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打算用多久的时间让月婆娑消失?”他无可奈何地问。
好吧,他可以咬紧牙根让她走,也可以如同行尸走肉般度日,只为等她回来,但是他要一个期限,不管如何,她都必须在期限内回来,不能让他等得白了发,心碎一地。
“我……”她也没个准啊!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让“月婆娑”消失得花上多久的时间,只是她非得这么做不可,她职员自己是一个清清白白、单纯只为他而活的妻子,不要人情包袱,不要江湖恩怨,她要用最纯洁的一切来爱他。
就在昨晚,她已经做出了重大的决定……“月婆娑”这个名号会带着他最大的威胁战戎一道消失!
也就说,在她离开之际,她会一并杀了那个威胁战不羁性命和战堡存亡之人……战戎!
“就连你自己也不知道?若是我们因此今生不能聚首,你要我含恨等来世吗?”战不羁几乎是在逼问她。
“不……”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这一去她还真不知能不能回得来,如果战戎的背后真有那股黑势力支撑的话,那她也许会因此灰飞烟灭。
但是,除掉战戎是她必须要做的事,这个人的存在已经是灾难了!
不过,这些她都不能告诉战不羁。
“那就别走!管他‘月婆娑’如何,你就是你,我要的只有你。”他的眼望着她的,深情诚挚的说。
月婆娑也无言以对,眼中泪水盈盈的望着他,得他如此深爱,她今生无悔也无憾了。
走廊的另一头,一名仆人急匆匆地奔过来,一把紧抓这月婆娑,神色慌张极了。
“大……大夫,快救命啊!”仆人上气不接下气,急促的喘着,话说得断断续续没头脑。
“有什么话慢慢说。”战不羁不着痕迹的将仆人的手拉开,免得放在她身上,教他看了碍眼。
“我……我家小福子不知怎么了,突然口吐白沫,说倒就倒,全身抽搐不止,好似生了啥急病,求大夫大发慈悲,快救我家小福子啊!”仆人一脸紧张,急得满头大汗,吓得泪水也要掉下来了。
月婆娑停顿了一会儿,方才的心神动摇、满心震撼让她尚未回过神来,偏头洗了两口气,稳稳自己的情绪,才将沸腾的心冷却了下来。
“怎么没找三大夫呢?”砸不羁问到。
“我找啦,可是三大夫不在城内,眼看着小福子像是要去了,我没法子,才来找月婆娑大夫的啊!”
仆人匆匆解释完,转身又面对月婆娑哀求道:“大夫,求求求您,我给您磕头了,求您救救我的小福子吧,他今年才七岁啊!”他苦苦哀求,双脚跪地,身子匍匐在地上,额头几乎紧贴着地面,打算怎么也要求得她的同意。
“你起来吧!”月婆娑冰冷的心早已被战不羁融化了,现在根本禁不起别人的哀求,人家一跪地磕头,她便心软。
“大夫,你愿意救我家小福子了?”仆人一听抬起头来看着月婆娑,喜悦之色顿现。
“月……”他们的话还没弹完呢。
月婆娑扬手止住战不羁的话,“救人要紧,有话咱们等会儿再说。”
也好,她险些就让他说服哦,若不是这仆人出现,只怕她这辈子也抛不下“月婆娑”的名号。
“病人在哪儿?快带我去!”她催促着仆人带路。
“多谢大夫,快随小的来吧。”仆人恭敬地磕头后,从地上爬起来,领着她就往下人房里跑去。
“月!”战不羁一见,忍不住大声的喊她。
月婆娑一听他叫唤,忙说道:“你先去巡视市场吧!我看完小福子再过去找你。”抛下这句话,她头也不回的随着仆人救命去了。
战不羁皱了皱眉,只得自个去了。
月婆娑刚走,战戎便自不远处走来,刚好就拦在了战不羁的面前。
“怎么今儿一个人呢?”他问。
战不羁由于心思混乱,没注意他说了什么,只有叫了声:“六堂伯。”
“嗯,什么事不开心说出来,六堂伯为你做主。”战戎以长辈的身份“关心”着战不羁。
“没什么。”战不羁淡淡地回了一句,碍于不能将心中的气恼对战戎说,只得含混带过。
“你不肯说,我也不逼你。你不是要去巡视市场吗?刚好六堂伯没事,就陪你走一朝吧,咱们叔侄俩好久没一块儿走走了。”
“是。”
于是战不羁满怀心事,随着战戎走出战府巡视市场去了,此刻他已然忘记了月婆娑要他小心战戎的事。
只是这一忘,便是杀机无限,危机重重……
却说月婆娑随着仆人走至下人的住处,他引她进入一间房,房内的小床放下了帘子,只隐约看见床上似乎有个人,但却一动也不动。
“没人照顾你家小福子吗?”她心中起疑……一个病得那么厉害的孩子竟然放着没人照顾,这岂不怪异?
