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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咫尺天涯

萧剑然在这黑暗的炉台空间走了不知多久,但他发现,这里似乎没有边际,无论自己怎么走,都好似一直在原地打转,这让他感到非常纳闷。

“这也就只是一个小小丹炉,怎么会有这么宽大的空间,这龙血又究竟在何处?!”萧剑然边走边想,露出一脸的无奈。

久而无果,无奈之下,他只得继续边走边看……一直走,一直走,但是,眼前除了无尽的黑暗,仍旧是无尽的黑暗,连方向都无法辨别,至于龙血在何处,那更是无法探寻。

与此同时,黑老和剑老却在外面下着象棋,看着悠闲无比,似乎一点也不关心萧剑然。

不过,事实并非如此,黑老正拿着一颗棋子,左想右想,刚瞄准了目标,想要落子时,却突然听见剑老说道:“就算下去了,也未必能成功,毕竟这只是凡子!”

“呵呵,看他造化,我们就拭目以待吧!”听到此话,黑老还是毫不犹豫的将棋子放在自己所想的位置,笑道。

而事实上,那炉台并不是很宽,只是比较特殊罢了。

他是丹炉的主人通过特殊手法,在里面加持了空间法则——咫尺天涯。

如果不领悟其中的奥秘,而又不借助外力,是绝对不可能走过去的。

所以说,这对萧剑然来说,确实是有很大的难度,希望几乎为零。

就这样,一直到第二天清晨,萧剑然仍然像只无头苍蝇似的,在这漫无边际、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空间里徘徊着。

不过,即便如此,萧剑然也没有表现出哪怕丝毫的烦躁,他知道,情况越是不乐观,他就越要冷静,因为只有如此,才能克服困难。

所以,走着走着,他便想到了玉灵锁,他觉得,玉灵锁既然以‘玉’为名,催动起来,就应该可以照明。

这个想法刚刚萌生,他便开始了实践,只见他手掌往丹田一伸,玉灵锁便自丹田飞出,而后意念一动,便轻轻松松的将其给催动了。

果不其然,玉灵锁在被催动的过程中,不断释放光芒,这片黑暗空间也顿时变得明亮了起来。

不过,当萧剑然看到眼前的情景时,却是瞪大了眼睛,流露出一副‘这怎么可能’的样子。

因为他发现,这片空间成一个圆形,中间有个能容下一人的小池子,里面装的便是龙血。

而且这片空间根本就不是毫无边际,而是恰好相反,一眼看去,其直径根本不超过二十步。

这便让萧剑然越发的懵逼了,自己走了这么长时间,居然是在原地打转,而自己却毫不知情,这究竟是何原因。

不过,仔细想了想,他便又释然了,觉得自己也不亏,毕竟找到了龙血,付出的时间也没白费,反而,他更觉得这是对自己心性的考验,若是自己不够冷静,可能还得花更多的时间,也不一定呢。

既然释然了,萧剑然便朝着血潭跨步而去,一步,两步,三步……十步。

但是,十步之后,他立马发现,自己原本与血潭的距离也就只有十步左右,可自己已经走了十步,但与血潭的距离还是毫无变化,反复试了几次也仍旧如此。

这又一次令萧剑然范懵了,心想:“这是怎么回事?”

“这名为咫尺天涯,是主人将空间法则加持在这丹炉里所形成的,你只有领悟其中奥秘,才能顺利地走过去,从而拿到龙血”就在萧剑然疑惑时,剑老的话音在他耳边响起。

“领悟其中奥秘……这!!?”萧剑然喃喃自语道。

关于法则,他也听萧飒曾提起过,但却一点也不了解,可谓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究竟要如何做,就让就有些犯难了。

不过,即便如此,萧剑然却没有失望,因为他知道,既然剑老和黑老都认定了他这个小主人,就一定不会让他无功而返,只是他们这样做,自有其道理罢了,而那道理大概也是锻炼自己。

“难道这咫尺天涯就真的这么厉害?”看着那近在眼前的龙血,萧剑然念道:“但我就不信这个邪!”

