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还是去酒店吧,裴默闻乐观的想,就当是花钱消灾了。
裴默闻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抱着郁浓格上了车,直接道,“去最近的酒店。”
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里用奇怪的眼神看裴默闻,又看了看醉的不省人事的郁浓格,狐疑的眼神像锐利的刀子一样,嗖嗖的射向裴默闻。
我们之间什么关系也没有,就像小葱拌豆腐一样清白,裴默闻内心的小人在咆哮,但是面上他从容淡定,什么也没有说。
“你们两个什么关系?”司机并没有马上开车,而是警觉的问道,甚至手都摸向了口袋里的手机,打算情况一有不对,立刻报警。
“同事,”裴默闻简短有力的回答。
“她怎么了?!”司机继续发问,眼神如同x光射线一样扫视过两人。
裴默闻太阳穴隐隐作痛,他耐着性子回答道:“喝醉了,我送她回家。”
居然一瓶啤酒就喝醉了,这也好意思说自己会喝酒,裴默闻在心里无比嫌弃。
“那为什么要去酒店?!”司机问题一个接着一个,一个比一个犀利。
“因为不知道她家在哪,”裴默闻闷闷道,非常郁闷,这种烂摊子为什么要丢给他。
司机掏出了手机,“你是她同事,你不知道她家在哪里,为什么要送她回家?!”
裴默闻也想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可惜能回答他的人,此刻正在发花痴。
裴默闻苦逼的沉默,在司机的眼中有了其他意味,他果断拨了报警电话,一接通就大声吼,“这里有人贩子!”
被扣上人贩子罪名的裴默闻,嘴角抽搐,感觉整个人都不好。
警察来得相当迅速,没几分钟,伴随着乌拉乌拉的警笛,出租车就被包围了。
“别以为你这套说辞能骗过我!”司机洋洋得意,“我可是老司机了,看人最准,就你这长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裴默闻感觉受到了十万点的暴击伤害,无语到什么也说不出来。
“人贩子在哪儿呢?”一个警察过来敲了敲车窗,问道。
“就是他!”司机无比激动地指了指后座的裴默闻,都喊破了音。
被指着的裴默闻一脸无辜,若是能将郁浓格卖了,他倒贴钱都愿意。
“你下来!”警察又去敲后座的窗,无比严肃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敢当众拐人,胆子也太肥了一点。
裴默闻并没有下车,因为郁浓格抱着他大腿不肯松开,所以他只好降下了车窗,与外面的警察冷静对视。
警察:咦咦咦,为什么看上去有些眼熟?!
“你是……”警察不确定地开口问道,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裴默闻,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到底是哪里。
“裴默闻,”裴默闻淡淡开口,表明身份。
闻言,警察眼前顿时一亮,激动地指着裴默闻,说不出话来。
裴默闻这个名字在警察中可以说如雷贯耳,重案组组长,在他手里就没有破不了的案子,堪称是个传说。
“你、你、你真的是裴默闻?!”警察太过激动,话都说不利索。
不等裴默闻回答,司机先接话,“警察同志,这人是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罪犯啊?”不然为什么要这么激动!
“什么罪犯,这可是重案组的组长,我跟你说啊,在他手里就没有破不了的案子,当年……”警察化身小迷弟,拉着司机噼里啪啦一通说。
“你你你,说的都是真的?”司机听完,惊得合不拢嘴。
“那是当然,我说的都是真的,”警察骄傲挺胸,为与裴默闻一样身为警察而自豪。
司机将信将疑,“可是这个人带着个昏睡不醒的女人,一上车就说要去最近的酒店。”
一男一女去酒店还能干什么,当然是……
“去酒店?!”警察也很震惊,盯着裴默闻看了好一会儿,确定是本人,这让他更震惊。
思想就不能稍微单纯点吗!
裴默闻无奈扶额,他真的只是要把人送去酒店,然后他自己就回家睡觉,没有半点这样那样的想法。
“同事,喝醉了酒,我送她去酒店睡觉,”裴默闻觉得这事必须要解释清楚,不然用不着等明天上班,关于他和郁浓格的绯闻估计就要传得人尽皆知了。
警察点点头,收拾好被震惊得七零八落的心情,就说他偶像不像是这种人,一定是他误会了。
喝醉酒的郁浓格在这时恢复了些许意识,误以为自己还睡在家里,迷迷糊糊抱着玩偶蹭了蹭,蹭完觉得触感有点不对,勉强睁开眼。
被抱住大腿又摸又蹭的裴默闻,脸颊上飘过一抹红晕,他马上去推郁浓格,那必须没推开,不仅没推开,还被抱住了手。
郁浓格的意识在酒精的作用下变得混乱,半梦半醒间,她见自己的玩偶居然变成了人,还想要跑掉,立刻手脚并用的缠上去,紧紧抱着不肯放手。
现实中,裴默闻被郁浓格扑倒在后座上,热情火辣的抱在一起,两个看客看得目瞪口呆。
这要说没点什么,谁信啊!
