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清楚许一诺不是吕贝珊的对手,翦夜擎看向一脸窘迫的她:
“你先出去吧,我和吕经纪还有话谈。”
许一诺并不知道翦夜擎所想,只是幽怨的看了两人一眼。
男的英俊富有,女的娇艳能干,也许,就就是传说中的郎才女貌吧。
她迈着小步走出去,不是很长的距离,两条腿却像灌了铅,沉重得抬不起来。
***
午饭时候,许一诺约乔兰晨去公司外面的必胜客。
她不想在公司吃饭,自从总裁办公室出来,就一直觉得胸口闷闷的。
像压了块巨大的石头,让她喘不过气。
中午的必胜客人来人往,两人等到一处僻静处的座位,要了彼此想吃的东西。
透过墨镜,乔兰晨深深看向脸色不对、且没什么食欲的许一诺,担忧道:
“怎么啦?昨晚喝太多酒,还是不舒服吗?”
“没有。”许一诺一脸懊悔,“我昨晚……是不是特别失态?早知道,我就不该喝那么多酒,好丢人……”
乔兰晨抿了两口柠檬茶,用力摇头:
“不,昨晚,你干得很漂亮!要平时你也敢这样,就好啦。”
“啊?”许一诺瞪大眼睛看向自己的好友,“她可是你的经纪人,你还这样说认为?”
“我知道她对我重要,但是,你忘了吗,第一天,我就跟你说过,我不是很喜欢她。不要问我为什么,没理由。”
乔兰晨直话直说。
感激吕贝珊对自己的帮助是一回事,喜欢不喜欢她这个人,又是另外一回事。
在她的人生观里,这些分得很清。
许一诺很想把在办公室看到的一幕说给乔兰晨听,话几次溜到嘴边。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她闷闷的切了片披萨,声音低到不能再低:
“兰晨,吕经纪好像很喜欢翦夜擎呢,你有没有觉得?”
乔兰晨被可乐呛到,夸张道:
“我有没有觉得?这是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的事吧。而且,她非常主动。我听人说,本来公司很多女生暗恋老板,吕贝珊来后。大家一个又一个私信,因为没有人觉得自己能比吕贝珊更主动。当然,她也长得挺美艳。”
本来乔兰晨不是个话多的人,但是和许一诺相识后,两人甚是投机,因而什么都说。
许一诺听后,脸色更加暗淡:
“翦夜擎的条件确实很好。”
“厉家航不也很好?”
乔兰晨看出好友心中所想,故意试探试探。
许一诺淡然的笑笑,仿佛把两个人看得很清楚:
“家航是很不错,可是他像一汪宁静的水。翦夜擎不一样,他像火,炽烈甚至让人措手不及。当然,他有时候也像冰……”
“这么说起来,你是更喜欢后者,并且宁愿忍受冰火两重天?”
乔兰晨仅在酒吧见过厉家航,而且当时他十分狼狈。
沉默,许一诺看向玻璃窗外,广场外面人潮涌动。
良久后,她缓缓开口:
“也许吧。但是兰晨,我没有机会。翦夜擎这样的男人,不是我能把握的。我想要安定的婚姻和长久的牵手,他全给不了。”
“没试过怎么知道?诺诺,与其你每天这样时而高兴时而郁闷,不如放手一搏。”
乔兰晨的个性远比许一诺要坚强直接得多。
在她看来,没有尝试努力过,就不算成定局。
许一诺直直望向好友,秋水般潋滟的眼睛里闪耀着希冀的光芒:
“放手一搏?怎么搏?”
“答应他,做他的女人。至于以后怎么办,再走一步算一步。”
许一诺什么都肯跟乔兰晨说,自然也说过翦夜擎要求自己当他女人的事情。
“啊?”
许一诺的嘴巴张成O型,红晕又飞上来,“我……不是已经拒绝了吗?再说,这样的话,觉得自己好像真成了报纸上说的那种……高级交际花……”
乔兰晨就知道许一诺会这样想,可她一直相信一句话:爱的时候,请深爱。
假如……翦夜擎对我说出同样的话,不论外人怎么看怎么说,我都不会介意的吧?
毕竟,有生之年能与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度过最美好的时光,无论怎样,都是最值得的事情。
想到这儿,乔兰晨突然清醒过来,暗骂自己有病。
我在想什么呢?翦夜擎和诺诺才是最好的一对。
她伸手捂住许一诺搁在桌面的右手,认真道:
“在我最美好的时候,你却不在我身边,这是我以前在书上看到过的一句。现在,就是你们彼此最美好的时候。”
在我最美好的时候,你却不在我身边。
许一诺兀自喃喃重复这句,撇开那些犹豫而言,她开始觉得自己的心境似乎要明了一些了……
***
十二月底的深城,开始有些冷。
刚刚下班时间,天色已经黑如子夜。
翦夜擎安排小海送许一诺回别墅,自己则有事出去。
一路上许一诺都不讲话,小海笑着问:
“一诺,你怎么啦?是不是老大跟吕经纪出去,吃醋呢?”
