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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悦很快被林教头眼疾手快地拉着撤退了,而靳远就实打实地被包围在女生堆里,用“桃桃朵朵开”来形容他真是再好不过。
安悦满不在乎地回答林教头之前说的话:“我才不是为他担心呢!我就是纯粹来看热闹的!”
林教头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在人群中挣扎的靳远,点头说:“嗯,的确是挺热闹的!”
在热闹中心挣扎了许久的靳远,隔了两三分钟才从粉丝团里脱身,不耐烦地跟林教头说:“叽叽喳喳叽叽喳喳,女生们都是鸟类进化而来的吗?”
林教头玩味地看着他:“安悦也是女生啊!”
安悦马上接道:“所以他也不喜欢我啊!”
靳远想要接话,话到嘴边却突然收住,一张脸憋得通红。
林教头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拍着靳远的肩说:“好了好了,好好比赛,拿了金牌再回来给安悦一个交代!”
这什么意思嘛……靳远和安悦都机智地没有再接话。
还没轮到靳远,三人观战了一会儿,一直等到靳远上场,心情才终于跌宕起伏起来。临近上场的时候,靳远突然回头看着安悦:“能拥抱一下吗?不行也没关系。”
安悦沉默了一会儿,靳远摇摇头:“算了!”
刚要转身,安悦自己扑了上去:“来吧!给你一个爱的抱抱!”
靳远也微微一愣,用力地回抱她。
而靳远的上场方式是一贯的拉风,那阵势堪称一个“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然而,闻的并不是他的声。
“靳远!加油!”
“靳远无敌!”
“王牌远,加油!”
光是粉丝们的尖叫就足够嗨翻全场。
靳远头疼地扶了下额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大家都乖乖地立刻安静了下来。这一点连林教头都自叹不如:“想当初我年轻的时候也是风流倜傥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怎么就没有像靳远这小子一样一呼百应呢?”
安悦忍着笑看了林教头一眼,虽说他五官也不差,但总觉得他人模人样的外在中透着一股子痞气。安悦只能老实回答:“主要看气质吧!”
“瞎说什么大实话!”林教头又一次傲娇了,“别看气质了,看比赛!”
跆拳道最讲究的是腿法,而靳远从青少年时代一直练到现在,腿法什么的早已经不在话下。所以对他而言,比赛只看对手的强弱来取决胜负。
“我去!”
靳远的对手一上场,安悦就目瞪口呆地咒骂了一句。
林教头以为安悦是紧张靳远,不屑道:“别怕,这个选手我连名字都没听过,应该不是什么厉害角色。你别看他块头比靳远大,实际上未必比得上靳远的。”
安悦摇了摇头:“不是的……我不是觉得他厉害,而是……”安悦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把靳远带她去酒吧时遇到的事情一一告诉了林教头。而眼下那个长得极其欠揍的站在靳远面前的不就是那个死流氓吗?
林教头“哟呵”一声:“那更要往死里头打了!”
而某“死流氓”显然也认出了靳远,挑眉问道:“哟!手下败将,那天把的小妹妹滋味如何?”
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靳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废话少说!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手下败将!”
“好,我等着哦!”那人欠扁地笑了一下。
靳远的嘴角也浅浅扬起,这回他得给他一点好看了!
3!
2!
1!
比赛开始——
从第一秒开始,靳远就盘算着怎么给他一个好死,才一上场就来了一个360抡踢单脚落地。安悦这还是第一次看见靳远放大招,看完之后才知道原来平时的那些真的只能算小打小闹,而靳远找她陪练,啊,不对,那大概也顶多只算个闲着没事干调剂一下了。
林教头自豪地扬头:“瞧见没,我就说靳远没问题的,一下子就压制住了对方。”
不知道为什么,安悦心里油然而生一种崇拜感,她好像终于明白靳远粉为什么对靳远那么痴狂了。
“某流氓”在靳远一个抡踢倒地之后,眼神愤恨不已,“呸”了一句:“算你狠!”
他很快爬起来,想要来一招腾空上踢,腿还没出来,靳远的腾空侧踢已经到达他的面门。林教头摇了摇头:“靳远是出了名的快准狠,他爬起来恢复的速度是绝对比不过靳远攻击的速度的。”
“那可以说是非常尴尬了!”安悦很不厚道地哈哈大笑起来,“原来靳远那么厉害啊!”
林教头奇怪地看着她:“你以前不知道吗?”
安悦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怔住,她以前好像真的只关注宋子奕一个人,靳远的很多东西她真的都不知道。她摸摸自己的鼻子:“以后会知道的……”
林教头不置可否:“那至少说明还有以后!”
在两人聊天的过程中,靳远已经又将对手打趴下三次,靠着自己的大长腿,各种脚法应有尽有,什么后旋踢、勾踢、侧踢……花样踢法一个接一个,踢得人措手不及。
连观众们都完全反应不过来,他的对手更是完全被踢到懵逼了,除了呆滞已经没有多余的表情。在又一次爬起来的时候,他的眼中划过一丝诡异的光芒。
凭借女人的第六感,安悦觉得心里突然慌了一下,大叫道:“靳远,小心!”
就在靳远回头看她的时候,那人突然冲过来一脚踹向靳远的背,靳远不防有诈,完全没有防备地冲向了场外,一头撞向地板。
那人哈哈大笑:“这以头抢地的姿势简直太美丽了!”
而靳远躺在地上一动都没有动。
安悦吓得连叫都叫不出来了,和林教头两人迅速冲了过去。“靳远你不能有事啊!”她把靳远的上半身抬起来搂在自己怀里,看他头上留了好多血,心里纠成一团,眼泪完全不受控制。安悦一直搂着靳远,整个人都不在状态,只呆呆地看向林教头:“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林教头带了那么多的运动员,他也从没遇到过这种状况,慌得只能回答安悦:“放心,不会有事的!”
