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楚楠倒是能掐会算，出现的刚刚好。
他很清楚的看到，那个男人如救世主一般的出现之后，女人眼里闪烁的泪光，那是被感动的。
‘啪嗒’一声，沈顾言竟然将手中的签字笔给硬生生地掰成了两半。
这楚楠不是个简单的！
陈思涵穿着一条碎花的波西米亚风格的吊带长裙，头发也梳成了丸子头，画了个粉嫩的妆，踩着七寸高的凉鞋，来到了沈顾言的办公室。
碎花长裙显年轻，她已经二十八岁，即使不想承认，到底是比不上那些十七八的年轻女子了。
“顾言，下班了，我好久没有吃过法国菜了，你陪我一起去吧。”她今天下午陈家的下人给她送了这一条裙子来。
这还是年初去米兰时装周的时候买下的，现在这个季节穿，刚好。
“嗯。”沈顾言将东西收拾好，就起身走到陈思涵的面前。
女人很自然的就将手伸了过去挽住他的手臂，嘴角是幸福的笑，对于他今天的配合以及那么好说话，陈思涵心里虽然诧异，但还是掩饰的很好。
想必是今天下午的事影响了他的心情了，楚楠说的，他已经和那个秦汐交往了几年，可秦汐和沈顾言才离婚四年多，这么说，他们在他离婚不久就交往了。
这感情还真是无缝对接啊。
回来这一年多还跟沈顾言住在一起，两个人不清不楚，真不知道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有什么好，那个楚楠的眼睛真是瞎了。
陈思涵和沈顾言手挽手离开公司的事情，不到十分钟，整个公司都知道了。
秦汐自然也是知情人之一。
心里一下子堵的慌。
虽然心里知道他们是未婚夫妻，还是沈老爷子首肯的，等于是过了明路，再说，他们现在离婚了好几年，各自嫁娶也没什么不妥。
想起楚楠今天的表现，秦汐便将心中的不快，丢开一边。
她又欠了楚楠一份情了，今天得好好谢谢他才是。于是，给梅朵和楚楠分别都打了一个电话，约他们一起共进晚餐。
等她收拾好东西乘电梯下到大厅的时候，看见一堆人围在一起，跟下午那个阵仗差不了多少，大概又是围在一起说是非了，经了下午那事，秦汐对这样的情况再不关心。
抬起脚就往外围走去。
一阵哭泣声传了出来，伴随着，还有女人的求饶声。
“你怎么样？”沈顾言清冷的声音就这么撞进她的耳膜。
“我，我脚疼……”还伴随着似痛苦的抽气声，想来是极为痛苦了。
这声音，是陈思涵，声音里，像是极力忍着什么，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伤了。
秦汐的脚步鬼使神差般停了下来。
“顾言，你别动我，疼，真的好疼！”
娇滴滴的声音，让她这个女人听了都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更何况是沈顾言这个男人。
沈顾言将陈思涵拦腰抱了起来，人群自动的让出一条道来，“戴莫，给宋医生打电话，让他来公司。”
“嗯。”戴莫点了下头，一转眼，看到电梯旁的秦汐，朝她笑了一下，算是打招呼。
沈顾言抱着陈思涵从她面前经过，一脸的冷漠。
秦汐从人缝中看到有个人还跌坐在地面，有两个保安去拉她的手臂。
看她的穿着，是公司的清洁工。
沈顾言不顾陈思涵哭的梨花带泪的脸，将她交给了戴莫。
“思涵，听话，先跟戴莫回去。我处理完事情就过来看你。”声音异常的温柔。
陈思涵只得低头掩去眼里的失望，怪只怪他的怀抱太温暖，找到机会挂在他身上了，自然是不想离开了。
经过秦汐身边的时候，扬起美丽的下巴，好像在说，瞧，他是在意我的吧。
回应她的，是一个嘲讽的笑。
陈思涵还没来得及变脸，就被戴莫抱着进了电梯。
大厅的气温陡地降了几分，沈顾言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个保安，“不就一个女人，你们也弄不走？”
声音冷的，可以结冰了。
“总裁，这个女人有间歇性精神病，刚刚大概是病发不小心冲撞了到了陈特助，我这就把她带走。”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其中一个保安将那个女人的底爆了个彻底。
沈顾言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眯着眼看了眼跪坐在地上头发花白的女人：“把她立刻给送到精神病院，中要再出来祸害别人，还有，让人事部经理立刻给我滚蛋！”
地上的女人闻言瑟瑟发抖，“不要，沈总，不要开除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病，都是他们胡说的。”
女人扑了过去，抱着沈顾言的腿，低低的求饶。
沈顾言嫌恶的眼神扫了一眼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女人，稍稍一用力，女人便扑倒在地。
秦汐全身紧绷，脸上是不敢置信的表情，傻了般看着跪在沈顾言脚边的妇女。
不过几年没见，她竟然老成这个样子，满脸的褶子不说，那清秀的黑发也白了大半。
“李婶……”秦汐捂住嘴，低低的喊了一声，不过，所有的人注意力都在那两个人身上，没有人听到她的声音。
沈顾言眼角的余光瞥到秦汐那张错愕的脸，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有那个表情，想着之前楚楠的事，从心底窜起一股无名火，语气变得更加冷厉：“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赶紧给我弄出去，沈氏养你们是吃干饭的！”
沈顾言一直是谦谦君子的模样，从来没有人见他发过那么大的火。
当下，被吓得不行。
两个保安愣了一秒便冲上去拉住李婶的胳膊，将她往大厅外面拖。
秦汐听到骨头磕到地面的声音，还有某个关节发出的‘咔嚓’声，李婶的脸因为疼痛已经变得扭曲，一脸的青色显示着她此刻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你们放开她，放开！”秦汐终于忍不住的冲了过去，伸出双臂挡在保安的面前，“你们没听到她在喊痛吗，这个岁数跟你们母亲也差不多，怎么就下得去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