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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最后的通碟

第二天一大早,许声悄悄地去看了看他的父亲是否在熟睡,看到他还在打着呼噜,许声就放心地带着早就起床做好了准备了的许母出门去了。他们走出了小旅馆的门口,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这是他们第一次背着老许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换成以前,打死了他们,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的。不过,这一次,他们一定要这样做,既然许母都来到了这一座城市,许声一定要让她去见一次杜静月的面的,杜静月给他的印象很好,许声觉得杜静月和哥哥挺配的,他就是有些不明白了,为什么老父亲就是要这样反对哥哥的事情,似乎不管是怎么样的事情,他都要发出反对的声音。

也许他在家里当惯了大家长,他早就把他的儿女当成了他的私有财产了吧?什么事情都要经过他的同意才可以去做别的事情,他就没有想过,他的儿女会长大的,有自己的主见的,于是,这半年以来,老许和许威之间的战争足可以说明了一点,老许在努力地维持着在儿女面前的威严,但是他越是想抓紧越是什么也抓不到。

没有人愿意听他在那里指挥,慢慢地,他所做出来的事情快变成了无谓的挣扎了,只有他一个人不知道罢了。许声也不想把这些真相告诉老父亲,他的年纪也大了,他的思想是落后的,他再怎么折腾,说到底他还是他们的父亲,就让他折腾去吧!

许母第一次跟着小儿子做背着老许的事情,她心里还是有些慌的,她不时回过头去看了看,生怕他们溜出来的事情被老头子发现了,要是他知道了,他一定会大发脾气的,还好,没有看到老头子在跟踪,许母轻轻地用手拍了拍她的胸口,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许声,妈还是有些担心你爸会知道我们出来的,你能确定这一件事情真的没有事吗?”许母有些担忧地问道。

许声看到妈妈这么担心,他笑着点了点头,道:“妈,你就不要再怕他了。刚才我出来的时候,他还在睡觉呢?也许是昨晚他认床,一直睡得不踏实,估计我们回来的时候,他也没有醒过来呢?我们还是赶紧去和哥哥会合,我们见完面了,再回去,估计他还没有睡过来呢?”

许母想想,觉得小儿子说的还是有道理的,她就放心地跟着许声走了。她不知道这一次这两个儿子想搞什么鬼的,不过,她能感觉到一定是一件好事的。她没有问,心里也猜出来几分了,许威现在找到工作了,而且还谈了一个女朋友,这一次一定是带他们去见那个女孩子的。

儿子大了,就会谈对象,这些事情是很正常的,就是因为老头子的思想太固执了,害得儿子们都不敢把喜欢的女孩子带回家让她看一看,许母觉得很对不起儿子们。他们都成年了,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了的,可是她却没有能力帮得上他们的忙。

这一路上,许声似乎特别高兴,不时和许威通着电话,告知许威他的行程,许母静静地看着儿子们在通着电话,她的头扭向窗外,想看一看外面的世界,她一个山里的老婆子,来到陌生的城市,除了新鲜之外,她还有一种感觉,在这里比呆在山里要强多了。

她从来不见过这么高的楼房,见到这么多的车,还有各种各样漂亮的建筑物,全是她没有见守的,这一次来到这里,算是见了世面了。她的嘴角浮现了难得的笑容,在她的眼里,她的儿子全是有出息的,一个个走出了大山,在外面见了世面了,再也不用像她一样,只能是呆在深山里,除了看到四角的天空,什么也没有见着。

“许声,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一次我们要见的人就是许威谈的对象,是这样吧?”许母想了一会儿,才敢开口问许声。

刚放下电话的许声点了点头,一脸高兴地告诉许母,道:“妈,你知道吗?这一次我出来找工作,其实就是去杜静月那里上班的。”

“杜静月?”许母第一次听到这一个名字,有些懵。

许声马上想起来了,他从来不曾在父母面前提起过杜静月这一个名字,他解释道:“杜静月就是哥哥的女朋友的名字,我和她见过面,她是一个很不错的女孩子,除了人长得漂亮,她很有眼光,和哥哥是很相配的。妈,你知道吗?要是她和哥哥不能结婚,真的太可惜了。”许声希望能从侧面帮得到哥哥说几句话。

许母知道许声想说什么,她低下头来了,她从来不曾和老头子唱过对台戏,她知道老头子为什么要反对许威在外面工作,在外面结婚生子的原因,他就是怕儿子一走出去再也不回来了,把他们都不要了。他的想法就是这样的,他很怕失去和儿子时常见面的机会的。

只是儿子们不会这样想的,他们不愿意按照他们老的意愿去生活,于是,这半年以来,家里一直不太平,许母心里也是很着急的,只是她又能做些什么呢?

