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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歇斯底里的痛

留不住那最好的年华的她们追着时间的身影跑到以后这个点上来了,每个人都发生了很不一样的变化,过上了与之前不一样的生活。

看现在的乔海凝,还是一身的书卷气,因为出生音乐世家受到熏陶的缘故,她自小就开始拉大提琴,许暮歌还是慢慢看着她抱着那个比她高的大提琴长大的旁观者。

每天拉啊拉的,直到那年她遇到韩遥,直到她离开伽市,不过现在的她眉眼之间俨然多了几分不明显的忧郁,许暮歌猜想,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韩遥具有让她开怀大笑的潜质。

“乔乔,说说你吧,这些年一直都只是通过白薇了解你的状况,连你和韩遥的婚礼都没回来,来,我先赔罪了,到时候等你们的宝宝出生再一起封红包喝喜酒了。”

许暮歌一边吃饭一边拉着话,只是,她的话一出口,乔海凝的脸色明显就黯淡了下来,她拿着筷子的手紧了紧,扯出一抹笑容,“好啊。来,赶紧吃饭吧,你们每次吃个饭就得把三分之二的时间浪费在说话上。”

“行行行,都听你的,暮暮快点吃,等会你要被灌酒,先喂饱自己的胃。”

白薇嚷嚷着马上给她们都夹了一块鸡肉,自己干脆就夹了一个大鸡腿开啃,看到她这幅模样,乔海凝和许暮歌无奈地对视一笑,也埋头消灭美食。

酒饱饭足后,许暮歌去结账,乔海凝去了洗手间,而白薇还在继续吃,没人知道为什么她整天吃那么多也不见胖。

乔海凝一走进洗手间,人就有些撑不住了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离开韩遥已经快要一个星期了,从芒山别墅出来,她住进了预先订好的房子里,还托人找了份临时的家教,一边收拾心情一边赚点钱。

嫁给韩遥多年,她是一个合格得离谱的妻子,给他做一切妻子能做的事情,她庆幸的是她还没抛却忘记自己唯一的梦想,她还有她的大提琴。

她不敢和家里人说自己离婚了,为了不让好友们担心,她也只能是强颜欢笑当作没事发生,这种事情是能瞒就瞒吧,总归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想当初她那么决绝,也活该她得了个这样的结局。

看见镜子里憔悴的自己,不禁叹气拿出化妆盒给自己补了一下妆,转身却看到了站着洗手间入口处的韩遥。

乔海凝顿时脸色一阵苍白,拿着小包包的手因为无措地捏紧,穿着高跟鞋的她也不自觉地往洗手盆边后退而去。

韩遥看着这个像是看见了洪水猛兽而害怕得后退的女人,怒从心来,自然也不顾这里是女洗手间,对她步步紧逼,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一个年轻的女子走了进来,恰好看到这一幕,眼睛睁大,赶紧悄无声息地跑了出去。

乔海凝可不想被人误会,便躲旁边躲要跑出去。

只是,韩遥怎么可能给她这个机会,一伸手就拉住了她的手,力度大得粗鲁得让她吃惊,她拿起另一个手直接就着包包打他,“韩遥,你干嘛,你放开我,放开。”

韩遥抓着她 ,看着她像一个小野兽那样打人未免觉得有些好玩,但是想到她做的那些事情,心里超级不舒服,本来想好好说话的念头也被恶劣的语气给取代了。

“乔海凝,你现在是长本事了,想离婚就离婚,你还真是有够随心所欲的,我韩遥是你能挥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人吗?我告诉你,只要我不想离婚,你就别肖想和你的野男人私奔。”

话音刚落,他的脸上就多了一个红红的手掌印,啪的一声的回音久久回响在空荡荡的洗手间里,随之而来的还有乔海凝红着眼睛的责问。

“韩遥,你做了什么想来不用我告诉你。我乔海凝也不是什么死缠烂打不肯放手的人,夏婷婷来挑衅的事情我也已经忍了,也识趣地让律师整理好了离婚协议书,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你何必还顺便羞辱我冤枉我!”

