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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怀古之叹

更漏子·读史

邪电闪,

惊雷呼,

怪风烈雨瓢泼。

阴霾重,

浊流横,

急湍暗礁多。

青山在,

流,

几栋人间城廓。

阿房焚,

皇陵毁,

兴衰荣辱蹉跎。

临江仙·吴越春秋

往事如烟一场梦,

点点滴滴相同。

成英雄败也英雄。

江水东流去,

合为大潮浦。

千年吴越曾争雄,

勾践范蠡文种。

西施粉泪心中痛。

吴王何所怨,

寒山敲古钟。

满江红·读司马迁《报任安书》

黄钟大吕,

如惊雷,

滚滚江水。

李陵事,

拳拳之忠,

士为知己。

至人神人圣人乎①?呼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

兰露滋香泽②,

寻真迹。

缧绁辱,

圜墙幽,

徒隶薄,

橘逾淮。

动静都见尤,

心残处秽。

大质③亏缺恹恹瘦,行若由夷④终无益。愤何舒、

穷通成一言,

史记辞。

注释:

①“至人神人圣人”句,引自《庄子·逍遥游》:“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借以表明自己无意于求功求名,唯顺应自然,不存偏见。

②“兰露滋香泽”,王丘《咏史》诗:“兰露滋香李,松风鸣佩环。”香泽,香气。“寻真”,探求仙道,借喻做人要真实不虚。

③“大质”,身体,借喻大的立场、原则问题。

④“行若由夷”:品行像许由、伯夷那样高尚。由,许由;夷,伯夷;二人历来被看作不慕富贵、品德高尚的典型人物。

念奴娇·欣闻中央海边防会议召开兼忆凭吊虎门炮台英雄

万门大炮,

神威赛神威,

雄踞南天。

眼前碧波千帆竟,

身后锦绣河山,

物华天宝,

人杰地灵,

何处不璀璨?

华夏文明,

上下五千多年。

番邦①贼寇结伙,携毒入侵,

罄竹书尽难②。

无数铁舰翻浊浪,

黑云滚滚漫天。珠江怒吼,

大炮怒吼,

许国争向前。

英雄虎门,

人心、火炮、刀箭!

注释:

①番邦,蔑称1840年以来侵犯我领海领土的外国侵略者。

②“罄竹书尽难”乃“罄竹难书”的改写,指侵略者的罪恶多得难以写完。

③许国,为国献身效力。杜甫《前出塞》诗之一:“丈夫誓许国,愤惋复何有。”陆游《观长安城图》诗:“许国虽坚鬓已斑,山南经岁望南山。”

贺新郎(三首)

其一抗战

苦难话源头,

贼倭寇,

铁蹄东北,

强暴金瓯。

松花江上悲三千里大溃败,

十万火急老龙头。

问朝野英雄安在?五千年文明一曰休。

石尚在,

火燃后。

红旗飘过黄河岸,

河为弓弦山当箭,

血战蛮丑。

前赴后继谁怕死?

血肉筑起长城,

还我河山震天吼。

浩气点点泣神鬼,傲骨扫尽人间腐臭。

邪恶在,

我战斗!

其二叹皖南事件

率九千貔貅,

去就敌东洋禽兽,急流峡谷。

刀斧手十面埋伏,生路一条不留,

同室操戈血腥图①。亲者痛也仇者快,獅吼猿啼六月飞雪。何之罪?

谁之过?

无奈从来冤难诉。莫怪江南苦留滞②,摇枝动骨。

自古疆场为逐鹿,后人视今今也古③,是非成败谁糊涂?留得正气在人间,管甚春夏秋冬无绪。漫漫路,

潇潇雨。

注释:

①为20世纪“皖南事件”作。周恩来曾在《新华曰报》“天窗”处题写“江南一叶,千古奇冤;同室操戈,相煎何急?”

