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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真相

神秘人走后,面对二叔,唐一封有很多的疑问。二叔自然也知道,一时间里,唐一封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毕竟,在唐一封一生当中,接受的教育是,唐门一族是炼药救人,世间的毒药由唐门流出绝不可能。

“现在,我知道你有很多的问题想要问我。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很难以接受。很多事情,在以后,你会慢慢明白。唐门的规矩,你最懂不过了,今天事情绝不可以让其他人知道。”二叔道。

“二叔,我只是不太相信。”唐一封道。

二叔将唐一封带到了地下室,除了暗室之外,这里也是他不为所知的地方。有关唐门毒药的一切事情,都在这个地下室中。唐一封这才感慨到,在族中生活了这么多年,居然有这么多的秘密不为他所知。不知道,还不会有多少事情是不能曝光的,唐一封暗想道,等到自己真正掌管族中的时候,一定要废除这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唐一封跟随着二叔,顺着绳索溜下到地下室。这种感觉像是一探究竟的探险。井道里是潮湿黑暗的,似乎像是这秘密一般。越接近真相,越发让唐一封透不过起来,当然,这跟地下环境有很大关系。

顺着绳索,他们往下去越来越深。那井道越来越窄,到最后只是刚好只能由一个人身体通过。唐一封越发有些担心起来,他在想,呆会要怎么出去。

唐一封曾今很多次做个同样的梦,在梦里,他像是被什么束缚住,不停地挣扎,想要爬出去,情景里跟在这洞中地处境相同。唐一封曾去请人解释这个梦。释梦先生说,他是很有好胜心的人,以后会有一番大的作为。唐一封不满意这个说法,以后会不会有一番作为不好说,但他知道,自己绝不是一个有好胜心的人。唐一封为此花了五两银子。虽然那释梦先生说的很不准,但唐一封想,那些算命先生就是靠胡说八道赚钱,便是罢了。

后来唐一封解释他的这个梦,原来是被子裹得太紧了。唐一封不再裹紧被子以后,不再有这样的梦境。

唐一封和二叔身上站上了潮湿的泥土,终于到达了地下室。

唐一封很是不解,道:“二叔,这地下室挖一般深就好了。这样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要绝对的保密。”二叔道。

地下室中,灯火光明。四壁被照亮,地下室很是宽敞。在唐一封的左边放了好几个大书架,在他的右边是大桌子,桌子上面放满了各种各样的试验器材,器材都是他熟悉的炼药器材。那书架上,放满了书。在其中,还有几位忙碌的工人,他们都是骨瘦如材,脸色发白,就是那一副终日不见阳光的样子。唐一封在脑海里回想起曾今看过的一本书,人长期不受阳光,容易得软骨病。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化解这样的一个问题的,唐一封暗想。不过,他们却倒是一副软骨病的样子。

这里的工人,长期生活在这个地下室里。这样的生活极不健康,不光如此,他们还每天都跟着毒药打交道,就愈加对身体造成了危害。在这里工作的人,寿命都不长。但,他们都是贫苦百姓,为了养家糊口也只是靠此生计。唐门给他们的工资,非常高,是一般长工的五倍多。他们不光不对唐门感到怨恨,还心存感激。虽然出生贫苦,但他们的亲人可以过上还算不错的生活。

这些工人的吃喝啊撒都在这个不太小也不算太大的地下室里。每餐的食物都是从地面上有人定点送下来的。他们的工作只是重复,将材料加工。

“这里安全吗?会不会坍塌?”唐一封很是不放心道。

“绝不会。这里已经有很多年历史了,从来没有不安全。”二叔道。

“那这里空气怎么来的?”唐一封很是疑惑道。

“不用担心,有通风口。”二叔为了放下唐一封的顾虑,道,“你就不用疑神疑鬼了。这里很安全。”

“哦。”唐一封语气淡然,环顾着四周。

在忙碌的工人看见了唐一封和二叔。其中一个工人走了过来,那人道:“二爷,您来了?”

那工人是个中年人,除了骨瘦如材,皮肤是黄的,在烛光的照耀下,尤其显得如此。唐一封看的出来,这人应该是毒药工厂的领班。

“嗯。”二叔淡然道,换股了四周,他继续道,“这里的情况怎样了?”

