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落不知楚宏饮酒之后何以如此反应,更不知皇后为何突然大发凤威,当着满堂文武,尴尬的粉脸通红,多亏兰才人过来扶着她,送到帐篷去休息。
沈风此刻还不知道,钰王不仅向他借了三百锦衣侍卫,还向他的皇上哥哥讨了一纸诏书,大有不杀三缺,誓不罢休的架势,钰王素日不是小器之人,也不是爱马之人,他这么做,其实只有一个目的——逼那个丫头出来求他!九门提督是钰王的哥们,早就封闭城门,三缺也好,小泥鳅也罢,就是插翅,也飞不出京城!
秋叶正百般安慰懊恼哭泣的千落,好不容易弄清事情来龙去脉,秋叶诧异道:“娘娘,你递给皇上的酒杯,是从兰才人手里接过来的?”
千落愣住,半晌方回过神来:“你是说,兰才人她成心设计我?”
“娘娘如今宠冠六宫,皇后都拿您没办法,听小路子说刚才皇上理都没理她,兰才人要想出头,肯定得把您比下去啊,什么御前献艺,献媚罢了!”秋叶满脸不屑,“听说她一个落难的小姐妹,选秀当日触怒皇后身边的两个奴才,被挤兑的眼看活不下去,可怜巴巴的托人给她送来一根玉簪,想求个援手,没成想人家压根就装不认识!”
千落头痛欲裂,只得道:“罢了罢了,兰才人或者一时忘了,也是有的,”看秋叶又要絮叨,忙道,“我以后小心她就是。”
秋叶顿了顿,鼓足勇气道:“小姐,如今您虽然封了贵妃,可皇上到现在还没有临幸过你,如今皇后咄咄逼人,兰才人居心叵测,咱们今后的日子,还不好说呢!不如——不如——”秋叶到底是个初通人事的小丫头,实在羞于出口男女之事。
千落涨红了脸,双手朝腰间摸去——一个精致的秀囊。
金陵已经被钰王逼得走投无路了,京兆尹童大人恨不得拿篦子把京城篦一遍,福星客栈住不得,乞丐当不成,小泥鳅心一横,也罢,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索性往钰王府走一趟!悄悄拉过陆千秋,“路头儿,今晚你想办法把那个小道士灌醉,听见没?”
陆千秋懵了,“怎么?你要打劫他?看他穷兮兮的,满身虱子,榨油也没有一滴!”
金陵见三缺一个劲往这边看,担心他生疑,急忙拉着陆千秋走到僻静处,耳语一番。
陆千秋惊得舌头缩不回去,半晌拍胸脯道:“小泥鳅,千万小心,五更天一定回来,回不来我就带着兄弟们冲进去把你抢出来!”
金陵感动的涕泪横流!当晚,三缺果然“醉”的不省人事,入夜时分,金陵悄悄换上夜行衣,穿街走巷来到钰王府,“哧溜”一声翻墙进去,王府地方果然很大,道路也颇为曲折,初来乍到,走起来颇为费力,好在这阵子金陵跟着三缺,无功虽然不咋地,轻功却是大进。
府中值夜卫士来来回回,金陵避过几茬,随手抓过一个走夜路的小太监,凑近他耳朵低声问道:“钰王在哪儿?”
小太监“啊”的一声,吓得浑身颤抖,哆哆嗦嗦道:“应、应该在飞鱼阁就寝吧?”
金陵低低骂了一声,一只手抓住小太监脖子,五指加力往旁一拧,小太监两眼一翻,人登时昏死过去,金陵一个反手,把他甩到花丛中,一时半刻怕是不会醒过来。
好不容易摸到什么飞鱼阁,满心欢喜刚要溜进去,忽听耳畔一阵风响,侧目只见另一只灵活无俦的大手从身后很远的地方飞速抓到,瞬间到了自己身上。金陵暗叫一声“不好!”急切间身体向后一仰,转身形,飞脚踢向来人胸前。
金陵身着夜行衣,没露出真面目,来人与她过了几招后,猛地擒住她一只手腕,偷声笑道:“美人,可把你等来了!”说罢把手拉到眼前细细观赏,然后“唔唔”有声道:“好精致的玉手,珠圆玉润,修长纤美。”微微一笑后接着道:“不过本王敢打赌,你人更漂亮。”说着拉住那手猛亲几口,趁着金陵气结,又伸手来扯她脸上的面巾。
远处巡值侍卫大叫道:“有刺客、抓刺客!”一起跑了过来。
钰王一挥手道:“待本王亲自抓她!”金陵断断没有料到钰王有如此身手,远远超过自己跟三缺速成的招式。当下一心逃跑,一边跟钰王纠缠,一边偷偷观察逃跑路线。钰王似乎明白她的心思,招式放慢不少,饶是如此,金陵已经气喘吁吁,招架无力,心慌意乱起来,急中生智,紧紧捏过刚被楚宏亲过的那只手,黠声道:“王爷想看本姑娘的脸,就跟过来来吧!”说罢身体一转,突然拔起,足尖踏过王府侍卫的头顶,飘飘然如一只纸鸢般降落飞鱼阁屋脊。
钰王笑道:“不怕你飞到天上去,也一样是本王手中的小鸟。”喝退护卫,亲自跃上飞鱼阁,两人一前一后,从阁上一直奔到花园,金陵突然站在一颗木槿花下停住,笑着向钰王招手。
钰王大喜,忙奔了过去,金陵却忽地消失了,正惊疑间,背心被人猛地踹了一记,急切中回手反抓,只听“啊”的一声娇呼,金陵和他两人跌在一处,一路翻滚到一丛菊花中。原来小泥鳅见力敌不胜,想趁钰王不备,出奇制胜。
纠缠中金陵面巾脱落,露出一张秋水为神的俏脸,钰王更加春心大动,就势吻在金陵娇艳的樱唇上,两排牙齿将她香舌擒住,双手撑开玉人身体,十指连弹,将猎物前胸十余处大穴一起封住。金陵轻功虽然出神入化,拳脚功夫却实在不敢恭维,更别提是钰王的对手了,早就知道此人惯常扮猪吃老虎,一时失神,被他抢了先机,身落人手,浑身犹如被重重枷锁禁锢,再也动弹不得。
钰王坏笑道:“孙大小姐,怎么才来啊,本王都快等不及了……”话音未落,金陵骤然发现他身上的王袍已经搭在花丛中,不由失声道:“你这个色胚,想——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