②“莫怪江南苦留滞”,苏轼诗句,后句为“经营身计一生迂。”

③“后人视今今也古”,演义于王羲之《兰亭集序》:“后之视今,亦犹今

核昔。”

其三赞朱自清

书生朱自清,

满腹好词,

《荷塘月色》,《春》有《背影》。三尺讲台七尺汉,

国学博达活用,

文章天下美名。

君子之风重节气,士林从此盛行清净。戌子年①,

绝天命。

斯人乘鹤就三清②。呜乎哉、

五常丟失,

世乃混冥③。

妖异招摇过闹市,才俊天难死义,不觉林薄⑤雨淋淋。风流倜傥何处有?南山赏菊北海造林。风俗醇,享太平。

注释

①戌子年,1948年;天命,孔夫子以为“五十而知天命”,朱自清五十岁卒。

②三清,道家认为:玉清、太清、上清。

③混冥,混沌。

④妖异,怪异,不祥的现象;天难,天降之祸难;死义,为节义而死。

⑤林薄,草木丛生的地方。

水龙吟·楼

天下名楼蜂起,小榭池苑①连俊秀。总总而生,林林而群,

逶迤云游②。

子安无言③,

崔颢难语④,

美不胜收。

使迀客骚人,

笔秃文衰,

这景致、

词难酬⑤。

可叹华美装修,

新科技,

前所未有。

风调雨倾,

国泰民安,

天也放喉。

良晨美景,

赏心乐事,

今朝齐有。

借神仙巨橡,

只问一句:

可有危楼⑥?

注释:

①小榭池苑:比喻建筑风格多样化。

②逶迤云游:形容楼式之多、高、美也。

③子安无言:子安,乃“初唐四杰”之一王勃的字,其以《秋日登洪府腾王阁饯别序》而在文学史上大名鼎鼎。

④崔颢难语:崔颢,唐诗人,其一首《黄鹤楼》,让李白惊叹:“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③④句意思:即使王勃、崔颢再世,也难以描绘出今天这种楼式的灿烂多姿。

⑤词难酬:难以真实地描写出这种特殊的景致。

⑥“可有危楼?”:高楼遍地起,豪宅到处是,然建筑质量若何?能否经得起九级地震的考验?值得担心,书生之思也!

风入松·游清东陵

碧翠连绵帝寝宫,

寂寂林海风。

至尊一言能九鼎,

追求长生何成空?

盛衰仿佛昨曰,

长眠可曾有梦?

闯王无才破九重,

狼烟并奸雄①。

大明不明随风去,

大清不清也成梦。

几堆石头坟茔,

一段沧桑如风。

注释:

①“闯王无才破九重,狼烟并奸雄。”闯王,指李自成农民起义军占领明王朝首都北京,却不能建立牢固的政权。狼烟,指清军入关进攻中原。奸雄,指投降清军的吴三桂。

南乡子·归梦

梦能归何处?

满眼疑惑伤心路。多少往事曾记得?孤苦,

欲说却难开口诉。

秋霜意如何?

额上眉头白飞度。当年少帅今安在?孙子思爷、

爷已古。

浪淘沙·飓风

卯时遇飓风,

旭曰无踪。

漫天沙尘锁青峰。阶前柳絮全不见,飞舞空中。

驿站叹飘蓬,

怪胎称雄。

开门那堪骤雨弄?望断帘外燕不归,苦雨凄风。

江城子·芳菲已去

芳菲已伴流水去,

欲何如?

断音书。

鸟啼花谢,

秋风扫庭户。

难言秋风送萧瑟,

哪里甜?

哪里苦?

秋雨蒙蒙泥泞路,

风已住,

江河枯。

天高云闲,

孤寂情难诉。

怨恨难平昨曰事,

三太息,

梦也孤。

临江仙·游子

游子南下姑苏城,万里长江洗恨①。

就着太湖访名人。西望石头城,

城下曾消魂。

宝扇幽香非遥远②,碧玉五德有声③。

悲欢离合意如何?明镜照秋霜④,

举杯邀何人?

