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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松树镇(1)

我们到达松树镇的时候是下午三四点钟。在火车上度过的最后一个小时,空气已经变得清新沁凉,夹杂着怡人的松香气息。火车站很小,还是三四十年代时日本人修铁路时盖的,灰扑扑脏兮兮的。几棵美人松也是那时候栽的,早就有了腰身,拧着股劲儿一直拔倒天上去。

来车站接我们的赵红旗、张景乾、小莫都是我堂兄的朋友。他们四个加上另外四个男孩子,年纪差不多少,从小一起长大,既是同学,又是邻居,性情相投,初中时候燃香磕头拜过把子。八个少年形影不离,好勇斗狠,名噪一时,连社会上的混混也让他们几分。

赵红旗是典型的东北大汉,个子高,块头大,像截铁塔似的,是私营煤窑的煤窑主;张景乾是副镇长,是“有身份的人”,举手投足里面总有股“看山是山,又不是山”的劲儿;三个人里面,小莫最有亲和力,他长了一张喜洋洋的脸,笑口常开,我们这次住的旅馆就是他家开的,他们开来的丰田越野车则是赵红旗的。

松树镇坐落在山间,四条街组成个“井”字,也有小贩叫卖,也有妇女站在街边聊天,孩子四处跑,但松树镇就是给人一种很沉静的感觉。夕阳西下,云彩在山顶上飘荡,像镶了金边的婚纱裙子。

他们在镇子里最大的饭店给我们接风。而“最大”也不过四五十平方米、放六张桌子而已。老板娘高大丰满,眉毛纹得像毛毛虫,上下眼线也都纹了,在眼角处向上那么一挑,把眼睛变成了两尾写意小鱼,嘴唇抹得红通通的,她跟赵红旗张景乾小莫熟得很,招呼我们坐下喝茶吃瓜子。

赵红旗不看菜谱儿,交待老板娘:“挑好的弄一桌。”

“你们来这里拍电影?”赵红旗问,“这里有什么好拍的?”

“这个电影是写生活在矿区的几个初中生的故事。”我说。

“什么样的故事?”

我大致地讲了讲这个故事,讲到主人公男生被录像厅老板娘勒索,后来跟同班女生借钱不成,差点儿杀了这个女孩子时,赵红旗他们没有流露出任何惊奇的表情,他们似乎把这个故事当成了真事儿。听完后,觉得不过瘾似的说起学校里其他的一些恶性案件:有几个初中生,把学校里刚分来的英语老师强奸了,事发时教室里还有另外几个男生旁观;还有几个女生,只因为一个女生长得太漂亮,让她们看不顺眼,就上去一顿拳打脚踢,差点儿毁了她的容,她们被抓到派出所后,还跟警察叫板:“我们没到法定年龄呢,又没杀人放火,你教育我们几句不还得把我们放出去嘛!”话题逐渐扯远了,他们又说起其他的社会案件,最近镇里有个很有名儿的煤窑主被人枪杀了。这个人和另外一个人合开煤窑,开始时也是小打小闹,但慢慢地干大了,几百万资产是至少的,他想和合伙人拆单单干,结果没等签合同,他就被干掉了。

“绝对是他身边人干的。”小莫说,他跟这个老板是朋友,事发后他接到消息,赶在警察前面去了趟现场,室内也没有打斗的痕迹,从伤口上看,是凑近了太阳穴开的枪。

“活儿干得相当专业。”

“说这些事儿,”张景乾提醒小莫,“也得看看地方。”

“不就我们这一桌嘛。”小莫说。

我们说话的过程中老板娘开始上菜。

“好好侍候着,”赵红旗跟她开玩笑说,“他们是来拍电影的,没准儿弄个三陪小姐之类的角色让你演演。”

“你又有老婆又有老铁,还有好几个小蜜,”老板娘笑微微地说,“哪轮得上我啊。”

小莫正咬着瓶盖,听见老板娘的话,哏哏笑。

我们喝的是白酒。来之前我给周为和方磊讲过,煤矿的人野,直率爽气,跟他们喝酒,能喝要喝,不能喝也要喝。如果你有酒量却不喝,他们就会认为你很假,不实在,瞧不起人。而一旦给他们留下坏印象,事情就不好办了。

周为和方磊喝得很痛快,半小时没到,两个人就先后冲到卫生间吐了。

“不能喝你们不早说,”赵红旗说,“看你们上来就干杯,我还以为碰上高手了呢。”

张景乾叫老板娘泡壶热茶来。

老板娘泡了壶茉莉花,还洗了山楂。

“吃山楂解得快。”她把盘子放到周为和方磊的面前,跟赵红旗说,“别往死里灌人家,跟土匪似的。”

“你跟我这么说话,”赵红旗说,“就像土匪老婆似的。”

“土匪老妈还差不多。”老板娘笑着回敬了一句,抓了把瓜子,到外面跟厨师聊天去了。

我们吃完饭出来,天黑得透透的,星星像是从很远的地方射过来的长矛,穿透黑夜的帷幕,露出点点银亮的矛尖。镇子很静,在酒桌上听了那些故事以后,这种静谧变得阴险和杀机重重了。

