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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离若

我每天晚上都在外游荡,目的只有一个,寻找一个叫离若的灵,可是已经过了两年了,依然一如所获。

我第一次见离若,时间是八年前。

我站在四楼的窗户旁望着楼下交错纵横的马路,原本每天都是繁华场景的道路,这次却异常奇怪,路上既没有老师,也没有学生,四处空荡荡的,甚至连声音都消失了,仿佛一座诡异而静谧的空城。

天空有些暗淡,楼与楼之间有些薄雾,让人感觉缥缈而有些恍惚。

这不是梦境,而是我亲眼所见的真实场景。

在这样的景况之下,我的视野中只有一个女子的身影,在十字街头来回穿梭。

她穿黑色的连衣裙,长长的发飘着,手中提着一个黑色的布袋,我可以肯定她迷失在了这个地方。因为她总是在红灯处停下来四周张望,然后自以为正确的选择一条道走,可要不了多久,她又会再次回到那个地点,那个红绿灯闪烁的路口。

我感觉自己在观看一只走迷宫的小白鼠,看着她的彷徨和不知所措。

我突然想笑,杯子在我手中颤抖着,水溢出来些,我想我此刻跟神一样吧,既不想上去帮一把,也不想她到底在干什么,而只是平静地望着,像看一个笑话。

待我意识到自己的麻木不仁时,那个女子的身影已经不在那个街口了。

我终于还是忍不住走下楼去,想要看看那个女子到底为何被囚。

我承认自己在某些时候太过好奇,也在某些时候太心软。尽管我知道人的世界和某些世界是不相同的,就如奇峰跟我说过的一样,“即使你发现了另一世界,你也最好装作一无所知,与其擦肩而过,避免麻烦”。

然而很多次,我都觉得人的世界太过单调了,在有机会与其他世界能够接触的时候,我都假装不经意地靠近。

我不知道那个女子是灵或是某种特别的东西,但我知道她闯入了一个事先就布置好的法术结界。

我走下的是我大学时期的教学楼,而那个女人,便是离若。

走下楼的我却被突如其来的喧嚣弄得措手不及,以往繁华的学校如今依然繁华。

难道先前只是我的错觉?

我开始左顾右盼,寻找先前见到的那个女子,尘土飞扬中,我却再也找不到她了。

竟只是惊鸿一瞥,我有些无奈地摆摆头,转身回到了校内。

我自认为是个浪漫的人,我会相信某一次偶然的邂逅产生些别有深意的故事,然后我生性又是木讷的,对人的生疏感让我和每个人都保持着距离,我期待着有某些特殊的存在可以让我不似与人打交道那般无助。

所以可以想见,当我以为是一个机会,而现实却给予我承重一击的时候,那种尴尬和落寞的心情是无法言表的。

在人面前,我只是个小屁孩子,平凡到随意丢在人群之中就无法找寻出来,但一直以来,我觉得自己的存在是独特的,至少在某些东西面前,我可以自傲到背手俯视。

我一次又一次地重复模拟一个画面,露着微笑,胸有成竹地望着别人,眼神中无比挑衅和雀跃地说,“嚯,你是灵吧?”

那将是件多么惬意的事,只是那样的画面还没有机会实现。

从那之后,我开始习惯在特定的时间看楼下,关注那盏红绿灯,却再也无法看到那个女子,她就仿佛只是为了挑逗我一样,将一块五彩的石头放在我眼前晃一下,然后紧紧地握住再也不让我看,死活牵住我的心。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仿佛你遗漏在房间的某样物品,想找的时候怎么也找不到,不想再找时,它却自己滚了出来。

只是这次,是人,或者说是类似人的某样东西,那个穿白裙的女子。

我斜背着挎包,双手浅插着裤上的口袋,漫不经心的准备横过马路,抬起头时,那个女子站在斑马线的对面,她张望着四处寻找出口,一如既往。

周围的人群犹如浓墨入水般淡去,空气乃至一切都开始模糊不清,声音静谧。

我的心跳加速,嘴角却莫名其妙的现出一丝笑意,脚步开始向着对面的方向迈出。

她很像一个人,从头到脚,从发丝到如玉的皮肤,我甚至闻到一丝淡淡的香味,那种安宁而让人平静的香味,我想那大概不属于任何一种香水所散发出来的味道,而是她天生就带有的。