小海从翦夜擎创立帝国娱乐开始就一直跟在他身边,两人私交甚好。
“他……跟吕经纪出去的吗?”
许一诺重复问题后更加郁闷。
他为什么跟我说自己有事,而不直接说是要跟吕贝珊约会呢?
愤愤过后,又是忧伤漫卷如潮。
哎,许一诺,你想什么呢?他去哪里,为什么要向你汇报?
小海自知说漏嘴,连忙掩饰:
“一诺,其实老大对你挺好的啦。知道吗,面朝大海的别墅可从来没有别的女人去过,除开你。”
许一诺扯了扯嘴角,挤出一缕比哭还难看的笑。
小海的意思,是要告诉我他对我有多么特别吗?
满园春色,我也能占一席之地,是不是应该感到庆幸呢?
她知道小海跟了翦夜擎很多年,于是问道:
“小海,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老大可是个绝对的好男人啊。长得帅不说啦,潇洒多金,稳重靠谱,而且对人体贴,尤其是女人。讲义气,对员工和兄弟掏心掏肺的好,呃……唯一一点瑕疵,可能就是……花名在外……”
说到最后一句,小海从后视镜悄悄打量许一诺。
许一诺的笑意深了点,小海说的这些,她不是不知道。
抿了抿樱唇,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问:
“那……他以前有没有谈过恋爱?我指的是正儿八经的恋爱,而不是这个女人那个女人的转。”
小海手握方向盘,听到许一诺的问题扑哧笑出声来:
“一诺,老大那样的男人,恐怕鲜少能有女子栓住他吧。况且他父母早逝,所以更没压力。”
到这时,许一诺才知道翦夜擎与自己一样,父母早逝,没有一个可以称之为家的处所。
看来,我们还是有些一样的。
回到别墅吃过桂嫂准备的饭菜,许一诺像往常一样上楼。
她往左边看去,走廊倒数第二间是翦夜擎的书房,倒数第一间,却从来连门都没有开过,显得十分神秘。
于是,她朝在正在收拾的桂嫂道:
“桂嫂,书房再过去的那间房,怎么连房门似乎都没有打开过呢?空气不流通,对房屋不好,什么时候打开通通风吧。”
桂嫂抬头,手在围裙上擦擦,笑答:
“小姐,那个房间先生吩咐过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准进去。所以,平时是没有人去那儿的。”
许一诺狐疑的瞧了瞧,同样乳白色双页门,金色手柄,为什么不让人进去呢?
里面是什么呢?
难不成是他的一些秘密?
一个大男人还搞些这种事情,真是孩子气呀。
回到房间,身着粉紫睡衣靠在床头,许一诺脑袋里反复出现今天白天的一切。
吕贝珊和翦夜擎的亲密,乔兰晨的鼓励劝说,小海的无心话语……
半个钟头后,她跳下床走,到书桌前拿起电话打给滨城的蔡小雪。
按下号码的一刻,她表情释然,似乎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需要得到别人的肯定。
“小雪,是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我……决定做翦夜擎的女人。”
许一诺坐在椅子上,波澜不惊的说出这句。
那头蔡小雪立即以高分贝喊出来,震得她的耳朵麻麻的:
“一诺,圣诞刚过,离愚人节远着呢!你开什么玩笑?翦夜擎花心得要命,你这么做,不是引火烧身吗?”
似乎早就料到蔡小雪会有如此反应,许一诺淡定从容的回应:
“小雪,不要乱用成语嘛,什么引火烧身,我……这应该叫……飞蛾扑火。”
“得得得,不管是什么,反正你现在就是要往火坑跳!一诺,你在那里是不是过得不好?不好就回来,住我家。”
ONS也就算了,还去做他的情-人?
晕死,纵然一诺是他抢回去的,稍微特别点,但是,究竟能持续多久?
蔡小雪对这点完全不乐观,谁不知道翦夜擎换女人像换衣服,经常上各种花边新闻。
一旦那股新鲜劲儿过去,他会不会像丢弃旧衣服一样把一诺丢开?
到那时,一诺只怕要伤心死,还不如现在当断即断,免得日后徒增烦恼。
“听到没有,不要做傻事!许一诺,你少给我装哑巴,说句话。回来滨城,如果你怕打扰我爸妈,我们一起出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