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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手足之情

手足情谊难分离,只是天意又迷离。

姐妹情深犹可见,险些争斗现离奇。

应先的丫鬟荷儿出来给应先换茶水,正瞧见一群没见过的人与少江争执着,忙上前去说道:“你们要干嘛,这位是我们的二少爷,你们是哪里来的,竟敢这般无礼。”

荷儿见少江握着的那位姑娘一袭蓝衣,便已知为何争执了,又听说绿珠的妹妹蓝莹今日刚进方家,便知这位蓝衣女子定是蓝莹了,便想:这绿珠没了得二少爷恩爱的机会,如今竟找来了自己的妹妹来勾引二少爷,当真是无耻、奸险呢。

只是担心日后蓝莹真会得少江的宠爱,绿珠又会护着,她便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说:“你们别争执了,二少爷这是看上了你们二小姐了,瞧这一身蓝衣多秀气啊。你们只管让二少爷把话说完吧。”

冬儿与阳子也不知这丫头是谁,只见她从对面房中走出,并不敢全信她。

如今见她又是说得前言不搭后语,怎么一袭秀气的蓝衣就能轻易让二少爷看上呢,况就算看上也不能这般冲动啊。想是那丫头浑说吧。便依然想办法想将蓝莹与少江拉扯开。

然荷儿也不再多说什么,尴尬而鄙视地笑笑独自走开了。

只是她并未换水便又进了屋去,只向应先说道:“姨太太,你竟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呢,二少奶奶的妹妹蓝莹穿了一袭蓝衣,站在那枫树下勾引二少爷呢,当真是痴心不改啊,真没想到二少奶奶是个这般奸险之人。”

应先早已听见外面的争执并透过窗子瞧见,瞧了好一会子,这又见荷儿这样说,便也大概知道了其中缘故,然只平静地说:“你可沏了热茶来?”

荷儿听说,忙回道:“奴婢疏忽了,只想着回来向您回这事,竟忘了沏茶。”荷儿哪里是疏忽了,只是见外面这般景象,忙回来告诉应先罢了,没想到应先竟看上去并不感兴趣。

“咱们何必管他人之事呢,只管做好分内事便是。”应先说着。

荷儿也忙应着,出去换茶水了,心想:我们姨太倒当真是本分呢,也并不存与人争斗之心,当真宽容大度。

荷儿出去后,应先忙又不时向窗外看着。

蓝莹这里,正在大家一时争执不下之时,少江竟一把将蓝莹抱入怀中,说道:“乐儿,不要离开我,可好?”

大家见此,便更慌了。阳子便要拿了方才的晾衣钩子上前打少江。

绿珠正带着欣儿回来,还不知发生了何事,因少江的遮挡,也并未看到蓝莹,只见阳子拿着那钩子要打少江,忙唤道:“阳子,先住手。”

然绿珠与欣儿忙向前走了几步,才见少江紧紧地抱着蓝莹,绿珠与欣儿这才知道何事,忙上前拉着,喊道:“少江,你放开蓝莹,你快些放开。”、“少爷,你看清些,这位是蓝莹姑娘,并非何乐姑娘啊。”

绿珠与欣儿并拉不开,又见蓝莹喊着:“姐姐,帮我啊,救我。”蓝莹也挣脱着。绿珠看着妹妹,心疼不已,无奈之下,忙又向阳子使了个眼色,让阳子打少江。

她又一边说:“他就是方家二少爷,定要让他松开蓝莹,只也别重伤了他。”阳子听说,愣了一下,便向少江的后背打去,少江仍不肯放开蓝莹。

绿珠只想:若去找人或回老爷、夫人只恐怕已来不及,生怕再多委屈了蓝莹,只好先将计就计下去,便吩咐阳子继续打,阳子又打了少江几下,大家也拉拽着,加之少江也已经闹得耗了许多力气,才渐渐松了手。

大家忙将蓝莹拉进屋,又将少江关在屋外。

绿珠又向欣儿说道:“欣儿,你出去看一下,找个大夫来瞧一下少江的伤可否要紧,这会子他的脑子不清楚,也并认不清谁是谁,你先将他扶进他屋中,再去请大夫,切记,你先悄悄的,稍后咱们再作打算。还有,应先那里不知可否瞧见,先盯准她们吧。”

欣儿忙应着,按绿珠的吩咐去了。

绿珠这里看着这一群狼狈不堪的人,虽说心中气愤,然看着蓝莹受了这些委屈,泪流不止,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说:“好了,蓝莹,先不哭了啊。不是跟你们说过了,不要出去?怎么竟这样不听话,还穿了这样一袭蓝衣呢?”