“二爷,放心,一切正常。”那人道。

“嗯。不错。”二叔道,“明天我们午时需要十公斤的新式毒药。今天子时之前,就需要运到地面上去。”

“二爷,你放心。新式毒药,我们生产出来有很多,我呆会就让人运到地面上去。晚上子时之前,一定会运到。”那领班说道。

“这是我们新一代的掌门人。”二叔指了指唐一封,对那领班说道,“以后,这里就有新一代的掌门人接管了。”

二叔转而对唐一封道:“制毒工厂的人,长期都在地下室里,他们还不认识你。”

“二叔,我想,这里还是有你管理吧。一直以来,我只懂得研究药术救人,关于这毒药,我可一点都不懂。”

“我从你父亲那里听说了。他说,你从小就对毒药很很感兴趣。他交代过,等到有一天你成为了掌门人的时候,毒药工厂就由你管理了。现在,你可以在这里研究毒药了。”二叔道。

这让唐一封回想起,小时候,父亲给他读过关于毒药的书籍的事情。只是,后来,他不再对毒药感兴趣了。

唐一封回想起小时候的志向,或许这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在药术上研究许久,都没有一个好的成果,转而研究毒药,或许能有一个不错的发现。唐一封打量了地下室四周的环境,又潮湿,又阴暗,长久呆在这里像是一只躲在洞里不见得阳光的老鼠。这环境对唐一封来说,都糟糕极了,尽管他有尝试研究毒药的想法。

唐一封道:“父亲说的没有错,我以前倒是对毒药产生过兴趣。只是许多年过去,倒是没有了这样的兴趣。现在,我只想研究救人的药术。”

“好吧。既然这样,我就不强求你。但我要告诉你的,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会有让人永生的药。你的研究,只会越走越远,是不可能成功的。”

“二叔,你说没有错。害人很容易,救人却是很难。我坚信我的信仰。二叔,我想说,我只希望,我们都不要去违背我们的初衷。”唐一封道。

“初衷?”二叔自顾道。他继续蔑声道:“你跟我说初衷。你还小,你懂什么。唐门的初衷,就是毒药。唐门先辈们,就是研制毒药,得到王室重用的。和平年代里,毒药没了那么大的作用,才发展了良药。”

唐一封听完,很是惊愕。这是让他心底一阵抓毛的答案。二叔的一番话,让他彻底失去了一直以来建立的信仰。唐门的教育制度很奇怪,一直以来,要强行给你建立一个信仰。当你在这个信仰里面生活,并且坚信不移的时候,却又要强行给你一个相反的信仰。

这一切对于唐一封来说,都太不公平。但,谁叫他是唐门的掌门人呢。一个管理者,就不能太天真。对于唐门来说,最好的,就是你要接受不同的信仰,以至于知道人世间的曲折复杂,然后去理解他们,最后压根不把这些都太当一回事情。二叔是这么过来,唐一封的父亲也是这么过来的。他们这样的教育当中开始变得老辣,一直到后来处理事情,考虑问题都是那么的周全。

唐一封变得呆呆的,脸上全然没有表情,似乎像是活在了世界之外的境地。唐一封的脑海中也没有任何思索,似乎更像是在一所大海之中失去方向而胡乱行驶的船。

二叔知道,侄儿子还需要很多事情去消化。很显然,此刻的唐一封不光不能消化,他的脑袋也像是烧坏了脑袋一般。站在唐一封身边的二叔,叫了他几声,他都没有回应。唐一封像是没有听见一般。此刻的唐一封在二叔看来,更像是在梦游。

二叔还像唐一封这么大的时候,第一次得到这样的答案的时候,他的心境也如唐一封这般。那时候,他花了两个星期的时间才缓过神来,要继承家族的传承。于是,在这么多年的时间,唐一封一直在精心打理这毒药工厂。至于,唐一封能否缓过神来,多久可以缓过神来,二叔有点担忧。唐一封在二叔看来,是个不同寻常的人。二叔一直相信,唐一封将会有他的一番成就。但,其实他也没有那么的确信,又或者说,他不知道唐一封是否会继承唐门一族的传承。

时间不早了,天应该早黑了,只是呆在这地下室中,感觉不到变化,忘记了时间而已。二叔想起还有很多事情,他暗想,再不离开,族中的人便会寻找自己了。

“大少爷,怎么办?”领班见到二叔转身要走,问道。

“就让他继续留在这里。等他意识恢复的时候,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办?”

二叔转身走向洞口,钻进洞中,顺着绳索往上爬。洞口比之前寒冷一些,很显然是夜晚来临了。顺着绳索往上爬的时候,比之前往下溜的时候艰难得多。但,在许多次的来来回回当中,他已经变得很熟悉,他甚至知道在什么样深度是什么样的土层。二叔的体力是大不如从前了,这一切显得很费劲。他口中咿咿呀呀地,拽着绳索,使出身上全部的气力往上爬。

他此中会有意识到,他是如此的希望地面上的生活,虽然,地面上如地下室中是一样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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