本尊敬重你是阿月的娘亲，但本尊也不是什么宵小之辈，不是前辈想杀就杀，想打就打的。”
秦楚清冷的声音，在那一瞬间让闫衡觉得有点儿熟悉感。
“你……”
她倒吸了一口凉意，难道这个龙族的男人是那个人的后人？
“你父君是谁？”闫衡皱起眉来，如果真的是那个人的后人，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
她看向萧月，也许，女儿的路不会太难走。
闫衡的忽然问话让秦楚都觉得莫名其妙：“自打我有记忆开始，我就在昆仑修行，从未见过父母。”
“你可记得，你今年到底多少岁？”
秦楚摇摇头：“难道前辈知道我的身世？”
被这么一问，闫衡却是付之一笑：“我和神族并没有什么深交，你们龙族又是神族六脉之中的一脉，我更是不清楚了，不过有个人很清楚。”
“是谁？”
此前还是一条小金龙的时候，就看着萧月和昆仑尊上父慈子孝的模样，他很是嫉妒，又觉得那个小女娃长的水灵灵的，所以才动了歪心思去欺负她，没想到却一举不成，居然被放逐出了昆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