她说着,气愤地看着阳子与冬儿。他们二人见此,也忙跪下认错,又忙说了其中缘故。

绿珠听了,不觉叹息一声,四处张望,盲目不已,又一下坐在那椅背镂刻着杏花图的椅子上,泪流不止,哭着说道:“这日后可如何是好啊。”

阳子与冬儿不知其中原由,只以为这事连累了绿珠,使他日后难以在方家立足或无颜面见人了或是怎样,然又奇怪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便边劝慰着绿珠边问道:

“大小姐,您别伤心了,是我们这些作下人的连累了您,连累了你们啊。只是,大小姐,这究竟是何故啊?”

“是我们没看好二小姐,大小姐,您惩罚我们吧,您别伤心了,若气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啊。大小姐,您日后在家中可还能立足?我们实在是替您担心啊,您倒不如给我们说说,可好?”

蓝莹也忙上前劝说:“姐姐,都是我不好,您可别伤了身子啊。只是这是何故啊?”

绿珠见大家包括自己在内一个个的,都是这般可怜,便压了一压心中忧伤之情,稳定了一些情绪,说道:“你们先起来。蓝莹,你也先坐。”绿珠便将其中缘故讲与了大家,大家听后瞠目结舌,震惊不已,都惊诧于世间竟有如此怪病。

只是蓝莹又想:世间竟有如此用情之深之人,倒让人有些可叹甚至可敬呢。

“那我们日后可如何是好?”蓝莹忙向绿珠问道。

绿珠犹豫了一下,说道:“看来也只能这样了,你们快些去收拾。你们快些离开方家才好。”冬儿见绿珠如此说,忙去收拾。

阳子却说:“我们岂能说走就走,不辞而别呢,况我们还打了方家二少爷呢,若我们就都这样走了,留下大小姐在这里可如何是好?倒不如冬儿与二小姐先走,打二少爷的责任定要由我来承担才好。”

“你们不用管我,你们快些走吧。”绿珠说道。

然蓝莹见阳子如此说,又恍然大悟,站在那里,说道:“是呢。我怎就这般糊涂,倒忘了姐姐。我们岂能留下姐姐一人不管呢,况这事又是我们惹下的,岂能让姐姐为我们承担?倒不如我们留下,无论有何事,我们一起面对才好。”

大家也都因蓝莹这样说,便也都犹豫着留了下来。绿珠又一再劝说无果,便也无可奈何。

欣儿将少江送回至少江的正屋中,又忙悄悄叫了大夫来,想说是少江摔的,然又不像,便只说是少江因在外惹了事,被人打的,只老爷、夫人还不知此事,万万不得张扬。大夫听这样说,又见少江神志不清,也便不敢再问什么,只瞧伤势。

大夫给少江瞧了伤后,只说并无大碍并开了个方子,说只是需要慢慢调养,急不得。说罢便也去了。

欣儿听大夫说需慢慢调养,便十分心急,只想:这事可如何慢慢调养?又如何继续瞒着老爷、夫人呢?

待到少江神志清醒了一些,欣儿才敢将方才请大夫之事向少江照实回说,少江只还是一心想着蓝莹,只问:“方才那姑娘是谁?她现在又在哪儿?”

欣儿并不敢回答少江,只说:“奴婢求二少爷不要将这事告诉老爷与夫人,瞒着大家,只说是您惹了事挨的打,可好?奴婢求二少爷您了,望二少爷应允啊。”

欣儿在那里跪着一再磕头,这是她思索再三才鼓足勇气说出口的。

然少江竟说道:“这又有何难,只要你能再让我见上方才那位姑娘一眼,我做何事都在所不辞。”

欣儿见少江如此说,也便只好先应了少江说,日后定能再让他见到那姑娘。便也放心地回去了。

而应先那里欣儿早已吩咐人盯着,并无动静。

少江哪里肯等,在欣儿走后便忙吩咐了人去打听方才那位姑娘,这哪里需要费事打听,只一会工夫,那下人便会来回说,是二少奶奶的妹妹蓝莹姑娘,并将蓝莹进府之事向少江说了一番。

少江便想尽了办法想接近蓝莹并去讨好她。然蓝莹一直躲在绿珠房中,少江又不好意思再去。

这几日,老爷、夫人一直在追问少江的伤势是何故,虽说少江一直隐瞒着,只是绿珠知道迟早会事发,便欲找夫人说去,然刚到夫人那里,便见应先也在那里,夫人也知道了全部实情,绿珠便也猜到了又是应先来悄悄地出卖了大家。

应先并不知绿珠会来,只向绿珠说:“本来今日无事,我倒想来夫人这里走走,只夫人又问起这事,我也倒觉得不该瞒着夫人,便全说了。”

绿珠没想到,应先竟都从实招来了。绿珠也便说:“正是呢。我们本不该瞒夫人。只是担心老爷、夫人伤心罢了,今日我也是想不能一直瞒着,便来见过夫人,说这事,没想到竟让应先你抢先了一步。”

