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冬雪一直害怕地向后退，然后，突然，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随着尖叫，在我面前停下，我惊讶地抬头望向楼梯口的白瑾瑜，他的脸上也写满诧异。如果我没看错，宋冬雪是自己从楼梯上滚下，她在干什么，自杀？不要命了吗？！
我们急忙将宋冬雪送到了医院，好在是二楼的楼梯，除了手脚处有轻微骨裂外，没有什么大碍。
可是这件事绝对不会这样轻易地结束，我一直都说宋冬雪的妈是一个狠角色，因为她曾经因为考试退步对宋冬雪下过狠手，都说虎毒不食子，一个这样严厉的母亲，又怎会这样轻易地罢休。
我想，她是知道了白瑾瑜父亲的身份，想要借此来威胁校方给她一大笔赔偿款，可校方自然是不愿的。
“你说什么！不赔钱！明明是那个叫白瑾瑜的学生把我女儿弄成这样的！”宋妈穿着一身名牌套装手里比划着什么。
阎王在一旁好声好气说道：“冬雪妈，这事发生在放学后，真不归我们校方管。”
“不归你们管，那归谁管！？”宋妈看向一旁的白瑾瑜，嘴角一勾：“你就是那个白瑾瑜吧！你家长呢，让他们过来！”
白瑾瑜朝她看了一眼淡淡说道：“阿姨我理解你的心情，可宋冬雪摔下楼梯和我没有关系。”
“你，你！严老师，你们学校就是这样教育学生的！”宋妈气得说不出话来。
阎王在一旁赔礼不是说道：“白瑾瑜，你能少说几句吗！”
“我说的是事实，不信你可以亲口问宋冬雪。”白瑾瑜依旧淡淡说道。
宋妈不依不饶地追着白瑾瑜：“我看你就是没家教！你妈呢！把她叫来！”
我心口一颤，看向白瑾瑜的表情，他的脸微微抽搐，手指就要嵌进掌心。那个名字，应该是白瑾瑜最害怕的，最想要逃避的，他不想记起十年前那段黑暗的回忆。
就像一颗炸弹，一旦碰到了红线，就会爆炸！
“我可以证明，他没有推宋冬雪！”
我知道这个时候我站出来，必然也会被拉入这件事。可手脚不听使唤，非要上前逞强，我也止不住。
宋妈走到我面前仔细打量我：“我认识你，陈嘉央？学习成绩全班倒数的差生，我还开心着当初冬雪和你决裂，你是不是当时就怀恨在心！然后……”
“阿姨！这件事和她没关系。”白瑾瑜看向我，微微点头。这件事，他不想我掺和进去。
正当宋妈准备不依不饶的时候，护士从病房中走出，说道：“病人醒了，她让你们都进去！”
宋妈一个箭步冲进病房，站在病床边拉着女儿的手：“医生，我女儿的脑子不会摔坏吧！”
医生在一旁说道：“您不用担心，就是手脚轻微的骨裂，休息一段时间就好！”
宋妈还是不放心：“那对以后高考不会有什么影响吧？你们要不要再仔细检查检查！”
医生一旁尴尬笑道：“不会的，您放心。”
“我还是不放心呢，要不……”
“妈——”宋冬雪终于忍不住说道：“您就不能先问问你女儿痛不痛吗？”
宋妈放开了她的手，站了起来说道：“你还说，要不是你出事，我会旷了半天的活来医院！你就不能让我这个当妈的省点心！”
宋冬雪的眼神变得暗淡，嘴角一点一点挤出微笑，“妈，我累了，你先出去吧！”
“你这么着急赶我走干嘛！”宋妈指向一旁的白瑾瑜，“是不是这小子推的你！”
宋冬雪看向白瑾瑜沉默了片刻，我见她嘴角分明露着笑意，好可怕，那个曾经的宋冬雪，仿佛离我越来越远。
她淡淡说道：“是，是他推我的。”
“宋冬雪，你怎么能撒谎！”我冲到她面前想要质问，其实她撒过很多谎，欺骗过我很多次，这个质问其实很没有必要。
