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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覆盆子狂欢节

已经连续几天没有看到花喜鹊飞出来,鸣鹤爸已经用锉刀把锯条磨得发亮,他要锯掉那棵老榆树,来排解最近郁闷的心情。他到劳务市场接连去了几天,可一无所获, 最近邻居们也很少有损坏的工具来修,那是鸣鹤爸的手艺越来越精湛,经他手修过的工具又好用又结实。鸣鹤爸是一个喜欢忙碌的人,他有一颗不肯闲下来的心,一旦没有事情做他的脾气会变得暴躁。

鸣鹤爸需要一些木料来打一套新的饭桌还有几把椅子,原来饭桌的两条腿已经骨折了,更要紧地是鸣鹤的床太小了也需要换一张大床。他的个子最近像长疯了一样,昨晚他的头竟然从两块床板缝里伸了出去,结果被卡住了,鸣鹤爸用锯条把床头的木板小心翼翼地锯断鸣鹤的头才钻出来,鸣鹤爸和鸣鹤妈真是又后怕又心痛。

鸣鹤妈站在离鸣鹤爸不远的地方,她要精准地判断老榆树倒下的方向,那样才会保证不会出任何的差错。

鸣鹤爸共锯了五百八十九锯才锯倒了那棵老榆树,站在一旁的鸣鹤妈一锯一锯地数着,那棵老榆树在轰然倒下的一瞬间好像还充满了眷恋,它站在这所院子里已经有一百多个春秋,鸣鹤妈刚搬来的时候她的手臂就抱不住这颗老榆树的树干,说实话鸣鹤妈对老榆树还有深深地不舍,她担心有一天花喜鹊一家突然回来,发现它们的家只剩下一段树桩,它们将会多么伤心,鸣鹤妈心里有一种深深地愧疚感。

老榆树轰然倒下了,鸣鹤妈却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叫了起来:“太奇怪了!小花豆的布条外套怎么会在花喜鹊的窝里,太奇怪,难道是花喜鹊偷了小花豆的外套?一定是,要不然它们是不会搬家的,真没想到花喜鹊一家竟然是强盗,我竟然还对它们深感愧疚,真是没想到!”鸣鹤妈分析的道理听上去很合情合理,但却冤枉了花喜鹊一家,读者们心里是最清楚那是蝙蝠怪做的好事。死去的花喜鹊一家真可怜,填了蝙蝠怪的肚皮不说还要替它们背黑锅。

鸣鹤妈呼喊着屋里的鸣鹤:“鸣鹤,快出来,我找到了小花豆的外套!”

鸣鹤此时已经忘记了格非路46号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鸣鹤毕竟是一个只有五岁半的孩子,挫折对他来说就像魔法一样,不会让鸣鹤意志消沉只会让他的内心更加的强大起来。

鸣鹤和小花豆听到了妈妈的惊叫声就跑了出来,小花豆接过妈妈手里的布条外套,像得到了宝贝一样,本以为小花豆穿上妈妈为它做的布条外套会很高兴,可事实恰恰相反,小花豆穿上了布条外套感觉身上奇痒无比,痒痒得小花豆大笑不停,已经快要疯掉了,“哈哈……哈哈……快帮我脱掉外套,痒得我都要疯掉了!”鸣鹤赶紧脱下了布条外套,小花豆的笑声才停下来,笑得小花豆的下巴像要抽筋了一样。

鸣鹤把布条外套拿在手上里里外外仔细地查看了一番,发现外套上面粘了很多的深褐色的小短毛:“一定是花喜鹊的毛,它们也喜欢上了花豆的布条外套,偷偷地穿走了,还把毛都留在上面。”鸣鹤举着外套肯定地说。无比可怜的花喜鹊一家,真是死了还连中两枪呀,可即使作者也无法洗去它们的冤屈。鸣鹤一根一根挑干净了粘在外套上面的毛,可花豆穿上后还会不停笑着,鸣鹤只好把布条外套收进了铁箱子里。