小莫家的旅馆是一栋两层小楼,一共八个房间,厕所是公用的,没有洗澡间。惟一一间带浴室的房间,是小莫自己用的,他带我们去看他的浴盆,他介绍那两条金龙鱼的样子就好像它们是他的儿子。

第二天一早起来,夏末秋初的季节,洗脸的水居然冰手。洗过脸后,神清气爽,我们散步走过两条街,去昨天吃过饭的饭店。街上不少骑自行车上班的人,铃声嘀铃铃响,树上还有雾气没有褪尽,像丝丝缕缕的白絮。空气又凉又湿,有重量似的。

赵红旗和张景乾先到了,餐桌上面摆着煮鸡蛋、馒头、葱油饼、小米粥,几个凉菜都是大盘的,老板娘跟我们打了声招呼就进了厨房,接着听到里面一阵声响,她又端出四盘热菜来。

“弄得太隆重了,”我说,“平时我们都不吃早餐的。”

“也没什么好吃的,你们将就将就。”赵红旗说,“晚上我看看能不能弄个野狍子,烤着吃吃。”

“千万别,”我们几个直摆手,连说好几遍,务必让赵红旗相信我们是认真的,不是跟他客气。

“那吃蛤蟆吧,现在的蛤蟆最肥。”赵红旗问小莫,“哎对了,老吴不是会捉蛇吗?让他捉两条来。”

“千万别千万别。”我们又开始猛摆手。

“我最怕蛇了。”我说。

“切成段炖熟了,你根本看不出是什么玩意儿。”小莫说,“女孩儿吃毒蛇还美容呢,脸上不长疙瘩。”

“我宁可长疙瘩。”我说。

周为和方磊也坚决反对吃蛇,“从现在开始除了绿叶儿的东西其他的我们都不吃了。”

张景乾让我们逗笑了,对赵红旗说,“给他们弄点儿新鲜榛蘑炖老母鸡。”

吃完了饭,张景乾去上班,赵红旗开车,带着小莫跟我们去山上。公路像层层捆缚山的绳索,我们像陀螺似的转了一圈儿又一圈儿,往下面看时,松树镇变成了一个漏斗的底坐。又开了一会儿,一些小煤窑开始出现在我们眼前,规模不大,大部分是斜井,往外运煤的小火车车厢,跟棺材差不多大小,开动的时候咣里咣当地响。工人们每天坐着这些小火车进掌子面工作,下班再坐这小火车出来。

赵红旗和小莫谁都认识,方磊和周为拿着摄像机取景的时候,他们跟煤窑主,或者主管聊天。

他们无一例外地问我们是干什么的。赵红旗说我们是拍电影的,他们的回答全都一样:“这地方有什么好拍的?!”

“是煤矿里一些中学生的故事。”赵红旗说。

他们很快谈起真正关心的事情,贮藏量怎么样?煤质如何?找到买家没有?今年冬天的煤价是涨还是降?他们都为钱焦虑,工人的工资拖欠得太久了,再不赶紧把煤发走弄回钱来,不知道哪天刨煤的大镐头就刨到他们的脑袋上了。

“你们早晨醒来,一抬头看见的是太阳初升,”赵红旗对我和小莫说,“我每天睁开眼睛,先得琢磨这样那样的费用,没有个三千四千的,推不开门啊。”

“进钱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呢,”小莫跟我说,“有钱的时候,唱卡拉OK他给我们一人找三个小姐。”

我们的笑声在山坡上滚动,方磊隔着百十来米,把镜头转向我们,赵红旗踢了小莫一脚。

赵红旗的矿在小煤窑里算大的,除了一个斜井,还有个竖井,他说这个竖井是以前国营煤矿留下来的,现在也能用,但太深了,有二百米呢。

我拽着井边防护用的绳索,探头往下看,黑黑的一柱空洞,通向地心,看得人眼晕。

方磊没敢上去,他是南方人,白白净净的,现在脸色更加苍白,他见我从上面下来,说我:“真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你知道左拉吧?法国作家?”

方磊说知道名字,但没看过他的作品。

我说左拉有一次去煤矿做实地考察,在一百五十多英尺的井下,看到一匹高头大马拉着满满一车煤在隧道中走,他问向导:“你们每天是怎么让这匹牲口进出矿井的?”矿工们以为他在开玩笑,都笑起来。后来发现左拉是认真在问,才回答他说:“这马还是小马驹时,还能塞得进我们下来时乘的罐笼时,就被运下来了,这马是在井下长大的,因为没有光亮,一两年后它的眼睛就全瞎了。它在这煤道里面拉车拉到死为止,然后被埋在这里。”

“左拉把这件事情写到了他的小说里面。”我说。

方磊的眼睛湿湿的,转身走了。

周为和赵红旗他们也听见了我的话,谁也没说什么。

我们在山上看到更多的被废弃的矿井,井口边煤渣石成堆地堆着,一度被工人们踩出来的小路重又被荒草覆盖,斜井像个既敞开又遮掩的房间,仿佛是专为罪行和勾当准备的;有一些竖井没有任何防护措施,深度少则十几米,多则几十米,有的井口边上长满了杂草,周为说这些杂草是“塞壬的歌声”。

赵红旗和小莫不知道什么是“塞壬的歌声”,我解释了几句。

“你们文化人,”赵红旗说,“说话带拐弯儿的!”

