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桑迅速凝出一团火红色灵力,裹住她缓缓降落地面,赤桑贵为族长,寻阳境初阶的修为,高出慕东流一个大境界,很轻易地震散了他释放的威压。
慕东流当众被削了脸面,儒雅风度几乎快要绷不住了,“赤桑!这是我的家事!”
“慕家主,千落贵为火云慕氏的凰女,又是天元圣宗的神女,地位尊崇,你即便是她的父亲,也要待之以礼,不可僭越。”
大宗老也上前一步,“千落之言句句在理,慕家主还是约束好妻女,不要胡言乱语,免得触怒北冥神使,祸及家族。”
慕东流脸阴得几乎滴出水来,原地腾起一大团淡紫色的光雾,卷起萧墨梅和女儿,疾速遁走。
慕千落耳根清净了,又把火力瞄准安红蝶……
“还有你!口口声声说我小姑姑受骗,她受了谁的骗?玄月大祭司,污蔑上邦神使行骗,是不是抽魂炼魄的大罪?”
玄月躺着也中枪,噎得说不出话,瞪了安红蝶一眼,“再有人敢非议上邦神使,一律上报圣宗治罪。“
安红蝶吓得魂飞魄散,“大祭司恕罪,红蝶无心之言,岂敢非议北冥神使……”
慕千落讪笑,“无心之言?那你就是承认说过污蔑北冥神使的话了?谁知道你是不是无心,即便无心,也是罪过!”
安红蝶没想到会被人咬住不放,又气又急,“我也没说错嘛,本来就是慕嫣然这个贱人见财眼开,见到十万年冰蟾蜍就走不动路,贪心惹祸……”
“放屁!北冥神使器重火云慕氏,不忍我小姑姑身中蛛毒,赐下一瓶十万年冰蟾蜍唾液,只要家族尽心办事,他还会赐下另外两瓶,彻底解了我小姑姑身上的毒……神使大人一片好心,火云慕氏感恩戴德,任何人敢胡说八道,诋毁神使……”
慕千落看着玄月,“大祭司以为该如何处置?”
“轻则抽魂炼魄,重则诛灭全族。“玄月恨得咬牙,明知道是被人当枪使,还不得不附和。
安红蝶愤懑纠结,慕千落开心大笑。
她呵斥萧墨梅,针对安红蝶,不止是为了出气,还为了保全火云慕氏。
家族落魄潦倒几百年,现在又丢了火凰巢,王都和火云城都有一帮宵小蠢蠢欲动,随时找机会扑过来把慕家吃得渣渣都不剩。
北冥算计慕家,慕家也可以反过来算计他,把圣宗当成一块遮风挡雨的虎皮,熬过眼前的难关再说。
她三言两语坐实了北冥“器重“慕氏的言论,逼退安红蝶,连玄月都不得不附和表态,赤桑木讷,还没弄懂这里的奥妙,大宗老已然醒悟,垂着长眉站在她背后,以防有人暴起偷袭。
慕千落开心完了,盯着安红蝶上下打量,那什么哭爹神功真够坑爹,好好的王都十大美女,硬是给修炼的又挫又跛,她坏心地咋舌叹息:
“安姑娘,你刚才的话也不全都是放屁,男人嘛都看重女人的容貌,嘴上说不嫌弃,心里还是别扭,赤桑如此,那你将来的情郎也如此喽?啧啧,你要小心了,万一哭爹神功练不成,永远是这么又挫又跛的衰样,还会有男人喜欢你吗?”
一句话戳到安红蝶的软肋,她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本姑娘的五转枯蝶功已经修炼到三转,最多三年就可大成,我跟心上人情比金坚,慢说三年,就是三十年他都会等着我的。”
“哦?就是说你必须枯蝶功大成,恢复昔日王都十大美人的容颜,他才肯等你,如果你像姜八公子那样,中途练功出了叉子,他就要跟别的美女跑掉了,是不是?”
安红蝶身后那些小伙伴里,有人轻笑出声,“朱大少的耐性是不太好,说不定真的会跑哦……”
安红蝶不屑,“他跑了最好,我恨不得他马上就跟人跑!”
四宗老脾气暴躁,看不得自家人内斗,更看不得外人仗势欺凌自己人,吹胡子瞪眼地看着安红蝶,“你们几个小丫头,慕家的火凰巢已经没了,趁天色还早,都返回王都去吧。”
安红蝶不甘心,“四宗老,我们是慕家的客人,客人懂不懂,就算没了火凰巢,我们也可以留下做客,你这么说话,不是待客之道吧?”
慕千落哂笑:“慕家不欢迎恶客,再敢废话,关门,放熊。”
安红蝶还要再说,四宗老不耐烦了,袍袖一挥,地上陡然刮起一阵飓风,卷起王都几位傲娇姑娘,转眼飞出火月焚天大阵,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四宗老!你太帅了!慕家的族长,就该你这样有魄力、有血性的男人来当,那些笨头笨脑、磨磨唧唧、黏黏糊糊的男人,占着茅坑不拉屎,早就该退位让贤。”
慕千落指桑骂槐,赤桑尴尬难堪,大宗老叹气,“千落,慕氏落魄,这些年难为族长了……凰巢之事,神使有备而来,即便嫣丫头不上当,他也会生出别的诡计。”
“问题是谁都不知道凰巢在哪,北冥拿不到凰巢,就不会给小姑姑解毒,到时候怎么办?”
慕嫣然轻叹,“家族不必为我忧心,大不了一年后毒发身亡。”
“不行!嫣然,我无论如何不会看着你死……”
“你的心意我都明白,但你又能怎么样呢,难道能变出一座火凰巢来?即便真能,也不能因为我交出去。”
“怪我,都怪我!如果我早点把族长之位传给你哥哥,然后带着你远走高飞,逃到姜家找不到的地方,就不会有今日之祸。”
“离开家族,我们又能去哪里呢?苟延残喘,客死异乡,那样活一辈子就有什么意思?再说,你又怎么放得下火云慕氏,放得下红鲤姐姐……”
慕千落头大如斗,打断两人情话绵绵,“好了好了小姑姑,这里乱糟糟的,你也累了,我们回遮天院去吧,随便这些人怎么折腾,你等着,我一定想办法把十万年冰蟾蜍的唾液给你弄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