鸣鹤妈在晚餐的时候还宣布了一个好消息,林老板给她发了薪水,还承诺林家铺子里的所有的师傅都会增加薪水,那位神秘人的大单已经顺利交工了,不过那天来取货的情景还是很不可思议,鸣鹤妈最近一直都失眠,她想了几天都没有想通,她的老毛病三叉神经又接连痛了几天的光景,加上一直加班,鸣鹤妈人整个瘦了一圈。

每当鸣鹤妈想起那天交货的情景总会让她心有余悸。

在交货的前一个月林家铺子一直灯火通明,林老板简直变成了一只老蜜蜂,被灯火烤得要熟了的老蜜蜂,熟练的师傅们加班加点的赶制订单,林老板却一直不停地嗡嗡,他的嗓子都散发着焦糊的味道,他说这一次的主顾很不普通,他们的预付款都是金币,金币上面的花纹很漂亮更奇特,师傅们一定要打起精神,他要么挑着几乎看不见的线头,要么挥舞着双手喊着号子,林老板的存在并没有让师傅们的手更加的勤快起来,只会让大家觉得头晕脑胀心烦意乱,谁都想让这只老蜜蜂飞得越远越好,或者是把他的嘴缝得严严实实,让他彻底安静下来。

但林家铺子没有一位师傅能看懂金币上的花纹是什么意思,但林老板说甭管上面有什么花纹只要是闪闪发亮的金子就好。

鸣鹤妈赶工赶得太辛苦,手已经有些不听使唤了,交货的时间马上要到了,可一个袖口上了很久也没有上好,上好了之后才发现正反两面上反了,只好又拆下来返工,交货的时间很快就要到了,可越是着急鸣鹤妈的手却变得像八十岁老太婆的手,僵硬得不听使唤,鸣鹤妈真希望墙上的老钟能走得慢点。

墙上挂着的古老得不能再老的大钟摆终于敲响了十七点的钟声,钟声对鸣鹤妈来说是那么的让她忐忑,钟声刚响过,两个身穿黑色长袍的神秘人走进林家铺子,他们还戴着银色的面具,看不清他们的长相,但可以知道他们的个子的确很矮,离柜台还有一段距离。

说话的声音有些古怪:“我们来取定做的一千九百九十九件戏服!多余的一句话也没有。

林老板看到神秘的大主顾来取货,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说,嘴角都挂到了耳根子上:“荼墩,快沏茶,上等的龙井!”林老板为了撑场面,总是把普通的龙井慌称上等的龙井,已经好久没接大的订单,哪来的上等龙井,不过林老板承诺收到这批货的货款之后,他一定会准备几桶上等的龙井,不过大家还有了更为奢侈的念头,那就是想品尝荼中的极品大红袍,林老板也爽快答应了。

小荼墩早已领会了林老板的意思,可当他打开茶叶盒的时候发现盒子已经见底了,小荼墩机灵地跑到屋外的柳树上揪了一把柳树叶子回来,用力搓了搓后扔进了品相不错的杯子里倒上了开水,颜色看上去要比上等的龙井还要鲜亮,茶沏好了端了上来,还不忘说了一句:“上等的龙井请慢慢品尝。”一股清香的味道也随着飘了出来。

两位矮小的主顾戴着银色的面具,并没有要摘下来的意思,那银色的面具看上去银光闪闪,图案很神秘看去也很值钱的样子,不摘面具自然也喝不了荼,更不可能尝出荼杯里不过是一杯柳树叶子而非上等的龙井。

林老板对两位奇怪的主顾说:“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你们预定的戏服,荼墩,去看看戏服清点完没有?”

