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有些冷。
晏唯一忍不住朝被子里面缩了缩,顾湛白便隔着被子,伸手环着她拥进怀里。他们靠得那么近,两人的气息几乎融为了一体。
顾湛白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脑勺的头发,说:“我在惩罚你。”
晏唯一怔了怔,而后她便看见他幽暗眸子里的焦躁。
“晏唯一,你怎么那么倔强?”顾湛白蹙起眉头,“他们人那么多,你竟然还和他们硬杠?加入当时你没有带刀,你没有吓到那群小子,又或者换了一批真正凶恶的人,到时候你怎么办?”
晏唯一这才反应过来,他是真的在担心她。
她想说她并不害怕那群人,上辈子她因为种种罪名坐了七年的牢,最后在牢中孤苦死去,在这七年里,她早已见过各种各样的人,刚才那群,只不过是不知世事的小孩子罢了。
但心中环绕的那股暖流制止了她,缓缓地将脸埋进被子里,小声说:“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顿了顿,她忍不住说:“可是你还误会我爬上别的男人的床,沐湛白,我没有。”
顾湛白应了一声,“一开始听了,我觉得很生气,后来想了想,你不是这种人。不过……”他眯了眯眼,“为什么我给你打的第一个电话,你身边会有男人?”
“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现在是我公司旗下的艺人,我有必要关心你的私生活。”顾湛白义正言辞地说。
晏唯一怀疑地看了他一眼,顿了顿,还是将之前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不过将顾明泽的身份给省略掉了。
顾湛白应了一声,用力揉了揉她的头发,没有再说话,松开她起床,晏唯一也没再说话,此时她不知道自己的脸色红得快滴血,心脏砰砰砰地跳着,前所未有的剧烈。
她只好用力摁住自己的心脏,自己也闹不明白自己现在是怎么回事。
滴的一声,顾湛白开了空调,房间里的温度渐渐地高了起来。
顾湛白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她卷得像个蚕宝宝似的,不由嗤笑,“你在干什么?憋在里面不热吗?”
晏唯一瞄了他一眼,沉默不语。
顾湛白挑挑眉,“你放心,虽然我剥了你的衣服,其实不过是为了吓唬吓唬你,我对你这种搓衣板身材没有兴趣。”
搓衣板身材?
这家伙又变成了那个毒舌的样子!
反正看都看遍了,晏唯一猛地从被子里面探出来,不甘心地说:“我还搓衣板?沐湛白,你眼睛是不是有毛病?或者说,其实你喜欢的是那种金刚芭比?”她眼神诡异地看了他一眼又一眼。
说着,他往前走了一步。
他眼里露出了那种野兽的光芒。
“我知道了知道了,你走开,别过来!”晏唯一吓得连忙把他的衬衫穿上。
下一瞬她看见床上的碎布条,顿时浑身一僵,这是那条粉白色的裙子,被顾湛白给撕成碎片了,嗡地一下,晏唯一一阵头晕,满脑子都是这条裙子的价钱。
好几十万啊!
她还得给顾湛白还钱的!
一想到这里,她立即坐不住了,连蹦带跳地朝浴室跑去。
“沐湛白!这裙子被你撕成这样了!你怎么负责!”
浴室门没有遮掩,她猛地拉开门,只见顾湛白微微弓着身,阖上双目眉头微蹙,裤子拉链拉开了,双手一上一下。他猛地睁开眼,黑眸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定定地看着晏唯一,咬牙切齿:“谁准你进来的!”
晏唯一浑身僵住,看了看他的脸,又看看他手上的动作和他手上的那个东西。
脸色蓦地涨红,连忙退出去,嘭地一声关上门。
结结巴巴地说:“谁、谁知道你在浴室里面做那种事啊!你干嘛不关门啊!”
天呐!她都看到了些什么!
忽然,里面传出一声闷哼,晏唯一忍不住闭上眼,满脑子都是刚才的画面。
过了一会儿,浴室门从里面拉开了,空气里弥漫着尴尬的味道,晏唯一别开视线不好意思看他,顾湛白却迈着大长腿朝她走来,双手撑着墙,将她压在墙和他之间,低头勾起一个邪魅的笑:“你看到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看到!”
“看到也没关系。”顾湛白勾唇一笑,“我的你满意吗?”
晏唯一终于忍不住抬眼瞪他,“去去去,关我什么事,臭不要脸!”
顾湛白轻笑一声,瞥了一眼她身上的白衬衫,低下头,在她耳边呢喃:“说这些话,你不害羞吗?晏唯一,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全身都是我的味道。”
晏唯一强忍着揍他的冲动,说:“我只是想说,你撕了那件衣服,你知道它有多贵吗?”
顾湛白瞥了一眼,这才放开晏唯一,“不过是一件衣服,几十件我都能给你。”
“土豪了不起。”晏唯一白了他一眼。
顾湛白哼了一声算作回答。
晏唯一皮箱里有自己的衣服,她在浴室里洗了个澡,穿了自己的睡衣出来,没看到顾湛白眼中一闪而逝的遗憾,接着便听见顾湛白说:“你从那个房子里离开了也好,以后就暂时住在我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