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还是变成恶魔了吗?
许一诺的眼泪,再次不争气的掉落下来。
她知道,自己此刻的哭泣不会让翦夜擎心软,可是,究竟为什么呢?
谁能来告诉自己,在美国的十几天,究竟发生过什么?
雪白的牙齿紧紧咬住红唇露出丝丝血迹,这样的疼,远远比不上心头的痛。
泪眼朦胧的看翦夜擎一眼后,许一诺无言快步走出办公室,直接奔到洗手间大哭起来……
***
接下来的日子,在花边新闻上销声匿迹一段时间的翦夜擎再次以三天两头的频率出现。
大大小小的报纸都有他的新闻,今天是这朵高级交际花,明天是那位名门淑女。
他的身边,从来不缺女人。
面对每天的报纸,许一诺只能选择麻木。
乔兰晨和小海也不知道为什么翦夜擎又回到从前,只是,翦夜擎想做的事谁也阻止不了.
他们只能时不时安慰一下许一诺,面对好友的宽劝,许一诺也只能微笑接受,唯有心脏,一直在淌血。
周五晚上,许一诺和乔兰晨在外面吃饭,直接打车回了别墅。
虽然每天似乎没有做什么事情,她却觉得无比的疲累。
经过车库时,她发现翦夜擎常开的车停在里面,不禁心中一喜,给这段时间一直是灰色的心头添了抹亮色。
这半个月以来,他都不曾回过别墅,仿佛这里就被他遗忘在脑后一般。
现在,他终于想起回来了吗?
他肯回来,是不是代表我们间有缓和的可能?
或者他会愿意跟我谈谈为什么会这样,真的是厌倦了吗?
带着各种想法,许一诺一口气跑进别墅。
桂嫂见她连忙迎了出来,脸色似乎不是很好。
“桂嫂,先生回来了吗?在哪里,他吃饭没有?”
许一诺欣喜的问着,天知道,她这段时间天天度日如年。
“先生……先生……”
看许一诺满脸欣喜,桂嫂有些支吾,眼睛悄悄瞟了瞟楼上两人的房间。
桂嫂的小动作没能瞒过许一诺的眼睛,她把包包放在沙发上,即刻快步上楼。
只是,雀跃心情在还没有踏进房间的一刻全部化为乌有!
走近虚掩着的门,女人销-魂的低-吟声和男人酣畅的喘息声立刻传入耳朵,时不时还传出女人的娇喘:
“宝贝儿,你……好棒……”
一刻间,许一诺只觉天崩地裂。
她很想安静的走开,躲到某个角落狠狠的哭一场,但颤抖哆嗦的手不听大脑使唤,猛然推开房门。
一幅香-艳景象呈现在许一诺面前。
散乱在地板的凌乱衣裳,纠缠在大床上的身躯,暧昧味道充斥在房间的每一处……
吕贝珊睁眼,瞧见站在门口泪流满面全身哆嗦的许一诺,不觉推推了覆在自己身上的翦夜擎。
他这才停止动作,回过头来。看
许一诺唇紫脸白,一抹不舍在眼底划过,但仅仅是那么短暂的划过,接着取而代之的就是冷漠。
大手拉过扔在床头的浴袍,翦夜擎快速的穿好走到门前,冷漠笑容涌现在唇角:
“怎么,看到这一幕很不满?”
从来没有任何时刻比现在感觉到屈辱和伤痛,许一诺用尽全身力气,质问道:
“你……你怎么可以在我们的房间……”
属于两人间的房间现在成了什么,他与别的女人欢好的场所吗?
所有的词语加起来此时也不足以形容许一诺的心痛,她觉得快要窒息而死。
“别忘了,我才这座别墅的主人,我有权使用这里的每一寸地方。如果看完了是不是可以离开了?这样明目张胆的看别人欢好,不是一个女人应该做的事情。”
每一字,就如一根尖细的针,毫不留情刺进许一诺的身体。
她感觉到痛开始蔓延,蔓延至全身的每个地方。
伸手扶住墙壁,她勉强支撑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房内的吕贝珊披好性感睡衣慢慢走至翦夜擎身边,挽住他的手臂笑笑道:
“许秘书,抱歉。本来我不想来,夜擎非要回这里。你没事吧,脸色这么苍白?做夜擎的女人,心要放宽些,别小气。”
如果说翦夜擎的话让许一诺觉得痛到极致,此刻吕贝珊落井下石的话,就让她觉得羞辱至极。
她再也不想看两人,扭头冲下楼梯,推开大门跑出去。
“宝贝,我们还要不要继续?被人打断的滋味儿不好受吧?”
虽然这段时间翦夜擎的女人换来换去,吕贝珊始终是相伴最多的一位。
这让她十分高兴,翦夜擎终于发现自己才是最适合他的女人了吗?
