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涟盛装的林碎月就静静地对魏乾相对,近乎迟尺的。因为林碎月的后背对着门口,所以林悯月单凭她的流云发簪,衣衫后背就认出她了,林碎月看不到林悯月的到来,反正林悯月看着她与太子魏乾相谈甚好。
小小桌子,两人盘坐席地,面对面的。林悯月还看到太子魏乾嘴巴时不时动着,嘴边绽开了最真心的笑容,不是平常与朝官相见时的那种刻意伪装起来的笑容,是从心里散发的。
林悯月真的忍受不了,任女人的眼中都容不下一颗沙子,眨一下都是无比的痛啊。
魏乾仍在与林碎月交谈,这样的时光不多,更何况是与自己心爱的人一起。大抵是说得太入神,连魏乾也没到看到竖在门口处,双眼冒火的林悯月,……这个刚刚被他在前一刻派人去赦放出来的太子妃。
“好你一个楚安萱,果真不知廉耻。你一个有夫之妇居然和殿下靠的这般亲近,合适吗?”林悯月一个箭步上前,就到了魏乾和林碎月的前面,居高临下的模样,又很趾气仰仰的。
说完后,林悯月又转头,挂上了微笑看着魏乾,“臣妾参见太子殿下。”
双眼涟水闪闪,她是想从林碎月处夺回魏乾对她的好,她才是魏乾名正言顺娶回家的太子妃,林碎月算个什么东西!
只可惜,林悯月那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到底没让魏乾有所改变。
“嗯。刚回来,先下去吧。”魏乾淡淡地说着,他对于这位太子妃,着实没多少好感。
林悯月受不了这样的敷衍,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因为林碎月的存在,所以她就要退出吗。
魏乾没理会林悯月刚刚一进来就对林碎月的羞辱,到底也是个太子妃,虽说有错却也是丢的他魏乾的面子,他也只能让林悯月赶紧离开。
林碎月没对林悯月的话语有什么情绪触动,这个林悯月,她没多少好感。对于不喜欢的人,处了出手狠点去羞辱她,就是对她的不理不睬,这才是最大的报复。
“楚安萱,你还要不要脸。”气急败坏了的林悯月只能对林碎月发火,说完这句话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端出自己的太子妃的位置来对她来个下马威。
“这里是皇宫,本宫是太子妃,你区区中书******,见到本宫怎么还不行礼,莫不是这南安大人没能好好教教你咱们大魏的礼仪?。”
林悯月这番说辞,实在是无理取闹,她只能这样来宣泄自己的愤怒,这个夺了自己一切的女人。”还不给本宫行礼。”
当林悯月趾高气扬地说完这句话时,林碎月和魏乾的眉头都皱了起来,说的话越来越难听,这无疑是让他们发火。
林碎月懒得和林悯月争辩,最终还是站起身来施施然行了个礼,只是礼并没有带着一丝尊重,完全是在敷衍。
倒不是她胆大包天,若不是为了刺探虚实,她今日也不会这般客气。林悯月这个女人别看她此刻咋咋呼呼的,实际上心思深沉的很。
今日林悯月能从芙蓉殿放出来,其实都是林碎月的功劳。她此番前来,也都是想从林悯月这里试探出一些东西。
上次南安说林悯月知道了她的身份之后,她一直都格外小心。可想着那样终究也不是办法,如果能亲自来探查一番也是好的。
见林碎月给自己行礼问安,林悯月心里冷笑一声,“中书******还真是好大的架子,本宫都说了好几遍才站起来给本宫行礼。你这般不把本宫放在眼里,胆子倒是不小。不管怎么说本宫都是太子正妃,你一个命妇,自然是需要同本宫行礼,你说说看,你怎么这般不情不愿?”
“我并没有不情不愿,只是我生来性子就温吞,做事也很慢,还不等我慢慢站起来太子妃就已经不高兴了,我又能如何呢?”林碎月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颇为无奈,仿佛好像林悯月就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一般。
然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一见到林碎月,林悯月就冷静不下来。更不要说现在她知道林碎月的真实身份,心里更加激动。
曾经她是林碎月的妹妹,见到林碎月的时候也免不得要低头问一声好。现在好了,她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林碎月只不过是朝臣之妻,即便是不情愿也必须要向她行礼。
若是林碎月不乐意,那就更好了。以此就能治林碎月一个大不敬的罪名,敢不把皇族放在眼里,这条罪名足够她喝一壶了。
只是林碎月既然都已经行礼了,她也只能作罢。不过她可不打算就这样放过林碎月,既然今日来都来了,她必然要让林碎月吃不了兜着走。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置喙本宫!”林悯月本就是想要挑林碎月的错处,她这自己送上门来,林悯月岂有不接受的道理?