荼墩应声去了工作间。

“我们是百年的老字号,做工是绝对没有问题的,戏装上的所有纹饰都是手工绣上去的,我们非常注重细节,你不会找到一处跳线、跑线的地方,请相信我们的做工,相信我的品质,我们的品质就是我们的荣誉,是我们对客户的品质的承诺……”配上音乐简直就是一段极佳的广告,事实上他是在拖延时间,小荼墩本应该马上就回来,可已经过了一盏荼的工夫还不见回来,虽然那两杯荼原封末动还散着热气,林老板心里有点打鼓。

小荼墩急冲冲跑到工作间大声地问到:“戏服都清点好没有,有两个小矮人来提货了。”小矮人三个字好像被加上了重音符号一样听得很真切。

鸣鹤妈听到有人来提货更是手忙脚乱起来,慌里慌张地说:“没有比现在更糟糕的事了,一个上反了的袖子不得不重新上好,可我的手好像是灌了铅一样不好使,谁来帮我一把?”

听到鸣鹤妈的求援,寥无几师傅起身走了过来,他算得上是林家铺子手艺最高超的裁缝,他经常自我夸耀:“世界上的裁缝手艺能超过我的真是寥寥无几啊!”他的手艺还真是对得起他的名字。

那两个神秘的主顾等了有一会儿,他们看上去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他们不顾林老板的阻拦来到了工作间,看到几个人正围着一个人手忙脚乱地做什么,寥师傅从来没有如此尴尬如此丢脸的时候,可残酷的现实摆在那儿,看上去极简单的一套戏装的袖口他竟然无法上好,他的脸已经红得像个猴屁股,急忙把乱摊子又推给了鸣鹤妈。

林老板脸色有些不好看:“货还没有清点好吗?”

鸣鹤妈有些慌张地说:“还有一个袖子没有上好,还差一点。”鸣鹤妈的心已经跳到嗓子眼,林老板已经强调不知道多少次了,这批货是多么的重要,没想到自己却拖了后腿,鸣鹤妈羞愧极了。

那两个戴着面具的神秘人走到了鸣鹤妈的面前,拿起了那件戏服掂了掂说:“怎么没上好,不是已经上得很好吗!”

鸣鹤妈低头一看大喜过望:“是的,已经上好了,我可能忙得有些昏了头。”鸣鹤妈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却犯起了嘀咕,“我明明没有上好那个袖子,可为什么突然又上好了呢?难道我真的忙昏了头?”

寥师傅的脸色更是由通红一下子变得惨白,他不知道是哪里出现了问题,也许是他的精神出现了问题,接下来的几个月他一直在家修养,再也没来上班。

不是鸣鹤妈忙昏了头,而是两个妖精施的障眼法,它们两个妖精必须在太阳落山前回到黑魔都,否则它们将会错过黑魔都最盛大的节日——覆盆子狂欢节,订做的戏服也是为狂欢节准备的,更何况如果戏服出了任何的差错,它们两个老妖会以命相抵的,当然是抵给黑戈,黑魔都最残暴的主人。

师傅们要在主顾面前清点完所有的戏装,然后有序地将一千九百九十九件戏服分别装进了两个麻袋里,有一个麻袋里多装了一件。店铺里的十九个身体最强壮的小伙子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喊着号子才把两个大麻袋抬到店铺外,当然还是分两趟才抬出来的。林老板从前是从来不干这些体力活的,这回他却意外的加入了进来,他的加入只能增添麻烦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两个老妖从帽子里取出了一个钱袋子,倒出了金光闪闪的金币,林老板兴奋得脸上都泛着金光,有许多话想要说可只是嘴在动却没有声音,那可能是兴奋的电磁波一时堵塞了语言中枢神经的缘故。

接下来看到的情节,让林老板好几天也没有说出话来,并且嘴也合不上了。

在大家的注视下,只见两个老妖竟然玩起了石头、剪刀、布,一个妖精甩出了石头,另一个甩出的是布,甩出石头的妖精获胜了,它的石头把布戳了一个破洞。获胜的妖精像扛起一袋棉花一样扛起了装着九百九十九件戏装的大麻袋,箭步如飞一样不见了踪影。剩下的那个妖精有些不服气,因为他的包里多了一件戏服,它同样像扛起棉花一样扛起戏服瞬间也不见了踪影。