韩遥摸着自己的脸,有些反应不过来,仿佛不认识这样的乔海凝,他有些呆愣地看着眼前从未如此歇斯底里的女人,不禁发怔。

“还有,你放心,我乔海凝也没为你韩家做过什么兴旺家业的事,自然也不会要你的一分钱,夫妻多年,如果你还顾及我们的一点儿情分,就好好签字吧,我们好聚好散,我也不希望再被你们打扰。签好字,你顺便让你秘书拿去律师事务所办手续吧,以你韩遥的今时今日的地位,一个电话就可以办妥的事情,想必也省了到民政局去亲自办理手续的环节。”

说完,乔海凝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才把眼睛转向他,“韩遥,就这样吧,再见。哦,不,是再也不见。”

乔海凝仰着头,挺直腰,绕过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洗手间,而韩遥,转身看着连走路都压抑不住颤抖的女人,似乎明白了什么,那空荡荡的心里仿佛还飘走了最后一点儿气息,他对这种感觉捉摸不透。

洗手间再次安静下来,他扯扯自己脖子上的领带,颇有些懊恼地走了出去,回了吃饭的包厢,包厢里的人还在热火朝天地聊着。

夏婷婷坐在座位上,吃饭吃不下,做什么都心不在焉,眼睛一直盯着门口,看到韩遥推门进来,赶紧迎上去,有些讨好地挽上他的胳膊拉着他坐回座位。

韩遥却是不动声色地躲开了,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今天是程昱岩的生日,一群好友发小便来了这里给他吃饭庆祝,却没想到会看到乔海凝,阿步一说,韩遥想也没想就追了上去,饭顾不上吃、酒顾不上喝,连人都忘记了要安抚。

总而言之,现在回过头来想想,韩遥安慰自己,那是不甘心的心理。

男人总是想着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希望家里红旗飘飘,外面彩旗更张扬才最好。

可是他还真没这么个念头,对于一向将他视为半边天的乔海凝毫无预兆就和他提出了离婚,他除了恼火还有摸不清的恐惧。

不,离婚的提出不是毫无预兆,经过乔海凝这么一说,他大概明白离婚其实不是没有先兆或者随心所欲的,而是眼前这个女人和自己整出的后果。

夏婷婷有些尴尬地看着他躲开的手,却还是忐忑地跟着他坐了下来,她的脸色很难看,刚刚她拉也拉不住韩遥直接出去追那个女人,在他这帮兄弟和朋友面前,她夏婷婷简直是什么面子都丢光了,现在韩遥也没给她留半点面子。

本来想甩手就走的,但还是忍住了,这个圈子里的人的女人哪个不是大度的,要是她那么小气,估计很快就没戏了,而且会给韩遥丢脸。

可她还是懊恼着今天就不应该为了和他的兄弟拉近关系求着他带自己来赴宴,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再看包厢里其他的女人,哪个不是被自家男朋友护着的,慢悠悠地用着晚餐,她却是孤零零地坐着,被冷落,想想就不服气。

程昱岩正和人拼酒,喝得有些晕了,人也进入轻微的迷迷糊糊状态,看到韩遥有些失魂落魄地走回来,歪歪斜斜地站了起来走过去推了他一下。

“阿遥,怎么了这是,嫂子呢,阿步不是说看到她了吗?怎么没带她一起过来。哎,还有我表弟呢,拼酒怎么可以放过他,阿步,去,找阿深那家伙过来灌酒,今晚不醉不归,等会直接去蓝莓阁唱K,你们可都得给我上场高歌一曲啊。”

包厢里众人附和他,可唯独韩遥不回答也没搭理他,一个人埋头坐着,拿起桌子上的茶一饮而尽,便直接拿起椅子背上的外衣丢下一句“有事先走了”,就急匆匆地拉着夏婷婷走出了包厢,剩下一包厢不明所以面面相觑的吃瓜群众。

夏婷婷穿着恨天高,被他颇有点儿粗鲁地拉了出来,差点崴到脚,一出门走到宽敞的过道上便很生气地挣脱开他拉着自己的手,她勉强站定,揉了揉自己发红的手,嘴里抱怨。

“韩遥,你干什么,你弄疼我了,不是还要去蓝莓阁吗?你去哪里?”

韩遥面无表情,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是不是去找乔海凝了?”

夏婷婷心里咯噔一下,有点心虚地别开眼,想躲开这个话题,“找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既然你不想去,我们就去看看伽市的夜景吧,听说大广场的音乐喷泉很漂亮,最适合晚上去了。”

“回答我的问题,你对乔海凝乱说什么了?”

“韩遥,你凶什么凶,她乔海凝本来就是插足我们的人,我哪里说错了,我就是找她了,不找她,她哪里肯跟你离婚,肯定想着死皮赖脸缠着你一辈子,我不管,我回国就是找你的,我想要和你在一起,既然她当初抢了你,那么她现在就得把你还给我。”夏婷婷带着哭音直接在走廊大声呛了起来,引来旁人的侧目。

韩遥听着她的话,拳头握紧,头疼地看着她,最后嘴张了张,但还是没开口,直接甩手走人了,夏婷婷见机赶紧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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