“嗯。”仆人在她身后只是含糊的应声着。
此举引起了月婆娑的注意,她转身正想详问,批人才又答道:“哦,大家都忙着,实在没空照顾孩子。”
她不禁皱眉,不动声色的环视了房内后,更大感怪异,因为仆人竟然已经将门关好丿上了,方才着急的表情也变得有些虚应。
她掉头快步向前拉开帘子,欲一探究竟,怎知就在扯开被子的时候,一股乖乖的气味自被子中喷向了她的脸部,她迅速扬手,以衣袖挡住,却仍然吸进一小口。
软骨散!
这样阴毒的东西,一般只有下三滥的人才会使用!
只需一嗅,月婆娑已经明白自己中了别人设下的圈套了。
她一惊,心中大喊不妙,一回头却见那仆人举着大木棍朝她敲下来。当下她一闪,跌坐在地,那仆人也因用力过猛,跌入被中,吸进软骨散,顿时趴在床上动弹不得。
“糟了!”月婆娑惊慌的大喊一声。
她明白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应该是有人设计让她离开,然后用软骨散制住她,又怕她醒得快,竟叫人拿木棍要敲昏她。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人一定是战戎!
这个老家伙到底还是先于她下手了!
唯一庆幸的是,若不是那仆人露出破绽,恐怕她现在已经倒在这里了,然后趁着她昏迷不醒之际,将她弄死,抛到野外荒地,然后这世上便真正再没了月婆娑这个人了!
只是她仍旧不可避免地吸了一口软骨散,内力在半个时辰内只有三成可用,几乎形同常人,而且轻功根本使不上。
这下战不羁肯定已经让战戎骗走了,就要痛下毒手了,若不快点找到他,只怕就来不及了!
想到此,月婆娑奋力一站,往外冲去,才没奔几步,便撞上在园子里闲得晃来晃去的宁嫣然。
“咦,你怎么啦?”宁嫣然见她神态惊慌,全没了往日的欺凌和霸气,便好奇地问道。
“战不羁人呢?”月婆娑也不管她问了什么,只着急的想知道战不羁人在何处。
“不羁哥哥,大概是出去了吧……你不是经常和他在一起吗?”宁嫣然搞不懂她何以这样问,难不成他们两个又闹别扭了?
“快,快去告诉师夫人,战不羁出事了,快点去救人!”月婆娑忙说,“快快问出他去了那个方向,快!”
“究竟出了什么事?”宁嫣然看着她的模样,心中不禁也紧张了起来。
“别问了,快去!救人要紧!”月婆娑没有时间解释,总之救了人再说,否则说了半天却来不解救人,有何用处?
宁嫣然只得扯起一趟子往师素娘的住处跑去。
……
“六堂伯,远方向是往断魂崖,咱们去那做啥?”战不羁看了看方向,发现他们去的地方相当古怪,巡视市场从来不到断魂崖的啊!
“没什么,咱们上那儿去吹吹风,六堂伯有件事要问告诉你。”战戎仍然继续往前行,一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什么事啊?”战不羁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的背影。
“走吧,到那儿再告诉你。”战戎看着前方,再几步路就到了,只要将战不羁推下断魂崖,从此他便能得到自己所要的了。
战不羁有些莫名其妙,他不懂六堂伯因为何事如此神秘,非得到断魂崖说不可?心中虽然起了疑心,但仍是跟了上去。
他们很快就到了断魂崖,风声萧萧,卷起了两人的衣角,仿佛是想将人拉离断魂崖,告诫人们别靠得太近了,否则落入此断崖只怕难以生还。
“六堂伯,您有什么事就说吧。”战不羁突然觉得有些不妥,想快快听完快快离去,站在此处,总感觉有芒刺在背,令他很不舒服。
“来,不羁而,你过来这儿,我说给你听。”战戎就站在断崖边,他朝战不羁招招手,要战不羁过来。
“小心战戎!”
战不羁的脑中突然闪过这四个字,这是月婆娑告诫过他的四个字!他面色一凝,心中起了些许防备。
这虽是月婆娑告诫他的话,但他与六堂伯是叔侄关系,今日六堂伯的举动的确有些怪异,不过应该不会对他怎么样吧?
或许,他只是想锻炼锻炼他的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