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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君臣月夜谈往昔 仙人山巅显醋意

王骀听着子沐小小年纪竟作此语,不禁心惊,他一把握住子沐的手说:“公子,我们眼下虽得保命,但这样苟活皆不是你我想要的。我们还有许多未竟之事,公子心内千万不可生这寂灭之想。若公子心中无依,老臣可将那孔仲尼之书写来,公子一读可好?”

“孔夫子之书是极好的,只是那经世纶理离我们现在太过遥远。”子沐说着,他又想起燕远,那美丽可人的燕远,她有颗渴望飞翔的心,只是她不知道他此刻已飞的无比遥远,甚至已远离了尘世,子沐在荒芜的野地里长声叹息道,“我们还能再回去吗?”

王骀缓缓说道:“即使不能再回宋国,我们也要回到人世间去,老夫不能让公子在此地当一辈子的荒野之人。等我们过一阵子,可再回楚国,找个小地方定居下来。时日久了,那些刺客定然不会再追杀了。”

子沐默然不语,他的心再不同与以往,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他绝望的想复国,可南面天下究竟意味着什么在他的脑中却是模糊一片。他想回国,夺得天下且不是真正想拥有天下,而是想抒发心中的不平之气。可若是不能再回去,那今生今世恐怕再难以见到她了。她或许会嫁给某个王室子弟,安然她的一生。

“方生哥哥切莫忘了燕远。燕远为了你,已经在众人前丢了那么大的脸了,若今生不能嫁与方生哥哥,那燕远可真的一辈子都嫁不出去了。”燕远的话犹在耳畔回响着,她是不是还在她的宫中等着他,等着那个几乎不可能再回来的方生哥哥。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子沐低呤道。

王骀听着不禁笑笑说:“这小诗别致的很啊,公子竟有此心思!”

子沐脸色微红道:“是璟宁公主读与我听的,一时心有所感,让先生见笑了。”

王骀道:“公子还在想着璟宁公主?”

子沐摇摇头说:“只是突然想起。璟宁公主就如同我的妹妹一般。”

“可是璟宁公主对公子的心,可是世人皆知。”王骀缓缓说道。

“那又如何呢?事到如今,怕是再没有机会了。”子沐说。

王骀突然也想起自己早已过世的妻子来,也不禁伤起了心。他看看子沐说:“公子不要枉费心思了,还是好好休息吧!”他说着一转身走了。

子沐也自觉无趣自回了屋去。那小屋就像个狗窝一般,仅有容身之地。他在藤条编成的床上躺下,盖上由芦苇絮起的棉被。外面的冷风由门缝直直吹入,他的屋门只是几条木块拼接而成,难以挡风。然而这一切他却习以为常,他躺在床上试图闭眼入睡。

“方生!”有个女孩的声音。

子沐睁开眼,却见昭文站在他的屋内,他腾地坐了起来,说道:“姑娘夜半来此,是为何意?”

昭文的周身都是淡淡的华光,如同那荧火虫一般,非常漂亮,她低头看看子沐说:“来找你玩啊,为何这么不高兴?”

“不是的,你一个女孩子大晚上跑到男人的房间来,这样子不好。”子沐说。

昭文一笑说:“我不是女孩,我是小仙女。”

看她的样子子沐也不禁笑了,他说:“小仙女大晚上跑到我房间来也不好,被人看到了就说不清了。”

“什么意思?”昭文说。

“唉!”子沐叹了口气,要向昭文解释人间的那一套简直太困难了,他只好说,“再说了现在天也晚了,四周漆黑一片,到哪里玩去?”

昭文说:“第一次听说晚上不能玩的。那你们晚上都干什么?在屋子里躺着吗?”

“是啊,在屋子里躺着睡觉啊!”子沐说。

“原来在屋子里躺一晚上就叫做‘睡觉’呀,好无聊。”昭文说。

子沐满心无奈,看来仙人是不睡觉的,这个事又得需要解释了。他说道:“那你们晚上都做什么呢?”

“玩啊!前些日子仙父的师父给了我们一副麻将牌,我与仙父一直玩。”昭文说,“本来是四个人玩的,但是只有我们两个,我们又只好每人再做个化身出来。我法力太差,做化身太耗费精力,所以我们就没有玩太久,只玩了两个月。”

子沐道:“麻将牌是什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特别好玩呢,你若来时我们两人可做一队,一起打败仙父。”昭文说。

子沐一时起兴说:“我可以加入吗?不过我可玩不了那么久,要是一直坐着玩两个月,我早就饿死了。”

昭文又拉起他的手说:“那我们快走吧!今天晚上你就不用无聊的躺着了!”