林老板张大的嘴几天了也没合上,同时也找到了不买上等龙井的借口,更不要说是大红袍还是大绿袍了。

两个妖精背着戏服回到了黑魔都,广场上已经聚满了焦急等待的幽灵们,刚刚放下沉甸甸的麻袋,急不可待的幽灵们像蝗虫一样围拢了上来,而当他们从已经失控的妖精群里挤出来的时候,它们已经穿戴整齐兴冲冲地离开了,它们要去见证最为壮观的场面。

最后唯独剩下两件戏装留给了两个绿点妖,不知道是哪个家伙拿错了尺码,绿点妖穿上了又细又长的戏装,太长的戏装裹住了它的双脚让它动弹不得,绿点妖是不敢声张的,因为在黑魔都里能穿得上如此尺码的只有影子妖,影子妖对两个绿点妖来说是无论如何也招惹不起的,它只好将就穿着,每走一步都要用手拉一下裹到脚下的戏装,并且那个没有上好的袖口仍然耷拉着。

妖精们的覆盆子狂欢节已经拉开了序幕。它们的狂欢节是用来庆祝山谷里的覆盆子成熟的节日,漫山的覆盆子火红火红的,像燃烧的火焰,吃覆盆子可以让它们吃进去的肉更好消化一些。

一位长得最娇小可爱的绿点妖手举着火把,她是黑魔都最漂亮的一只小绿点妖,是绿点妖长老的女儿,一头漂亮的绿色的卷发,绿色斑点看上去像穿了一件绿色的带有斑点的裙子,长长的卷睫毛像绿色葡萄藤吐出的蔓儿,下面是闪亮的两枚绿葡萄,用人类的语言很难来描述她的漂亮和可爱,也许可以用妖精的语言,但我们无法知道妖精的语言。

小绿点妖来到了一根火把前,周围一切很安静,妖精们都屏住了呼吸,他们都在等待一个神奇时刻的到来。小绿点妖点燃了面前的火把,瞬间一根一根的火把神奇般地接连被点燃,一层一层的亮起,像孩子们最喜欢吃的重重叠叠的五彩冰激凌一样,整个黑魔都的上空被一层层旋转着的火把笼罩着,共有九百九十九层,当最后一层被点燃,妖精们像炸窝了的马蜂窝,欢呼着,叫喊着,跳跃着,嚎叫着,互相撕打着,用鬼哭狼嚎来形容很恰当,因为黑魔都里真的不仅仅是妖精们,还有一只狼,还记得被黑戈老妖带回的那只小狼了吗,它现在可是一只身体强壮并且不可战胜的的狼兽了。

精彩远远不止这些,狂欢节的序幕刚刚拉开而已。

“轰隆隆……”妖精射手们共同拉响了礼炮的引擎,共有九百九十九门礼炮,炮里装的当然不是我们人类的火药,妖精们要比人类更知道环保。黑魔都的炮筒里装的是不计其数的小小蝙蝠怪,它们的体型较小,头顶毛耸耸的还会发光,数以几十万计的小蝙蝠被射到了空中,形成了各种图案,图案千变万化,真的可以说美轮美奂,不过那些可怜小蝙蝠怪要一直在空中飞着,一直到狂欢节结束,有的甚至坚持不到狂欢节结束,累死的小蝙蝠怪的尸体到处都是。

在下面观看的幽灵们是大看眼界,那些需要一直在空中飞行的小蝙蝠怪们可是够惨的,它们要不停地飞舞着还要变换着不同的图案,它们的待遇如此的糟糕是因为它们是黑魔都里最可怜的家伙,它们都是孤儿。