而罪魁祸首却还在一旁沾沾自喜,虽然自己的嘴巴也在流血。但是,严格来说,他踢人那会儿还在比赛时间内,动作也没有犯规,所以说他并不用为此付出什么代价。这个时候安悦心里只牵挂靳远,根本分不出一丝的精力去鸟他。林教头却是气愤异常,揪住他的领子狠狠挥了一拳,但很快被人拉住。
他啐了他一口:“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等着,等我们靳远醒过来,亲自收拾你!”
幸好主办方很快就叫了救护车,而现场的医护人员也很快赶到,为靳远进行简单的伤口处理。安悦全程都死死盯着,突然有种假如靳远出事,自己也活不下去了的错觉。
袁珊尔怕人说闲话,从来不会来看靳远的现场。但在直播中她也已经发现了情况不妙,立刻让宋子奕把她带到了赛场。不过可能是上天注定吧,前一步靳远刚被救护车接走,后一步她才到,只能又匆匆忙忙地让宋子奕联系林教头询问医院地址。
安悦是一直陪着靳远的,但林教头觉得她整个脑子都已经混乱了,怕她也出事,自己少不得还得照顾着。直到靳远被推进手术室,安悦才呆呆愣愣地在椅子上坐下。
林教头安慰她:“丫头,你别担心啊!靳远以前也受过很重的伤,后来也都恢复过来了。”
安悦一边哭,一边摇头:“嗯……我知道他会醒过来的。”
这时宋子奕和袁珊尔才赶到,袁珊尔急匆匆地扑到安悦面前:“靳远呢?靳远怎么样了?”
宋子奕把她拉起来:“珊尔你这样会吓到安悦的!冷静点!”
袁珊尔在他怀里挣扎:“靳远呢?我只想问靳远怎么了!他不能有事,他一定不能有事啊!”叫着叫着,袁珊尔也哭出了声。
宋子奕看了看安悦,又看了一眼袁珊尔,自己的心里也乱得狠,求助地看向林教头:“靳远他还好吗?”
林教头的眉头俨然已经皱成了一个“川”字,小声说:“当时人就失去意识了,怕是……”
宋子奕没有再吭声,只是把袁珊尔搂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她的背。
安悦默默掉着眼泪,连哭出声的心情都没有。中途稍稍抬头看了宋子奕一眼,而他并没有注意,只一直看着袁珊尔,安悦心里便默默有了答案。
大约过了两个多小时,手术才终于结束。医生一出来就被大家给团团围住。
林教头是最冷静的那个,率先问道:“医生,伤患怎么样了?”
医生讳莫如深:“性命无忧。”
安悦擦了一把眼泪,小心翼翼地询问:“是一切都没问题吗?”
医生叹了一口粗气:“伤到了神经,能不能站起来,还需要后期观察……”
“站起来?”袁珊尔泪眼朦胧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医生扫向众人,面色特别凝重:“病人的脑部神经受到了创伤,很有可能会造成下身瘫痪,所以还需要进一步的住院观察。”
几人听完,全部都呆滞了。
对常人来说,腿脚不便已经是灾难性的问题了,更何况靳远还是一个跆拳道运动员。
林教头沉默了很久,跟大家说:“这件事情先不要告诉靳远。”
众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点头。
因为是代表健身会所去参加的职业赛,林教头得负责一切的善后工作。他先是把情况跟靳远的家人一一交代,随后又跟学校请了病假。做完这一切,他也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林教头去卫生间抽了好几根烟,回来后跟大家说:“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晚上我守着。”
“不,我要陪着靳远!”袁珊尔摇头不肯答应。
宋子奕不肯答应:“珊尔你自己都还需要别人照顾,你待在这儿也无济于事啊!”
这时,林教头突然问:“安悦呢?”
宋子奕和袁珊尔一愣,扭头看了看:“诶?安悦呢?”
大约过了一分多钟,安悦和包贝两人才从电梯里出来。
林教头本来就担心她,赶紧询问:“安悦你去哪儿了?”
安悦的声音有些哑,不太能发出声:“我让包贝带了一些生活必需品过来,晚上我在这儿看着,你们都走吧!”
林教头叹气说:“安悦,你身子骨哪里受得了?”
安悦摇摇头:“没事的,包贝会帮我一起。”
袁珊尔也叫道:“我也要留下来!”
林教头仿佛一直以来对袁珊尔的印象就不是特别好,在这一点上他站队安悦,所以直接跟宋子奕说:“靳远需要休养,留的人还是不要太多。既然安悦要留,那就让安悦留着吧,毕竟她和靳远感情好。”
袁珊尔当即一愣。
包贝也打包票说:“放心,我和安悦两个人呢!一定会把我偶像照顾得好好的。”
袁珊尔无奈,又求助地看向宋子奕。宋子奕拍拍她的肩:“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明天再来看靳远!”
一拨人走后,靳远的床前就只剩下安悦和包贝。包贝身为男生,自然要照顾一下安悦:“你先躺沙发睡会儿吧!今天一天你也很累了!”
“没事,以前我也熬夜照顾过宋子奕,不碍事的。”
虽然现在问这话有些不合时宜,包贝还是问了一句:“你现在……喜欢的还是宋子奕吗?还是……我远哥?”
安悦将目光投向靳远苍白的面容,并没有说话。她自认为自己不是个矫情的人,但一看到靳远现在这副模样,心里头特别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