注释:

①此词对女友之惑矣。何言“洗恨”?失望,怨极也。

②“宝扇幽香非遥远”句,指相聚之余温犹在,特指鸳鸯帐里嬉戏。

③“碧玉五德有声”句,“碧玉”是指作者1999年缅甸旅游回来带给女友的一个玉镯;“五德”,《诗经·秦风·小戎》郑玄笺:“玉有五德。”东汉许慎《说文解字》说:“玉,石之美者有五德。润泽以温,仁之方也;勰理自外,可以知中,义之方也;其声舒扬,专以远闻,智之方也;不挠而折,勇之方也;锐廉而不忮,洁之方也。”可见,仁、义、智、勇、洁为“玉之五德”。

④秋霜,白发。

长相思·恨

牙早碎,

肠寸断,

热泪如飞瀑奔泻,重重叠叠云。

三千年,

九万里,

问君何时方回头?点点滴滴血。

点绛唇·冒雨

喧賠幽圜,

愁肠一寸千般绪。叹春春去,

点点无情雨。

怅伥往昔,

欢畅未曾数。

欲何处?

冒雨徒步,

阅尽人间路。

壬午年前后吟

家境贫寒缺衣粮,

动乱①误了读书郎。

粤海擒蛟五年多,

南风熏我上学堂。

注释:

为人鼓吹三十载,

①动乱,指中国1966年至1976年十年的“无产阶级又化大革命”。

②“渔樵遥指桃花庄”,借用《桃花源记》典故。

自诩神仙入梦乡

问讯归途何处是?

渔樵遥指桃花庄②。

那年月

盐碱地里种高粱,

三年赶上两年荒。

起早贪黑学大寨,

十家九户无余粮。

数九寒天流大汗,

三伏酷暑脊背凉。

改天换地新世纪,

人欢马跃谷满仓。

春梦

清清何水通四方,若干神牛架桥忙。凌波碎步巡苗圃,五谷如山堆满仓。慈贤依旧下厨去,平常家宴機香。桃花梅花争灿烂,醒来问缘说仙狂。

怀古(五首)

其一黑云

黑云压城一丝亮,

疑似阿鼻通天堂。

抬头看见灿烂脸,

一年四季都飘香。

其二赤壁①

赤壁大火未曾烧,

大江南北都姓曹。

周郎卧龙无大志,

铜雀台上锁二乔。

注释:

①杜牧《赤壁》原诗为“折戟沉沙铁未销,自将磨洗认前朝。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此乃咏史名篇。发生于汉献帝建安十三年(公元208)十月的赤壁大战,是对三国鼎立的历史形势起着决定性作用的一次重大战役。其结果是孙权、刘备联军打败了号称八十万大军的曹操,而三十四岁的孙吴军队统帅周瑜是这次战役中的头号风云人物。但是,本作者和杜牧的观点完全相反,假设“赤壁大火未曾烧”,假设周瑜“胸无大志”也是一个投降派,那么历史就会重写。

其三困惑

雾困小楼若陷沙,

久在龙池龙也傻①。

孤魂不知蒙冤恨,

梦里犹唱《后庭花》②。

注释:

①“久在龙池龙也傻”句,传说农历二月初二“龙抬头”。如果龙在二月初二这一天不乘云上天,依然待在“养龙池”,肯定也会病呆起来。

②《隋遗录》称《玉树后庭花》是陈叔宝所制的反映宫廷淫靡生活的舞曲,被后人斥为“亡国之音”。

其四题乌江亭①

突出重围再扯旗,

不争龙椅争口气。

教得人心都向善,

哪来战火复又起?