宋冬雪微张双眼，似乎对我的强烈反应很是不屑：“我没撒谎，就是他推我的，很多人都看见了。怎么还想要抵赖不成？”
“够了！”宋妈拉扯着我和白瑾瑜的衣服走出病房，“你们俩个！小小年纪是要进少管所是不是啊？一个个的心肠那么坏，还合起伙来想要害我的女儿。真是不要脸！”
“额，冬雪妈，这件事还没调查清楚呢，这俩孩子也还小，您看……”
“看什么看！”宋妈半叉着腰，“你们是觉得我们好欺负是不是？我让你得意，啊你小子，还有你，我让你们得意！告死你！”
宋妈转身离去，哒哒的高跟鞋声在安静的医院走廊回荡。我心里有些害怕，陈可要是知道了这事肯定得气出病来，他本来就心脏不好。
“嘉央，走吧！”我回过神来，白瑾瑜已站在离我老远的地方。
“那个女人肯定会闹到学校，到时候怎么办？”
白瑾瑜打开一瓶可乐喝了几口，说道：“其实你刚刚不用站出来，说到底这件事和你无关。”
“喂！什么叫做无关？我是亲眼看见她自己摔下来的好吗？真是倒霉，为什么当时看到的是我呢？”
“怎么，你这是帮了还后悔了？”
“什么呀？要是当初是别人看见，出来作证，阎王肯定信。”
他一笑，又大口喝下了大半瓶可乐，然后摇头看着我，“陈嘉央，你太像老妈子了。”
我微微低下头，我的那些逞强其实他根本不需要，我知道他习惯了孤独，心里多少有些失望。
“走！请你吃饭！？”我低头看表已经六点多。
我摇摇头：“不了，总吃你的不好。”
白瑾瑜嘴角一扬看着我：“怎么还怕吃穷我？”
我继续摇头呆呆笑着：“吃穷倒是不会。我只怕欠你太多，将来还不了。”
白瑾瑜弹了一下我的脑门：“说什么傻话？我约了浩轩，你要欠也是欠他的。”
我无话可说，想是赵浩轩的面子最大，让我们俩跑到大老远陪他吃自助餐。这餐厅规模不大，据说是赵浩轩的姑姑开的，地处市区繁华街道，租金应该不便宜。加上餐厅里的环境比得上大饭店的配置，看来赵浩轩也是个有钱的公子哥。
赵浩轩看我投向他羡慕的眼光，有些羞涩地撇过头：“你这丫头，老这样看我干吗？”
“敢情我是咱三中最穷的。”我拖着腮帮子摇摇脑袋，“有种农民和土地主坐在一桌的感觉。”
“我就说吃不穷的。”白瑾瑜笑着。
赵浩轩今天倒是异常激动，拍桌而起，“说这么多有的没的干吗！瑾瑜，那个宋冬雪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瑾瑜拿起桌上的饮料喝了一口，随口问：“你觉得是怎样的？”
“我？肯定是她诬陷的呀！你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
“你猜到了还问。”
赵浩轩拍桌而起：“我就知道宋冬雪不是个好人，你说她干嘛诬陷你，你们俩有什么仇？”
“我猜她想赌一把。”
“赌什么？拿命赌？”
是啊，会因为什么，愿意用自己的性命赌一次。
“我跟她还是朋友的时候，她就告诉过我，她妈从小对她严格，一个礼拜也只会问她一句话，考试第几名。考得好的时候她妈还会带她出去玩，考砸了她妈就打她骂她给她绝食。所以她才是那种认真学习的个性。”
“个性！还真是有个性，难不成她为了学习还能丧心病狂不成？”
白瑾瑜眼神一定，赵浩轩说的让他想到了什么，抬起头微皱眉：“你是说她自己从楼梯上滚下去，是为了奖学金？”
“这不过是我的猜测，你要是扯上这件事，德育方面必然受到影响。她唯一受益的就是……”
赵浩轩吃惊道：“这女的也太狠了吧！为了这种名次竟然要把自己的命搭上去。”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是吗？”