一群穿着粉色戏装的妖精们的手里举着一尺长的魔棒,它们的魔法在黑魔都里算一般,它们可以互相肆无忌惮地捉弄,施着各种魔法,一只妖精被变成了一只青蛙,它不得得不跳到另一个妖精的戏装里,那样才不会被乱做一团的妖精们踩到,而那个妖精有一只青蛙在戏服里乱窜当然已经痒得狂笑起来,到处乱撞企图把那只青蛙撞死,青蛙完好无伤,可那个可怜的妖精却自己撞得遍体鳞伤。还有一个妖精被变成了一只兔子,几个妖精临时组团去捉弄那只可怜的兔子,在这里恃强凌弱是非常正常的……互相捉弄的魔法会在五分零三十秒后自动消除。

除此之外还有借机发财的妖精,它们贩卖着各种法器,有可以变出各种可怕虫子的小葫芦,有可以粘在毛发上闪闪发光的小魔法石,还有一种捉弄别人的魔法糖果,吃了之后,糖果会变成癞蛤蟆从嘴里爬出来……这些法器大多是哄小妖精们开心的玩具,那些小妖精们正缠着父母们来满足它们的要求,每一件小法器都价格不菲,毕竟这是妖精们主宰的市场,据说以前还出现过隐形糖水,喝了它就可以隐形,可大家都只是听说却没有亲眼看到过。

两只蝙蝠怪毛耸耸和秃顶当然不能放过发财的大好机会,它们也在拼命地叫卖着他们的法器——飞舞的锤子,它们对飞舞的锤子给予了很高的期望,但现实就是那样的残酷,它们的锤子太没有卖点,没有一个小幽灵上前来看一眼,毛耸耸蝙蝠怪几乎要喊破了喉咙:“飞舞的锤子,锤子飞舞起来吧,三个金币两个锤子,飞舞的锤子可以让你的仇人得到应有的惩罚,下手呀我亲爱的小宝贝们!”它的拼命是有理由的,因为此时它的储钱罐里一枚金币也没有,所有的金币都用来购买飞舞的锤子了,在黑魔都里金币是地位的像征,没有金币就意味着要忍受各种歧视。

有无数的幽灵妈妈们带着她们的小幽灵宝贝们从它们的前面经过,却没有一位愿意停下来看一眼飞舞的锤子,

毛耸耸蝙蝠怪的喉咙已经喊不出声音了,索性坐在一堆没有卖出去的锤子上,秃顶蝙蝠怪觉得自己像是坐在一堆炮弹上,随时有被轰上天的危险,它在细心地数着这些飞舞的锤子,算一下要赔多少个金币,可它数了无数遍还是没有得哪怕大约的数字,锤子太多了,总之它储钱罐里的金币已经空空如也,可怜的毛耸耸蝙蝠怪觉得很委屈。

“我说过飞舞的锤子根本不可能卖出去的,可你偏不听?这么多的锤子我们留着它们能做什么呢?用来捶腿吗?”毛耸耸蝙蝠怪又委屈又气愤。

“你的主意真的不错,我们可用它来捶背,再来捶捶头,还可以捶……”没等它说完,秃顶蝙蝠怪的眼前都是金色的飞舞的锤子。

“捶你的头!”气极败坏地毛耸耸用锤子狠狠地敲了秃顶蝙蝠怪的头,秃顶蝙蝠怪眼前的飞舞的锤子数不胜数,身体还不停地摇摆,像是在跳扭臀舞。

“难道都是我的错吗?是谁说飞舞的锤子是最新的法器,一定会很有卖点的,我们一定会大赚一笔的。”秃顶蝙蝠怪稍有些清醒,很不服气地为自己辩解到。

“可后来我相中了魔法糖果,瞧它们的魔法糖果多么受欢迎,那本应该是属于我们的。”毛耸耸蝙蝠怪又恨又嫉妒地看着离它们不远的蝙蝠怪们,它们简直都忙不过来了,金币像流水一样流进了它们的口袋,毛耸耸蝙蝠怪真想大声地念出咒语,让锤子飞舞起来把卖魔法糖果的蝙蝠怪打得落花流水。

“不要泄气,看我的绝招,我们一定会让我们的锤子飞舞起来!”秃顶蝙蝠从口袋里取出了他的杀手锏--魔鬼大喇叭,“只要你对着它喊,顾客就会蜂拥而至的!”

