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下人们给那些人安排住宿之后,顾清荷和乔霖在凉亭下,听着大夫那会儿还没有说完的话。
“大夫,你是说他们中的银毒,是西域那边的?怎么区分的?”顾清荷暗恨自己上学时候,没有好好学习,对这些化学物理一类的知识,也仅限于表面认识,只要深挖,铁定没戏。
“我们中原这边的水银,加热与辰砂提取出来的,多用于人在死后,为保尸身不腐,坊间是不允许有这些东西的,当然有些权势的人也都会有,不过很少,但是这种水银,在西域那边,会掺与各种有所需的东西中,甚至用来褪去动物的皮毛,而那些东西再来制作成东西的话,会有中毒的,只是程度不一。”
“哦,原来如此。”
之后大夫还对他们普及了一些事情,顾清荷都听得懵懵懂懂,乔霖却一直都没有说话,等大夫走了之后,顾清荷托着下巴侧头看着他发呆。
乔霖也不是真的在发呆,只是静静的待在一边没说话,他在大夫走后回神,看到顾清荷在看他,“怎么了?”
“你就是一个安静的美男子,唉,可惜了,这是古代……额,说正事。”顾清荷讪讪然的摸了下鼻子,坐正了身体,刚刚自己又犯花痴了,一不小心,又说秃噜嘴了。
乔霖探究的看了她两眼,收回了目光,“你说。”
顾清荷揪着一小嘬发尾,“当然是去他们家里查看一番喽。”
方媛这时跑过去,呼吸有些微喘,看样子也是得到了消息后,就小跑了过来了。
“小姐,姑爷。”
“别急,喝茶,缓缓再说。”顾清荷说着就倒了杯茶给方媛。
“谢谢小姐。”方媛也是渴极了,喝了茶水后,擦了擦嘴角,就开始说消息。
“我让人去查了,那个带头的是梁家村的里正,那几个中毒的人都是梁家村的人,有一件事情,小姐,姑爷,你们一定都没猜到。”
方媛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顾清荷挑高左眉瞪她:“说啊!”
“哦!”方媛被吼了一声,小心的瞄了一眼乔霖,才继续说:“那几个人都是没老婆的地痞子。”
顾清荷冷切了她一声,“还以为你会说点什么呢?”
“小姐。”
“你不用说,我们也能猜出个大概,那几个人都是被村民抬着进来的,我们让他们进来的时候,没有一个女人进来,而且跟进来的那几个人呢,也没有多关心他们,掰掰脚趾头都能想到的事情。”
方媛嘟着嘴,一脸受伤的样子看着她。
“继续。”
“没了。”
顾清荷瞪她,“没了?”
方媛点头,顾清荷深呼一口气,把方媛手里的茶杯给夺了过去,指了指她的后面,方媛有些不明所以。“小姐,怎么了?”
“你去看着那些个人,特别是那个里正,不能让他们溜走了,还有找个机会,看看那个里正身上有没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最好让他换身衣服。”
方媛猛地捂住脸,猛地摇头。“小姐,我该怎么做啊?我一个女子去扒一个男人的衣服?”
顾清荷气的都不想说话了,她戳着方媛的脑袋,“我说你该开窍的时候,不开窍,不该开窍的时候,溜得到快,你就不能找个人,故意撞了一下那个里正,弄湿了他的衣服,然后找一身衣服给他换下吗?”
“对哦!”方媛恍然大悟,放下手,对顾清荷眨了眨眼,“小姐,你真聪明。”
顾清荷也就呵呵两下,“并不是我聪明,只是你太笨了。”
方媛撇嘴欲哭,“小姐。”
“打住,给我做事儿去。”顾清荷放下茶杯,示意她快去忙。
“好。”
顾清荷看着方媛离开,撇到乔霖看着她,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东西?”
乔霖摇头:“刚才的那个你,好真实。”
顾清荷没听懂,她什么时候不真实了?
“那我们去那个梁家村走一遭,糟了,忘记问方媛那个村子在哪里了?”顾清荷拍了下额头,有些懊恼。
“我知道。”乔霖总算感觉自己有点用了,看来顾清荷还真是深藏不露,不知道以前那样是不是装的,而是什么原因让她装不下去了呢?
“那好,咱们即刻就去。”顾清荷说罢,抬脚就走。
“等等。”乔霖叫住了顾清荷,后者回头看他,“怎么了?”
“我们可以先去一趟春华楼,情钏才从西域那边回来不久。”
顾清荷一拍手,眼前一亮,“对哦!可以问问他哪里有卖这种水银的人,然后……”
“嗯!”乔霖眉眼微弯,似是在笑,顾清荷却没有注意到。
“那我们还等什么,走着。”顾清荷走在前,乔霖跟在后,看着顾清荷欢快的身影,嘴角还轻轻往上扬了一点。
彦情钏忍着不喝酒,硬是没忍住,刚倒了一杯就,还没凑到嘴边,就打了一个打喷嚏,他揉搓了一下鼻子,小声嘀咕了一声,“奇怪,现在还能生病?”
谁知他在刚要喝酒的时候,就听到门外有人传话,林浩的声音。
“主子,乔公子和顾小姐在门外。”
彦情钏端着酒的手不自觉的抖动了一下,对着好酒,也只好吞咽了一下口水了,心不甘情不愿的放下了酒杯,站起身后,拢了拢衣衫,道了声进。
林浩开门后,微微俯身,让二人进门。
顾清荷大步跨进去,乔霖跟在其后,他们还没有开口,就听到彦情钏的奚落声。
“呦呦呦,这是谁啊,多次来的时候,都是后门进,这次带着美娇娘,居然知道走正门了。”
乔霖只是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案桌上的酒,“又偷喝酒。”
彦情钏本来还在调侃他们二人的表情,瞬间变了,没好气道:“哪有偷喝,只是闻一下味道,不行?”
顾清荷也是摇头叹了口气,“身为一个男人,不能喝酒,还真是一大悲哀啊!”
“你……”彦情钏指了指顾清荷,转过身,质问乔霖:“带她过来做什么,我这里的花魁比她好看百倍。”
百倍二字,彦情钏可是加重了音道说出了口。
乔霖转头看向顾清荷,以为她会生气,没想到顾清荷不以为意,“少做梦,想让本小姐来你这里沦落为花魁,下下辈子你都不会等得到。”
“你……”
顾清荷哼了一声,“少说废话,来找你,有正事儿。”
彦情钏:……
有求于人,还这么蛮横,乔霖究竟修了个什么样的婆娘,真为他以后的生活感到悲哀,不对,是已经够悲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