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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救赎

齐磊愤怒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车祸之后,吴晋他们出钱安葬了我的父母,并派专人二十四小时照顾席帅,起初我很感动,就打算等一切安排好后,决定还是出国生活。没想到,不经意间听到了他们的一次谈话,让我改变了想法。”

——周景腾的办公室里烟雾缭绕,周景腾,魏玲,张亦尧,吴晋四个人正在为他们杀人计划的成功而庆贺,并商量下一步的计划。四人举杯庆贺,饮毕,周景腾放下酒杯先说话:“总算是处理完了,但大家不可以掉以轻心,现在才是关键的时刻,也许任何的一个细小的破绽就可能前功尽弃。席挺已经死了,他的股份我们几个平分,肇事司机我也安排好了,警方找不到任何的线索,咱们几个要统一口径,一旦警察问起来可不要露出破绽。”

张亦尧接过话头:“这个没问题,咱们已经商量了好几遍了,咱们的口供没有任何破绽。这就是个普通的交通事故。”

魏玲接着说:“现在我唯一担心的就是那封信,当初是害怕有人反悔才一起写了封信并签上名字,现在既然事情已成,那封信我觉得就没有必要留着了吧?咱们四个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没人会蠢到去向警察揭发吧?我建议把密信毁掉,彻底断了线索,也了却大家的一块心病。”

“嗯,魏玲说的有道理,毁掉密信大家心里都踏实,大家觉得如何?”周景腾问。

“我觉得还是留着好。”吴晋掐掉烟头说。

“吴晋,你什么意思?你别以为你做的少,事情如果暴露了,你也好不到哪去?别忘了那上面也有你的名字。”魏玲不满的说。

“嫂子,别着急,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我不相信大家,只是我觉得留着那封信,我们可以相互牵制,以后就更能协同合作,我们有一个共同的秘密,谁也不会出卖谁,这样大家也能坦诚合作,我可不想成为第二个席挺。”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后悔了吗?”魏玲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魏玲,坐下,大家都是兄弟,何必动火,吴晋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但也要想一个稳妥的办法,这样咱们将密信放于保险柜中,四人各拿一把钥匙,一人记一个数字密码,只有钥匙和密码都对才能开启,这样怎么样?”

“我同意。”吴晋说。

“你们两个呢?”周景腾问。

“好吧,同意。”

“同意。”

“好,保险柜就放到学校里,不会令人怀疑。”

四人商量完毕,都点了点头。

但隔墙有耳,讨论的内容都被前来送文件的齐磊听得一清二楚。

“得知真相之后,我就发誓要为父母报仇,因此,我暗暗蛰伏下来等待时机。没过几年吴晋离开了公司,于是我就跟着离开,成了吴晋的秘书。

自从吴晋离开公司后就处处碰壁,竞争非常激烈,经常受到排挤,周景腾也一直在生意上和吴晋作对。终于,为了获得更大的利益,吴晋开始筹划他的杀人计划,当然这也是我的计划。很快周景腾成为了他的第一个目标……”

医院里,李雪娴静静地躺在床上,纪梦梵坐在她的床边。突然,李雪娴猛的坐起身来大叫:“舍予,舍予……”纪梦梵马上抱住她安慰说:“没事了,没事了,舍予没事,你放心。”李雪娴没有平静下来,问道:“他在哪里?我要去看他。”纪梦梵知道劝也没用,于是就带着雪娴来到了舍予的病房。

病房里,两个护士在轮流照看舍予,所有的仪器显示一切正常。李雪娴看着还在昏睡的柳舍予,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她跪倒在舍予的床边抽泣着。纪梦梵马上扶起李雪娴,转身对护士说:“你们俩去休息吧,这里我看着。”接着扶雪娴坐下,“他会没事的,明天他就能醒过来了。你要相信我,也要相信他。”雪娴抱住梦梵说:“从他那次替我拆除炸弹的那一刻起,我就感觉到了他工作的不易,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不能为他分担,只能默默地祈祷他平安,我也想着劝他放弃警察的职业,但我知道,他热爱他的职业,这是他的信仰和理念,我支持他,我也要学会坚强。可是,当我看到他被推进手术室的那一刻,我几乎崩溃,我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我没想到我竟然不堪一击,梦梵,你能理解吗?”

梦梵搂着雪娴:“我当然理解,三年前,吉吉也同样被我推进了手术室,当时我的心情和你一样,但我知道,我不能倒下,你明白吗,雪娴?我们不能倒下。他们要坚强,是因为他们是人民警察,我们更要坚强,因为我们是他们的家人。既然他们选择了这个职业,我们就应理解他们,做他们永远的支持者。好了,别哭了,一会儿舍予醒了,看见你这两颗核桃眼睛又该心疼了。饿了吧,我叫人买点吃的。”

审讯室里,对齐磊的审讯仍在继续。“其实,我挺佩服顾警官的,竟然能通过一段录音就能画出我的肖像,厉害,只可惜这不能作为证据,否则,我的计划恐怕就要功亏一篑了。”齐磊摆弄着手铐说。

“有一件事情我不明白,周景腾死后,你为何要给他换身衣服?”许文喆问。

“周景腾在我回国的那几年也算对我有所照顾,也许是出于怜悯之心吧!”

“这双鞋是席挺送你的吧?”许文喆看着齐磊的鞋说。

“是,那是我十八岁生日礼物。”

“所以每次你都穿着这双鞋。”

齐磊的眼里泛着泪花,“我能有个要求吗?”

许文喆沉默了一会儿说:“你说。”

“我想去祭拜一下我的父母,再去看看席帅。”

齐磊将一束花,轻轻地放在了席挺夫妇的墓前。慢慢地跪下磕了三个头。身后的许文喆也默默地为席挺鞠了个躬。

“爸妈,这是儿子二十年来可以真正的叫一声爸妈,感觉真好,事情终于了结了,我也可以歇歇了,席帅我会安排好的,请你们放心。事情已经发生了,这是我不可推卸的责任,请爸妈不要怪我,等我到了那边,再向爸妈请罪。”

医院的VIP病房里,孙姨在细心的照顾着席帅,帮他擦洗着身子。自从席帅被送来的那天起,孙姨就像照顾自己的孩子一样照顾他,想想他的这些经历,孙姨又忍不住抹起了眼泪。赵还君轻轻地走了进来小声说:“孙姨辛苦了。”孙姨擦了擦眼泪说:“没事,不辛苦,这孩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赵还君递给孙姨一张纸巾说:“我来看看,您先出去歇会儿。”孙姨收拾了毛巾脸盆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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