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涟漪倒是不担心,不知道是父亲对她的愧疚还是如何,几乎很多小事她父亲都会答应。
如果她要外出,父亲肯定还会给她不少银子,让她随便花都无所谓。而且以前父亲不许她外出的时候,是担心她会被欺负。
可后来即便不外出还是要被家里人欺负,所以也就让她出去随便走走了,或许散散心对情绪还有所缓解。
林碎月许是猜到其中缘由,笑了笑说,“涟漪,你还真是辛苦了。”
“你还说我呢,咱们两人也彼此彼此了。”也正是因为如此,两人才会如此惺惺相惜,成为好朋友吧。
在花好园吃了午饭之后,两人继续在京城呢晃悠,逛了不少的店铺,也买了不少奇奇怪怪的东西。
直到太阳都快落山的时候,两人才依依不舍的道别。不过想到明日还会再见面,顿时也就释然了。
隔天,水涟漪就来花好园教姑娘们琴棋书画了,林碎月也在一旁看着,这看着看着也学了不少东西。
以前她的心思都放在练武和其他方面,现在看来其实琴棋书画也挺有意思的,她倒也是看的兴致勃勃。
接下来的几天她都在花好园看着水涟漪和那些姑娘们,看见大家都有所进步,也算是放下心来。
这两天关于林华的消息也传来了不少,有人说林华在去西南边陲的路上出了事,有人说他失踪了,也有人说他现在还安然无恙。
当然,林碎月并没有细想,她只想知道魏乾的消息是如何,关于林华的事情她只想听魏乾的答案。
这一次虽说机会绝佳,可林碎月还没想着能这么快扳倒林华,所以即便是情况不好,她也不会气馁。
花好园的包厢之中,香烟寥寥,美轮美奂。徐三娘和妖娆,还有水涟漪都坐在林碎月的身边,和林碎月谈天说地。
“主子,有消息了。”就在大家聊得开心的时候,一黑衣人不知从什么地方出现在林碎月的面前,表情严肃,脸上那一道狰狞的伤疤看上去有些骇人。
“说。”林碎月朱唇轻启,眼神淡然如水,似乎已经猜到了来人接下来要说什么。
“近日已经查出上一次对豆子姑娘下手的人是谁了,是安家小姐安若凝,不过她只是那人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幕后主使另有其人。”
这件事水涟漪也有所耳闻,现如今听到这是安若凝的手笔,也不由得微微蹙眉,“安萱,豆子受伤的事情想必并没有那么简单,你千万要小心。”
“放心,我心中有数。”林碎月给了水涟漪一个安心的眼神,接着问道,“幕后主使,是何人?”
黑衣人沉默了几秒才开口,“是楚国的端王殿下,楚修寒。”
“这消息可准确?楚修寒不是早就已经离开了魏国,如今怎么会出现在京城?”
楚修寒离开前夕,她和楚修寒还见过面,皇家驿站也早已经是人去楼空,怎么他还会出现在京城?莫非,他其实并没有走?
可他国使臣是不可以在魏国多加逗留的,若是如此岂不是让魏国皇帝怀疑他别有用心。
上一次也是因为中秋佳节的宫宴,且楚国才派了楚修寒来表达两国想要继续交好的心意。
这才得以才魏国逗留一些时日,若是没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自然是会被遣送回国。
“消息千真万确,楚修寒的确还在京城。他假意回国,实际上本人却依旧在魏国各大城池逗留,前些日子才又辗转到了京城。”
“这消息还有没有别人知道?想必朝廷中也有人时刻注意这楚修寒的动向,有没有其他人知道他的行踪?”
林碎月想这消息既然她都能查得到,相比起她的势力,南安等人应该不是不清楚。
“似乎南安大人,陵王殿下也已经知道了楚修寒的消息,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人知道了。”
听到这话,林碎月倒是没多少反应,她都能查到的事情怎么可能瞒的住南安呢。
只是凤朝歌的实力究竟又如何,看样子凤朝歌知道这件事情的时间比她还要早很多。
“他们,是何时打探到的消息?”林碎月一脸淡然。
“似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了,只是并没有声张,属下也不知道他们这是何意,要派人盯紧陵王和南安大人么?”