毛耸耸半信半疑地接过大喇叭,它没有别的选择,开始卖力地喊了起来:“飞舞的锤子,跳着舞蹈的锤子,我的主人快把我带走,让我飞舞起来吧!”

魔鬼大喇叭真是魔力无边,它的声音具有超强的穿透力,同时会产生无法抗拒的魔力。

果然有一群小影子妖走了过来,它们穿着影子妖三代衣服,更加夸张地是其中的一位还有穿着二代的衣服,在黑魔都穿着的衣服可以看出他们的地位,一看就知道是黑魔都里的土豪,它们性格很张扬,专横跋扈,可能是口袋里的金币沉甸甸的缘故,它们走起路来两条腿像灌铅了一样。

“机会来了,瞧它们鼓鼓的口袋,那可是装满了金币的口袋!”秃顶蝙蝠怪黑豆般的小眼睛紧紧盯着小影子妖鼓鼓的口袋,它的眼睛已经冒出了金光。

“我们要买下你们所有的飞舞的锤子!”一位小影子妖口气很大,因为他口袋里的金币太多了,已经把裤子坠得要掉下来了,他不得不每一步就要提一下裤子,他要尽快把这些金币找个去处。

“我们要发了,我们的好运气真的来了!”两只蝙蝠怪高兴得就像两个咧开嘴的石榴再也合不上了。

“我们在买这些锤子之前可以提出一个问题吗?”一位看起来长相有些凶恶的小影子妖问到。

“没问题,噢,不,我的意思是说你们可以尽情提出问题,请吧,我的阔少爷们!”秃顶蝙蝠那副嘴脸真是很倒胃口,它可是为了金币可以做任何事情。

“你们的锤子真的可以用来惩罚那些让我们觉得无比厌恶的家伙吗?”那只阔绰的小影子妖拿起了一只飞舞的锤子比划了两下说到。

“当然不是问题,任何跟你们有仇的老妖,你们讨厌的老妖,前生后世你们看不顺眼的老妖,你们都可以用飞舞的锤子来惩罚它们,除了那位。”秃顶蝙蝠怪指了指黑魔都城堡说到,当然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那位,它们的主人。

“好,成交!”钱袋很鼓说话就有底气的小影妖们说到。

“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秃顶蝙蝠怪一边说一边传给它们咒语。

毛耸耸蝙蝠怪把所有的锤子装进魔法袋子,交给了小影子妖们,亮闪闪的金币像流水一样流到了两个蝙蝠怪的口袋里,两只蝙蝠怪的石榴嘴咧得更大了,它们还赠送了小影子妖们一些魔法绑带,“当然你们还可以把这些魔法绑带送给那些被你们打伤的家伙!”

“我们真是赚大了,瞧我们的金币,闻闻的它们的香气,真是太有诱惑力呀!”秃顶蝙蝠捧起金币放在鼻子下面闻了起来,那是它最喜欢闻到的味道。

正当两只蝙蝠怪沉浸在喜悦中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无数飞舞的锤子向两只蝙蝠怪劈头盖脸地砸过来,两只蝙蝠怪一点准备也没有,只好丢下金币捂住头逃命,一边跑还一边问那些影子妖阔少:“我又不是你们的仇人,你们为什么要惩罚我们?”

“你知道你们的叫卖声是多么的刺耳,让我们多不舒服吗,我们只是想让我们这个节日过得清净些,哈哈……”一群小影子妖看到两只蝙蝠怪逃走的惨样觉得无比的痛快,他们觉得花了大把大把的金币可以让耳根子清静一下是多么值得的一件事,现在他们可以尽情的享受他们的狂欢节了。

两怜的两只蝙蝠怪逃得还是挺快的,但伤得还是很严重,两个满身是伤的蝙蝠怪耷拉着脑袋走着,秃顶蝙蝠顾不上痛摸了摸口袋:“我的天啊,只剩下口袋角里的两枚金币了。”秃顶蝙蝠怪真是急得眼泪横飞呀,即使是两枚金枚它也不可能分给毛耸耸的。

