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老孙头可怕的一抱头说,“怎么会欠下这么多啊?”
“这还多吗?”那第三个人说,“我们哪一次来不是几百几千两银子的输赢啊?这区区的几十两银子也值得你那么大惊小怪吗?你到底是不是大户人家的奴仆啊?见没见过世面?你可别废话了啊!你赶紧的回家去取了银子来赎你家主人。银子不到,你家主人是走不了的!”
“二老爷啊,你干嘛不听小的规劝啊?咱们不进来不就什么事情也没有了吗?”
老孙头急的直跺着脚的这样对坐在牌桌上一动都不敢动的史大可喊。
史大可胆怯地看了那三个人一眼后还强装威武的向老孙头呵斥:“老孙头,你他妈废什么话!叫你回去拿银子,你不明白还是咋地?”
“我的二老爷啊!你叫老朽回去向谁开口要银子啊?是向二太太要,还是向老爷太太要啊?”老孙头这回老泪纵横的对着史大可痛心的喊。
“你******傻啊?”史大可对着老孙头就是一阵痛骂,“当然是向老爷要了!难不成让你二太太回娘家要去啊?真是老不死的糊涂东西!”
老孙头默泣着无奈的看了一眼史大可,然后他转身抹着眼泪跑出了赌坊。
老孙头一路上跑着一路上想:今天我陪公子出来,公子居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老爷和太太知道了,岂不是要责怪我没有照顾好公子吗?二太太也会对我不高兴啊!可他自己有银子却偏偏要我去向老爷太太要!我到底是去向二太太要银子呢还是去向老爷和太太要银子啊?如果我向老爷和太太要银子,那老爷和太太一定会问明原因的;老爷和太太虽说肯定会给我这笔银子,但这事最后还是会让二太太知道的;二太太知道了这件事情清楚了我首先去向老爷和太太说,那她肯定会怪罪于我不先告诉她这么重大的事。我该怎么办啊……
老孙头可是难坏了!他一头想一头放慢了脚步,连进了庄家大院的大门他都还在思量,并拿不定主意。
说来也巧,高慧君此时正有事情要去找庄晓菲商量,她走到松绥院门前看见老孙头低着头在门外徘徊,她连忙走过去问老孙头:“孙大爷,您在这儿干嘛呢?怎么不进去?”
正在想事情的老孙头被高慧君这么一叫还被吓了一跳,他抬头见是高慧君在问他,他连忙低了头垂着手回答道:“小姐,您来了。我、我找老爷和太太有点事。”
高慧君看了老孙头一眼思索着:这老孙头向来办事、行为都很谨慎,今儿这是怎么了?他怎么显得如此的慌乱?于是,高慧君轻声的问老孙头:
“孙大爷,是有关你家公子的事情吗?”
老孙头望着高慧君犹豫了一下,然后他还是无助的向高慧君点下了头。
高慧君见到老孙头这样的情形,她立即警觉了起来,她更加关切的问老孙头道:
“孙大爷,你家公子出啥事了?二太太知道吗?他怎么没有亲自来跟老爷和太太说?”
老孙头立刻低下头去流着泪说:“不瞒小姐说,二太太还不知道呢。我也是在这里为难,不知道是先告诉老爷和太太呢,还是先告诉二太太呢?”
高慧君瞬间就估摸到了事态的严重,她连忙拉着老孙头去到僻静的地方问老孙头:
“孙大爷,你快告诉我!史大哥他出什么事情了?他人呢?”
老孙头又望了一眼高慧君,然后他跪在高慧君身前痛心地说:“小姐,是小的罪该万死啊!我午后陪着公子出去闲逛经过镇上的赌坊,我没能拦住公子,公子就进去赌博了。现在公子欠了人家八十多两银子,正被人家扣在那里呢。我要是拿不去银子赎公子,公子今天就回不来了!啊……”老孙头说完,他竟掩面哭了起来。
高慧君一听也急得跺起脚来说:“这个史大哥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