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雅突然开口的质问，让乔暖愣了一下，随后笑了起来，“陆家媳妇？你有把我当做是你儿媳妇吗？如果有的话，你就不会这样做了。”
但凡是赵文雅有一点把她当做是陆北夜的妻子，她也不会动手害自己的母亲。
哪怕陆北夜说让给他时间，但是在乔暖的眼里，赵文雅已经被她认定成了凶手。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杀你母亲！”
赵文雅深吸了一口气，要不是陆北夜在身旁，她说不定现在已经冲上去和乔暖吵了起来，凭什么认为是她？
面对赵文雅的否认，乔暖只是冷笑，并不做声，有谁会做了坏事还承认？
办公室里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充满着火药味，陆北夜很是无奈，一个是自己的妻子，一个是自己母亲，他帮谁都不对。
不过，在这件事上，他多半是站在自己母亲这边的，也不是说不支持乔暖，只是希望乔暖能够多给他一点时间，至少让他把事情查清楚。
“陆北夜，我就问你一次，如果最后查出来真的是你的母亲，你会怎么办？送她进监狱？还是让她给我母亲偿命？”
乔暖冷着脸，她在等陆北夜的回答。
听着乔暖的问话，陆北夜沉默了好一会儿，他给不出答案，“暖暖，这件事能不能等我把事情查清楚之后才回复你？”他现在不知道，甚至完全没了主意。
陆北夜没有给出答案，但是对于乔暖来说，他已经给了，在事情已经成为事实的情况下，陆北夜竟然还在犹豫，这已经是最好的答案了。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我想，我们下一次见面，应该是在法庭上了。”
说完，乔暖起身准备离开。
“暖暖！”陆北夜快速起身，在门口处拦住乔暖，不让她离开，“一定要这样吗？或许真相不是这样的。”
两人要是走到法庭那一步了，要是最后真相不是这样的，那也已经回不去了。
推开陆北夜拦着的手，乔暖有些激动，红着眼眶，“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死的不是你的母亲，你当然可以站着说话不腰疼。
此时的乔暖看向陆北夜的目光，有着前所未有的陌生，她以为陆北夜已经能够做到对她公平了，可是这只是她以为而已。
脚步声慢慢走远，很快就再也听不见，陆北夜顿时觉得有些无力，他感觉乔暖离他越来越远了，两人心里都非常清楚，走上那一步，就再也回不去了。
“北夜，让她去告，还真以为自己是谁了，这一次就好好让她清醒清醒。”
赵文雅此时还气着，她本来就不喜欢乔暖，在经过这次的事情，就更加不喜欢了。
她一点都不担心打官司的事情，这件事她本来就没有做过，更何况，她还有一个能干的儿子，根本没什么好担心的。
“够了！”陆北夜怒吼一声，回到自己的办公桌，“你们先回去吧，最近几天你们哪都不要去。”
“可是……”
“没有可是，如果你想进监狱的话，那就当我刚刚的话没说。”陆北夜实在是没什么耐心，甚至都有些不耐烦了。
赵文雅和陆威翰相互看了一眼，随后起身离开了陆北夜的办公室，他们都不想惹陆北夜生气，索性还是早点离开比较好。
两人离开没一会儿，席源进了陆北夜的办公室，“总裁，出事当天陆默仁在东城，并不在洛城，这件事应该和他无关吧。”他也只是猜测，毕竟他有不在场证明。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的来，陆北夜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我知道了。”此时的陆北夜显得有些憔悴，整个人好像被抽走了力气一般。
席源有些心疼，他是跟着陆北夜多年的人，平常就算遇到再大的事情，也没有见他这样过，现在看到，总是会忍不住心疼。
“总裁，你回去休息一下吧，我会接着查的。”再这样下去，恐怕还等不到真相，陆北夜自己就先垮了。
“不用！”几乎是毫不犹豫，陆北夜直接拒绝了，不把事情查清楚，他哪里睡得着，更何况乔暖不在锦江园，他回去也睡不着。
陆北夜直接的拒绝，让席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叹了口气，随后说道：“少夫人母亲的葬礼将会在明天举行，您……到时候要去参加吗？”
乔暖到现在都没有通知陆北夜，显然是不打算通知他了，但席源却不可能不告诉他。