“领悟咫尺天涯,这实在是有点强人所难了”与此同时,黑老手摇羽扇,缓缓说道。

“呵呵!”剑老手撸胡须,笑了笑,以一副‘一切尽在我的掌控之中’的神态说道:“不还有那把神秘钥匙!”。

有剑老提醒,黑老犹如大梦初醒,猛的想到一件主人用过的至宝,不禁拍了下双腿,道:“看来真的活了太多岁月,脑子不中用了,居然把这事儿给忘了”

“呵呵!”剑老笑了笑,道:“有那东西,想通过咫尺天涯,轻而易举,只是让他感悟其中的空间法则,对他日后的修行大有帮助罢了”

而再看炉内,只见萧剑然停留了一会儿,便又继续往咫尺天涯走去,他心里想着,即使走不过去,也要好好感悟一翻,这也许是个难得的机会,说不定自己还能借此增强对法则的理解。

而再看这咫尺天涯,倒真的甚是玄妙,看似近在咫尺,实际却遥隔天涯,一步也似鸿沟一般难以逾越。

萧剑然不断的试着往里走,一步,又一步,……虽然走了很长时间还在原地,但他并没有感到烦躁、灰心,反倒有着一颗执着的心,不断的去尝试感悟其中的奥秘。

时间不断的流逝着,不知过了多少天,剑老觉得差不多该将那神秘钥匙送给萧剑然时,他猛然发现,咫尺天涯中的萧剑然,居然猛的一下踏了出去,虽然只是一小步,但在他眼中,那是一大步,非常了不得的一大步。

看到这如神话般的一幕,黑老也是眼睛睁得圆溜溜的,不由得暗暗咋舌:“这天赋也太可怕了!”

见此,剑老也打消了将神秘钥匙就此交给萧剑然的念头,他想看看,这样下去,萧剑然究竟能走出几步。

不过想了想,剑老还是摇了摇头,觉得不太可能,毕竟萧剑然可以说是一点修武基础都没有,更何况,炼体境就能够领悟法则的人,实在不多见,能够领悟一点已属难得。

但他觉得,萧剑然本就是个奇迹,他想看看,这个奇迹还能不能创造奇迹。

此时,正站在咫尺天涯中的萧剑然,也是面露一抹欣喜,他觉得自己虽然只是走出一小步,但距离龙血也只有九步了,这么多天的努力,也总算有一点点成果了。

于是他便干脆闭上眼睛,站于原地,静心感悟,时间在缓缓流逝,他的感悟也在渐渐加深。

就这样,又过去了十天,他已经跨出了第二步,第二个十天的时候,他又跨出了一步,此时距离血潭,已经只剩七步了,不过,到了这个时候,他便觉得,好像有股极强的压力正在压着自己,使得他几乎快喘不过气来了。

见萧剑然快受不了了,剑老的声音便适时响起:“你小子,厉害呀!在一般人身上几乎不会出现的情况,你居然做到了,我倒是越来越欣赏你了!”

“前辈!你就别取笑我了,我连第四步都跨不出去,何来厉害一说”萧剑然略显失望的说道。

“啧啧啧,这样还不满意?能走到第三步,足以说明你的厉害了,反正我这有一神物,拥有它,你便可以进行空间瞬移,这咫尺天涯就更不在话下了”负剑老者的话音落下,只见炉台上空有一光点闪烁而出。

萧剑然便一把将其抓住,手掌一翻,一黑色六棱星状的东西便出现在掌心。

“此物名为破虚匙,来历不明,是主人偶然所得,不过,也只有在炉里你可以随意使用,到了外界,可没这么好用!”与此同时,剑老的声音再次传来。

闻言,萧剑然看着手中‘长相’怪异,而又透着一股神秘气息的破虚匙,念道:“什么鬼东西呀,名为破虚匙,却长的一点也不像钥匙”

不过,管它像不像钥匙,萧剑然只知道,只要它能划破虚空,就足矣,因为,这才是他目前所需要的,所以他便轻车熟路的将其滴血认主。

做完一切,他便试着催动钥匙,果然,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时,自己便已经出现在了血潭旁,这让他不禁暗暗咋舌:“破虚匙,真是神奇的东西!”

