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自从那次以后,一行四人再次踏上了前进的步伐,然而不久之后,他们就发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一只在流带领下前进的众人,零星的教廷追兵倒是追上不少,在流顺利的“打发”他们之后,却悲哀的发现几天实践中,他们一只都在同一个地方打转。
如是再三,忍无可忍的小草终于爆发了,几乎是怒吼着盘问出流想带他们前往的目的地--莫愁湖。青云大陆上主要有三个大势力,光明公国、克拉克帝国、商盟,而在他们交界处,却有个三不管的地带,正适合逃命的三人坐短暂的休息调整,也好做下一步的打算。
虽说那里据说那个湖下面有个怪物,不过据说就是传说,传说就是谣言,谣言就是不确定的,对于这种不确定的事情,不用太在意,而且就算不去那儿,在公国也到处有追兵,没有比这更坏的情况了,当然也可能是流艺高人胆大的缘故。
当是时,在小草满天怒火之下,难得到,一脸冰凉冷漠的流难得露出一丝羞赧的表情,头扎地低低的,吞吞吐吐的道:“我……我……迷路了。”
愤怒、错愕、鄙视、无奈一瞬间无数的表情出现在了小草、雷亚的脸上,连自那天后对流很害怕的小丫头都臭臭的样子,流少爷的头更低了。
然而,厄运还未结束,漫无目的的再次闲晃了几天之后,再次干掉了几队倒霉的搜捕队之后,三人终于再次悲哀地发现,就算流早些告诉他们目的地也是于事无补的。结局也不会比现在好多少。
因为他们三人都不知道方向。其实小草、小命都不是光明公国的人,不识路也情有可原,而阿流?虽没明说,但小草和雷亚看向他的眼神很清楚明确的递出一个信息:“你是笨蛋!”
这些日子来遇到的追兵越来越多了起来,看来虽然每次都做得很彻底,不留活口,但还是让那些人察觉到了什么,这样下去,迟早会把大人物引来的,那时想走都走不了了,就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轻灵还带着嗲声嗲气的童音传来:“左转,直走。”
“唰”三人马上一脸欣喜看着声源--小仙女儿,也就是那个小草那个便宜女儿,“你知道?”小草急问。
“嗯”小仙女儿胆怯的点点头。
惊喜、不解、火大,最初的惊喜过后,三人的脸同时不好看了起来,越来越黑,狼一般恶狠狠地盯着小姑娘,而流则是直接比划出了某手印的起手式,似要耍出某招牌动作。
“干嘛不早说?”丛小草嘴里蹦出这几个字,声音冷得像是要调出冰渣子,仿佛要是对答案不满意,马上会化身母暴龙似地。
感应道肃杀的气氛,小仙女儿身子一缩,撇撇嘴像是要哭似地,“我害怕。”虽未说明是谁,但那眼神却直勾勾的盯着某人,像是担心某人的打击报复。
某人一愣,立马站了起来,一溜烟儿向左急转而去。
)第二十一章 时间是用来流浪的(下)
“哗啦啦,哗啦啦……”轻轻地木桨划动水声显得极为轻盈灵动、清脆悦耳,仿佛心事烦恼也被这桨划拉到一边,情绪也莫名的轻松高涨起来,莫愁湖的名字还是很贴切的。
一阵水面的水面风袭来,凉飕飕的直灌入衣衫里面。“真不错啊!”小草忽而想,
此刻他们在乘坐一个他们自己扎的木筏子,飘荡在碧波荡漾的莫愁湖上。清幽幽、透明的、清清清的水哟!蔚蓝蓝云朵飘飘的天哟!凉丝丝吹面不寒的风哟!活生生嬉戏玩耍的水鸟哟!还有那调皮的一飞冲天在猛的钻入水中的小鱼儿哟!人醉了。
小草忽而想,看吧!我说小丫头有你需要的东西吧。没想到这么快就给我们指引方向了。低头看看真趴在怀里,白嫩的小手在水里不停划来划去的小仙女儿,笑容愈加温柔起来,“妈妈,有这个女儿也好啊,只是爸爸呢,爸爸是谁?”
