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安从选角导演那里拿到了名单，然后去整理了演员资料，赶在中午吃饭前交到了温炀手中。
导演室里。
温炀拿了拿那资料，看了两眼，也没深看，略带赞赏的看向慕安：“效率挺高。”
慕安眨了眨眼，“有备而来。”
温炀怪异的笑了笑，没说什么，就着手里的演员资料翻了翻，停在一个页面，反手甩在桌子上。
“看看这个。”
页面上是一个演员的资料，慕安扫了眼上面的照片，入目是三个黑子。
程云云。
温炀往后仰了仰身子，舒适的靠在椅子上“程云云，这个人，你怎么看？”
“啊？什么怎么看？”慕安不是很明白，不知他问的是哪方面。
温炀皱了皱眉，“就说你看到的。”
昨天程云云突袭，温炀估计也不是很顺心，现在突然问她，是还有其他想法？
慕安想了想，如实说：“人挺漂亮的……但表面上缺乏一种惊艳美，不是很符合女配角的需求。资料上提供的演技也挺不错……但没有经验，在温导你的电影里……恐怕难以收放自如。”
这就是一个新人的弊端。
温炀是个成熟老道的导演，何况他的要求又高的没边儿，不是真的有天分，就必然是老戏骨。
程云云在这两方面都欠缺，这就到了很尴尬的境地。
温炀点了点头，她总结的很不错，客观直接，完全没有掺杂个人情感，语言精练犀利。
眼光很毒的一个小姑娘。
难怪他的老师都夸她很有天分，确实不错。
“那么……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慕安想的没错，温炀确实想换掉程云云，但是……他想换掉一个人不是很容易，为什么要绕圈子问她？
慕安咧嘴笑了笑，二十三岁的姑娘，脸上未免带着隐藏不住的崇拜，“如果我是温导……肯定直接换掉。”
现如今在影视圈温炀的地位可谓无可代替，他要是不想用一个人，就算资本家施压……也根本毫无畏惧的好伐。
要是一个不开心，直接撂挑子不干也很符合他的地位。
温炀挑了下眉，对上慕安崇拜的小眼神，愣是没忍住翘了翘嘴角。
“挺直接。”温炀从资料堆里抽出程云云的资料，甩给慕安，“想办法把她换掉。”
慕安刚要点头，伸出去的手忽然顿在半空，她勉强笑道：“温导，您是在开玩笑？”
温炀说的不是换掉，而是想办法换掉。
怎么，难道他没办法换掉自己戏里的一个新人吗？
谁想，温炀摇了摇头，直接说：“我听说昨天你跟傅总一起走的……程云云也是他带来的，你在傅总心中的地位还比不上她？我不想因为一个不重要的人放弃一部戏，慕安，你要懂得为我分忧。”
慕安哭笑不得，“温导，我跟傅总不是您想的那样……”
傅向深根本不甩她的好吗？
温炀抬手，淡淡的打断：“慕安，既然是想要得到的，就不要在乎手段。到最后弄的里外不是人还赔了夫人又折兵，会很难堪。”
所以，一边要继续拍戏，一边要换掉程云云。
温导，你的要求真的很高你不知道吗？
说什么赔了夫人又折兵……不就是在嘲笑她傍上傅向深还差点被一朵小莲花抢走么……
慕安抚了抚额头，“温导，我怕会让您失望。”
温炀回了她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我听说你昨晚在傅总家过夜的，程云云可做不到……”
…………
慕安从温炀办公室出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的时候，脑子里一直闪现的就是温炀说这句话的表情。
好像她跟傅向深有那么点什么似的。
她真的很想反驳，可回头一想自己手机里的视频……她又觉得没什么好反驳的。
心里蛮不舒服的，她觉得自己中计了。
温炀这个老狐狸。
————
英宴。
夜色悄无声息侵袭着这个城市，霓虹灯下的纸金醉迷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挥发的淋漓尽致。
慕安从出租车上下来。
此时，某包房里。
烟酒气味充斥着整个包房，尽是男男女女肆无忌惮的交谈声，纪宇风盯着角落里那与这气氛极不符合的一抹风景，忽的扯唇笑了。
巧了。
他提杯走过去，“程小姐，来玩？”
程云云今天是应着经纪人的要求来的，但半路上经纪人因为家里有事走了，一定要让她在这里待到全部人都散了。
她忽然看到纪宇风，吓了一跳，往日里姐妹们交谈间没少提到这位风月场中游刃有余的纪总，听说有不少女明星都被她潜过。
程云云是害怕的，勉强一笑，“纪总，好巧。”
纪宇风提裤子便挨着坐下了，大喇喇的一笑，“程小姐不是专门来找我的吧……”
程云云被吓了一跳，连忙摆手，“不，不是的……”
“别嘴硬了。”纪宇风露出一个邪气十足的笑，“来这里的女明星，哪个不是找我的……你的女配角还没确定吧？说说看，准备陪我几晚？”
“纪总！”程云云脸腾的红了，当即站起来就往外走，“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而且……我有喜欢的人了，纪总请自重！”
纪宇风冷笑了一声，走到门口堵住了程云云去路，“有喜欢的人了？”
“是，请让开！”程云云推开纪宇风打开门就急匆匆走，还没两步又被纪宇风扯住了手臂。
后面，传来纪宇风的声音：“喜欢谁了？傅向深么？”
程云云不可思议的转过头，纪宇风收了那股玩世不恭，嘴角带着嘲弄：“没劲”
他最烦这种目的不纯还装纯洁的。
做了表子还立贞洁牌坊。
“你……”
“砰”的一声，纪宇风撒开她的手转身回到包房了。
程云云咬着唇，一股羞耻感从心底生出，不甘心的盯着包房的门，跺了一脚。
慕安刚走到转角处，就听到了纪宇风的那句话，然后就看到了最后这一幕。
她多少有些尴尬的，这算不算知道了人家的隐私？
纪宇风嘴蛮毒的。
慕安刚要转身离开，就见程云云回过头，恰好看到了她。
“慕导。”程云云愣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