她的眼神迷茫带有些无知,犹如一个失忆病人,而她的唇,有着细腻的角质,水润光滑。她的年纪看上去比我大,二十来岁,体态苗条。

根据我所知的一切告诉我,她是个灵,然而我排演多遍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痴傻地站在她的面前,喉咙哽咽着,失去了说话的能力,我就只想静静地看着,一直一直的,我甚至不记得,在灵的面前,我该保持人的高贵仪态。

奇峰说,我之所以能感觉得到灵气是因为我中了雪女的诅咒,红莲虽然平衡了雪女诅咒的危害,但只要有其他灵气的存在,红莲就会无法再克制,诅咒所表现出来的疼痛和其他反应就会突显。

归根结底,我是该远离灵的,否则就是自讨苦吃。

我终于还是忍不住伸出手去触摸,那一刻,我单纯地想感觉一下灵气的冲击。

一个可以幻化成人的灵所带的灵气,应该能让我非常的疼痛吧。

我的手鬼使神差地托住了她的下巴,她没有反抗,只是望着我,也不说话。

我僵直了,一切的美好轰然坍塌。

因为,这个我以为是灵的女子,身上没有丝毫的灵气。

而对一个人类做出如此的行为,从道德和法律上来说,都是不被允许的……

那天,大学教学楼下,一个怀疑自己患了幻想症的十八岁的少年托着一个二十岁实际上不知道多少岁的女子的下巴,尴尬地凝望,没人打断。

多少年来,我都拒绝回忆那个场景。

自从那天街头的尴尬邂逅之后,那个白裙的女子就开始跟在我的身后,仿佛鬼魅一般,无论我如何金蝉脱壳,她都能找得到,到最后,连我住的地方都被她找到了。

从家乡到城市里读大学之后,不能忍受多人杂居的我自己在外租了间小阁楼,屋子不大,在江的旁边,很安静,而且清晨或是晚上都会有带着水汽的风从江面吹来。

房东有两个小女儿,是双胞胎,刚上小学三年级,我给她们补习功课,而我因此免费得到了住宿的权利。

房东就住在楼下,每晚补习完之后,我会上楼睡。

“如果在我的家乡,随意牵扯一个女孩子我一定得负上点责任,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我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不管你怎么想,我绝对不会为了一次失误而担负莫须有的罪责的,而且,你是成年人,想得应该比我清楚,所以……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跟着我?”我觉得自己真的是错得太离谱了,不仅弄错了类别,还惹了一个大麻烦。

在住宿楼下的门口,我再一次跟她说了这些话。

她不回答,只是扑闪着眼眸背靠着墙壁,脚后跟不时地踢墙,我已经有些无法忍受了。

这就是她的难缠之处。

其实身后跟着个美丽的女子,很多人求之不得,可是,上课的时候,她在楼下站着,路上走动的时候,她在后跟着,我上楼睡觉了,她就在楼下路口等着。

事情太过离谱就很难让人接受了,更重要的是我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能让人如此着迷。

“我听说刚出生的小鸡小鸭之类,会跟上它所见的第一个会动的东西,动物或是器具什么的,把它当妈,你该不会也有这样的情结吧?”我疑问道,话语中夹杂了太多不爽。

老实说,看她似乎智力有些低下,如果真是失忆病人,有这样的行为也不足为奇。

她没说话。

我只能彻底无语。

世界上最难对付的不是口若悬河夸夸其谈的辩士,而是木讷不开口,一棍子下去也不出声的闷葫芦。

不出声,别人就永远弄不清楚你需要什么。

我怀疑,她是个哑巴。

我索性也不走了,坐在道旁的石头上,叹气地望着她。

“那……”她突然说了一个字,也许是一个音节,她的手指了一下远处,从未有过表情的脸上闪过一丝笑,异常抽搐的笑,很恐怖。

我很高兴,因为她终于开始表达什么,我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远处有架打棉花糖的小车,周围几个小孩在欢快的吃,“要糖?”