小草不禁扭头朝那个人看去,一呆,又是那种感觉,孤独、悲凉、漫无目标的感觉,好像越是在热闹、唯美的地方,他越格格不入,越出世的孤单起来,像是个被世界遗忘的小孩,心又痛了,轻轻地咬起薄唇,再看向那个广阔、波光粼粼的水天一色时,仿佛也暗淡了起来。
天真的渐渐暗淡下来,幸运的是他们竟然在湖面中发现一块颇大的水中小洲,甚至山上还耸立着一座不高的小丘,流们在小洲边烧了堆火,烤了些先前打得存在空间戒指的猎物,加上雷亚不辞劳苦的就在岸边现抓的鱼,大饱一餐后,两位爱干净的女士--加上小丫头就躲到暗处洗澡去了。
今天夜空不甚亮,只是零星的点缀着几个星星和一弯窄窄的残月,微黄的淡淡的月光洒下来照到了正在洗浴的小草身上,有种朦胧的神秘诱惑。
一面给小丫头清洗着头发,一面看着自己的胴体,修长的手臂,浑圆结实的大腿,已颇具规模的胸部,还有那芳草萋萋的神秘花园。不经意想到了那个晚上,猛烈、持续的占有,一不小心指尖划过胸前的玉兔,出现一条浅浅的波纹,情动的她不禁娇哼一声。
“你怎么了,妈?”丫头的声音表明她明显被吓了一跳。
回过神来的小草慌张而羞涩,脸成了一块大红布“没……没。”
“那妈妈你是被咬了?嘻嘻,妈妈这么大还怕虫子啊,我都不……”
“以后不许叫我妈妈,要叫,嗯,叫姐姐,听到没,洗好没?洗好就回去。”小草板着脸严肃道,明显是被这个小家伙问的恼羞成怒了。
“哦。”
匆匆给自己、丫头擦干净,小跑着回去。
零时做成的营地显得很寂静、空旷,只有火堆残留余烬散发微弱的光以及雷亚雷打般的呼噜声。
环顾一周,终于找到一个离得较远的身影。如果说孤独是一杯酒,那么这杯必然是那最醇的一杯;如果说沉默也能成为一种艺术,那么此刻那个人是高雅的,轻轻地,小草小丫头悄悄朝那个身影走过去。
“有人说,爱的对立面不是恨,而是冷漠,那么我希望你能好好恨我,即使有一天你真的嫁人生子了,也请不要忘了我,不要宽恕我,那是--恨的因果!”
“你现在在做什么呢?有没有因为记起我,而恨得咬牙切此呢?应该是吧?我可是你的杀父仇人呢。”轻轻地一滴泪坠入湖边的石子上,惊不起半点涟漪。
“可是,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他们都是我最亲近的人啊,即便他们真的是叛国的罪人,我的父母,我的老管家,阿嬷、东芝、夏花……”手指紧紧地攥住衣角,指关节因为太过用力而有些发白。
“三生石畔的奏鸣曲,今生前世的不变约定,若有轮回,来世吧!呵呵,你知道么?我感觉的到,我的时间不多了呢,很快你就能复仇啦,耗损生命的魔法,用生命力换取伤愈的暗愈术。”
“你知道么?我很喜欢用那个治疗术,因为看着时间匆匆从时间溜走,很有种恍若隔世的明悟。就会觉得,如果生命的短暂都不害怕了,又有什么值得我所忧愁的。”
“你知道么?明日我就要走了,我就要去流浪了呢,也许永远也不会回来了,四海为家,又处处为家,我的方向,我的明天在哪呢?”
“小草对我说,那个小丫头能给我方向,可是我觉得不对,那个小丫头很危险,我不知道为什么?但能给我带来危险感觉的不多,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我的时间也不会太久了,无所谓多一天少一日了。”
抬起头,望向远处--国度迦蓝城,那一刻花鸟皆惊。
轻轻地,一阵轻轻地琴声传来,婉转、低吟、呜咽说不出的相思、离愁。
“你会弹琴?”察觉到的流转过头来问道,并极快的收拾了感情,刚才刹那的脆弱彷徨消失不见,同时也没了一如往日的冰凉冷漠,也许是黑夜让他摘下了面具,变回了一个不熟悉的自己,此刻只是单纯好奇地问。
“嗯。”小草轻轻地达到,继续弹奏着那首曲子,悠扬的轻声仿佛让微波荡漾的湖面都忍不住应和起来,一波又一波的拍打着湖边已被时光和湖水打磨的很光滑的鹅卵石。“哗啦啦,哗啦啦……”
半响之后,似乎是觉得这样回答过于简略敷衍,又补充道:“我母亲教我的,以前还在家的时候。”声音轻轻地。
“你母亲呢?”流问。
“她老人家上天啦!”很努力的想做出乐观的情绪,终究有些哀伤。
“那……那。”即使不怎么通世事的流也知道这样勾起别人不开心的往事不好,但终于还是不够圆熟世故,呐呐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是什么曲子?嗯,很好听。”感觉气氛太沉闷,流主动找话题说到,也为刚才自己行为造成的僵局做些补救。
“古相思曲,我也很喜欢的曲子。”
“哦。”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你在思恋谁呢?家么?”