注释:

①楚汉相争,以项羽自刎乌江而结束。唐代诗人杜牧《题乌江亭》云:“胜败兵家事不期,包羞忍耻是男儿。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

其五楚汉相争①

奈何不肯过江东,

西楚霸王不是龙。

沛县亭长无赖汉,

金銮殿上唱大风。

注释:

①把项羽称为英雄,就会把刘邦称为“无赖”。作为英雄的项羽在乌江悲歌一曲:“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乃何,虞兮虞兮奈若何。”这是失败者的悲叹、绝望、呼喊;项羽在“四面楚歌”中悲壮地自杀了。刘邦胜利了,却既沾沾自喜,又惶恐不安,《大风歌》:“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守四方。”他的内心世界十分矛盾,坐在金銮殿上并不轻松,急需面对、解决的问

题、矛盾非常多。

为红歌唱到北京城

山歌好唱曲动听,

关键问题为人民。

假若只唱不干事,

天下哪能得安宁?

寄语政坛众好汉,

解决难题莫松劲;

坚持宗旨不动摇,

少说多做黄河清。

女排雅典奥运夺冠

一群佳丽抢球忙,

腾挪跳扣不相让。

一点谦虚也没有,

争强好胜比拼抢。

红了眼睛乱了发,

临危不乱好姑娘。

反败为胜在气势,

注释:

凯2004年8月29日凌晨中国女排在雅典第二十八届奥运会上和俄罗斯女排决赛。中国女排先失两城,背水一战,中国女排姑娘抖擞神威,连扳三局,反败为胜,夺得冠军,令人振奋。

似竹非木几多长,

宽不盈寸两面光。

量天测地度人心,

从古至今一个样。

忆发小(九首)

其一

幼年家贫九代穷,

举家不识孔方兄。

一间茅屋八面风,

四个墙角鼠打洞。

其二

父母天天下地忙,

家中无米常断粮。

房前屋后他人田,

麻雀觅食不上场。

其三

河里有鱼锅中汤,

清水沸沸饥断肠。

一顿九碗下肚去,

放个屁儿都不响。

其四

春天到来百花香,寻找野菜且充粮。遍野人多野菜少,几声悲叹泪汪汪。

其五

夏着冬衣小穿大,缝缝补补破开花。出门会客何所衣?东借西借八九家。

其六

阴雨绵绵溯风起,先旱后涝人心急。遥望年关三个月,出门讨饭各东西。

其七

天寒地冻棉絮少,脊背相依是高招。老大撒尿一大泡,小弟抢来当个宝。

其八

丘壑千里无收成,十室九空无后生。后生含泪逃命去,老弱病残化路尘。

其九

我哭苍天苍天悲,岁月沧桑年复年。苍天不知荒年恨,我悲苍天生非年。

另类(二首)

其一蟹

螃蟹横行全凭爪,有道无道都是道。水煮油炸一大锅,凶穷极恶全报销。

其二虾

避你躲你怕你恼,蛤膜依然汩汩叫。添点柴火水开了,煺皮去须哪里逃?

不了歌(四首)

其一

早已忘却凡尘事,

凡尘偏偏惹人气;

乌龟王八满街爬,

牛鬼蛇神唱大戏。

其二

不知阎王哪去了,

阴曹地府乱了套,

冤魂告状无路去,

妖魔鬼怪昼夜闹!

其三

扁鹊医道实在高,

可惜齐王不知道;

病入膏肓方才知,

医圣无奈也逃跑。

其四

朝花满园何夕拾?

有花不摘奈何枝。

劝君惜取眼前景,

莫待严冬空叹息!

痛苦的泪水,没有人看见;心血的流淌,没有人体会;艰辛的跋涉,没有人参与;辉煌的瞬间,天下人惊叹。

醉酒

狂风摇撼高山,忠诚经受考验;暴雨询问大海,胸怀依旧坦然;磨难催生思考,忧伤培育精彩;乌云遮住太阳,寂寞成就天才。

真君子

身高七尺汉,总想不一般。谁是真君子,酒后大家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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