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瑶不知道自己母亲的名字,更不知道她长得什么样子,从小到大对于母亲陆振威对她闭口不谈,八岁那年穆云进他们的家,弥补了陆一瑶失去母亲的缺憾,所以她对母亲的离开也没有特别伤感的感觉。
也许是没有感情,所以才这样吧。
陆振威看完那份通知重重的叹了口气,环视整间酒店充满了不舍和感情。
每次回到这里,都会让他有种回到三十多年的感觉,那时候她还在自己的身边,那个时候,那个男人还没出现,一切都是好好的……
“我去打电话给你向叔叔详细的问一下。”陆振威转身走到一边,陆一瑶看着他似乎格外沉重的背影,微微的有些弯了,早也不像以前那么的挺直,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觉得最近见爸爸一次,都会觉得他老了很多……
轻轻的叹了口气,陆一瑶握着手机再次给樊邵琛打去了电话,结果还是无人接听。
她顿时有种慌张的感觉,在这种最紧要的关头,想要陪伴的人却没有在她的身边……
握着手机不停的给樊邵琛打去电话,迫切的想要听到他的声音,可迎来的只是长长的嘟嘟声。
陆振威打完电话走过来,看着陆一瑶眼圈红红的蹙了蹙眉,“行了,你向叔叔说我们的这块地皮早就过期了,而且这是上面的安排,需要把整条街都拆掉,这个酒店虽然不是非要拆掉,但你向叔叔说一直有人在上面压着,酒店非拆不可。”
非拆不可?
“那,没有别的方法了吗?”陆一瑶的有些不甘心,上面有人压着,到底是谁啊?
她记得她没有的罪过有这么大能力的人吧……
“我先去找找关系,把时间拖一拖,你别着急,把酒店留下来最重要。”陆振威看着她很是镇定,忽然捂着嘴咳了起来。
“爸,你没事吧?”陆一瑶上前扶住他摇晃的身子坐到一边,给他倒了杯水喝下,顺着他的后背担忧的看着他,“怎么咳得那么厉害啊?你别工作太忙了,那个……你贷款的事情解决了吗?”
陆振威喘了口气,声音有些沙哑的说:“嗯,我看了你留下的,去试了试。”
陆一瑶欣慰的点了点头,劝慰的说道:“爸爸,你不要再和邵琛争了好不好?你们有什么误会可以坐下来好好的聊一聊啊!”
陆氏本来就是个制鞋公司,资金量现在也没有那么广阔,他冒险去跟着樊邵琛试水科技方面根本就不是个好办法。
陆振威看着前面目光悠远,“一瑶,你记着,我永远都不可能和他坐下来好好的聊一聊。”只因他是那个的人儿子。
他的话格外的坚定,让陆一瑶更加的不解,“为什么啊爸爸?邵琛他都已经放弃了,而且他这两年不是都没有和你对着来吗?”
他到底为什么这么坚定吗?
难道真的是因为他烧死了樊邵琛的父亲,还惨遭他母亲自杀的凶手吗?
被陆一瑶一一的逼问,陆振威有些恼怒的站起来,目光愤恨的看着他,“没有为什么!你记着,我和他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永远都无法和解,至于你……就当爸爸对不起你吧,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也不要怨恨我,要怪……就怪你妈好了,是她把你生下来,造成这一切悲哀的开始!”
陆振威甩手离去,留下一段莫名其妙的话让陆一瑶摸不着头脑。
这件事情和她的母亲有什么关系?
她到底知道什么会怨恨他呢?
陆一瑶不得而知,总感觉自己理真相越来越遥远,也越来越接近……
但是现在她没有心情先去管这些了,看爸爸的态度应该不会帮她了,她得赶紧去找邵琛。
来到一樊集团的楼下,陆一瑶刚好接到樊邵琛的电话,“喂,我到你楼下了,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你方便吗?”
“好,你上来吧。”
急匆匆的来到顶层,陆一瑶没等秘书汇报就闯了进去,看着樊邵琛急促的说:“酒店出事了,要被拆掉了。”
樊邵琛本想和她解释一下没接电话的原因,结果听到她的话脸色立即一沉,“你说什么?”
“你没听到那条街要被重新建设的事情吗?”陆一瑶看着问道,脸上满是着急。
樊邵琛慢慢的站起身点了点头,“听说了,那里要建造一个大型的海洋馆,可建设地点应该不到酒店那边,之前也没有说过要拆除酒店的建筑。”
因为是那条街,所以他还特意留意了一下,上面的拆除建筑并不包括酒店周围。
陆一瑶摇了摇头,有种想哭的冲动,“他们说我们的地皮也到期了,所以现在那面已经是不属于我们的了,现在就算拆掉也不给任何的赔偿。”
以前爸爸没有那么多的钱去买下一块完整的地皮,是以租约的方式得到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就到期了,之前她都忘记了解了。
“没事,你别着急,我问一下具体的情况。”樊邵琛掏出手机打去了电话,交谈了几句脸色有些沉重……
“我一个朋友说这次是临时决定要把建设扩大到酒店范围内的,但据我所知,海洋馆的建设完全达不到那么大的面积。”樊邵琛低沉的说到,眼里也有些担忧。
陆一瑶忙了这么久,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确实是不好办。
陆一瑶慢慢的坐下,感觉面前一片黑暗,突然想到什么说道:“我爸爸说好像是有人压着故意这么做的,是不是针对我来的?”
樊邵琛目光一凛,眼底透出锋利的光芒,“如果是这样的话,还有挽回的余地。”
被通知拆迁的第二天,樊邵琛带着陆一瑶来到一家高档的茶餐厅,站在白色的圆柱下,樊邵琛靠在上面低声的说道:“******建设的总管每天都喜欢来这里坐一晚上,据说是为了纪念他死去的夫人,如果想知道这次具体的内幕就要从他这里下手。”
陆一瑶站在樊邵琛的身边偷偷的往外看去,见窗边的位置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年人,穿着正式的黑西装,面前是一杯从进来都没有动过的咖啡,目光沉淀而忧伤的看着某处。
“原来总管那么年轻啊?那我们赶紧过去吧!”陆一瑶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就要往前冲,却被樊邵琛给拉了回来,低沉道:“他最讨厌这个时候有人打扰他,我们只能趁他离开的那段时间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