“是也不是。”小草忽而停了下来,想了想,很认真的回答:“只是看到你应该是在想恋什么了?觉得应该为你弹奏这个。不过现在啊,我也想了,好长时间了啊。”幽幽一叹。
“嗯?哦。谢……谢。”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只是天太黑,辨不出脸红了没。
“扑哧。”是个小草笑的声音。
这让那位平时总是板着脸的流更加窘迫了起来,黑暗中他的手收紧了在放开,放了再绞紧,突然很是兴致勃勃的问:“你想回家么?”目光希冀。
“嗯?”小草的语气里很明显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湖面忽然一个波纹把本不光亮的月光反射到流的脸上,看着那张夹杂着异样感情隽秀的脸庞,重重一点头:“嗯。”
后来,气氛貌似就热闹了起来,他们兴致大增的谈了好多。小草说他在克拉克还有个养父,叫碧云,是个世世代代的打造兵器的工匠,小草的全名碧烟草就是随他姓的,碧绿的烟草花。小草甚至还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保证一定让他的义父亲手给阿流打造一把神兵利器,他可是帝国数一数二的制器高手。
流怀疑的说不是说越是那种身怀绝艺的高手,脾气越怪,不会轻易答应吧?小草坏笑,甚至带着小丫头爬上流坐的那块石头,拍着流的脑袋,状甚豪迈的说:“安啦,宝贝,虽然你的确不怎么遭人待见,但我是是他最最疼爱的囡囡啦,由我出马,必然马到成功。你遇见我,可是撞上大运了。呵呵呵。“说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流说到了雷亚,雷亚那个大笨蛋,以为我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跟着我,他是有个叫雷三儿的弟弟被人打死了,后悔自己没有保护好他,当年我刚刚进入桃花的时候恰好跟他那个弟弟差不多大,而且正被人欺负,很自然就开始把我当成他那个弟弟一样保护了,一直到今天,明明我都比他厉害多了,他还说什么想要保护我,可笑。
小草问他怎么知道的。流大笑,你没发现么,那个傻大个不仅打呼响,每次都吵得我睡不着,他还喜欢说梦话,什么秘密都保不住。我还记得,那时候啊,我每天都帮他盯着有没有人醒了,一旦有人,我就给他一记老拳,让他继续睡觉,那时候啊,让别人知道你睡得很熟的话,是危险的。
这种热烈的气氛很快便感染了还怯生生有些害怕某人的小仙女,加入了交谈,说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原来住哪儿了,只记得有个看似低矮却很温暖的茅草屋,潺潺的溪水和盛开的各色的花,还有各种动物,唧唧叫的新生鸟儿,而且,她还记得他有个叫维达的小弟弟,说到这儿,小仙女脸色一暗,可是他们都找不到了。
气氛稍稍有些压抑,但很快又活跃起来,因为小草告诉他等自己回家,姐让她的养父找人帮助找小仙女儿的家,他的父亲可是很有名的武器大师,很有些朋友的。
说了很多,很多,小草说,我叫小草,烟草。
小仙女儿说,我叫明净,窗几明净的明净。
流说,我叫西门流,西边来的门,流浪的流。
时间是用来流浪的。
……………………
琴声又奏了起来,一团和气,像是高兴,像是鼓舞,更似安慰,潮水一波又一波的拍打着他们座下的那块巨石。爱如潮水,恨如潮水,思恋亦如潮水,月牙儿挂在天上,蒙蒙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