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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遇害之前

“别害怕,我不是你爸派来的,他还不知道呢。”

一听罗刚的话,刘云辉急忙擦了擦脸上混杂着眼泪的雨水。

“你爸如果知道你小子出来找这种乐子,还被人拍下来,你就死定了!”

刘云辉听闻后,先是感谢罗刚,然后请求罗刚赶紧把手机中的视频删除。可罗刚却笑着摇摇头:“小兄弟,出来混那么久,怎么一点规矩不懂呢?帮哥哥几个忙,视频自然会删除,你爹刘国栋,也什么都不会知道……”

接着便出现了刚才那一幕,大雨中的出租车上坐着冷漠的罗刚和焦虑的刘云辉。

出租车正开往罗刚居住的旅馆附近,刘云辉的心里乱糟糟的,心中直呼倒霉,不过看罗刚并没有把自己带出县城的意思。

在罗刚的诱导下,刘云辉答应利用自己在水楼县的关系,帮罗刚的忙调查某些事情。刘云辉并不敢多问调查内容,毕竟那部存着视频的手机还在罗刚手中,他可不想有任何的差池。

赵洪军的压力非常大,毕竟安排罗刚的秘密调查是非常冒险的。罗刚打着去省厅汇报工作的名义离开了西京市,这很容易穿帮,他每次听取安佑麟和罗刚的汇报时都忧心忡忡。他信任安佑麟,也信任罗刚,可三个人之中,唯独他这个西京市公安局长动也不能动。只有他稳如以往,才能不引起隐藏在周围的凶手的怀疑。

安佑麟将用户名提供给友人之后,卓卿珊见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赶紧问道:“你朋友什么时候能把结果通知你?”

安佑麟懒洋洋地回答说:“求人家办事,哪里能那么顺利啊?等查出结果了,就会通知我的。”

“那咱们俩就这么等着?”卓卿珊问,“等你朋友查出结果咱们再继续调查?”

“你呀,真是死脑筋,那边帮忙调查,咱们这边该调查什么就调查什么!”说完安佑麟看了眼手表,“小卓,你先在这儿待一会儿,我去教学楼那边站完这学期最后一班岗。”

在安佑麟离开的一个多小时里,卓卿珊接到了队里打来的电话,尤涛告诉卓卿珊,尹亮的父母已经赶到西京市来了,在刑侦大队闹了一阵,被赵洪军劝走了。

“尹亮退学的事,他家里竟然都不知道!”尤涛在电话那边哭笑不得。

放下电话的卓卿珊站起身看着窗外下个不停的雨,眼神渐渐发愣。在秘密会议之后,四人的分工已经明确,卓卿珊不过是安佑麟的附属,在分工中并没有太多的分量。

卓卿珊心中不平,虽说赵洪军局长依旧在局内主持大局,为其余三人的秘密调查提供便利,罗刚负责调查凶手在广厦市的线索,而她协助安佑麟调查郭俊峰死前进行的秘密调查。可是她总觉得自己的进度太慢了,她必须更进入状态一些,不能总是依仗安佑麟那让人跟不上的节奏……安佑麟回到了阅览室,见卓卿珊正对着窗户发愣,他用手擦了擦乱蓬蓬的头发上的雨水。“怎么?思路理清了没有啊?”

听到安佑麟的话,卓卿珊立刻回过神来,她对安佑麟说:“咱们不是要调查俊峰遇害前的行踪吗?既然他之前一直在进行着秘密调查……不如,我们就从刑侦大队查起!”