黑衣人也有些疑惑,不过这些事情他们并未查出原因,想要查清楚南安和陵王的秘密,估计也没有那么容易。
林碎月怕是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直接摆摆手,“派人远远盯着就行,不要被人发现了。他们两人都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能查到就查,若是不行再做打算。”
“是,主子。”黑衣人拱拱手道,“属下手中还查到另外一则消息,不知道是否对主子有用。”
林碎月柳眉一挑,颇感兴趣,“说吧。”
“曾经的定远大将军花震,其实并没有死,他还活着。”黑衣人一脸正色,只是那脸上那一道几乎把整张脸一分为二的疤痕看上去依旧有些触目惊心。
水涟漪看到这张脸,明显是带着一丝恐惧,不过她知道这是林碎月的人,绝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
想必这脸上的疤痕,也是出任务的时候,不小心才会弄成这样,抛开疤痕不说,这张脸长得还是耐看的。
“花震没有死!?这怎么可能?当时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斩首示众,怎么会没死成?”林碎月觉得这件事情未免太过蹊跷,死的那个人明明长着和花震一模一样的脸。
“主子,你要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易容术,你那时候自己不也怀疑……所以,花震为自己找个替身也不是什么难事。毕竟花震也是一朝大将,能走到定远大将军这个位置,想必也不是泛泛之辈,又怎会甘心赴死呢?”
妖娆倒是想的清楚,一朝大员,死的如此憋屈,若是她是定远大将军,自然也会心有不甘了。
林碎月自然明白妖娆没接着说下去的话是什么意思,心中也有了计较,“花震现在何处?”
“暂时不在京城,据说现如今他流落到一个村庄,成了那里教孩子们武功的老师。”黑衣人沉吟了几秒道,“据说,他现在已经改头换面,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好,我明白了,你先下去。”林碎月挥挥手,示意黑衣人离开。
花震还活着的消息暂时应该没人知道,她可以说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不知道花震假死是否是想找机会回来报仇呢?
黑衣人点点头,一个转身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安萱,这花震死不死,和你应该也没多大关系吧。”水涟漪觉得花震和林碎月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去的人,自然是没有多大关系。
听闻这话,林碎月果断的摇摇头,“说没关系吧,也算是有些关系的,只是他对我暂且还不知道有没有威胁。”
“你是说因为花颜的关系?”水涟漪也不是笨蛋,一下子就想到了源头的所在。
“没错,花颜是花震的女儿,且是唯一一个没有被发配的,她自然就是花震想要抓住的唯一一根稻草。现如今花震隐姓埋名改头换面的在乡下当起了武教头,其目的不可能就是想要好好活下去那么简单。被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叛,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感觉。”
她林碎月被林华害死,尚且还想要报仇雪恨,更何况是被黄天虎害的家破人亡的花震呢?
妖娆妩媚的眨眨眼,红唇慢慢扬起一个邪魅的弧度,“看来这安定王估计是安定不了多久了,踏着自己姐夫的命得到的一切,不知道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失去呢?”
“说起来这黄天虎的确是个狠角色,擅自班师回朝的确是杀头的大大罪,然而他却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不仅没有获罪还顺利被皇上封为王爷。”
水涟漪自然也是知道花震谋朝篡位的事情,黄天虎救驾有功,才会被顺利封为安定王,不然黄天虎不得召唤擅自回朝那也是必死无疑了。
“这就是黄天虎聪明的地方了。”林碎月眉眼含笑,黄天虎这招大义灭亲用的不可谓是完美至极。
“此话怎么讲?难道黄天虎就不害怕被自己亲姐姐记恨?”徐三娘不是很明白黄天虎这样做是什么用意,那毕竟是自己至亲的亲人,他又如何下得去手呢?
林碎月不禁莞尔,“三娘,如果你是黄天虎,你会害怕已经连命都保不住的人吗?现在花震的妻女都自身难保,对黄天虎又如何能造成威胁?他现在是高高在上的安定王,花震即便没死,被抓到更是罪加一等,他又有什么好在意呢?又何惧自己亲人的记恨?”
“那黄天虎竟然如此丧心病狂?”徐三娘咬牙切齿,她生平最恨那些不顾情义的男人,不管是亲情也好爱情也罢,只要是背叛了,那就是不忠不义。
“官场如战场,哪有什么手足之情兄弟之义,只要赢了就是好样的。”林碎月以前帮着林华做事,这些道理她自然是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