“景乾没准儿能知道。”小莫说。

“你觉得这地方行吗?”我问周为。

“我想要的东西,这里差不多都有。”

周为想在山坡上面找一棵树,不要树林,要孤零零的一棵,越老越高越粗越枝叶如伞越好,最好是梨树。他描述我小说里面的场景,问赵红旗和小莫有没有可能找到。

“就算有那样的树,”赵红旗说,“也早让人砍了。”

临下山前,小莫采了一大把雏菊放到车的后备箱里。

我们回饭店吃午餐,第三次登门,才注意到牌匾上面的五个大字:“甜蜜蜜酒家。”

饭店里另外有两桌客人,喝得脸红脖子粗的,张景乾坐在他们中间,脸已经是猪肝色了。我们一进门,赵红旗和小莫立刻被人拉过去,一直到我们这边菜上齐了,他们才回来。

“我看你们吃得都不多,”张景乾说,“让他们少炒了几个菜。”

少也还有八个呢,而且桌中央的蘑菇炖老母鸡是用盆盛上来的。赵红旗问喝不喝酒,周为说,下午还要去学校看景,不喝了吧?

“行,不喝就不喝。”赵红旗一边让老板娘盛饭,一边给我们每人倒了杯啤酒,“当水喝,爱喝多少喝多少。”

我们的饭没吃上两口,邻桌有个人拎着三瓶啤酒,带着杯子走了过来,他说他是红旗、小莫,镇长——说到张景乾时他冲他嘿嘿一笑,“我有点儿高攀哈,”——的朋友,而我们是他朋友的朋友,当然就是他的朋友。

“朋友肯定是朋友,”没等我们接腔儿,赵红旗先站了起来,很亲热地拍拍来人的肩膀,掏心掏肺说什么机密话儿似地凑近那个人耳边说,“昨天他们喝了两杯啤酒就吐了。这样行不行?他们一人喝一口,剩下的我来。”

“看出来了吧?”来人指指赵红旗冲我们笑。“大哥是个讲究人!”

“那是那是。”我们说。

“别喝多了,就一人一口。”小莫提醒我们。

我们一人喝了一口,赵红旗挨个端起我们的杯子,把酒喝光。

“我也喝三杯。”敬酒的人自己给自己倒酒,啤酒沫像花朵在他的杯子里面盛开了三次,未及凋谢就被他吞下肚去,“这旯旮穷山恶水,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吱声!”

他刚回去,另外一个人就走了过来,也是带着三瓶啤酒和一个空杯子。话也说得和前一位差不多少。还是赵红旗替我们挡,我们喝一口,剩下的由赵红旗来。这一位又换来另一位、另一位接另另一位,每个人都过来敬酒,赵红旗、张景乾和小莫轮流上场,有时候,对方还会抢着替我们喝,我们三个人的杯子沾过多少人的口水,已经数不清了。但每次轮到我们三个人喝那表决心似的一口时,我们谁都没含糊。

午饭吃完,已经三点多钟了,为了醒酒,他们让老板娘沏热茶,厨师去市场买了一筐无核野枣,名字叫枣,实际上是微型的奇异果,皮是绿色的,很薄,酸里面夹着甜味儿,是长白山山区的特产。

小莫揭张景乾的老底,说他以前是文学青年,写过诗,其中有一首他还记得,叫《山》:“这山望着那山/那山望着这山/这山觉得那山高/那山看着这山好/这山崇拜那山/那山爱慕这山/这山望着那山/那山望着这山/地老/天荒。”

我们鼓起掌来:“真棒嗳。”

张景乾的脸本来就是紫红色的,也看不出他有多窘。

“我谈恋爱的时候跟我对象动不动就来首诗,弄得她老崇拜我了。”小莫说,“结婚以后她才知道诗是景乾写的。”

下午四点半钟,我们终于要离开“甜蜜蜜”了,这时去学校已经来不及了,赵红旗带我们去看国营大煤矿。

国营大煤矿到底气势不同,井口有十来米宽,高度也差不多有十来米。这张大嘴把整座山变成了巨大的青蛙,沿着井口墙壁点亮的灯光,像一个个泡泡从青蛙的嘴里吐出来。

我们刚好赶上白班工人下班。几百个工人,戴着带探灯的安全帽,穿着覆盖了煤尘的工作服,脚蹬着长筒胶靴,手里拎着装着饭盒的网兜,从井口深处走出来,先是黑暗的一部分,然后从黑暗的背景中挣脱,朝我们走来。他们个个高大健壮,几乎都不说话,黑黑的脸让他们看上去既深沉又阴沉。

“这感觉太棒了!”周为激动起来,他盯着工人的模样儿,就好像他电影里的人物要从那中间跳出来似的。

方磊扛着摄像机在拍摄,有个工人经过他身边时,问他:“你们是焦点访谈的吗?”

“不是。”方磊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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