被林悯月这样一闹之后,魏乾皱了皱眉头,见她越说越过分,终于忍不住吼道:“够了,你堂堂太子妃这样成和体统,像个泼妇一样在这撒泼。”
看着她的眼神尽是不耐烦,也不想多说什么,对她的耐心也消失殆尽了。
拖着个四个多月的身孕在这里大吼大叫的了,也不怕伤了孩子,有她怎么为人母的吗?实在是令人心烦。
怎么人跟人的差别这么大,转头看向林碎月,只见她气定神闲的站在一旁,丝毫没有受一点影响,她林悯月要是能有她一半好他也不会这样了。
林悯月一时愣住了,脚步往后面退了退,一副不敢置信,“我……”没想到魏乾竟然会这样吼她,还是当着林碎月的面前,这让她面子有些挂不住,本来还想再说什么,被他接下来说的话瞬间就变了脸色。
“来人,把太子妃给我送回东宫去,把她禁足在芙蓉殿里,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让她出来。”魏乾大声吩咐着,没想到才刚刚解除禁足没多久,出来就如此的不安分,只能让她在进去呆了,这样对谁都好。
门外侍卫听到吩咐,连忙走了进来,却不好怎么下手,也不敢去碰林悯月,就怕伤到她肚子里面的孩子,万一有什么好歹他们罪过可就大了。
“还愣着干嘛,送太子妃回去呀!”看着侍卫不为所动的样子,只好再重复一声,不过听他的口气就知道心情是很不好了。
侍卫们只感觉一阵的低气压扑面而来,额头冒着冷汗,只好说着:“娘娘,得罪了。”说完也不管林悯月的脸色就这么架着她走。
林悯月没想到才刚刚出来又被禁足,便挣扎着,但奈何力气根本没法跟两个侍卫的比,又被伤到孩子,只能跟着他们走。回过头看着林碎月心里对她的恨越来越大。
转眼侍卫把她送到了芙蓉殿了,林悯月进去之后,只听到门一锁的声音,便没了声响。
“开门,听见没有。”忽然想到今天的目地,她还要告诉皇上林碎月的真实身份呢?怎么能被困在这里,说着,手便在那里敲打着门。
一下下的敲门声响起,侍卫本来不想理会,无奈她一直在敲,然后只能开口说:“娘娘,您就别敲了,没有太子的命令,我们是不敢放你出去的,还请您多体谅一下我们。”
林悯月也自知敲门没用,便停下了手,只听到门外一阵走路的声音,好像很多人离开,悉悉索索的说话声,因为嘈杂听的也不太真切。
她有点好奇外面发生着什么,不然怎么会这么吵,正在纳闷的时候,门忽然被打开了。
只见纱织被侍卫门带了上来,随后门又被关起来。
“纱织,你怎么来了?外面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这么吵。”林悯月有些疑惑的看着她,想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芙蓉殿好像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今天这是怎么了。
“娘娘,奴婢是在照顾您的,至于外面。”纱织叹了口气,观察着她的脸色,又继续说着:“太子把芙蓉殿里的人都撤走了,她们都在收拾东西离开这里,如今只剩我一个人在这里照顾您。”
“什么?”林悯月听到着话脸色变的特别难看,太子这次是真的气急了吗?竟然会把这里的人都调走,把她又禁足在这里。
越想越气,一手把桌子上的东西都砸了,还觉得不解气,又去寻找能砸的东西,手举着花瓶就这么砸了下去,瞬间碎片到处都是,整个房间里只听见“碰……碰”的声音。
门外守门的侍卫对视了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只当是没听见。
“娘娘,你别这样,小心气坏你肚子里的孩子。”说着便在一旁劝着,还边捡着地上的碎片,只感觉一阵肉痛,这些东西多值钱呀!现在都变成这样了,还不如给她呢?
林悯月不知道是累了还是真听她的劝,这会停下了手,喘着粗气在哪里坐了下来,摸了摸肚子想着纱织说的话也有道理。
犯不着为了林碎月这个贱人这样子,再说了她现在最重要的是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