白瑾瑜点点头，眼神却游离出去，似乎在隐瞒着什么。难道是我把这件事想得太过简单？隐情还是引擎我都不想要再去寻找了。
周末一大早，我拿着早饭和粥准备去医院探望宋冬雪。正当我准备敲门而入之时，突然听见里头传来李雅静的声音，便立即止步。
“冬雪你真是傻，用得着把命都搭上吗？”
宋冬雪的语气淡然：“你不懂，倘若这次失败，我妈一定会把我赶出家。反正被赶出去也是死，摔下楼也是死，还不如拼一把。”
果然，这就是她宁愿用命赌的原因，幼稚却又身不由己。
李雅静担心说道：“可是，你这样诬陷瑾瑜，他不会……”
“是他逼我的！”宋冬雪突然提高了嗓音。
“什么？他？”
“那天，陈嘉央发现我在厕所抽烟后，我本想把这事一并栽赃诬陷给她。可没想到，却被白瑾瑜发现了。他拿之前我偷他卷子的事情威胁我，我没有办法，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翻跟头，只能答应他，暂时不找陈嘉央的麻烦。”
“我还奇怪你当时怎么帮着陈嘉央说话！？瑾瑜竟然帮着那个贱女人，真是可恶！”
“我也纳闷，陈嘉央究竟有什么能耐让白瑾瑜这样的人帮她？”
……
我呆呆靠着墙，指尖慢慢嵌入掌心，心口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我的记忆的画面里，那天的微雨有我，有宋冬雪，还有赵浩轩。可不曾想过在二楼空教室的窗前一直站着一个人，默默地看完了整场戏。
白瑾瑜，你不让我欠你，可你现在做的这些又算是什么呢？
“这就是你要诬陷白瑾瑜的原因吧！”她俩诧异地看着突然走进病房的我。
宋冬雪的神情转而镇定，说道：“你没有敲门的习惯吗？”
“给你的粥。”我慢慢走到她床前放在案头，转身离去。
“你就这样走了？”她叫住我。
我回过头：“怎么，你是想和我叙旧还是和我打一架？”
宋冬雪嘴角一斜：“是想去告密？”
我回头朝她一笑：“放心，我没有你那么伶牙俐齿，到头来黑的也会被你说成白的。我又何苦折腾呢！”
这一次，我很理智，没有再和宋冬雪争论什么，或许对于宋冬雪这个人是真正的失望至极。我恨她，却又觉得她可怜。大概就是所谓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吧！
这事情很快在学校里传开，果真学校不是个能放得住秘密的地方。碎碎的言论，以及慢慢孤立我的同学，让我像一个透明人在这欢闹的长廊走过。
曾经觉得，那些和我要好的同学，如今也形同陌路。还记得白瑾瑜母亲说过的那一只杀人蝶，似乎在这校园的各角挥动着翅膀。
看着高三11班的班牌我轻叹一口气，自己的班级如今却觉得那么陌生。突然，一声巨响从教室里传来，我心口一抖，那声音像是桌子和书本散落一地的声响，发生了什么事？
我快步走到门口，却被一只手挡在门外，陈小文转身将中指放在唇前。他为什么不让我进去，里头发生了什么事？
“国伟你这样未免也太过分了！？”陈小文将我挡在门口，只听见教室里依旧是摔桌子的声音，我凑过头才知道那个被摔桌子的就是我，卷子课本散落了一地，心头微微一抽。
国伟怒道：“陈小文，别给老子多管闲事！冬雪变成这样，都是这女的害的！”
“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就是因为她，现在我们班成了全年级的笑话！”