她走了过去,伸手就直接在那车上抓了一把,将整团糖云全部抓在了手中,我一阵尴尬,还未待那小贩喊,连忙把钱递了上去。

我实在无法忍受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吃糖弄得头发、脸上到处都是,特别是白色的糖缠绕成了黑色的丝!

“该这样吃,我教你。”我的心啊肝的全在摇摆,几乎是有些霸道地抢过糖棒之后,用手抓了一缕,伸手送到自己嘴边。

却突然见她张着嘴,手指着糖咿呀啊地说着,敢情是要我喂。

我能不喂吗?

“现在的小孩啊……”戴着眼镜地大叔大妈摇头从我身边走过去,指指点点。

而嘴里含着棉花糖的她却眯着双眼在若无其事地享受。

这时候的我,才第一次发现她笑得真正自然起来。

第一次指挥我得逞之后,她开始变本加厉,也不像以前那般含蓄了,直接跟着我进了家门。

我还打开门她就直接扑了进去,然后指着头又指着某洗发水的海报。

洗头!

洗头也要我帮忙?

“我家傻姐姐,呵……呵呵……”刚好房东太太上来有事,还不待她问,我便主动解释了。

除了液体的糖之外,她竟不能吃任何其他东西,饭菜刚刚入口就会呕吐。

她很少吃东西,大多的时候,她都在模仿我,我笑她也笑,我叹气她也叹气,刷牙的时候弄得满嘴泡沫,读书的时候把书拿反,还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

我失去了我的床。

她就如流水入沙床,融入了我的生命当中,以至于我都没弄清怎么回事。

如果把她当作一个一无所知的学童,她学东西学很快,语言、行为,甚至文字。

“在远古的时候,灵纵横,寻求庇护民众的意念成了强大的神般存在所以很多城市都会有守护神,那些闯入城市的灵会被强大的神力攻击,神骸俱散,纵使某些保全下来的,也会被结界囚禁,永远无法突围。”告诉了我名字的离若盘坐在窗台,迎着窗外的江风。

“还有这一说?”我笑笑,削着手中的苹果,苹果榨汁,她还是能喝的。

“我就是其中的一只啊。”离若回过头望向我,瞳孔突然变幻,闪过些碧绿的光,犹如一只猛兽。

“我知道。”我平静地榨汁,然后递给她。

灵这类事物,对我来说稀松平常惯了。

“但你知道每个人、每只灵,凡是有意念的一切,其实都是有守护神的。”离若见我没有丝毫吃惊,有些不甘的嘟了嘟嘴,继续说着,“因为活着的都很脆弱,没有守护神,很多东西都很难继续生存下去,你,应该就是我的守护神吧。”

“也许相互守护也说不定呢。”我伸手抚摩上她的面容,即使是在瞳变的状态下,我依然无法感觉到她的灵气。

这个世界,总有些东西是为了某人而特别存在的吧。

就这样,我们在一起,生活了六年。

两年前的冬天,圣诞节,是我最不愿意回忆的日子。

那一天,比往常都寒冷很多,窗外下了很大雪。

门一打开,我就忍不住哆嗦起来。

离若替我系好围巾,握住我的手,放在我的大衣口袋中。

她的手永远都很温暖,可我还是畏缩,又退回了屋内,掩上了房门。

“我不想出门。”我对离若哀求道。

雪女所到之处,茫茫大雪,而雪这样事物,犹如我的噩梦。

“可今天是圣诞节,你答应陪我看电影的。”离若嘟着嘴。

我最怕她撒娇,一撒娇,我就可以为她去做任何事情,于是深深地呼吸一口气后,再一次拉开了房门。

那架势仿佛不是要出门,而是去死。

离若了解我胜过我自己,所以掩嘴偷笑。

出租车沿途行驶得很缓慢,窗外的雪花开始飞舞。我颤抖着缩在离若的怀里,捂着右眼,忍受着肉身和骨骼的双重压抑。

是的,疼痛,以及压抑的气氛,就如我任何一次触碰灵。

雪花便是雪女的灵法。她们使用着最浪漫的灵法让小孩,恋人充满了喜悦。

却独自让我承受苦痛。

如果不是离若,我几乎要破窗而出,擒杀这该死的雪女。

我已经不记得那是几岁,但我记得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季,雪绵绵不绝地下着,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湮没。