两只蝙蝠怪手里多了许多魔法梆带,对它们的伤还是有用处的。

突然有一个喝多了的绿点妖大婶撞到了秃顶蝙蝠怪的身上,秃顶蝙蝠怪正一肚子的火没地方发呢,它跳了起来一脚蹬在了绿点妖酒鬼的屁股上,可那个酒鬼一点反应也没有,那个绿点妖酒鬼叽里呱啦地不知道嘟囔着什么,晃晃荡荡地走了,身后好像又跟着两个影子妖,要在平时,两只蝙蝠怪一定会发现有什么不对,影子妖是不可能跟在绿点妖身后的,更何况是一个酒鬼。不过两个不仅是身体还有心灵都受到了极大伤害的蝙蝠怪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两个可怜的蝙蝠怪要回到巢穴里休养。

穿着黑色戏装的妖精们是黑魔都里魔法最高的影子妖,他们在阴暗的角落里不屑一顾地看着那些小字辈们的疯狂,如此低级的游戏对他们来说都是小儿科

妖精们的狂欢节当然少不了美食,可他们的美食我们只有想像一下就可以了,不能用语言来描写,我们可以就用几个词新鲜的……冒着热气……还在扑通扑通跳着的……来形容,如果你没有反胃足可以证明你的胃口足够的强大。

黑魔都的狂欢节已经达到了高潮,他们的主人可一直没出现,这时候没谁会期盼他们主人的出现,他们只会顾及自己玩得是否快乐。

石室牢房区,黑戈像幽灵一样穿过幽长的走廊,拄着拐杖来到走廊的深处,这里死一样的安静,两侧都是密室,这里轻易不会有妖精光顾,除非它们活得有些不耐烦,黑戈来到一间密室前停了下来,密室巨大的石板门上有两条盘在一起的巨蛇图案,黑戈用魔杖点了两条蛇的眼睛,两条蛇竟然蠕动了起来,原本绞在一起的蛇慢慢地分开了,密室巨大的石板门也随之分开了,本以为是一块的石板竟然是两块合在一起,贴合的如此的天衣无缝让人震撼。

黑戈走进了密室,石板门又关上了。

黑暗的密室突然亮了起来,火把的光亮照亮了整间密室,可整间密室里空空荡荡的除了一把椅子,黑戈用魔杖在空中一挥,有一块巨大的水晶石闪了出来,有着梦幻般色彩的水晶石,不过水晶石里好像有一个人,看上去很熟悉的一个人,水晶石里竟然是鸣鹤梦里见到的爷爷。

黑戈用手摸了摸了那块水晶石,声音变得极其的柔和,像是呼唤死亡的声音:“老朋友,呆得还很舒服吧,外面好热闹很可惜你出不去,出不去也就不会被一些事物所烦恼,不过我会转告诉外面正发生了什么,睁开眼睛好好看看,看看你的亲人,你一定会很想念他们。”黑戈的温柔像美女蛇一般有迷惑性。

黑戈从怀里取出那个魔盒,魔盒被找开,发出奇异的光芒,鸣鹤一家出现在了光芒里。时间所定在鸣鹤糟糕的发声练习,鸣鹤妈痛苦的表情,小花豆捂住了耳朵,鸣鹤爸露出痛苦失望的表情……“鸣鹤不是一块唱京剧的料子。”鸣鹤爸绝望地说。

黑戈坐回到了那把椅子上。

“看到了吧,他可是你亲孙子,你还是第一次看到你的孙子,看上去很有几分像你年轻时候的样子,可他那份傻样却不知道像谁了,头一次听到自己的孙子把京剧唱成这样心里一定不好受吧,听上去很像猫在叫,还有些像狼在嚎叫,世界上最丑陋的声音吧?此时你的心情是什么样呢,一位当今最顶级花旦的后人竟然把京剧如此来唱,一定像万箭穿心一样难受,真想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不过我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你呢,我等着有一天你的心能炸开,把这块世界最坚硬的水晶石炸得粉碎,我很希望看到那一天!”