“就是啊，陈小文，你这么护着这个贱女人，不会是喜欢她吧？”
……
陈小文脸上一红，争辩道：“嘉央再怎么说也是我们的同学，再怎么样也不能这样对她！”
国伟一把抓住他的衣领：“诶油，就你这样瘦弱的样，还想玩英雄救美？！”
“国伟！”我从陈小文的身后走出，慢慢靠近他，那一刻是我一辈子最勇敢的时候。毕竟我挑衅了一个我打不过的人。
国伟看着我微微摇头，转而微笑：“陈嘉央，你还敢出来？！”
“我没做亏心事，为何不敢？”
“好啊！”国伟放开陈小文，叉腰瞪着我，“那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问心无愧！”
他一抬手的瞬间，我竟有种视死如归的感觉，脑子里突然闪现的是刘胡兰视死如归，董存瑞舍身炸碉堡那些英雄人物临死的画面。
紧紧闭上了双眼，想着我打不过他，或许那一掌下来，我会一下子晕过去，即使不晕，我的脸上也会肿起一片红。
“丫头！”赵浩轩一把截住他半空中的拳头，“你是不是傻了，站在这儿被他打！”
我轻叹一口气，望着眼神依旧充满杀意的国伟和一旁看戏的同学：“宋冬雪一句话，你们就信！没有任何真凭实据，呵，名侦探你们倒是集集追，就不知道毛利小五郎败在哪儿了吗？”
“武断！”
我绕过国伟蹲下身子开始整理地上的一团糟，这些书本册子大致也被撕个粉碎，究竟他有多恨我，又有多爱宋冬雪？有人说，我大可把这些当做是他青春期荷尔蒙的不协调，也大可将这些事情一笑而过，可我，陈嘉央，却绝不是那种人。
“是你弄的吧！”赵浩轩朝国伟胸前一推。
“怎么着啊！还想打架！？”赵浩轩一拳抡起就要砸下。
“赵浩轩！”我叫住他，不想让他再惹出事端，“我想这种事只有疯子会做，国伟不会傻到这个地步。知道白瑾瑜在哪儿吗？”
赵浩轩这才缓缓放开国伟的衣襟，“那好，我们走！”
我放下面目不堪的书本，让它们静静躺在地上，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又不甘就这样落下，那种忍住眼泪不往下流的感觉比流泪更难受，眼眶被泪水充盈得疼痛，呜咽的声音，似乎这就是委屈。
“丫头，你不会哭了吧！”
我深吸一口气，说道：“怎么会啊。”原来我比想象中的坚强许多。
“丫头，答应我，要是有人欺负你，我去帮你揍他！”赵浩轩向我摇晃着他的拳头。
我心口一暖，眼泪止不住下落，人可以忍住眼泪，忍住委屈，却总因一句关心不攻自破。
“你怎么哭起来了，哎，我说女人怎么都这么麻烦。”
看着他慌乱不知所措的样子，不禁笑出声。一个雄性荷尔蒙爆表的赵浩轩，会因为一个女生变得手足失措。
“丫头，你别吓我啊，这会咋又笑了？”
我擦了擦眼泪说道：“没事，去找白瑾瑜。”
“哦，好。”赵浩轩小心翼翼搀扶着我，大概是以为我精神分裂，怕我下一刻晕倒在地。我像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奶奶，被他搀扶着走到空教室，没少吸引别人的注意。
自然，我们不这么做，也会吸引不少的人围观。
白瑾瑜坐在前排低头看着书，缓缓抬头看着我：“你眼睛怎么红成兔子了？”
我揉了揉眼说实话：“哦，刚哭过。”
“觉得委屈了？知道别人的厉害了，那还逞强？”他的语气微怒，让我觉得他多少有些心疼。
“你少说我！自己不也爱管闲事！要不是你帮我出头，宋冬雪是绝不敢动你的。”
“你都知道了？”
“嗯。”
“那里干嘛还不谢我？”
我满脸黑线看着他，慢慢说出一句：“谢谢咯！”