我待在屋子里,裹着厚厚的被子,烤着火炉。

父母都不在家,偌大的屋子就只有我一个,他们很忙,又怕我一个人在外出事,一再叮嘱我不要出门。

我害怕父亲的严厉,所以总是照做。

小孩子也许不懂得寂寞这个词,但孤独却是能够感受得到的,我透过窗户看着外面嬉戏打闹的小孩子,看着他们将手中的雪球扔来扔去,他们兴奋异常,徒然忘我。

苏雅就在那时候趴在了我面前的窗户上,哈着热气,盯着我笑,眼神明亮,犹如一潭清水。

她推开我们家的门,仿佛与我熟识很久了,她叫我哥哥,然后拿出糖果,陪我玩游戏。

我笑得很开心,我一直觉得那个冬季是我人生当中最开心的冬季。因为有人陪着我,而她似乎并不在乎只有我在身边,断然拒绝了与其他人的交往。

直到一个星期后,大雪停歇,厚厚的积雪覆盖地面接近十厘米。

那天她没有再来,我在窗口看到她和另外一个小女孩子在一起,我看着她们躲在一棵大树后面,那个小女孩伸手挽出个奇怪的手势,她们的头顶上就开始飘落雪花。

这似乎是她们的秘密,而我一直掩藏幕后,看着这一切。我并没惊讶她是如何做到可以变出雪花的,而只是心怀嫉妒,恨她抢走了我的朋友。

唯一的朋友。

有一天,我看到那个小女孩子从院子外面慌张地跑进来,四周张望一下之后,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雪人立在院子里。随后,一个年轻的男子闯了进来,四处张望,仿佛正在寻觅什么。

“叔叔,你在找人?”那个冬天我第一次走出门,我猜想这个人可能是小女孩的父亲,也许是其他的亲人,总之,我幻想着他能将女孩带走。

“对,小朋友,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小女孩子跑进来?”他似乎很友善。

我指了指那个雪人,“在那呢,你把她带回家,别让她来了,我不喜欢她。”

我感觉那个男子笑得有些邪恶,我不敢再留下来,转身准备走,可我又想亲眼看看他亲手把她带走。

转头的那一刹那,我看到一线红红的火焰刺穿了雪人。

那雪人发出一丝悲惨的叫声,扑倒在了地上,慢慢地变成了小女孩的模样。

也许是我这突然的回头让那个男子感觉到了,他拔出那把燃烧着火焰的长刃之后,有些不知所措地望向我。

“不要怕,她是灵,所以叔叔……”他没能说出后面的话,因为他背后的小女孩手握一跟长长的冰锥刺穿了他的胸。

也许我那时逃离还来得及,可是我停在那木然地看着那一切,直到那年轻男子反手抹了小女孩的脖子,颈项的血落在了我的身上,朦胧了我的右眼。

她倒地,我看着那双圆圆的眼睛怀着怨恨没有闭上。

“雪女的诅咒。”那个男子不顾胸口的血,一步步地朝我走来,将他那大手掌捏在我的脑门上。

我呆呆的不敢动弹,慢慢地世界陷入了黑暗。

我不知道事情到底是如何结束的,直到后来妈妈告诉我,我在那个冬天一直昏睡,长大之后的我去问过这场血案,却没有人知晓半分。

“哥哥。你的右眼怎么流血了。”有人将我推醒。

我惶然惊醒,看着身旁之人。

不是离若,是一个陌生的小女孩。

电影放映厅内,看电影的人在陆续离开。

电影已经放映完了,而我,在看电影的时候睡着了。

离若呢?

我站起来,四处寻找她,却再也没有找到,从那之后,我的生活仿佛突然混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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