子沐还未来得及说话,已经被那昭文拉出了屋子,他们又腾空而上,直冲入云霄。那姑射山漆黑一片,子沐只能听到风声从耳畔掠过。他们直飞了有半个时辰,昭文终于停了下来,她说声:“到了!”

子沐这才抬眼去看看四周,四野一片苍茫的黑,唯见天幕中层层欲坠的星。那星星比平时看时更大更明亮,仿佛悬挂在头顶的天灯,触手可及。他正认真的仰视星空,却听一个男人的声音说:“珠儿,你干什么去了?为师夜观天象,发现今夜有不速之客,珠儿可要当心一些啊!”

昭文噗嗤一笑道:“仙父,什么不速之客?这是我的朋友!”她说着就去拽子沐,子沐像一只小猫一样被昭文拽到了天倪的面前。天倪看着眼前褴褛落魄的少年,然后转眼看看昭文,他轻笑一声说:“果然情人眼里出西施。”

子沐抬头去看眼前的男人,他静立在夜风之中,一身白衣,通身上下亦是一层淡淡华光,如同月轮皎皎。他眉目淡然,微微笑着看着子沐。子沐突然不自在极了,他的手心沁出了汗来。

“仙父,你瞎说什么呢?他就是人间的那个少年,他的名字叫……”

“子沐。”天倪静静的说道。

子沐见他直呼他的名讳,不觉一惊,在他生命中除了父亲外,还没有人敢直呼过他的名字。

天倪笑笑,眼中是冷凛的光芒。

昭文把嘴一咂,她说:“仙父什么都知道的,昭文也就不隐瞒了。方生是我的朋友,请仙父善待他。刚才我们说起麻将牌,我邀请他来和我们一起玩的。”

天倪笑道:“你都输了几万次了,还不死心?”

昭文摇摇头说:“我请了个帮手来,没准可以赢你一次哦。”

天倪一挥手,便出来一张石桌,那些麻将牌一颗颗蹦到了桌上自觉的排好了,四个石凳从地里钻了上来。

“请吧。”天倪说道。

昭文拽着子沐坐了下来,天倪再一挥手,另一个天倪变了出来。昭文与子沐坐了对面,天倪与自己的分身坐了对面。

昭文执起骰子,掷出点来。却是正是天倪,天倪笑笑,起手摸牌。

昭文悄悄的讲与子沐游戏规则。子沐聪慧异常一听便会,但可惜的是每次都手气不佳,总是要哪张牌不来哪张牌,凡他打出一张牌去,皆是那天倪正好所需。如此一来,他与昭文连输数局。昭文却一味不死心,只叫“再来一次”。而子沐却全然了解,那牌数几何全在天倪一人掌控之中。他们是不可能赢的。

“怎么?你们还不服?还想再来几局呢?”天倪纤长的手指抚摸着麻将牌说道。

“有仙师在,我们不过也同这桌上的棋子一般,身处你的掌控之中。若是仙师不愿我们赢时,我们如何能赢?”子沐说道。

天倪笑笑:“大家玩牌公正公开,本座又没有弄虚作假,你们技不如人,便做此言语,实在是不应当。男子汉大丈夫,要有点襟怀嘛。”

“哼!”子沐将牌往桌上一拍说,“你是仙,我是人,我们各有行事之途,仙师的教诲子沐领了,恕子沐不能再奉陪玩下去了。”子沐说完起身便要走。

昭文不明所以,明明他们只是在玩牌,怎么突然玩着玩着两个人却动了怒。她冲天倪说道:“仙父,方生他只有十二岁,他那么小能懂得什么。你就不会让着他些?我们在一起不就是要玩个高兴嘛,你何必这么尖刻?”

天倪气结,他盯着子沐说:“你说的不错,你是人,我们是仙,你要记得仙与人永远殊途。如果说我们的生命是一条长途,你不过是途中一闪而过的一棵树。你与昭文便是如此。”

子沐看着眼前这个仙人盛气凌人的对他说这些话,却不知这个大仙何以会与他如此计较。也许是他不喜欢自己的弟子与凡人交朋友吧,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大可以直接说了,不知为何身为仙人却如此小心眼,竟会如此大动肝火。

其实昭文也不理解天倪,但天倪的脾气向来诡异,她也并未放在心上。只是替子沐抱歉,她说道:“如果仙父不喜欢方生,我们可以去别的地方玩,你这样说话实在不好。若仙父一直不改的话,小心我到蒲衣子仙师那里告你状去!”

天倪将衣袖一挥说:“为师累了,要休息一下。”他说着头也不回的径自走了,转瞬间便消失在黑夜之中。那化身与桌凳麻将牌尽皆消失不见了。

昭文见状冲子沐把舌头一伸,眼珠一转说:“又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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