“妈,你一定要帮一帮哥哥,难道你不希望看到哥哥幸福吗?他可是我们全家最大的骄傲了。”许声的眼里充满了崇拜。

许母最后慢慢地抬起了头,叹息道:“你们这些孩子心里想着什么?其实我是清楚的,我只是希望你们不要把这一个家扔下了,这是你爸最怕的事情了,不然他不会反对得这么厉害的。”

许声终于明白了老父亲的想法了,他笑了,道:“哪有作为儿女的把自己的父母扔下的呢?我们长大了,是会飞的,但是也不会飞得太远的,只要你们还在,家里永远都是我们的牵挂的。是爸想得太多了。哥哥和杜静月的感情很深,要是你们不同意,就如一块大石头一样压着他们,让他们很苦恼,还是让爸爸省省心,不要再去为难他们了。让他们好好地工作,去创业,我们也会沾到光的。他们过得好,我们才有机会过得好的,是不是?”许声忍不住在妈妈的面前替哥哥和未来的嫂子说起情来了。

这一番话让许母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了,对于许威,她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的,她没有为他说过一句话,她是知道老头子的做法,包括现在老头子要许威给一万块钱他,其实都是老头子折腾出来的事情的,他心里还是想着儿子的困难的,他以为通过这样的方式让儿子能站在他的角度去想问题的,没有想到事情越闹越凶,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了。

“许声,你和我说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许母突然问道。

许声想了一会儿,直接说道:“妈,你也是爱我们的,对不对?都希望我们能得到幸福,要是爸再反对哥哥工作的事情的话,你就帮他说几句话,这样爸就会觉得他是不是做错了?我听说,他和表叔一直在撮合着哥哥和一个大领导的外甥女在一起。强扭的瓜不甜的,这样的事情还是不要再做了,一点意义也没有。”说到这里,许声有些愤愤不平了起来,许母明白过来了,一定是孩子们什么都知道了。

她没有再说话了,这一件事情她是清楚的,这也是老头子的私心所在。

“妈,你一定要帮哥哥,不能再让爸生事了。不然的话,很多的事情都会毁在他的手里的,只要他撒手不再管我们的事情了,就是最好的事情了。”许声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对的,他只是想表达自己的一种意愿。希望父母能给他们自由。

这个时候,坐在离许声不远处的位置上,有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把帽子压得更加低了,他把许声的话全听进去了,他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喃喃地骂道:“这是对我的通碟,是不是?这小子也学会了在背后算计老子了,长本事了?”

这一个人就是老许了,他早就知道了他们一大早就会出门去了的,所以他早早就做好了准备,他们一踏出门口,他马上就从床上跳起来,穿戴好,然后尾随他们上了公交车。还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的,原来他们是要去见许威的女朋友的,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杜静月。

老许也从他们的对话当中听到了儿子们对他的微言,这让他心里有些不太舒服的,不过,他是不会向他们低头的,再怎么说,他还是一家之主,就算他真的有做错的地方,他也不会道歉的。

老许看着坐在前面的老婆和小儿子,他若有所思了起来,他不停地在心里反思着,他是不是做错什么事情了?现在连他们去见人也不把他叫上,这让他的自尊心很受伤,不过,他也能想到,要是他去的话,他一定又会说一些不好听的话。

现在孩子们长大了,越来越由不得他了,老许心里充满了失落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种感觉的?他到底在坚持着什么呢?老许有一种无力感,他很想抓住一些东西的,可是他什么也抓不住,这让他心里觉得很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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