安佑麟满意地点点头,看来卓卿珊的想法与他一致了。

回到刑侦大队的安佑麟和卓卿珊先是去看了审讯尹亮的情况,尹亮并不知道他的父母来过刑侦大队。不过身为凶杀案的嫌疑犯,他应该早就想到自己在西京市这两年的经历迟早会被父母知晓,所以也早有心理准备。

只是尹亮不知是不是被审得疲乏了,他不再吵嚷着见汤凝。无论被问了什么,尹亮都是一副木呆呆的神情,只是偶尔嘲讽地看看审讯他的警察。

“啧啧啧,”安佑麟在卓卿珊耳边低语,“别看尹亮还是有点倔强,但是他啊,已经快到极限了……”

“极限?要道出实情了?”卓卿珊大惊,“如果他说出自己根本就不是真凶,那咱们的计划……”

“说不准啊,他或许会崩溃也说不定。”安佑麟摇着头,“等到那时候,跟道出实情就没什么两样了……”

“那咱们还等什么呢?快去调查啊!”“先别急,你告诉我,既然来刑侦大队了,你有什么调查思路?从哪里入手?”

被安佑麟这么一问,卓卿珊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了,她的确没有想得那么周详。

“那你说应该怎么查啊?”

安佑麟指了指单面玻璃对面审讯室的墙角,监控器!卓卿珊立刻领会了安佑麟的意思,没错,既然任何人都有可能跟凶手有关,甚至有意或者无意将侦破信息透露给凶手,那么让同事回忆郭俊峰遇害前在局里的动向,是绝对不可靠的。监控器无疑是沉默的观望者,不用询问,不会被惊扰,非常值得调查一番。

两人离开审讯室后,辗转来到了赵洪军办公室,先是将罗刚早些时候打来电话的内容跟赵洪军汇报一番,然后便提出希望查看近期整个市公安局的监控录像。

赵洪军思索片刻,立刻打电话协调安排了这件事情,放下电话之后他嘱咐道:“不要在监控室内查看,将需要的内容带出来。其他的见机行事,我来安排。”

说着,赵洪军打开抽屉,拿出一个不起眼的亮面闪存盘放在桌子上推到两人的面前。卓卿珊依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把闪存盘拿在手中,有些困惑地看了看安佑麟。

“你们俩只说要看看这两天审讯尹亮的监控……”

赵洪军刚提醒完,立刻有人来敲门,一位年轻的警官开门走了进来,赵洪军安排这位警官带安佑麟和卓卿珊去了监控室。监控室一共有两位警官在当差,其中一位还跟卓卿珊有些交情。二人刚说明来意,只见一位女警来到监控室,把在监控室里的两位警官叫走开会去了。

于是监控室里只剩下了安佑麟和卓卿珊两人,卓卿珊这才明白刚才赵洪军局长那番话的意思。

“小卓啊,你太容易露出破绽了,乍一看就知道你另有心思啊!”安佑麟的双眼始终盯着监控系统,“还不快把闪存盘拿出来,把郭俊峰死前几天的监控内容备份出来……”

可卓卿珊一瞧这套占了监控室一面墙壁的监控系统,竟然手忙脚乱不知从哪入手好了。安佑麟看着卓卿珊的慌乱样,“哈哈”笑了两声,然后从卓卿珊手中接过了闪存盘。

半个小时之后,两位警官回到了监控室。安佑麟也早已将郭俊峰被发现死亡前一天到唐宁公馆案案发当天的监控画面备份到了闪存盘中,然后两人便离开了刑侦大队。

无声的画面中,要寻找到郭俊峰并非易事。想了解郭俊峰回到刑侦大队之后的动向,要在查看一个监控器拍摄到的画面之后,再到另外一个监控器拍到的画面中寻找,以此类推。

卓卿珊在市局门前的监控画面中看到郭俊峰顶着雨快步走进门厅,看着当时还鲜活的郭俊峰,她心中不免有些酸楚。接着又从走廊中的监控画面中找到了郭俊峰的身影,他跟人打过招呼之后按照平日里的习惯朝着刑侦大队的方向走去……连续看过几个类似的监控视频之后,卓卿珊又陷入到了困乏之中:“也看不出俊峰那些天里在刑侦大队甚至整个市局系统内,对谁有什么特别的关注啊。”

安佑麟并未答话,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监控画面,眉头紧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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