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开着车,心里憋着一股气,飞快的向宋家开去。陈哲的话在她心中已经成了一个死结,必须解开不可,否则将永远都是遗憾。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去,也不知道会等来什么样的结果。但她明白,如果不问清楚,她日后无法去面对璨璨。
车子一路狂飙着,另一旁苏北也开着自己的另一辆车带着小妖出发了。“小妖姐姐,我姐姐不是跟宋思明的夫人关系很好嘛?现在闹的又是哪一出?”
可怜她本就不聪明的脑袋,每天都要跟着思考这么多问题。
小妖没说话,只是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如果她猜得不假,璨璨应该是被人利用了。但是真的就没有一点私心吗?她是不信的。
在医院时,他们都同情被强奸的她,一步一步按照宋霸天的安排,让她被迫嫁入了宋家。可是她真的甘心吗?这些大家都不知道,如果她心中有怨恨,那么第一个要被牵连的,一定是苏夏。
她有些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把这些疑惑说出来,现在恐怕为时已晚。火山安静多年,一旦爆发,就是一发不可收拾。
这边苏夏已经开车到了宋家大宅,这栋奢华大气的建筑,她曾经在里面住了两年。没想到今天还是要回到这里,而且是以另一个身份,真是粉刺。
“咚咚咚。”出于礼貌,她还是敲了敲门。
“请问是谁?”苏夏听出这是佣人的声音,于是表明了身份,“我是苏夏,我有事造访。”
她话音刚落,里边就传来了一阵欢呼雀跃的声音。
“啊!是大少奶奶回来了。快去通知大少爷,他一定高兴死了。”苏夏闻言一愣,急忙解释,“不用去找宋锦明,我来跟他没关系,你们都去忙吧。”
她进了门,环顾四周。这个家的一切都没有变化,和自己噩梦中的一模一样。曾几何时,她在这里当着受气的小媳妇,每天换来的只有婆婆的冷嘲热讽和丈夫的不屑一顾。
拼命的摇了摇头,那些窝囊的日子就都过去吧,她再也不会重蹈覆辙了。
“哒哒哒”,一阵拖鞋声靠近她,“苏夏?”
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苏夏转过头去,却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老熟人——李玉凤。还真是熟人,这个尖酸刻薄的女人整整虐待了她两年,也不知那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对视着,惊讶着彼此的变化。
将近一年不见,李玉凤看上去老了不少。她还是喜欢穿戴奢饰品,可那些昂贵的衣服和首饰,却拯救不了她江河日下的气色。
仔细一瞧,似乎她身上都开始有了老人斑。苏夏不理解,怎么曾经那样不可一世的李玉凤,如今竟衰败至此。
顿了顿,她收敛了惊讶的神色,开口说道。
“放心吧,我今天来不是找宋锦明的,我要找宋思明的妻子,不打扰吧?”天地良心,她是一丁点都不想见到这个女人,可鉴于对方是长辈,只能先客套一下。
昔日的婆媳俩就这么对站着,苏夏还是一如既往的美貌,可李玉凤已经沧桑的不像话,连她一惯尖酸刻薄的声音,都低沉了许多。
苏夏打量着她,她也打量着苏夏,灰败的眼里尽是不可置信。眼前这个神采奕奕的短发女子真是是她儿媳妇苏夏吗?怎么从头到脚像换了一个人一般,仿佛越来越有气势了,和从前判若两人。
难道她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奇遇?能有如此脱胎换骨的变化?
沉默蔓延在两人之间,这座宅子没由来的空旷起来。也不是尴尬,只是曾经想看两厌的关系,要寒暄似乎也太虚伪了。
李玉凤有些失落,眉头一簇,为什么每个人的人生都在向前走,而她却只有失败。接着无奈的挥了挥手,佝偻着腰转过身,“她在楼上养胎,霸天不许我去打扰她,你自己去找吧,就在你和锦明的房间旁边。”
今天她心情很不好,早上刚被丈夫斥责过。下午看到昔日唯唯诺诺的儿媳,竟是如此气势魄人,把她本就日渐腐烂的心,衬的更加老旧不堪。
表情一动,苏夏诧异的看着她的背影,暗道这人怎么好像在宋家丧失了所有的权利。不过转念一想,宋思明作为私生子都能登堂入室了,现在他的妻子又怀了宋家的长孙,母凭子贵。估计李玉凤吵过也闹过,肯定是被宋霸天狠狠威胁过,才这么老实。
李玉凤背对她,低着头,缓缓向沙发走去,竟像个老态龙钟的老妪。可她明明才不到60岁!
苏夏依旧站在原地,离开宋家后,她曾想过一千种和李玉风再次相遇的场景。当初她对自己的羞辱依旧历历在目,那时她是多么的狂妄自大啊!今朝在宋家失势,也全是咎由自取。
对于这个刻薄的前婆婆,苏夏是一丁点同情心都没有。但心中仍是升起了种物是人非的悲凉感,看来,这女人的日子也不好过吧。
丈夫不爱,儿子顾及不到。而她的所有年华,就在这座华丽的宅子里,一天天的虚耗。直到死去,才会有人想起她一生中所做的事。
一阵风吹来,苏夏忽然间打了个寒颤。不知道是感同身受,还是想到了什么。她注意到屋子里少了许多古董,多了一些花花草草,整个屋子春意盎然。
怎么宋霸天和宋锦明现在这么喜欢养花了吗?沉吟片刻,她也没想出来原因。虽然跟宋锦明同床异梦两年的光阴,但他回家过夜的日子屈指可数,她是不懂那个男人的生活喜好了。
于是抓住一个佣人询问,对方还当她是宋家大少奶奶,恭恭敬敬的回答着,“是老爷说二少奶奶怀孕了,要多看着绿色的植物心情才会好。这些花有时会生一些小虫子,夫人很是不喜,但也没坳过老爷。”
苏夏当下心中了然,眉心一皱,又问了一个问题,“现在夫人和二少奶奶,谁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