黑戈从椅子上又站了起来,把那条假腿放搭在椅子上。

“看到我的这条腿了吗,失去它我很痛苦,可你却不一样,你每日每夜都要在痛苦中煎熬,有一句熟语长痛不如短痛,看着自己的亲人在往你的心口上撒盐,那滋味一定很不好受吧,痛苦会让你的心一点一点的涨大,有一天你的心会嘭的一声炸开!”黑戈邪恶的脸扭曲得变了形,但他的声音还是那么的温柔,美女蛇股的温柔,让人吐血般的温柔,“老朋友,我要走了,下去再来的时候,我会给你下些更猛的料!”

“怎么还是不说话吗?不说话也好,此时没有语言来表达你的心情吧?我知道那是绝望,只求一死来求得解脱的死前痛苦的绝望!”黑戈又想起来自己雷家大戏班打得死去活来,最后被拖到野狼谷被一条恶狼吃掉一条腿之后的绝望……

水晶里的老人没有一丝反应,恐怕他也做不出任何的反应,即使看到他最亲近的人也无动于衷。

黑戈起身离开了,他屁股下面的椅子好像动了一下,也许只是看花了眼。

石室的石门关上了,两条巨蛇又缠绕在了一起。

黑戈从密室里走出来,来到热闹的广场,疯狂的妖精们已经全部进入一种忘我的疯狂状态。黑戈舞动了一下像征着权力的黑魔杖,那些站在阴暗角落里的影子妖们跟在了黑戈后面,他们来到一间密室,它们要制造一场更大的阴谋,对影子妖们来说此时才是狂欢节真正的开始。

黑戈离开了,有一位透明的灵魂一直在水晶石周围转悠着:“嘿,鸣一老头,说说你的故事?上次你还没有讲完你的故事呢?找到你的亲人了吗?”

过了许久被囚禁在水晶石里的老人还是很安静。

透明的灵魂等得不耐烦了,最后说到:“鸣一老头,再不说话我可要走了,再想看到我可要等一年以后!”

被囚禁在水晶里的老人是鸣鹤的爷爷——鸣一老人,小花豆刚进入梦乡,老人的灵魂回到了水晶石里,他对透明的灵魂说:“我们又见面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找到了我的亲人,我现在就跟我的孙子在一起。”

“那么多年过去了,你是怎么找到他们的,更何况当你的灵魂脱离你的肉体也仅剩下片断的记忆,找到他们应该是不可能的。”透明的灵魂绕着水晶石飞了一圈。

“几年的时间我的灵魂在四处游荡,仅剩下的一点记忆让我无法记住他们的模样,也无法找到曾经的戏院,后来我无意中找到了经常订做戏装的林家商铺,在那里等了好久才等到鸣鹤的妈妈,她在那里上班,鸣鹤的妈妈从小就在雷家戏班长大,我跟着鸣鹤的妈妈来到了他们的家里,看到了我的儿子还有我的孙子。”鸣一老人说到这儿的时候已经有些哽咽。

“那一定很感人,但却感动不了我,我们黑魔都里的妖魔心里只有仇恨。”透明人嘴上说的时候却有意在掩饰马上要流下的一滴眼泪,他用手拂了一下脸接着问到:“那黑戈刚才说的孩子是不是你的孙子?”

“是的,但那只是黑戈卑鄙的手段而已,鸣鹤是一个对京剧很有天赋的孩子!”鸣一老人笑着说。

“那很好,是个喜剧的结局,我也没有想要知道的,恐怕你有一年的时间看不到我了,但我要提醒你虽然你现在是幽灵,最好还是不要与黑戈有正面的接触,黑戈现在已经并非人类也并非是妖,他是个魔鬼。”说完透明人飘走了。

鸣一老人的灵魂也挣脱了水晶石的束缚,飘走了,他要回到雷家大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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