郁浓格看着娇娇弱弱,但是喝醉酒之后,力气却极大,裴默闻一下子还挣不开她的束缚,被她整个人压在身下,简直惨。
“咳,那就麻烦你送他们去最近的酒店吧,”眼看就要往十八禁方向上演,警察急忙移开眼,掩嘴咳嗽一声,掩饰住尴尬,对司机说道。
司机心里对裴默闻也有几分埋怨,看看这热火朝天的情形,哪里是什么同事啊,要说是情侣,他一早就把人送到酒店了。
裴默闻有心想解释,但是郁浓格压在他身上还不老实,一双手东摸摸西摸摸,他根本就没空去澄清。
司机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如同离弦的利箭疾驰而去,几分钟后就停在了一家金碧辉煌的酒店门口。
裴默闻好不容易挣脱郁浓格的束缚,累得一身大汗,感觉比做什么运动还累,付过车钱,他继续公主抱抱起郁浓格。
但是此刻,郁浓格不像先前那样昏睡着,老老实实让裴默闻抱,而是不停动来动去,又是踢脚,又是去勾裴默闻的脖子,相当不老实。
裴默闻力气再大,也抱不住乱动的郁浓格,他咬紧了牙,额头上迸出青筋,使出吃奶的力气,勉强抱着她进了酒店,每一秒钟都想将人直接丢到地上。
“一间标准房,”裴默闻从牙齿缝里一字一字往外挤,原本英俊的脸庞也因为太过吃力而变得扭曲。
酒店前台见惯了各式各样入住的客人,并没有表现得如同出租车司机那般大惊小怪,反而一脸镇定,麻利地办理入住手续,“请出示两位的身份证。”
裴默闻愣了一下,这才想起他抱着的人是外国友人,没有身份证,他不死心地问道:“必须要我们两个人的身份证吗?”
“我们是正规的酒店,入住的客人都要提供身份信息,”前台笑得温柔,但是说的话对于裴默闻来说不亚于当头一棒。
裴默闻眼前发黑,挫败和无助交织成网,将他整个笼罩,看来除了将人带回家,他已别无选择。
裴默闻住的小区,是个老小区了,里头的住户都是认识了十几年的邻居,对彼此间的情况那叫一个清楚,因此裴默闻只能偷偷摸摸抱着郁浓格回家,唯恐被哪个邻居撞见。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
当他凭借敏捷的身手,顺利躲过所有的监控,来到住处门前,正准备掏出钥匙开门时,对门的邻居突然打开了门,恰好撞见他抱着个女人站在门口。
邻居惊呆了。
裴默闻也被吓了一大跳,手里的钥匙叮一声掉在了地上,冰山脸破功,完全无法维持往日的镇定。
两根“木头桩子”傻傻站着,对视许久。
“咳,小闻你女朋友啊?”邻居反应过来,瞅了瞅依偎在裴默闻怀中的郁浓格,笑得别有深意。
“同事,”裴默闻觉得自己非常有必要澄清,所以说得斩钉截铁,非常认真。
邻居将信将疑。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充当背景板的郁浓格突然睁开眼,抓住裴默闻的衣领,仰头亲去,准确无误咬住了裴默闻的嘴唇,又吸又亲又咬又舔,无比火辣热情。
邻居看得目瞪口呆,回过神来面红耳赤,连再见也不敢说,逃也似的匆匆离开。
裴默闻又气又急,嘴唇上传来的痛楚,让他恍惚间觉得自己的嘴唇要被吃掉了,一着急,也不再扶着摇摇晃晃的郁浓格,反手一推,用力将非礼自己的女流氓推开。
郁浓格本就站不稳,再被用力一推,当即就啪叽一声摔在了地上,挣扎半天也没能爬起来。
裴默闻用手背擦去嘴唇上泛着的水光,眼神阴鹫地看了郁浓格一眼,捡起地上的钥匙,开门径直进了屋,不理会倒在地上的郁浓格。
反正天气这么热,就算在地上睡一晚也没什么。
铁石心肠的裴默闻抛下睡在门外的郁浓格不管,脱掉沾满了酒气的上衣,光着上半身进了浴室,不多时浴室里便传来了哗哗的水流声。
门外,躺在冰冷地面上的郁浓格半醉半醒,口中不住嘟囔着,“肉,我的肉,不要走。”
如果裴默闻知道,郁浓格把他的嘴唇当成了五花肉,估计脸会更黑一点。
裴默闻用五分钟的时间洗了一个战斗澡,在腰间简单围了个浴巾便出来了,胸膛上的水珠在重力的作用下沿着光滑的肌理缓缓往下流淌,消失在了浴巾里。
如此男色,没能看到,郁浓格注定要为她今晚喝的一瓶啤酒悔青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