他一弯眉，突然站起身子，指着门口那棵广玉兰：“我记得才刚开过花，怎么谢了？”
我真怀疑他的记性，广玉兰只在春天开花，如今这大夏天的，他怎么想起这个了。
“谢了就谢了，明年还是会开呀！”
“是吗？”他的脸色不是很好，似乎担心着什么，不过是一朵广玉兰，能有什么的呢？大概是大文豪对身边事物的无病呻吟？
“你是不是还在担心宋冬雪的事？”
他总爱在这窗口发呆，双手撑着窗框眺望远方：“我想——学校那边，肯定会把我俩交出去。到时候，你把责任都推给我就行。”
“这样我也太不仗义了！”我嘟囔着也走到窗前，“以后大家怎么看我！”
“我出不了事。”他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大概想着，那个人起码会想尽办法不让自己的亲儿子去坐牢。
“你怎么总站在窗前，这里，有什么好看的？”这个年纪的孩子，大概整天在想自己是谁，从哪里来，该到哪里去。心理学中，这叫做自我同一性的混乱。
白瑾瑜指了指天空：“你瞧，那，有我的母亲。”
我心头一软，他很爱，应该很爱他的母亲，即便在他记忆里那个优雅的女人已经模糊。
我也指了指天空：“你相信人死后会到天上的鬼话？”
“相信了，至少觉得她一直都在，在那里看着我。是不是鬼话，哪有那么重要？”
他的眼神又充满希望，是啊，十年来是这种相信让他坚强活下去。那片蓝天里，有没有他的母亲，又有什么关系？
“白瑾瑜，生活会美好的。每天呢，别总苦着脸，来来笑一下！”我朝他一笑。
他用力捏着我的脸颊，笑着：“你这笑也太傻了！”
我挣脱开他的手，轻揉我的脸颊说道：“你下手也太重了吧！”
“咳咳，马上就要高考了，怎么样有目标吗？”
我点头，其实我早就想好了：“当然有，你听着，我呢，将来可能会当一个医生！”
白瑾瑜突然扑哧笑出声：“你可别一冲动就把人家血管给剪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这是粗中有细，平时动手我还是很细心的。”
“动手？”
我再次想了想这个词，觉得不太对，“呵呵，不是不是，是生活中，生活中我都挺细心的。”
他倒是也满意我这个说法，接着问，“可你不觉得医学生，太过无聊？”
无聊吗，我总不能和白瑾瑜说我特别喜欢解剖东西，特别喜欢研究人体结构，这样，他不真把我当成变态看了？
我还是决定换个理由，“哪里无聊！我就特别喜欢穿着白大褂的男生！”
“会不会太花痴了你？”
我伸手一拳头砸到他的手臂：“那你呢？请问，不花痴的白社长将来想做什么？”
白瑾瑜眉间微皱，思考了片刻说道：“当个老师吧，在农村的小学教书教一辈子。”
“听上去怎么有种孤独终生的味道，干嘛选当老师，我可最讨厌老师了。想我从小遇到的老师……不说那些，你看混得好的像阎王那样的，招学生恨；招学生喜欢的，像王幸运根本在那里抬不起头，有什么好的？”
白瑾瑜嘴角一弯：“你那是后话，反正我不能输给他，我要证明不贪污腐败，照样可以闯出一片天地，就只为单纯的梦想。”
这父子算是一辈子杠上了，为了超越他老爹，把他彻底碾压于脚下，不惜拿自己的理想作为赌注。
那一天我们像个大人一样谈起理想，事实上那些理想和我们遥不可及，终了，十年后的今天，谁都没有实现自己的梦，只是默默地帮助彼此完成了未完成的梦罢了。
原来年少时谈及梦想，真的只是梦与想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