看到血潭,萧剑然毫不犹豫地就往里跳去,见此,剑老脸上则是浮现出一缕诡异的笑容。

果然,就在萧剑然的身体没入血潭后,他尖叫声便自血潭里传了出来,单听其声音,便知道,他一定是经历了非常痛苦的事。

再往血潭望去,只见萧剑然全身浸泡在血潭里,只有头是露在外面的,不过,他的脸上却是青筋直冒,表情异常狰狞,就像是一个来自深渊的恶魔一般,就此来看,他确实是吃了不小的苦。

经此教训,萧剑然才意识到,自己太冲动了,这即是妖龙之血,龙是高傲的,妖龙更是如此,它们本就是极其狂暴的兽类,其血脉也定然不在话下,但自己却只想到好处,而没有考虑到坏处,因此而吃亏倒也怨不得谁了。

“毕竟太过年轻,做事太冲动,不过这样也好,能磨砺他的心性,让他日后凡事都多个心眼儿”看到这一幕,黑老意味深长地说道。

萧剑然虽然十五岁了,在凡人眼里,到了快成年的年龄了,但在活了无数岁月的黑老眼里,他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做事还缺乏冷静。

不过,萧剑然虽然处于急剧的痛苦之中,却没有丧失理智,他想到了玉灵锁,于是便将玉灵锁之中的灵力释放了出来。

果然,随着灵力的出现,身体上的疼痛也少了许多,他相信,只要自己不停的释放灵力,那这锥心般的疼痛也定会跟着消失。

但他却没有这样做,因为他要以此来磨炼自己肉身,他知道,自己的修武之路才刚刚开始,如果这点痛都承受不了,那还谈什么武道,连最基本的杀父之仇都报不了。

于是便慢慢减弱灵力的输出量,果然,只一会儿,那种熟悉的疼痛感,便又慢慢加剧,逐步遍及全身,但他仍旧咬紧牙关,将龙血一点点的引入四肢百骸。

与此同时,那龙血似乎也像具有灵智的生物一般,在进入萧剑然体内之后,似乎不甘被就此束缚,便开始四处乱窜,极不安分,这就使得他的疼痛感直接上升一个层次。

萧剑然要用此磨炼自己体质的打算,被二老看的透彻无比,他们都非常满意,一个修武者,想要武道之路走的长远,武道之心必定要坚韧,有时候甚至要有一颗必死之心,而萧剑然明显可以做到。

“誒……对了,小灵不是在里面吗,他就这样进去,会不会有危险?”许久过后,黑老突然想到一件事,便问道。

“没事儿,我和他沟通过了,他说了不会现身,除非……除非萧剑然有将龙血全部吸收的能力,他才会现身阻止”剑老说道:“你觉得目前有这个能力吗?”

“也是,不过这样最好,否则到时候还得麻烦一翻,你是知道的,那小子,本事没多少,脾气却不一般,真可谓完全得到了他老祖宗的遗传啊”知道剑老已经事先做了准备,黑老便放心了,但在他的语气之中,似乎对他们口中小灵的老祖宗非常忌惮。

俗话说,修炼无岁月,萧剑然就这样静静的盘坐在血潭里,转眼便是一个月后了。

但他却仿佛忘记了时间似的,他心里只想着一件事,那就是吸收龙血,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

这一个月的磨炼,萧剑然也是收获颇深,此时,他已经可以在没有玉灵锁的情况下,都能承受龙血的暴虐了。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还不敢大肆的吸收,仍旧是一点一点的引进体内,慢慢融合。

虽然只是一点点的融合,但龙血毕竟不是凡物,吸收了一个月,萧剑然的体质以及气质已经发生了质的变化,他不再是那个之前进入深渊之时脸色苍白如纸的稚气少年了。

看到这幅情景,黑老和剑老都是会心一笑,萧剑然这样的成绩确实惊人,他们也感到非常欣慰,二人虽久居深渊近万年,从未出去过,但他们也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这一方世界的情况,像萧剑然这样的天才,还是第一次遇到。

时间缓缓流逝,又是一个月过去了,萧剑然还是一如既往地盘坐于血潭之中,不紧不慢地吸收着龙血,仿佛外界的一切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不过,现在他吸收龙血的量已经有所增加,如果之前用‘一点一点的吸’来形容,那么现在可以用‘一丝一丝的吸’来形容了。

而且,不难看出,随着血液不断被他吸收,血潭里的龙血已经减少了近三分之一,这可是个不小的数目,最起码超出了二老的预料。

时间不断流逝,两个月又这样过去了,此时萧剑然吸收龙血的速度却更加恐怖,他直接一股一股的引进体内,仿佛那暴虐的龙血,对他毫无影响。

看到这些,二老更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不过,下一刻所发生的情况,才真正的吓到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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