听到席源的话，陆北夜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难过之后，恢复了正常，“不去，你去通知公司的律师团，把我母亲的事情大致告诉他们，让他们准备好做无罪辩护。”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他是不可能看着自己母亲进监狱的，既然乔暖已经做了决定，他又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她都能舍弃两人之间的感情，自己又在那里难过什么？
陆北夜啊陆北夜，什么时候你越活越回去了了！
席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两人真的走到了这一步，心里叹了一口气，只好点头走了出去。
乔暖从陆北夜的公司离开之后，没有回家，也没有去母亲的灵堂，而是一个人去了自己父亲的墓地。
站在墓碑前，乔暖有些无力，“爸，你说，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吗？”她很迷茫，犹如身在茫茫大海，找不到方向。
自言自语的话，自然是等不到任何回答，除了呼呼的风声，空无一切。
“爸妈，此时你们应该已经团聚了吧，我会把你们葬在一起，下辈子，你们还做夫妻。”自己母亲的墓地，乔暖已经选好了，就在自己父亲旁边。
一是为了祭拜方便，二是为了让自己的父母永远在一起。
天气有些阴沉，看起来就像是要下大雨一样，乔暖一个人在墓地呆了很久，直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然后才起身来开。
……
裴又言别墅。
客厅里安静无比，裴又言和陆夜心相对而坐，两人都没有说话，但还是隐约能够感觉到陆夜心此时的难过和愤怒。
桌上还放着文件，仔细看过去，离婚协议几个大字格外的醒目。
“真的非走到这步不可吗？”与往日的陆夜心相比，此时的她有些颓废，说起话也没有了往日的活力。
她以为自己改变性格，不争不抢，就能挽回裴又言，可是找到现在他把离婚协议放在自己面前，她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天真。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陆夜心在一起的时间挺长了，如今看到她如此难过的样子，裴又言心里竟然还有些难受，可是，事到如今，他必须这么做。
乔暖和陆北夜之间发生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这个时候，乔暖需要他的帮助，而且，也是他和乔暖重新在一起的好机会，他不能错过。
“夜心，我们之间一开始就是错误，我曾经也尝试过想要和你在一起，但始终发现还是做不到，所以……还是分开吧，或许你能找到更合适你的。“
裴又言的话，算是让陆夜心彻底死了心。
她难受，现在甚至想哭，可是她都没有，强行忍住了。
和裴又言纠缠这么久了，其实她也累了，她以为自己可以最终得到裴又言的心，到现在才发现，裴又言的心里一直都住着一个人，不管她再怎么努力，也始终没有半点效果。
罢了，或许结束也是一种解脱吧。
没有在说话，拿起桌上的离婚协议，没怎么看，直接就签了自己的名字，随后递给了裴又言。
到了此刻，两人算是彻底没了任何关系，裴又言看到陆夜心终于签了字，本以为自己会高兴无比，可事实却并没有这样，他开始自己都看不懂自己了。
收起离婚协议，裴又言看向陆夜心，总感觉面前的陆夜心突然变了好多，“这房子留给你，以后……好好照顾自己。”
说着，裴又言站起身，充满歉意的眼神看了陆夜心几眼，转身离开了别墅，这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直到关门的声音响起，陆夜心才真的发现自己和裴又言没有关系了，感觉自己心似乎也空了，想恭喜自己，却怎么也笑不出。
强扯着笑容，最后反而哭了起来，哗啦啦的倾盆大雨说来就来，没有半点预兆，伴随着陆夜心的哭声，给这座城市增添了一份伤感。
……
站在阳台，看着大雨，乔暖心情也跟着惆怅了起来。
然而此时惆怅的并不是只有她一个，城市的另一头，陆北夜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大雨，心情也糟糕透了。
“小暖，赶紧进来吧，这雨下的那么大，别一会儿把你吹感冒了。”苏小瑜走到阳台门口，冲乔暖开口喊道。
乔暖回头，冲苏小瑜点了头，随后走进了客厅，关上了窗户，把大雨阻隔在了窗外。
两人坐在沙发上，苏小瑜小心翼翼的挪到乔暖身旁，“小暖，你真的准备和陆北夜打官司了？”虽然昨天听乔暖是有这个意思，但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可置信，免不了再次开口问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