夫人听应先交代后竟说:“绿珠,虽说这事你也是无可奈何,然你也太冲动了,我听说你们那么多人一同打少江啊,这怎么可以呢,只先拉开再回我便是啊,我与老爷定会重罚他的。”

绿珠听夫人如此说,便知应先并未说清楚,想解释时,应先却说:“夫人,是我方才没有说清楚,只是蓝莹小姐带来的那个下人阳子一人打了二少爷。”

夫人听说,顿了一下,便又向绿珠说道:“只是当真委屈了蓝莹了,咱们家少江这病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我们倒是都知道的,只是把蓝莹当真吓坏了吧。我们嘱咐了蓝莹,却偏又这般天意弄人。我原想让蓝莹在这里多住些日子,陪你打发些无趣的时日,然如今也只能让她收拾一下快着些回去了。绿珠,我也知你们的苦衷,然我也望你们能体谅我们啊。”

绿珠忙说:“夫人言重了,老爷与夫人的苦衷我们必是知道的,然夫人能这般体谅我们,我们也当真是对夫人感激不尽呢。我回去便让蓝莹收拾,倒不如明日就让她回去便是。”

夫人又说:“只是这事还务必不要让老爷知道,这事由我来向他交代便是,我只恐老爷若知道便定会再责怪你,然我知你们承受了万般委屈,便实在不忍看你再受苦啊。”

绿珠虽不知为何夫人瞒着老爷,竟又会如此不追究,却依然忙向夫人谢恩,又想,既夫人已如此说,应先也定不会再说什么。

次日,绿珠带了妹妹蓝莹并阳子、冬儿准备送他们离开,然几番离别已耽误了些时日,便匆忙要赶在少江回来前离开,一路匆忙,偏又蓝莹一时大意崴了脚,实难前进。

大家正在一片慌乱之时,少江偏从对面走来,大家见已躲不开,又都慌了主意,便打算让阳子背着蓝莹快些避一下。

“蓝莹,这里发生了何事?你可还好?”少江喊道。

绿珠一声失望的叹息,便知大家躲不了了,便也吩咐阳子放下蓝莹来,然都只护着蓝莹,不让少江靠近。

蓝莹只不作声,绿珠说道:“二少爷,她是我的妹妹蓝莹,并不是您的何乐姑娘啊,二少爷,您醒醒吧。”

少江听到何乐,忽然觉得一阵眩晕,大家本以为少江要晕倒过去,然蓝莹的脚的疼痛更加强烈,只喊了一声,少江却抱起蓝莹跑进了自己的院子,大家一时阻拦却未能拦住,只追着少江喊着。蓝莹挣脱着,却被少江抱得紧紧的。

少江并未将蓝莹抱回至自己的正屋中,而是抱回到了绿珠的屋中,随后又忙命人找了大夫来给蓝莹瞧脚伤。

大家见少江也未对蓝莹有何非礼的行为,便松了一口气,也不再阻拦少江。只先顾及蓝莹的脚伤。

夫人听闻蓝莹离开时突发的诸多事情,便只能无奈,叫了绿珠来,说:“我本打算让蓝莹早离开这里,以免因少江而招惹是非,然谁料如今会这样。先让蓝莹在你屋中疗养些日子也无妨。只是少江你们要防着他些才是,他的性子倔,如今又有这样的病,我们管教也是无用,你们自当要小心才是。”

绿珠说:“谢夫人关心,如此时候,夫人还为我们着想,我与妹妹都感激不尽,在这里谢过夫人。少江那里,这几日也并不见他对蓝莹怎样,只是一味关心蓝莹。只是我担心少江会对蓝莹一直痴心下去,对蓝莹、对少江都并无好处。若蓝莹伤势痊愈后,仍难以回去,可如何是好呢。”

“绿珠,你的苦衷我都理解,只是当下你们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吧。我想待到蓝莹好些了,再只管带她走便是,以免路上耽误了她的伤势,只是还需你们拿主意,少江那里我也会尽快想法子,看能否让你或是应先用枫叶、蓝衣的法子重得少江的心,只是这事我还需再思量一番,我已吩咐应先,这里再说与你,你们先不要轻举妄动,因大夫前些日子还说,这法子用多了只恐少江的意志会更不清楚,到那时只恐怕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了。”夫人说得语重心长。

绿珠见此,也只好应着,说:“绿珠谨遵夫人教诲,自当知道分寸。至于蓝莹的事,请容我先回去与蓝莹商量。”

绿珠从夫人那里回来,见蓝莹侧躺在床上养伤,少江与她竟说说笑笑,二人似乎亲近了很多。只是也客客气气。

绿珠本替蓝莹委屈如今的无奈,而如今见二人若朋友一般,不再争执,又见蓝莹笑着,便也有一刻的欣慰,只是依旧甚至更担心他们过于亲近,蓝莹今后的清誉之事。便欲忙打发少江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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