“滚!车钥匙在床头,你十分钟立马穿好衣服,给我滚出去。”
翦夜擎甩开吕贝珊染着鲜红指甲油的手,直接走进浴室。
关门的一瞬间又回头道:
“如果十分钟没走,那就给我滚出帝国娱乐!”
啪的关门声震得吕贝珊一颤,刚才还与自己温存欢好的他顷刻间雷电交加?
哼,都是许一诺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回来不好,干嘛这时候回来?
坏人好事!
吕贝珊一边抱怨一边收拾自己散乱在房中的衣物,翦夜擎说的话,她不敢不听。
浴室内的翦夜擎站在莲蓬头下一动不动,任水从自己的脸部冲刷而下。
许一诺黯然离去的情景一遍又一遍在脑海中回放,他感觉到从心脏位置传来痛楚。
我所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伤害报复她吗,为什么还觉得心痛得快要死掉?
什么时候开始,翦夜擎成了一个心软之人?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一口气跑到海边的许一诺被沙石绊倒在沙滩上,她跪在那里哭了很久。
凉凉带着点点咸味儿的海风吹过来,把她脸上悬着的泪滴一颗又一颗吹落。
夜擎,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个样子?
究竟在美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连说都不愿意说?
这样对我,公平吗?
自顾想着的许一诺没有想到,翦夜擎的观念里,从来不会考虑这些。
眼泪全部干掉变成泪痕的时候,许一诺站起来掏出牛仔裤里的手机给乔兰晨打了个电话。
看来,别墅我是真的难以回去了。
慢慢走到路边等乔兰晨前来接自己的许一诺站在黑暗中发呆,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的路上,昏暗的灯光下她形单影只。
如果是平时,许一诺会觉得害怕。
但此时,她没有丁点害怕的感觉,只是觉得很累很累……
乔兰晨驱车到来,看到许一诺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禁吓一跳:
“诺诺,你怎么了?”
“兰晨,我很累,想冲凉然后睡觉。”
许一诺什么也不想说坐进车内,双腿早已比棉花还要软。
乔兰晨识趣的不再多问,发动车子迅速离去……
回到住处等许一诺睡着后,乔兰晨在犹豫中给翦夜擎打了个电话:
“老板,你跟诺诺到底怎么了?”
独自在家借酒浇愁的翦夜擎神智依然很清醒,嗓音淡淡:
“她去你那了?我和她之间的事用不着别人过问。很晚了,我记得你明天要去广告代理。早些休息,晚安。”
得知许一诺平安,翦夜擎压抑的感觉减少一点点,倒在床头坠入朦胧的梦中。
梦中不断交叉出现翦暗香和许一诺的模样,恍惚中,翦夜擎觉得自己快要被撕裂开来。
***
天气慢慢往炎热那边走,帝国大楼进出的男男女女开始身着清凉的夏装。
许一诺跟随乔兰晨一起到达,不巧在电梯处碰到吕贝珊。
好不容易收拾好心情的许一诺瞬间又陷入心痛的沼泽中,看着吕贝珊艳若桃李的脸庞,心跌落成碎片。
日子似水般无痕的静静滑过,许一诺一直借住在乔兰晨家中。
面对各种大报小报的流言蜚语和花边新闻,除开麻木,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
乔兰晨因为要北上去开演唱会,许一诺一个人留在家中晃荡。
空荡的大房子,许一诺觉得自己像游魂。
推开窗户,耀眼阳光提醒着许一诺除开正常上下班,她已经很久没有出门走走。
没有了他,我的世界连阳光都消失了么?
许一诺自嘲的一笑,回到房中换好衣服,举着太阳伞出门。
大街小巷的逛,连日阴霾的心情终于轻松一点点。
路过一家名为“彼岸”的画室,许一诺觉得名字很不错,信步走进去。
墙壁上大大小小的画挂得满满的,还没瞧几幅时,许一诺身边响起一把温暖的男声:
“许一诺?”
往右转身,许一诺瞧见一个阳光男子站在自己身边。
五官不似翦夜擎俊美,也没有厉家航温雅,不过眼底总闪烁着一股亮晶晶的光,时而灿烂,时而坏坏的……
看了片刻,许一诺终于想起眼前的人就是在威尼斯见过的江逸然。
“你是江逸然?”
“看来我还是很有魅力的嘛,连你都记得我。怎么一个人呢?那家伙……干嘛去了?”
江逸然笑起来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整个一阳光随性大男孩的模样,很难把他与一个画家联系起来。
听他提到翦夜擎,许一诺的脸色淡下来。
夜擎去美国,不是江逸然邀请的吗?也许江逸然会知道什么。
这个念头跃入许一诺的脑海,她连忙道:
“你知道在美国发生了什么吗?请你告诉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